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送到了校花家裡。
人家是校花，她卻想把我變成笑話。
兩天後在她家樓下的轟趴館裏，我又一次送到她點的外賣。
而且是她指名要我去送的。
「晚晚，你忙着賺學費，不來參加同學聚會，我們只能點了外賣，讓你也來見見世面。」
蠢貨！
等下周我過完18歲生日，讓你知道究竟什麼是『世面』。
究竟誰是笑話。
1
我叫蘇晚晚。
現在是名兼職外賣員。
因為想在我18歲生日的時候給爺爺奶奶買個禮物，所以出來做兼職。
大太陽曬得我在頭盔里蒸桑拿，大汗珠子順着脖子往下淌。
「你好，這是您點的外賣。」
呃...
對方愣住，很快就笑的超級開心。
「呦，是晚晚，你竟然在送外賣啊。」校花笑得真誠，語氣卻滿是譏諷。
她回身對屋裡的人喊。
「誒，你們過來啊，晚晚給我們送外賣了。」
是她兩個跟班。
「蘇晚晚，你家還真窮到要你干這麼丟人的工作？」
「哈哈哈....」
忍...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我扯出一個微笑。
「祝您用餐愉快。」
轉身就走。
「晚晚，下周同學聚會，你一定要來哦。」
王小茜虛偽造作的要求，我沒有理會。
2
外面的雨太大了，雖然我穿着大大的雨衣，可頭髮和臉上依然被淋得都是水。
接了個30杯奶茶的單子，我送不完，正好有個也是放暑假回老家的學生做兼職，就幫我一起送過去。
「我幫你。」
「行，送完，我也請你喝奶茶。」
我沒矯情。
這單子是指明要我送的。
心裏隱隱有不好的感覺。
果然...
「晚晚，你可算來了。」
一屋子男男女女，穿的花里胡哨的。
都是我的同學。
應該是校服穿久了，可算能脫掉校服，所以那些女生把自己搞成了調色盤。
王小茜假惺惺的來牽我的手。
「同學們，晚晚來了。」
「天啊，蘇晚晚，你怎麼穿成這樣。」王小茜的跟班一號王雯雯。
「你們看，我沒騙你們吧，她真的在送外賣。」王小茜的跟班二號，沙莎。
「蘇晚晚，你可別說你是我們同學，太丟人了。」
我甩開王小茜的手。
「你點的餐送到了，你還有事么？」
王小茜委屈極了，眼淚搖搖欲墜。
「蘇晚晚，你有病吧，你窮，你自卑，就能隨便傷害小茜么？她是善良才叫你來，不然憑她家的條件，憑什麼和你這個窮鬼賠笑臉。」
趙明偉將王小茜整個護在身後，對我吼着。
我真是瞎了眼了，之前為什麼喜歡這麼個垃圾。
3
我好笑的看着這對兒垃圾，和這一群趨炎附勢的小人。
陪我一起來送餐的楚慕提着剩下的奶茶進來。
「這是誰啊？」
「蘇晚晚，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可惜了，也只能送外賣。」
「真是什麼層次的人，就能跟什麼層次的人混在一起。」
......
我怒了，說我可以，讓我身邊的人因為我受到傷害，這個絕不能忍。
「你們好到哪去了？」
「你，你哥偷東西被抓進去，放出來了？」
「還有你，你爸坑了那麼爺爺奶奶的錢，被人起訴，薅掉的頭髮長出來了？」
我指着她們冷冷的道。
「你胡說八道。」
給我指到的人惱羞成怒的拿起奶茶砸向我。
楚慕眼疾手快的把我拉過來護在懷裡，整杯奶茶都砸在了他背後。
幸虧穿的是雨衣，濕了也沒關係。
楚慕緩緩站直，「沒事吧？」
「我，沒事。」
我沒想到他竟然會保護我，有點呆住。
他冷冷的眼光掃向眾人，目之所及如萬年寒冰過境，空氣凝固。
「你們現在所擁有的，不過是你們父母給你們的，沒了父母，你們有什麼？有什麼值得炫耀的？離開這裡，混入人群，不過是最不起眼的塵埃。」
說完拉着我就離開。
身後的人，看到楚慕離開，來了勇氣。
「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垃...」圾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楚慕猛然回頭投去的目光噎了回去。
4
今天是我生日，所以我休假一天，睡到自然醒。
班級群里一早就開始討論成績。
畢竟今天是能查成績的日子了。
我早就預估過自己的成績，作文算的分數比較保守，應該有712，要是作文分數在高點，應該能到720。
所以我也沒着急查成績。
可總有好事的人。
群里有人@我，是王小茜的跟班2號莎沙。
「蘇晚晚，你怎麼不說話，怎麼難道連300分都沒過？」
很快就有人湊熱鬧。
「她次次年級倒數第一，考多少分能怎麼地，還不是上個大專。」
「300分和200分有什麼差別。」
「能上大專就是好的了，怕是只能去藍翔...」
哈哈哈.....
