民間故事:母親身亡,丫鬟夜晚梳頭露端倪,女兒用美人計引出真兇

明朝時期,滁州府嘉山縣位於江淮分水嶺北側,隨着時間的推移,人們漸漸忘記了這座古城。

據老一輩人說,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個故事,至今被提起仍然是津津樂道。

在嘉山縣南邊有一個叫江涇村的地方,這裡有很多磚瓦窯,其中有一位叫王富貴男子是這一代最富有的老闆。

王富貴能有今天的成就,並不是靠家產繼承,而是全靠雙手打拚來的。他出身貧寒,自幼養成了吃苦耐勞的性子,而且腦袋瓜子靈活,做事情善於鑽研,因此找到了取巧賺錢的方法。

俗話說得好,「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永遠離不開一個優秀女人的支持。」

王富貴十八歲那年就經媒人介紹,娶了鄰村葛木匠的女兒葛翠花。那時候兩家都窮,好在兩人成親以後,一個在外打拚不怕吃苦耐勞,一個在家把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條。

沒過幾年,王富貴憑藉努力開了第一家磚瓦窯,通過燒制土磚建房子發了一筆橫財。自此以後,王富貴就發揮精明頭腦的作用,生意越做越大,錢也越賺越多。

常言道,日夫妻之間,窮時考驗的是妻子,富時考驗的是丈夫。我平時最敬重的兩種人,一是年輕時陪男人過苦日子的女人,二是富裕時陪老婆過好日子的男人。

然而王富貴的妻子葛翠花,就經住了這種考驗,她陪着丈夫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候,可是王富貴卻在有錢後,三天兩頭跑出去和一群朋友喝花酒,夜裡更是看不見人影。

葛翠花做姑娘時,也是附近一帶有名的美女,她當初嫁給王富貴,就是看中了他為人老實忠厚,做事踏實肯干。

沒想到王富貴和那些臭男人一樣,有了錢就變壞,最終也是靠不住。所幸的是葛翠花生了一個女兒叫王香蘭,否則長夜漫漫,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

葛翠花因為常年操勞,生了女兒以後就不能再生育了,可是王富貴心裏不甘,想着自己賺來的這些家業,將來不能後繼無人,於是不顧勸阻,娶了一個比自己女兒的只大兩歲的風塵女子。

不過王富貴的好日子沒過多久,第二年就因為飲酒縱慾過度去世,到死也沒有生下一個兒子。

這個消息被傳出後,眾人不免唏噓,看來老天爺還是長了眼睛的,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報應。

丈夫去世後以後,家裡的磚窯廠無人保持,葛翠花便接手了過來,畢竟很多工人都等着吃飯呢!

有一年夏天,王家磚窯廠的泥坯磚已做成,就等陰乾後,燃料到位燒窯,所以葛翠花就讓手下的夥計們都去休息了。

就在葛翠花也準備休息的時候,她突然發現窯廠坯料堆里有一個神色慌張的男子,對方滿面鬚髮,衣衫襤褸,在泥坯牆壟中躲躲閃閃。

葛翠花一看就知道這是個乞丐,出於惻隱之心,她招呼那個乞丐進入屋內吃點東西,還拿出丈夫生前所用的剃刀,讓他把鬍鬚剃光,洗凈手臉,還給他換上了她丈夫的衣服。

「多謝老闆娘,小生感激不盡,今後若有機會,小生必來謝恩。」乞丐吃飽喝足以後,突然單膝跪了下去。

「看你文質彬彬的模樣倒像個書生,為何落魄到這般境地?」葛翠花好奇地問道。

「大娘,小生叫魏文傑,家族本是書香門第,奈何家中一位叔叔遭小人陷害,這才……」魏文傑說到傷心處,不免流出辛酸淚。

「那你今後有何打算?」葛翠花關切地問道。

「小生想考取功名,將來懲治壞人,還我魏家清白!」魏文傑語氣堅定地說道。

「哎……」葛翠花嘆了一口氣,索性好事做到底,她進屋拿了一點銀兩給對方做盤纏。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大娘,您的恩情我記下了。」魏文傑千恩萬謝,然後轉身離去了。

