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 夢在遠方（148）閉了閉眼，泄出一汪淚，什麼話也沒有說

白雪在廚房裡忙活，劉志剛的氣便撒在孩子身上。

年幼的秋兒哼哼着要媽媽帶他下去玩。在剛才上樓前，看到有幾個小朋友在地上捉西瓜蟲，媽媽答應他一會兒也帶他下樓去捉。白雪忙着做飯，哄了兩句，說吃完飯下去，也就沒再管他，自顧自把長長的芸豆王一根根掰成一段段，正準備爆炸，突然聽得「哇」的一聲哭，伴隨着撲通一聲猝響，慌得個白雪驟然轉身，兩步奔到客廳。

原來秋兒被劉志剛一腳踢起，由客廳的入口飛向卧室，落在約有四五步之外的陽台旁。或者是劉志剛的厲聲怒罵起了作用，秋兒跪在地上，紅腫的雙眼含着淚，仰起頭怯怯地望着父親，一低一抬頭髮出間斷的抽泣聲。白雪一把抱起孩子，攬在懷裡，氣憤的阻擋着眼淚，迸射出火一樣的目光。「就你這樣慣着他。你說話不算話，說了帶他出去玩你就去，不去就別說。」劉志剛兇巴巴地說。白雪知道，此時的解釋等於杯水救火，白雪把肚子里的氣壓了又壓。可是，丈夫那裡越說越氣，又聽見秋兒的哭泣聲變大，白雪頓時覺得劉志剛的拳頭下起了一股冷風，心想不好，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孩子，只覺得自己的一隻眼前金星亂飛，閃過一片白之後，又進入黑暗的世界。

白雪努力睜了睜眼，淚水不由自主地嘩嘩直流，怎麼睜也睜不開，待努力睜開一道縫，已是淚流成河，不得不閉上雙眼。白雪終於忍不住失聲啜泣起來。劉志剛的火山爆發完畢，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的一角，秋兒立在地上，乖聲乖氣地說：「媽媽，我不出去了，，你別哭了，我聽話。」

白雪心裏一股酸楚，閉了閉眼，泄出一汪淚，什麼話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