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哥哥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
日子總是在不經意間悄然划走,妹妹8歲的時候,已經是小學二年級的小學生了,每天穿着校服,梳着馬尾辮,白凈的臉蛋上,每天掛着開心的笑容。
看着她沒有煩惱,一天天開心的長大,心裏難免也有點失落,時間過得真快啊!當初那個在家門口每周六等我放學回家的小可愛已經有了自己的小夥伴了。
因為創業失敗,我在家已經待了兩個月了,家人多次讓我去找份工作先幹着,一步步慢慢來,最後我以學駕照的理由,成功的打消了她們勸我工作的念頭。
有次是周六,我去練車,妹妹剛好放假了,家人都有事,不放心妹妹一個人在家,而且因為我是去縣城學車,就讓我帶着妹妹一起去縣城順便給妹妹賣件衣服。
妹妹知道可以和我一起去城裡玩,從前一天晚上開始,就顯的特別興奮。
去縣城的班車上,她仰着頭,一雙水潤的大眼睛,充滿期待的盯着我問道:「哥哥,你能帶我去開碰碰車嗎?」
「不行,我得學車」我一臉嚴肅的回答到,我想逗逗她。
她聽見我說不行,臉上的笑容就慢慢得消失了,嘴裏哦了一聲,就低着頭不知道想着什麼。等了一會,她又抬起頭期待的問我:「那你能帶我去動物園嗎?」
「可是哥哥沒有錢啊!」我笑着打趣道。
「我有,我有錢」 聽見回復,她一臉開心的在口袋裡,掏出一把錢,伸在我面前,得意的讓我看。
看着她的小手裡捏着一把一塊的,兩塊的甚至還有五毛的面額,讓我愣在當場,這傻妹妹,還挺能存錢。
「可是你這些錢不夠啊!」我接着開玩笑道。
她估計也蒙了,因為平時家人帶她去玩,她哪裡知道門票多少錢啊!
看着她一臉委屈和不開心的表情,心裏忽然不舍她難受。我就說道:「只要你乖乖的聽話,哥哥就考慮帶你去玩。」
她頓時小臉就綻放出花兒般的笑容,脆生生的回復道:「我最聽哥哥的話了。」
到了駕校,我給她買了一個雪糕,讓她坐樓前的凳子上吃着雪糕等我,我也知道妹妹很乖,聽我的話,所以就放心的去學車了。
可能因為心裏還是擔心妹妹吧,而且學車的時候腦子裡經常會浮現出她一臉期待問我可以帶她去開碰碰車的畫面。我學了不到半個小時,就給教練請假,說有點事,明天再學,就去找妹妹了。
帶着妹妹,出了駕校,首先去了縣城廣場上的碰碰車攤位,帶着她玩了半個小時的碰碰車,小丫頭玩瘋了。
結束之後,帶她去附近商場買了衣服,一件非常好看的紅色小夾克,額外還給她買了一條小裙子和小皮鞋,妹妹本來就很可愛,五官標誌,小丫頭穿上之後,老闆也誇了她幾句,她一臉高興的樣子讓我想起了她出生的時候,那時候黑丑黑丑的,果然是女大十八變啊,我心感嘆!