群里的人，把取笑我當成了她們的共同樂趣。
這群蠢貨。
等明天回學校，你們就知道自己蠢到豬看了都嫌棄的地步。
5
我爸媽昨晚就已經趕了回來。
她們一直不在國內，而且我小時體弱多病，到處找人瞧病，也不見好，主要是所有的檢查都顯示我身體健康。
最後不知道他們從哪裡聽來了那些渾話。
說把我窮養，窮人家的孩子好養活。
等18歲成人之後，自然就萬事無虞。
所以我被送到鄉下爺爺奶奶家。
明明是富貴無極的王者富二代，只能過着吃糠咽菜的生活。
說也奇怪，我到了鄉下，整天在地頭上瘋跑，身體竟然一天比一天好。
「姑娘，看，這是爸給你準備的成人禮。」
我爸堆着滿臉笑，近乎討好的獻寶。
手裡的禮盒打開，竟然是個項鏈，鏈子上嵌滿了寶石，最底下的墜子，是一顆新生兒拳頭那麼大藍寶石。
這帶上應該很墜脖子吧？
我蹙眉...
「起開。」
我媽用屁股拱了一下我爸，把他從我身前擠開。
「我就說你送那玩意我姑娘不會稀罕。」
我媽拿着一件公主禮服，陽光灑在上面刺的我眼睛疼。
蓬蓬的裙擺上鑲了滿滿的白鑽。
我扶額...
這倆人的品味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我媽看我不感冒的樣子，表情漸漸悲傷。
「是媽媽對不起你，讓你這十幾年吃了太多的苦。」
我媽哭得梨花帶雨。
「媽，媽，你別哭了，別哭了。我又沒說不喜歡。」
「而且我也沒怪您啊。」
我本來就沒怪他們。
比起在他們身邊每天被無數的人跟着，我更享受在爺爺奶奶這可以在地頭瘋跑的自由。
聽見我沒怪她，我媽立時抹乾了眼淚。
「那這裙子...」我媽小心翼翼的問。
呃...
她怎麼就跟這暴發戶的裙子杠上了。
可能是覺得前18年我過的太清貧，終於熬到了18歲生日，她一天都不想等，就想把最好的都給我。
「媽，這裙子好是好，但是穿出去太不方便了。」
我媽想了想，覺得我說的非常有道理。
「寶貝，那你想要啥，跟爸說，爸都給你弄來。」我爸插嘴。
被搶了詞兒的我媽甩了一記眼刀給我爸。
「對，寶貝兒，跟媽說，媽都給你弄來。」
呃....
我想了想，我真的沒啥想要的，我現在就想給爺爺奶奶買禮物。
這些年他們本來可以跟着我爸媽去享福的，卻為了我留在了這個小地方。
「我想要錢。」
我說的只是給爺爺奶奶買個小禮物的錢。
6
我爸媽聽了，愣了半天沒說話。
是不是我這個要求過分了？
不應該啊。
「對，應該給錢，我寶貝兒喜歡什麼買什麼。」
「怎麼之前就沒想到呢。」
這倆人齊齊轉身回房，留下我愣愣的站在客廳。
不多時，他倆又齊齊出來。
每人手裡拿着張卡。
「寶貝，這是張儲蓄卡，媽每個月都往裡給你存200萬，存了18年。你拿着想買啥買啥，不夠問媽要。」
驚...
200萬，一年就是2400萬，十八年...
我爸也遞了張黑色的卡過來。
「寶貝兒，爸沒有儲蓄卡，錢都在你媽那，但爸有張信用卡，沒有限額，你拿去隨便花...」
在我媽的眼神里，我讀到了「你真會送人情，你那卡每個月不都是從我卡里扣錢。」的意思。
8
成績出來了718。
我爸媽樂的什麼似的。
我決定去市裡給自己選個新手機，這個手機用着確實不太舒服。
太卡了。
臨出門的時候，收到了一條信息。
「生日快樂。」是楚慕。
他怎麼知道我生日的？
「謝謝。」
想了想，畢竟我還欠着人家奶茶，只說句「謝謝」太敷衍。
所以我又跟了一句。
「等你方便了，出來喝杯奶茶？」
我本以為他會回一句，「好的。」
或者「有機會的。」
但是我錯了。
事實證明不能瞎客氣。
「我現在就很方便。」
可我不方便好么。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我們約好地點。
我為難的看着我爸媽。
「爸，媽。」
「我朋友約我出去，今天不買手機了，我去去就回，晚上一起過生日。」
我爸媽並沒有我想像中的失落。
反而很興奮。
「男生，女生？」
「男生，女生？」
倆人異口同聲。
呃...