這件事情是個插曲,葛翠花也沒放在心上,她一個女人撐起這麼大的家業也確實不容易,不過自己也是窮過來的,看到這樣的人,自然是不忍心,便能幫則幫。

此事過後一月有餘,後來聽說魏文傑高中了狀元,而且成功替魏家洗脫罪名,也將朝中小人繩之以法。

其實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自從王富貴去世以後,王家的生意在葛翠花的操持下也蒸蒸日上。然而王家內部,似乎有些不太平,一場巨大的陰謀正在悄然發生着……

原來王富貴生前娶的小妾突然懷了身孕,她聲稱這就是王家孩子,如果生的是個兒子,將來就要繼承王家所有的家業。

「母親,爹爹去世這麼久了,我覺得二娘此時懷孕大有蹊蹺,該不會……」王香蘭跟母親說道。

「休要胡說,她懷的是王家的種,生的兒子就是你的親弟弟,生的女兒就是你的親妹妹,咱們都是一家人。」葛翠花打斷對方說的話。

「母親,我只是替你覺得不值,你和爹爹打下來的基業,憑什麼讓她搶了去。如果是一家人還好,就怕有的人身在曹營心在漢。」王香蘭替母親委屈道。

這一天,王富貴的小妾柳如燕帶着一個男子回到家裡,她向葛翠花介紹道:「姐姐,這是我娘家表哥,我想讓他跟着姐姐學做生意,將來也好幫襯着一點。」

「姐姐好,我叫柳峰。」男子笑呵呵地打了聲招呼。

葛翠花知道對方心裏的盤算,不過面上還是客氣地說道:「你有這樣的打算也好,正好我這些年也累了,有柳峰的幫忙,我也可以省點心。」

「既然姐姐都說了,那妹妹更應該替姐姐分擔了,等孩子出生後,咱們做娘的還不都是為了他。」柳如燕笑說道。

等兩人走遠後,王香蘭走到葛翠花身邊,氣憤道:「母親,你看她做的這些事情,顯然是想把我們趕出王家了。」

「她說得沒錯,若生的是個男孩,這王家的確是兒子來繼承。」葛翠花看着二人的背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葛翠花這些年不論是為王家,還是磚窯廠,都付出了很多,她也不忍心就這樣把夫妻倆打拚來的家業拱手於人,可是她又能如何呢?

那時候律法規定,女子不得繼承家業,如果家中沒有兒子,那麼就得強令同宗室的侄子為後嗣,因此王香蘭作為女兒,卻被剝奪了幾乎所有的繼承權。

那麼女子在什麼情況之下,才可以繼承家業呢?

除非五福之內無兄無弟,這個五福是指的是五代人,也就是從自己開始往上推五代,就是:高祖,曾祖,祖父,父親和自己。

只要血緣關係在這五代之內的都是親戚,也就是出自同一個高祖的人都是親戚關係。如果五代中有一個男丁,他都有家業繼承權,而女兒將來要出嫁,即便血緣再親,也是沒有繼承權的。