買了衣服,她以為要回家了,我沒有告訴她,她今天還有一個想去的地方沒有去呢。
縣城的動物園非常小,其實裏面就是一些小型動物,而且品種也不多。當帶着她來到動物園,小丫頭兩眼放光的看着我,讓我給她一個答案。
我一本正經的說道:「哥哥今天也想去動物園了,但是身上的錢給你賣了裙子和鞋了,現在只夠我一個人的門票了,所以你在門口等着我,我去看看。」
她忽然就不說話了,一臉委屈巴巴的看着我,也不說話,就是那樣盯着我,我讓她站在牆角等着我,之後我就走了。
當我買了票,回到地方,看見小丫頭一個人孤零零的提着衣服袋子,低着頭在原地抹眼淚,忽然我感到自己好內疚,這麼可愛的妹妹,怎麼能惹她傷心呢。
她聽見聲音,抬起頭看見我來到面前,又迅速的低下了頭。我看見她的兩個眼睛水潤通紅,心裏說不出的難受,我真是太混蛋了。
我連忙蹲下,掏出紙巾擦乾她的眼淚,柔聲的說道:「哥哥怎麼會丟下你一個人呢,哥哥剛才開玩笑呢,我去買門票了,你看,兩張呢。」
小丫頭扭過頭,不理我,可能覺着心裏更加委屈了,輕輕抽泣,我連哄帶騙了好一會,才終於讓她開口說話了。開口就回了我一個大騙子。
進了動物園,看見各種小動物,妹妹的臉上又掛滿了開心的笑容,我輕輕的鬆了口氣。
出了動物園,小丫頭還樂此不疲的給我講學校里學到的小動物的故事。門口有個小攤位,我看見一位大爺在賣兔子,就帶她過去。
「大爺,兔子怎麼賣啊?」我指着一個籠子里的兩隻小白兔問道。
「一隻30,兩隻50元。」大爺熱情的回復我。
「哥哥,兔兔好可愛呀」 妹妹早已經蹲下去,滿眼放光的看着籠子里的小兔子。
「你給我買一個好嗎?」她扭過頭,一臉可憐兮兮的看着我。
最終她如願以償了,其實她不問我,我也會給她買兩隻,因為這是我對妹妹剛才的補償。
五、妹妹生病了
13年的夏天,記着下了好幾天的雨,大雨連綿不絕,北方連續幾天的下雨,隨之而來的是降溫。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讓我現在想起來還很揪心的事情,妹妹生病了,而且很嚴重。
一場感冒,折騰壞了家人,一開始妹妹喊着頭疼,奶奶摸了額頭,有點發燒,就去買了一點感冒藥,晚上吃完飯讓妹妹喝了。
深夜,我剛睡着,奶奶推開我的房門,說妹妹發燒開始說胡話了。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趕緊跑到奶奶屋子裡,看見妹妹在炕上躺着,額頭上敷着毛巾。沒有看見爺爺。媽媽和爸爸在外面做生意。
問了奶奶之後,才知道爺爺去請醫生了,農村這點挺好,醫生基本上都是熟人,半夜可以請到家裡來,畢竟一個村子的,或多或少還有點親戚關係。
「哥哥!」 昏迷中的妹妹嘴裏還念叨着我的,眉眼擰着,兩隻小手握成小拳頭,很難受的樣子,奶奶連忙搬開手,用涼毛巾擦着小手降溫,看見這一刻,我差點控制不住流下淚來。
一會,爺爺請來了醫生,醫生來了以後,看了看具體情況,就給妹妹打了一瓶點滴。告訴我們不用擔心,就是發燒,小孩子抵抗力差,發燒之後就看起來嚴重。這一夜,我和奶奶不斷的給妹妹換毛巾,守着。
第二天清晨,奶奶又叫醒了迷迷糊糊的我,說妹妹還再發燒,醒了一會又睡著了,我連忙又跑到奶奶的屋子,看見妹妹還是頭上敷着毛巾,爺爺在邊上還在擦着妹妹的小手和腳丫降溫。
奶奶說:「得趕緊送醫院吧,這發燒還沒有降下來。」
我急忙聯繫了一個有車的朋友,叫來之後,一起把妹妹送到了縣裡的醫院,到了醫院,找到一個表叔,他是奶奶的娘家的侄兒,是一位科室主任,幫着找了一個空床,把妹妹放下,號都沒掛,表叔就找來了兒科醫生,一番診治下來,又配了兩瓶點滴。
看着妹妹在床上打着點滴,滿臉憔悴的樣子,我的內心一直緊緊懸着,傻妹妹,你要快點好起來,哥哥還要帶你去開碰碰車和去動物園呢。
一直到下午,妹妹才清醒過來,小丫頭睜開眼睛,虛弱的看着我,聲音沙啞的說道:「哥哥,我渴了」,這一刻,我的眼淚終於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我趕緊給妹妹餵了一點水,看着妹妹虛弱呢樣子,問道:「小雪,還難受嗎?」
「還難受,哥哥,沒有力氣了」 妹妹虛弱的回復到。
「沒事的,等會就好了,你餓不?哥哥給你喂點吃的」
「不餓,不想吃呢」 妹妹小聲的說道。
「那就不吃,等會餓了吃,等會就好了」 我連忙說道。
「哥哥,你怎麼哭了啊?」 妹妹看着我,關心的問道。