其實我並沒有什麼朋友，我之前喜歡趙明偉，我雖然窮，但是長得不錯。
所以校花王小茜背地裡聯合她的那些小跟班給我使了不少壞。
導致我在學校非常受排擠。
連考試，我都不能考的太好，因為只要我出風頭，他們就會來給我找麻煩。
以至於我獨來獨往，幾乎不與別人接觸。
「我記得你沒朋友。」我爸詫異的撓了撓頭。
被我媽用胳膊肘使勁拐了一下我爸。
「那是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不配跟我寶貝做朋友。」
我爸媽雖然之前沒給我富貴，但是關心還是沒少的，所以我在學校的情況他們都知道。
「對對對，爸送你去。」
「媽也去。」
我拗不過他們，只能跟他們講好，不能去嚇到人家，把我送到他們就離開。
9
「你們該回去了。」
「還沒送到，沒送到。」
還沒送到，再送就要送到楚慕鼻子下面了。
楚慕一套運動裝，白衣服黑褲子，簡單，整潔，乾淨。
「楚慕，等久了吧。」
他看到我顯然愣了。
是啊。
人家這是膽子大的。
不然看到約個奶茶，身邊還跟着哼哈二將的，早就嚇跑了。
「這是我爸媽，路過，馬上就走。」
「我知道。」
他知道？
「蘇叔叔，白阿姨。」
我蒙了。
他們認識？
10
楚慕是我爸媽朋友的兒子，北大數學系，高考都沒參加，提前就被北大預定了，趁着放假，回老家陪陪外公外婆。
「小慕啊，你跟我家晚晚認識？」
「嗯。」
明明剛認識不久，不用答的這麼乾脆。
接下來，楚慕順理成章去了我家，參加了我的18歲成人禮。
我爸安排司機去拿了他們公司最新款手機，還沒有上市。
送了我和楚慕一人一個。
「我們拍張照吧。」楚慕拿着手機對我晃了晃。
他應該是想試試手機的拍照效果吧。
我大方的答應。
我們坐在我家的土院子里吃瓜。
是真的瓜。
「北大和清華都給你打電話了吧，你打算去哪裡？」楚慕開口。
「我還沒想好。」
我是真的沒想好。
「來北大吧，你是學文的，北大更適合你。」
呃...
「跟你一起？」
我說話什麼時候可以過過腦子。
「榮幸之至。」
呃...
這天還怎麼聊下去。
11
第二天家裡來了好幾撥人，每撥人不多，但是都帶了很多衣服。
我媽給我選了很多，有的同一件衣服，她每個色都留了一件，有的同一件衣服，大一號和小一號出現不同的效果，他就一個號一件。
房間實在裝不下，她就留了幾件，把剩下的安排人送回北京。
畢竟填完志願，我也就不在這了。
一周後返校，取報考資料。
我穿了GUCCI的連衣裙。
還逼着我背了一個特別小的包。
這連手機都裝不下吧。
「能裝下可愛就夠了。」
你贏了。
我爸的親自當司機，開着他的賓利尚慕。
學校門口人太多了，我怕送我之後，為了不耽誤交通，趕緊離開。
我剛到門口就聽到王小茜的跟班們在那邊毫不避諱的說我閑話。
「你們聽說了么，剛才蘇晚晚送一輛豪車上下來。」
「她家什麼時候那麼有錢了？」
「你是不是缺心眼？她家能有錢，母豬都能飛。」
「這還看不出來么，被包養了。」
.....
不愧是垃圾，思想和她們自身一樣骯髒。
我一腳把踹開。
徑直走了過去。
「學不會說人話，就閉嘴，別滿嘴噴糞。」
我18歲了。
高考結束了。
我不需要再忍耐。
之前忍耐，是不想給自己添麻煩。
現在不忍，是因為我本有這個碾壓她們的資本。
「你說誰呢？」沙莎惡狠狠的說。
「我指着你，說別人你願意么？」在我眼中，她連只臭蟲都不如。
身後王小茜的聲音盈盈傳來。
「這是怎麼了？」
我緩緩轉身。
呵呵...