一轉眼幾個月過去了,也到柳如燕臨盆的日子,沒想到她最後也生了一個女兒。

柳如燕本想生個兒子,然後順理成章的繼承家業,眼下這種情況,自然是沒有機會了。

不過這些天,她帶回來的柳峰可沒閑着,對方已經暗中操作,將王家磚窯的技術全偷學了去,而且轉移走了一大筆資金。

柳如燕找到葛翠花說道:「姐姐,既然咱們都生的是女兒,我看不如這樣,這王家咱們一人一半如何,也省的便宜了王浩那小子。」

她口中的王浩就是王富貴本家兄弟的兒子,按照明朝律法,王富貴去世以後,待到王香蘭出嫁,王浩就可以接手王家生意。

不過王浩寧肯日子過得艱苦,也不願意踏進王富貴家大門,更別說繼承他的家業了。

出現這種情況,其實還要從兩家的恩怨說起,當初王富貴兄弟二人,在他前面還有一個老實本分的哥哥王榮華。

當初王富貴開磚窯時,哥哥王榮華還拿出自己所有的家底支持,可沒想到王富貴發家致富以後,卻把兄弟情義忘得一乾二淨。

後來王榮華病倒繼續一筆錢治病,為此自家侄子王浩上門來借錢,沒想到遭到王富貴奚落道:「大哥這個人,當初我讓他拿錢投資,輸贏各佔一半,他卻死活不幹。後來我賺了錢,連本帶息都還給你們了,現在你們竟還有臉上門借錢,是不是以前給的不夠,又跑來訛詐了?」

王浩聽到這些話,氣得臉色鐵青,他轉身離去,臨走前丟下一句話:「從今往後,我們兩家再也沒有關係,你有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這件事發生以後,王浩得知王富貴去世的消息,也沒有來見最後一眼,更不稀罕王富貴打下來的這份家業。

可是這份家業對葛翠花來說不僅是她和女兒的生活保障,對她的意義也非同一般。

因此葛翠花和女兒商量之後,便親自找到王浩,希望他能不計前嫌,幫幫母女二人。

王浩對自己的二叔沒有好感,不過他知道自己這個嬸娘是個好女人,因此就答應了下來,並承諾繼承家業之後,將來等到王香蘭出嫁,再把所有家業都當做嫁妝。

葛翠花知道對方心裏還有怨氣,於是說道:「孩子,這磚瓦窯是王家的,它不能作為嫁妝,它需要有人傳下去啊!」

在母女倆的再三請求下,王浩終於答應了,於是跟着他們來到王家,並且當著王家上下,當眾宣布了王家由王浩來繼承。

王浩作為王富貴的內家侄子,他繼承家業順理成章,只不過宣布整個過程中,柳如燕和柳峰卻是全程黑臉。

如此,又過了一個月,王浩這段時間一直跟在葛翠花後面學習管理磚瓦窯和做生意。

這天早晨,葛翠花起得很早,因為今天是丈夫去世一周年的日子,她們要去墓地掃墳,可是沒見柳如燕的身影,於是她讓丫鬟小玲去喊對方。

小玲跑去喊了幾聲,片刻之後卻慌慌張張地跑出了房間,嘴裏不停地驚呼道:「快來人啊!不好了,出大事了,二夫人被人殺死了!」

小玲這一喊,王家上下都聽見了,於是紛紛趕了過來,王浩和柳峰也急忙跑過來查看究竟。


王家出了人命的事,很快就沸沸揚揚,沒過一會兒,縣衙的人接到報案也趕了過來,他們守住了王家大門,不準任何人進出,並將一些看熱鬧的村民全趕了出去。

邢捕頭進門後,便徑直來到二夫人柳如燕的房間,只見對方橫躺在床上,身上已經血肉模糊,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是,死者的頭顱不見了!

現場和屍體經過檢查後。讓人倍感意外的是,柳如燕是中毒身亡,所穿的衣衫完整,屋內也沒有翻動的痕迹,顯然兇手不是為了奸盜而來,此事非常蹊蹺。


就在大家懷疑兇手動機時,柳峰卻道出這段時間,王浩為了繼承柳家家產,二夫人罵了對方几句,兩人之間有過一些過節。


邢捕頭問過王家那些下人,也從他們口中證實了這一點。當即,邢捕頭認為王浩有重大作案嫌疑,於是便將他拘捕帶回了衙門。


周知府在接到案子後,認為兇手就是王浩,因為對方和王富貴早有過節,這次來一定是報復王家的,於是連夜提審此案。


周知府看着堂下的證人柳峰問道:「依你所見,除了王浩有嫌疑外,府中其他人是否也有嫌疑?」

柳峰當即回道:「葛翠花母女乃是一介女流,他們沒有能力能夠悄無聲息地將人殺害還砍下頭顱,另外她們如果想下毒,也不會等到今日。王浩當年與王富貴結怨,兩家老死不相往來,這次突然來爭奪家產,又遭到表妹阻攔,這才暗中殺害。」