「哥哥沒有哭啊,哥哥是困了,也想和小雪一樣睡覺了」 我狡辯道。
第二天,妹妹終於降溫了,人看起來也有點精神了,她一直念叨着自己的兔兔沒有人管了,要回家喂兔兔,我們就帶着她出院回家了。
回到家,學校是暫時不能去了,我就去學校幫請了幾天假,回家的路上,碰見兩個朋友從地里回來,拿着一個水桶,裏面有幾條魚,我就要了兩條,準備回家給妹妹熬魚湯喝,補補身子。
晚上,妹妹喝着魚湯,用柔柔的聲音問我:「哥哥,你去捉魚了嗎?」
「是啊,你多喝點,身體好了之後,哥哥帶你一起去捉魚」,我以前到是帶她捉過幾次魚。
「好呀好呀,我最喜歡吃魚了」 小丫頭兩眼一眯,開心的回答到。
「哥哥,兔兔可以喝魚湯嗎?」 她又抬頭問我。
「兔兔不喝魚湯,只吃青草,所以你要趕緊好起來,去給兔兔拔草吃」 這傻丫頭。
「我等會就去,哥哥你幫我一起拔草好嗎」 她滿臉希翼的看着我。
晚上,我進到屋裡,看見妹妹乖巧的坐在沙發上,看着我送她的小人書,爺爺在外面巷子里和人避暑聊天,奶奶看着電視,我來到妹妹的沙發上坐到妹妹身邊,從口袋裡掏出剛才買的果丹皮,剝開塑料紙,給她,小丫頭一下子笑容滿面的接了過去。
「哥哥,你怎麼知道我想吃果丹皮了?」 妹妹一臉滿足的問道。
「哥哥,你真好!」 她又說道。
「因為吃了之後,身體會好的快」 我摸着他的小腦袋瓜說道。
「哥哥,我感覺我已經好了啊,要不你明天帶我去河裡捉魚吧?」 她期待的問道,兩個眼睛忽閃忽閃的,像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我當然不能答應她了,還沒有徹底好,我哪裡敢帶她去呢?這個傻丫頭。
六、妹妹,哥哥永遠會陪着你。
秋天,對於農民來說,總是一個讓人心情非常愉快的季節。家裡的一畝地玉米到了搬的時候,爺爺奶奶和我還有周末放假的妹妹,爺爺奶奶負責搬,妹妹負責往麻袋裡裝,我負責往車上背。
每次我都讓妹妹多裝點,不想白跑了趟數,她總是回答好的好的,知道了!但是每次我發現她都沒有裝滿,還是老樣子。
最後我又問起的時候,她看着我,一臉認真的回答道:「奶奶說了,背多了會腰疼,我不想你腰疼。」
「難道你不知道背的太多,會腰疼嗎?」她追問道,一副看我很傻的眼神。
看着她一臉認真教訓我的樣子,我心甚慰,這個妹妹沒有白疼。
背完玉米,準備回家的時候,我坐田埂上休息,看見妹妹在水渠里拿着一個袋子,在拔草,我喊道:「你看着點,小心有蛇!」
「蛇?」 她看了看我,一臉警惕的掃視了一下周圍,發現沒有蛇,對我喊了一聲「大騙子」。看來還沒有忘了我騙她的那次,心眼真小,我心想。
有天早上正睡着迷迷糊糊,忽然聽見了妹妹的哭聲,哭的很傷心難過的樣子,我起來之後,在院子里看見奶奶從兔籠子里拿出一隻兔子,妹妹在邊上摸着眼淚,哭着很傷心的樣子,奶奶告訴我,一隻兔子死了。
我過去看了眼,妹妹一臉希翼的望着我,可能希望我能救活她最心愛的兔兔吧!我可沒有這麼大的本事。
「哥哥,兔兔死了!」她滿臉悲傷的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復她,就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奶奶讓我拿出去挖坑埋了,我就拿着死了的兔子和鐵秋,妹妹一步步跟着我,可能想着和兔子告個別吧!
來到附近的地里,我挖了一個深坑,就把死兔子埋了進去,我看見妹妹盯着坑裡,兩眼通紅,一副很悲傷的樣子,忽然後悔給妹妹賣了兔子,因為我不想讓妹妹體會到這種悲傷離合。
「兔兔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陪小雪玩了一段時間之後,它就要去它應該去的地方了」 我望着妹妹,輕聲的安慰到。
回家的路上,妹妹沉默了很久,忽然看着我說道:「哥哥,你會這樣離開我嗎?」 說完,一臉忐忑的望着我。
「傻丫頭,當然不會了,哥哥永遠不會離開你的」 我笑着回答。
「你不許騙人,再騙我,我就永遠不理你了」 妹妹好似鬆了一口氣。
「不騙人,哥哥永遠陪着你!」 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傻妹妹,哥哥真的不會騙你,哥哥希望一直可以陪着你,看着你慢慢長大,因為你是上天派給我的小天使,哥哥以後永遠不會再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