有意思了。
撞包。
王小茜身上背着我和一樣的包。
可這個包我媽拿給我的時候特意說了，這包全球限量。
而且只有之前消費滿了額度，才有資格購買。
王小茜家裡是有點錢，但也只能是相對於這個小地方，更別提能跟我媽那個花錢如流水的人相比了。
所以我斷定他那個包是假的。
「蘇晚晚，你真是虛榮，背個假包出來裝有錢。小茜背的一定是正品。」
沙莎抓到了機會，立刻開始攻擊我。
我笑了。
「王小茜，她說的對么？」
12
一絲心虛從臉上一閃而過，「我的是真的，可我確實不知道你的是真的，是假的。」
「這有什麼難得，我叔叔就在市裡做二手奢侈生意的，拍個照給他，立刻知道真假。」
一個同學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好啊。」
我爽快的答應。
這次王小茜反倒猶豫了。
「你們別為難晚晚了，大家同學一場。」
好一朵白蓮花啊。
「你還真不用為我擔心，擔心擔心自己吧。」我歪着頭，漫不經心的丟出這句話。
「蘇晚晚你真不知好歹。」趙明偉再一次將王小茜護在身後。「強子，你快給你叔叔拍照片。」
等待的期間，我任由她們冷嘲熱諷的攻擊我。
我只欣賞着王小茜青一陣，白一陣的臉。
「我叔叔回話了。」強子搖着手機興奮的喊道。
13
不過轉瞬，他的臉就變了。
「快說，快說。」
「你快說啊。」
見強子不說話，大家不停的催促。
反正事不關己，無論結果怎麼樣，她們有戲看就好，而且我覺得她們未必真的就希望我的是假的。
因為在他們心裏，我用假的東西是理所當然，沒什麼好新鮮的。
可如果是王小茜的是假的，那就熱鬧了。
平時高高在上的學霸校花，這時候要是能把她拉下神壇，不知道多少人心裏在暗爽。
「怎麼？不好說？」我挑眉笑着。
強子為難的看了看王小茜，大家的目光也跟了過去。
我在這些看熱鬧的人眼中，分明看到了竊喜，和壓抑的興奮。
「你的是真的。」強子看向我。
「我自己東西，真假還用你告訴我？」
真好笑，想避重就輕的糊弄過去，不能夠。
我緊接着問「她的呢？」
我微微眯了下眼睛，看強子的目光冷了幾分。
「假，假的。」
我聳了聳肩。
沒咋說話。
王小茜真的是養了兩條好狗。
沙莎「怎麼可能，你那什麼叔叔，不會是騙子吧。」
王雯雯「強子，蘇晚晚給你什麼好處了，你這麼幫她作偽證。」
原本還是一心想要維護王小茜的強子，聽見他的好心不但被當成驢肝肺，還被這樣污衊。
頓時也急了。
「你們才是騙子，我叔叔幹了20幾年的二手奢侈品，他怎麼會看錯。」想想又轉身對上王小茜，「王小茜，你自己說，你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14
「媽呀~」一個女生一聲驚呼。
「一驚一乍的幹什麼？」強子被他嚇了一個激靈。
我本以為這是又來了一個為王小茜解圍的。
然而，並不是。
「華夏手機出新款預告了，這宣傳海報上的人怎麼和蘇晚晚那麼像。」剛才驚呼的女生看看手機，又看看我。
我爸媽又在搞什麼幺蛾子？
我趕緊拿出手機也去搜索。
呃...
這不是我過生日那天，楚慕以試試手機拍照功能為由，跟我自拍的那張合照么。
他們真是...
我蹙眉，發愁怎麼跟楚慕解釋這件事。
畢竟侵犯了人家的肖像權。
「這男的怎麼那麼眼熟。」
「這是那天的外賣小哥？」
「不對，我想起來了，這是去年國際奧林匹克競賽中國隊的隊長吧。」
哇...
不能小看吃瓜群眾的力量，我就覺得楚慕有點眼熟，原來是那年奧數競賽的冠軍。
我還以為我看他眼熟，是因為又一次被色所迷了呢。
畢竟楚慕的那雙桃花眼，實在太撩了。
吃瓜群眾的眼睛齊齊看向我。
「你們看我幹什麼？我也才知道他是奧數冠軍。」
他們一副「這是重點么」的表情。
「晚晚，你這手機不會是海報上的這款吧，不是說要下個月才上市。」
因為是新型號，我還沒有買手機殼，只帶着隨機附送的透明軟套。
「哦，親戚送的，內測款。」
爸爸也是親戚...
同學們紛紛對我變了張臉，以前是恨不得路過我身邊都啐我兩口。
現在到都滿臉堆笑。
「顯擺什麼，還不知道是怎麼弄到的手機呢，說不準就是包養她的老男人送的。」
沙莎酸唧唧的說。
15
老師適時出現救了她。
這種垃圾，不扇她，只能怪我手懶。
老師發完了報考材料後，淡淡道【600分以下的同學，可以放學了。】
大家陸陸續續的離開教室。
我坐在最後一排。
趙明偉轉身看王小茜的時候，看到我還坐在那裡沒動，立刻抓住機會替他女神回擊我。
「老師說，讓600分以下的同學離開，蘇晚晚，你連600分一半的分數都沒有，你坐在那裡幹什麼？」
這人有病吧，真把自己當碟子菜了。
「我若是你，就會好好看看你那張嘴的說明書。」
「你...」
嗒嗒嗒~
老師敲了幾下講桌。
「好啦好啦...」
「咱們剩下這些人上985是沒問題的，各大名校也應該開始聯繫你們招生，你們都是什麼想法？」
一直沒說話的王小茜，終於開口了，「老師，清華和北大都聯繫我跟趙明偉了。」
說的時候卻是看着我，滿是挑釁。
「選專業的範圍呢？」老師問。
這種一流大學，聯繫你不過是個因為你分數過了入取線，但是上哪個專業，還是要看能力的，不是有了入場卷都可以橫逛的。
王小茜的沉默說明了她沒有選專業的餘地。
我悠閑的坐着兩條腿的凳子看着她的窘態。
「蘇晚晚，你為什麼還不出去？」王小茜把自己的窘迫華成憤怒丟向我。
呦，白蓮花不裝了？攤牌了？
「跟你有關係么？」
真好笑，你自己分數低，就可以變身瘋狗亂咬人？
「你一個垃圾生，沒資格在這裡聽我們討論報考的事情。」
「王小茜，你公主病犯了就去吃藥，我不是獸醫，看不了你的病。」
沒等王小茜再回嘴，老師鎖着眉頭，不悅的開口。
「蘇晚晚，718分，是我們省的狀元。」
一字一句，千斤大石頭，一塊一塊將王小茜砸進地里。
所有人眼珠子，下巴掉了一地。
唯獨我，毫無表情的看着他們。
好沒意思。
不想在這裡陪他們浪費時間，我起身離開。
老師叫住我「你去哪還沒研究呢。」
我回過頭，好笑的看着她「我的分數，我想去哪去哪，不是么？」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曾經對他們欺負我視而不見，卻又嫌棄我拉低全班平均分的老師竟然幫我說話了。
人啊...