周知府聽完,覺得對方推理得合情合理,於是命人帶來王浩,準備嚴刑逼供,讓對方供認罪行。

不過王浩說自己對王家家產不感興趣,自己是被葛翠花母女邀請來繼承家業,因此根本不會殺人,更沒有砍下死者頭顱藏起來。

周知府認為對方在狡辯,一聲令下後,衙役們對着王浩一頓暴打,又搬來老虎凳,幾番折磨下,王浩疼得汗如雨下,嘴皮都咬出血了,但依舊不肯供認罪行。

周知府見王浩嘴硬,眼下又查不到具體的犯罪證據以及失蹤的頭顱所在,便只好將案子又重新推給了張縣令,並讓其限期十日破案,否則要拿他是問!

張縣令在接到知府大人的批文後,也是急得無可奈何,他對着邢捕頭說道:「我限你七日內破案,否則這身衣服別穿了。」


邢捕頭搜遍了整個王家也沒有找到死者頭顱,於是來到大牢中,繼續拷打着王浩,更是把各種刑具統統都用了一遍。


最後還是手下人給出了一個主意,利用撓癢的方式逼得王浩哭笑不得,最後口頭招認了罪行,只不過他始終無法交代死者頭顱藏在哪裡。


自從王浩入獄後,葛翠花和女兒王香蘭就非常的內疚自責,如果不是他們把王浩請過來,也就不會出現這種悲劇。


她們為了王浩少受一些苦頭,每次去探望時都會塞一些銀子給獄卒,希望他們能夠稍微照顧一下,她們一定會找到頭顱,查出真正的兇手。

這天,葛翠花獨自一人到牢房看望王浩,見對方身上傷痕纍纍,當下忍不住流下了眼淚說道:「孩子,都是嬸娘害了你啊!」

王浩抬起頭看着對方,苦笑一聲道:「嬸娘,我不怪你,要怪就怪這世道不公平,為何女子不能繼承家產呢?」

葛翠花嘆了一口氣,她也明白對方所言,可是男尊女卑這是朝廷律法所致,她們女人生下來就遭受一些不公平的待遇,可是上哪說理去呢?

葛翠花哭了一會問道:「孩子,你都已經屈打成招,他們為何還要折磨你?」


「他們要我說出頭顱的下落,只有這樣證據才能作數,可是我根本就沒有殺人,如何能說出頭顱的下落呢?」王浩痛苦無奈地說道


葛翠花探監後回到家裡,整個人變得沉默寡言,悶悶不樂起來。


女兒王香蘭見狀問道:「母親,堂哥說什麼了?他是不是怪我們母女?」


葛翠花搖了搖頭,將王浩在大牢中的遭遇說了出來,隨後又說道:「如今他已經被屈打成招,但縣衙非要找到頭顱才肯結案。我實在不忍心看着這孩子被折磨,我看不如將我的頭顱交上去。」


「娘,這使不得啊!」王香蘭急忙勸阻道。

「王浩他還是葛孩子啊,當年我看着他長大的,你叫我怎麼忍心看着他受苦?」葛翠花傷心痛哭道。

母女倆抱頭痛哭了一場,彼此互相安慰着,葛翠花讓女兒不用擔心,她已經想開了,不會做出傻事。

第二天上午,王香蘭去找母親,卻發現母親已經上吊身亡,而且房間的桌上還有很多一封書信,上面寫道:


「孩子,這件事因我爭奪家產而起,王浩他是被我們連累的,母親實在不忍心看着他獨自受苦。我們欠他的實在太多了,這顆腦袋,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一些補償了。待我死後,你將我和你父親埋在一起,然後帶上為娘給你留的私房錢,離開王家,遠走高飛去吧,永遠不要再回來這個傷心地方了。」

王香蘭讀寫母親的遺言,心中悲痛欲絕,一直坐在屍體邊上哭到了半夜。

她看着母親的屍體躊躇了很久,經過一番思想掙扎後,拿起刀後又放下,放下刀又拿起,最終在天亮事下定了決心。


天亮之後,王香蘭便帶着人頭去了縣衙,說到了丟失的死者頭顱,當縣衙打開布包後,仵作檢查一番後,卻發現有些不對勁。

死者柳如燕被殺已經有幾天了,而眼下這頭顱顯然不是真正的死者頭顱。

仵作不敢聲張,他把自己知道的真相告知張縣令,可眼下周知府給的期限快到了。於是他當下便拍案道:「此案人證,物證齊全,就此終結。」

張縣令趕緊將此案移交知府,周知府聞言大喜,這起命案被破,他等於又立了大功一件。

此時正巧欽差大臣魏文傑在知府,他好奇問道:「周知府何事如此開心,快與本官分享一二。」

周知府知道魏文傑是皇帝身邊紅人,為了邀功趕緊將嘉山縣這起命案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魏文傑起初也沒多在意,當聽到磚瓦窯老闆娘葛翠花的名字時,他眼中頓時一驚,急忙追問道:「你是說那兇手王浩是葛翠花請到家中的?」

「回大人,正是如此,那葛翠花分明是為了爭奪家產才請來王浩,卻沒想到這小子竟犯下如此命案!」周知府痛心疾首的說道。

「不對,此案應該有蹊蹺,以我對磚瓦窯老闆娘的了解,她是一個善良的女人,斷然不會為了家產,故意請王浩來家中。」魏文傑分析道。

魏文傑想到當年葛翠花對自己的救助之恩,便向周圍知府要來卷宗仔細查閱,隨後又向朝廷做了報告。

朝廷很快下來旨意,讓魏文傑全權處理此案,一定要破解真相,不要冤枉好人,也不能放過壞人。

魏文傑了解案件全部過程後,又重新提審了王浩,非常嚴肅的問道:「王浩,你如實告訴我,柳如燕是不是你殺的。」


王浩見眼前的大人是清官魏文傑,便將自己的冤屈如實相告,說自己不是兇手,根本不知道頭顱在哪?

「不知道頭顱在哪?那送來的頭顱又是誰?」魏文傑眼中冷光一閃,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魏文傑隨即找來驗屍的仵作一問,對方才說出實情,原來仵作當是就發現女屍頭顱不對勁,找到的女屍頭顱血跡干紫,沾滿泥土,但肌膚卻柔軟且無異臭,用針刺入皮肉之中還見殷紅血跡,可見這女子死亡時間並沒有多久,不可能是死者柳如燕的頭顱。


就在魏文傑審理此案時,王家突然辦起了喪事,王香蘭將母親入土安葬後,回到家裡哭的傷心欲絕,柳峰見狀上前安慰道:「小姐,請節哀順變,王家還得你撐着呢,你若是倒下了,磚瓦窯的那些窮苦工人也要跟着受苦了。」

柳峰說著,便動手將對方抱住安慰,結果卻被王香蘭一把推開道:「柳公子,磚瓦窯的事情還得麻煩你了,我要為母親守孝。」

「好,你放心,我一定打打理好王家的生意。小姐注意身體,我先去磚瓦窯看看。」柳峰被推開後,氣氛一時有些尷尬,便隨便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了。