可我並不想原諒她。
高二那年，王小茜偷偷將我鎖在廁所里，潑了我一身水。
而這位老師，因為收了王小茜家人的錢，就罔顧為人師表的責任。
「你看到是王小茜潑你水的么？沒看見就別亂說，還不去穿件衣服，你看你這渾身濕透的樣。」
「你想勾引誰？小小年紀這麼騷呢！」
（雖然知道這種插入會讓大家跳戲，但我還是想說，因為這件事情我知道之後，非常非常生氣。上面最後一句話是真實的，我們這邊一個初中老師說一名女學生的，那個女生後來上了清華，升學宴的時候，這位初中老師去了，要跟這位女生合照，為了以後能到處顯擺自己教出了清華的學生，但是被這個女生拒絕了。可我覺得還是太輕了，應該加一句【你不配。】）
16
自己在校園裡逛了逛，這裡其實並沒有什麼美好的回憶。
可是要離開了，還是想好好道個別。
等我逛完出來的時候，正好王小茜他們也出來了。
「別以為你省狀元就了不起，你這狀元還不知道怎麼來的呢！」
王小茜應該是因為今天丟臉丟大了，所以顧不得白蓮花的人設，一心想着扳倒我，給自己挽回點可憐的面子。
還沒等我說話，就有人幫我出氣了。
「你現在跟晚晚道歉，否則就沖你剛才的話，我就可以告你誹謗。」
「到時候別說清華北大，即便是三流技校都未必會收你。」
楚慕拉着我的手，將我擋在身後。
我其實並沒有太聽進去他說什麼。
我的心跳的奇快。
感覺下一秒就要從嗓子眼兒蹦出來了。
所以我緊緊的閉上嘴，我怕萬一把心掉地上就不好了...
「你少嚇唬我。」
「隨你。」楚慕不再跟她廢話，拉着我就走，把我塞進一輛阿斯頓馬丁里。
我能感覺到，他在生氣。
他給我系安全帶的時候，我一整個僵在座椅上，一動不敢動，連喘息都忘了。
「喘氣，別把自己憋死了。」
呃...
「蘇晚晚，你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隨意被人欺負，不知道還擊么？」
你又不知道我之前什麼樣。
「你徒手抓大鵝的本事呢？那麼凶的大鵝，挺直了脖子快跟你一樣高了，你都能一手抓住它的脖子，現在怎麼長大了，反倒越長越回去了。」
我....
我爸媽不是吧。
這都跟他說。
「好漢不提當年勇嘛，長大了，成熟了，成熟了。」
「我們要去哪啊？」我立刻轉移話題。
「帶你去抓大鵝。」
靠...
這茬是過不去了怎麼著。
17
「泡着溫泉看星星，真浪漫。」我媽有點興奮。
山水果然讓人有好心情。
這是我們這邊新開發的一個溫泉旅遊項目。
但目前好像還沒有對外營業，我媽特別喜歡泡溫泉，所以我爸決定帶我們出來『郊遊』。
「媽，你泡溫泉，就泡溫泉，你拉上人家楚慕幹什麼？」
我跟他才認識，就一起拉出來泡溫泉，這合適么？
顯然我媽不這麼認為。
她覺得，該出手時就出手才是王道。
這麼好的白菜要是被豬拱了，到時候後悔莫及。
「怎麼不合適？哪裡不合適？你看不出來小慕對你的心思。」
什麼心思？認識一個月不到的人，我的親媽，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人家小慕，家境好，學習好，長得好，對你也好，多難得的小夥子。」
我媽越說越來勁。
「是是是，他好，非常好。」
「好你為什麼不把我機會，爸爸媽媽沒那麼迂腐，你高考已經結束，我們支持你談戀愛的，多少女人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能在情竇初開的花季，遇見一個值得的人，談一場甜蜜的戀愛。」
媽媽說的沒錯，能在最年輕的時候，最純真的心態的時候，談一場合適的戀愛，是難得，是幸運。
「我的媽媽啊，那也要兩情相悅才行啊，你也說他好了，他怎麼可能沒有女朋友，你別想了啊，乖，他不喜歡我。」
想那麼多，安靜的泡個溫泉不好么，我閉上眼好好享受泉水帶給我的溫暖。
這裡的環境真不錯。
要是我家的產業，我天天泡。
「我喜歡。」
我好像聽到楚慕的聲音。
難道被我媽傳染了？
這麼羞恥的幻想。
太尷尬了。
他現在跟我爸在男士溫泉區，怎麼可能在這，出現在這裡會被當成變態打死吧。
「閨女，小慕說喜歡，你倒是給句話啊。」
我...