到了半夜,王香蘭想起母親的遺言,準備拿上母親留下來的私房錢遠離這個傷心地方。

她剛走出去,卻發現丫鬟小玲的房間亮着油燈,於是她好奇走過去,透過窗戶看見小玲正在梳頭,將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還從柜子里拿出一根金簪子插在發梢上。

「奇怪,這麼晚她打扮要去哪裡?還有那根金簪從何而來?」王香蘭心裏疑惑道。

這時候,小玲吹滅油燈悄悄走出了房間,非常謹慎地四下看了幾眼,見周圍沒人後,便向柳峰的房間走去。

「柳公子,柳公子,我來了。」小玲輕聲喊了幾句。

沒一會,柳峰打開房門,向外面瞟了幾眼,然後一把拉住小玲進了房間。

王香蘭躲在窗戶外面聽着那些沒羞沒臊的聲音,眉頭直皺,她沒想到這兩人竟然還有私情。

「公子,你準備什麼時候娶我?」兩人一番雲雨以後,小玲嬌嗔的問道。

「現在礙眼的人都除了,只等到案子了結之後,這王家所有的家產便都落在我手裡,到時候我一定風風光光迎娶你過門。」柳峰許諾道。

「公子,你真的太聰明了,她們做夢也想不到,其實二夫人是你……」小玲的話說到一半就被對方堵住了。

「玲兒,以後這種話憋在肚子里,誰也不能說,知道嗎?」柳峰叮囑道。

此刻,王香蘭聽到真相,一臉吃驚的表情,她萬萬沒想到,殺死柳如燕的竟然是他的娘家表哥,原來對方害死柳如燕就是為了嫁禍王浩,再逼得她們母女內心崩潰,它最後再坐收漁翁之利。

本來準備離開王香蘭,決定留下來查清真相,不過要找到真相,就必須要喊道柳如意燕的頭顱。


等到第二天,王香蘭剛出門,就被一個男子給拉到巷子里,沒等她說話,男子就開口說道:「我是欽差魏文傑,此次是來負責調查王家命案,此案有很多疑點,現在想找你諮詢一些事情。」

「我聽母親生前提起過你,當初她……」王香蘭畢竟是一介女流,她聽到對方是誰後,當即放聲痛哭起來,隨後便把母親自殺,用她的頭顱上交的事一一說了出來。

「哎,這都怪那個兇手,我一定要法辦了他!」魏文傑氣憤的吼道。

「魏大人,其實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不過卻不知他把二夫人的頭顱藏在哪裡。」王香蘭如實將自己的發現說了一遍。

「這麼說來,柳如燕是柳峰聯合丫鬟小玲下毒殺害的,然後再嫁禍給王浩,好逼瘋你們母女,他坐享其成?」魏文傑很快理清了案件的思路。

「魏大人,找不到那顆頭顱,我們就無法為堂哥洗脫罪名,現在該怎麼辦啊?」王香蘭傷心的哭訴道。

「今日我仔細梳理了這樁案子,從中發現了很多端倪,如今想要救出你堂哥,就必須要將兇手緝拿歸案!所以接下來,你要按照我所說的去做。」魏文傑吩咐道。


王香蘭聽到對方讓自己使出美人計,想到柳峰如此兇狠,她有些害怕,但是一想到堂哥受冤入獄,母親又無端慘死,因此猶豫片刻之後,她便點頭答應了。

「太好了,相信我,此案就要水落石出了!」魏文傑加油打氣道。


第二天,王香蘭找到柳峰說道:「柳大哥,以後王家磚瓦窯就交給你打理了,我……」

柳峰看着對方欲言又止的模樣,急忙問道:「小姐怎麼了?是不是那不舒服?」

王香蘭見對方手伸過來也不阻攔,而是抹淚哭泣道:「父母都不在了,堂哥也在監獄裏,這次恐怕九死一生。如今留下我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撐得下這個家呢?」