我媽也有點懵。
「閨女，你聽見了嗎？」
聲音從牆的另一邊傳來。
說是牆，不如說是圓木拼接的圍欄。
「閨女...」
「晚晚，我喜歡你。」
呃...
隔着柵欄，當著丈人丈母娘，呸呸呸，當著我爸媽的面。
表白？
楚慕，數學天才的腦迴路都長這樣的么？
猛的從水中起身，有點暈。
這種大型的社死現場，現在不跑更待何時。
我跑了。
沒跑了。
在外面遇到了王小茜和趙明偉。
這是什麼前生的冤家，今世的孽緣。
「蘇晚晚？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王小茜看到我顯然非常吃驚。
「我在哪需要跟你解釋？未免太把自己當碟子菜了。」
我煩躁的很，她自己撞上來的。
「這裡現在還沒對外營業，難不成是你那個給人搓澡的爸爸，偷偷把你帶進來的？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爸的職業又變了。
之前他們說我爸是種地的，後來說是工地搬磚的農民工，再後來變成了裝修工人。
這次怎麼又變成了搓澡的...
我才知道，原來我爸這麼多才多藝。
「趙明偉...」沒等我回懟，他們自己開始內訌。
原因竟然是，趙明偉流鼻血了。
這時我才想起來，剛泡完溫泉出來，泳衣外面我只批了一個浴巾。
我本長的不錯，身材更是不錯，只是平時被寬大的校服隱藏了。
浴巾只夠遮住腰以上的部分。
我那『一米八』的大長腿上現在還有水珠慢慢滾下。
因為剛泡了溫泉，現在面色粉嫩嫩的。
越想越惱怒，感覺自己被只噁心的蛤蟆冒犯了。
「這裡是私人會所，我不管你們怎麼進來的，請立刻滾出去。」
楚慕一掃往日的溫和，如果眼神能殺人，我覺得趙明偉已經死了千次，萬次了。
18
肩上的浴巾被拿掉，楚慕溫柔的把浴袍披在我身上。
「跑什麼？我又不吃人。」
是，你不吃人，可你嚇人。
當著女方爸媽的面，在溫泉里表白，這種事，誰能幹出來。
「私人會所？」王小茜譏笑
「帥哥，我本來念在你是受蘇晚晚矇騙，又是學霸的份上，不願意和你計較，可你也別太不知好歹。」
「這裡根本不是什麼私人會所，是我家合資的溫泉度假中心，蘇晚晚能帶你進來，是因為他爸爸在這裡當搓澡工，你可千萬別被她騙了。」
我也不知道王小茜那莫名其妙的自信是怎麼來的。
我爸是搓澡工？
我騙了楚慕？
她是怎麼認定這些的呢。
可能在她心裏，我就是最低賤的存在，所有最不堪的猜想，在我身上都合情合理。
「合資？」楚慕笑得鄙視。
「我從來不知道一個包工頭子，配跟我家合資。」
這溫泉度假中心，原來是楚慕家的產業，這也太巧了吧。
而王小茜的父親，只是負責部分內部裝修，她今天能進來，不過是因為這裡還沒有對外營業，她爹覺得她女兒進來也不會被人發現。
可沒想到偏偏就遇見了我們。
「你，你家？」王小茜有點心虛，可很快就又趾高氣昂了起來。
「你少忽悠人了，你連這裡是溫泉度假中心都不知道，竟然說成了私人會所，怎麼可能是你家的產業。」
「你這種腦子，高考的分數是怎麼得來的？」楚慕對她的鄙夷更甚。
「既然是我家的產業，我想讓它對外營業，它便是度假中心，我不想讓它營業，那就是我女朋友的專屬的私人溫泉。」
什麼女朋友，誰答應做他女朋友了？
「聽懂了還不快滾。」
「對了，麻煩告訴令尊，明天我公司法務會登門跟他詳談他違背合約，私自放人進入溫泉的事情，讓他準備好賠錢吧。」
王小茜已經傻眼。
可還不死心。
可能是因為楚慕和我站在一起，而我平時在她眼裡一向低賤，所以連帶着楚慕的話在她那裡也沒了可信度。
「你少在這裡虛張聲勢，來人，這裡有人私闖，去報警。」
王小茜大聲叫嚷着。
可能是她爸聽說了今天楚慕來了溫泉，怕王小茜碰上給自己帶來麻煩，所以也趕來了。
剛進來，就聽見了王小茜的叫嚷聲。
而且我爸媽也披了浴袍出來。
王小茜看到自己老爸，氣焰更加囂張。
「爸，你找的什麼搓澡工，竟然私自帶着自己的女兒進來。快點把他開除。」王小茜根本無視她爸爸青一陣紫一陣的臉，繼續指着我說。
「就是這個賤人，平時在學校就勾引明偉，今天竟不要臉的脫光了往明偉身上貼。」