「香蘭,這不還有我嗎?」柳峰見對方沒有抗拒自己,便更進一步將對方攬入懷中,一臉關切的說道。

「柳大哥,可是我……」王香蘭依着對方的胸膛說道。

「你有什麼事就說吧,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王家倒下去的。」柳峰信誓旦旦的說道。

「我這些天晚上老是做噩夢,能到二娘來找我索命,她讓我把頭顱還給她,好讓她安息,可是我也不知道頭顱在哪。 我想離開這個地方,以後再也不回來了。」王香蘭說道。

「香蘭,你別擔心,等案子結了,表妹的頭顱一定能找着的,到時候你就不會做噩夢了。」柳峰繼續安慰道。

「多謝柳大哥,這次多虧有你在我身邊,否則我都不不知道還怎麼辦才好。」王香蘭說道。

「香蘭,其實我一直很喜歡你,如果我能入贅王家雲你的夫婿,以後我們一起管理這王家多好。」柳峰低頭看着對方說道。

「你不會嫌棄我嗎?」王香蘭苦笑一聲。

「當然不會,能娶你做妻子,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一件事。」柳峰笑着說道。

「不行,我現在不能嫁給你,二娘的頭顱沒有找到,她會來找我的。」王香蘭搖頭說道。

「香蘭,你是真心愛我的嗎?」柳峰突然問道。

「柳大哥不信?那我死給你看吧,嗚嗚……」王香蘭說完,哭着要撞牆上。

「香蘭,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知道表妹的頭顱在哪。」柳峰表情嚴肅的說道。

「你休要騙我了,你又不是兇手,如何知道頭顱在哪?」王香蘭問道。

「表妹雖然不是我殺的,但是她的頭顱卻是我藏的,你跟我來。」柳峰說完,拉着對方來到城外的一個大樹下,見四周無人,便用一根枯樹枝戳破根部一個泥封的樹洞。

接着他用手在樹洞摸索了一會兒,然後從裡邊拿出一個包裹來,打開之後裏面只剩下了頭骨。

「柳大哥,你……你……」王香蘭一臉吃驚的看着對方。

「香蘭,其實我心裏一直喜歡你,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柳峰激動的說道。

原來柳峰來到王家見到王香蘭以後,便想娶對方為妻,再霸佔王家家產,可是表妹柳如燕卻從中阻攔。

於是柳峰和丫鬟小玲狼狽為奸,他讓小玲下毒害死柳如燕,再割下頭顱交給他藏了起來。

本來這個計劃還要一段時間,可是王浩的到來,卻讓這個計劃不得不提前,於是他剛好把這件事嫁禍給對方,如此一來可謂一箭雙鵰。

「柳大哥,我母親她……」王香蘭想到母親慘死,忍不住哭泣起來。

柳峰見狀,忙上前安慰,剛說兩句好話,卻見丫鬟小玲從一棵大樹後面走了出來,她指着柳峰說道:「柳公子,原來你一直在騙我,你說過要娶我的,這都是騙我的嗎?」

「小玲?你怎麼會在這裡?」柳峰看到對方,吃驚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兇狠。

隨即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刀向小玲走過去,惡狠狠的說道:「你不過是一個丫鬟,也配讓我娶你,既然今天讓你撞見了,那我別怪我心狠了。」

就在柳峰的刀刺中丫鬟小玲時,魏文傑帶着一幫衙役趕到,可是他們來的還是晚了一點,小玲被一刀扎進胸口,最後心有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衙役很快將柳峰控制住。然後帶回衙門審訊,柳峰剛剛當眾人的面殺了丫鬟小玲,自己已經無法抵賴,最後便如實供述了自己罪行。

這起案件發生後,張縣令和周知府都因為辦案過於輕率而被革職和罰俸,至於兇手也到了應有的懲罰,被朝廷判秋後問斬。

魏文傑和王香蘭因為這件事情相識,後來他去祭拜當年的恩人葛翠花,兩人又再次相遇,彼此互生愛慕之心,最後也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