王小茜你是有妄想症么？
啪~
王小茜捂着臉眼中都是驚恐。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蘇總，楚少爺，是我沒管教好女兒，真對不起。」
王小茜她爸點頭哈腰的賠不是。
「爸，你瘋了？你竟然為了個搓澡的打我。」
王小茜她爹差點氣出腦淤血。
「快閉嘴吧你。」
「這是華夏集團的蘇董事長，還不滾過來道歉。」
王小茜被他爸使勁拉扯一下，踉蹌幾步，勉強站住。
我爸媽一直都覺得我前18年吃了苦，他們內疚，而且他們雖然知道我在學校沒什麼朋友，但是沒想到竟然有人這麼肆無忌憚的欺負我。
「王總，我還真不能接受你這道歉，誰欺負了我女兒，我必然讓他付出代價。而且跟我道歉。」
王小茜她爸見我爸態度堅決。
使勁在王小茜膝蓋後面的腿窩上踢了一腳。
王小茜對着我跪了下去。
「道歉。」她爸惡狠狠的吼她。
王小茜咬着牙，不肯說。
畢竟在她心裏我一直低賤如螻蟻，她怎麼可能跟螻蟻低頭。
我也不強求，道不道歉對我來說又沒什麼影響。
畢竟她道歉，我不能延長壽命。
她不道歉，我更不可能少塊肉。
而且，我本就沒打算原諒她。
「這位大叔，你要想管教女兒，大可以帶回家去，是往死的打，還是掃地出門，都是你的事兒，別在這礙我眼。」
「至於私自放人進入溫泉，這件事我男朋友剛才已經告知令嬡，明天會有公司法務上門和您詳談。」
既然楚慕給我搭好了檯子，我就順着上台就好。
好吧。
我承認，要我當面說同意做他女朋友，我確實說不出口，這也太尷尬了。
藉著懟王小茜父女，把意思傳出去最好。
「現在， 請你們出去。」我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小茜，和立在身後，早就傻眼，鼻子上還掛着血漬的趙明偉。
19
打發了這些人，並沒有給我們的郊遊計劃帶來什麼影響。
畢竟他們不配。
我媽指揮着我爸燒烤。
楚慕拿着烤好的雞翅膀給我送來。
「女朋友，請享用。」臉上掛着笑。
呃...
我睨了他一眼，「誰是你女朋友，別亂認親戚。」
他急了。
「不帶你這樣的，用完我就翻臉不認賬。」
其實我也不是不喜歡楚慕。
陽光帥氣又有才，對自己又好的男生誰會不動心。
只是我隱隱的覺得哪裡不對勁，是不是太巧了些。
他回老家探親，怎麼就去做了外賣小哥，還跟我在一個區域。
他怎麼就成了我爸媽老朋友的兒子。
他怎麼就突然喜歡上我。
又不是拍電影，哪來那麼多無巧不成書。
「說說吧。」我漫不經心的啃了一口雞翅膀。
「說，說什麼？」他的心虛一整個掛在臉上，跟剛才能用眼神殺死趙明偉的人判若兩人。
「沒什麼說的？那行吧。」我起身欲走。
當然不是真心想走，他們合起伙來演戲，我也得演一演。
「喜歡你這麼聰明的女生，以後我的日子艱難嘍。」
艱難？
「那有什麼，不喜歡就好了。」轉念一想，「呸，少給自己加戲，誰答應跟你有以後了。」
「我都提示的這麼明顯了，可你還是記不起我...」楚慕低着頭，嘟着嘴，像極了被欺負的大白兔。
我之前見過他？
我真的記不得了。
「磨磨唧唧的，你說不說，不說我走了。」
「說，說，我說。」
原來小時候有一年暑假，他來這裡看他奶奶，楚慕從來沒有在鄉下生活過，五穀不分。
對着韭菜喊雜草。
他奶奶就覺得這樣不行，所以帶着他去鄉下走親戚，也就是我奶奶家隔壁的李嬸子家。
楚慕到了鄉下很是不習慣。
尤其是害怕雞鴨鵝這類家禽。
可是這些東西好像也會看人下菜碟。
李嬸子家裡的大鵝就喜歡欺負楚慕。
一次不知道楚慕怎麼惹到大鵝了，大鵝張開翅膀，伸長了脖子，追着楚慕滿村子的跑。
楚慕一個不小心掉進水稻田裡，搞了一身的泥。
正好我經過那裡，那是我身體不好，所以長的好小一隻，也就堪堪比伸直了脖子的大鵝高一點。
我雲淡風輕的一把抓住大鵝的脖子，轉了半圈，大鵝就這樣被調頭，往回走了。
從此，那個假期，楚慕成了我小弟。
當時我也沒認真記過他的名字，一直都只叫他「小弟」來着。
「原來是你...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告訴我你是誰啊。」
楚慕氣結，「那麼丟臉的過去，我怎麼說得出口。」
「確實...」
楚慕無語。
楚慕爸媽跟我爸媽是好友，一來二去知道了這件事和楚慕的心思。
他們對楚慕那是喜歡的不得了。
所以三個人一拍即合，就跑來給我演大戲。
我瞪了我爸媽一眼。
他們立刻心虛的低頭燒烤。
「火都沒了，用意念烤么？」
這什麼爛演技。
「呵，呵呵...我們去再生些碳。」倆人一溜煙的溜之大吉。
楚慕慢慢的湊過來坐在我身邊。
捏着我的衣角晃了晃。
「晚晚，你別生氣了，我這不是因為太在意你了，怕你不答應我么。」
20
王小茜他爸的公司後來因為偷稅漏稅，做假賬，工程偷工減料被查了個底兒掉。
關門大吉。
王小茜跑到我跟前撒潑。
被我一耳光扇倒。
趙明偉跟過來，我本以為這次自己可能要吃虧了。
王小茜我是不怕，可是趙明偉畢竟是個男人，真的動手，我占不到便宜，所以盤算着怎麼脫身，偷偷撥通了楚慕的電話。
我今天回學校他知道的。
他本來要送我，但我覺得太折騰，沒讓。
「明偉，你來幫我了，快，快幫我教訓這個賤人。」
被我扇倒的王小茜，拽着趙明偉的褲腿。
可是趙明偉竟然厭煩的踢開了她。
「晚晚，之前是我被她矇騙了，我是喜歡你的，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你在給我次機會好不好。」
「我是真的愛你的。」
這特么是什麼操作？
反轉太快，我有點跟不上節奏。
「趙明偉，你個混蛋，我在你身上花了那麼多錢，你明明說愛我的。」
「那是你自己願意花的，我愛你？你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趙明偉翻臉的程度讓我乍舌。
「晚晚，你再給我次機會，好不好。」他上牽扯住我的胳膊。「我是愛你的。」
一陣噁心想吐。
用力甩開，他又來扯我。
卻被一個飛腳踢到。
是楚慕。
沒讓他來家裡接我，他倒是直接來了學校，幸好他來了。
「你特么是個什麼東西...」
「說你是渣男都抬舉你了。」
是啊，渣男的標配，有顏有錢，趙明偉頂多算是長得還行。
21
回去的時候，在車裡楚慕一直悶悶的，不說話。
「你怎麼了，我沒事，你別擔心了。」
我主動示好。
「哼。」他把車停好。
我又搖了搖他的胳膊。
「我吃醋。」
這麼直接的么？我有點蒙。
「你喜歡他。」
他這是從哪得出的結論。
「我沒有。」
「你曾經有。」
呃...
我無力反駁。
「年輕，不懂事，就看臉了。」
我覺得我的說辭沒問題，還挺完美。
然而楚慕並不那麼覺得。
「臉？他的臉有我好看么？你什麼眼神。」
呃...
這該死的勝負欲。
說實話，趙明偉長的算是好看的，可是跟楚慕比，少了些貴氣，多了點土氣。
少了些英氣，多了點娘氣。
「沒有沒有，你最帥，我之前不是沒見過什麼世面么，就我在這個小地方。」
這次他深覺我說的有理。
22
晚上吃完飯，出門散步的時候。
他牽着我，我看到前面的烤地瓜攤子，加快了腳步，走到了他前面，但是手還被他牽着。
他在後面用力一拽，我猝不及防的跌入他懷裡。
他低下頭，「我帥不帥？」
我蒙了。
轉瞬便笑了出來。
他這是還沒從我說趙明偉好看的事情里彆扭出來。
「你帥你帥，你最帥。」
我揉捏着他臉的雙手被他擒住，唇畔傳來一絲冰涼。
這是...
我的初吻。
你大爺。
我欲推開他。
他卻用一隻手捏住了兩隻手腕，另一隻攔住我的腰。
我動彈不得。
慢慢的我發現，喜不喜歡身體是成是的。
在我喘不過氣的時候，他終於放開我。
聲音極低，帶着喘息。
「你親過我了，要對我負責。」
靠...
這個男人講不講理，我的初吻就這麼被他搶走，還要我負責！！！
但是...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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