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和帥男神交往2年,領證前發現枚攝像頭,才知陷入場騙局

2022年10月23日10:17:33 故事 1324


故事:我和帥男神交往2年,領證前發現枚攝像頭,才知陷入場騙局 - 天天要聞

我在夜店裡醉生夢死,剛準備吻上一個漂亮小哥哥喉結的時候,手機里突然響起了一聲消息提示音,是林遠周發來的微信:「今晚加班,不回家了。」

我眼睛一眯,不管不顧地在帥哥唇畔偷完一整個香,然後才裝模作樣地回他:「那你注意身體,我等你回來。」

1

林遠周是我正經八百的男朋友,差一步就能去領證的那種。

我們在一起一共兩年零九個月,他是年紀輕輕就有房有車的富二代,我是一畢業就進了大公司的事業女性,在不知情的外人眼裡,我們看起來還蠻像是一對神仙眷侶的。

當然——只是看起來。

在林遠周眼裡,我是一朵只有靠依附他才能生存下去的菟絲花;而在我眼裡,林遠周是個神經病。

我和林遠周是上大學的時候認識的,那年我剛念大二,代表學校去市裡參加辯論賽,年輕氣盛,直接在賽場上說啞火了一個小姑娘,被裁判指責不夠有風度,一片寂靜中,林遠周在觀眾席裡帶頭為我鼓起了掌。

事後他對我說:「你簡直光芒萬丈。」

我當時以為那是一句誇獎,但直到和他在一起很久以後,我才驚覺,那或許並不僅僅只是一句誇獎。

林遠周追我那段時間態度非常殷勤,絲巾玫瑰、香水口紅從不間斷不說,每個節假日他還會額外為我奉上驚喜。

他多金體貼,溫柔浪漫,又長着一張人神共憤的帥臉,我身邊的每一個朋友都對我說,能遇上這樣一個男人,簡直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我於是在他這樣浩大的攻勢下心甘情願地跳進了愛河。

現在看來,我恐怕一早就沒有當智者的潛質。

我和林遠周剛在一起的時候他非常黏我,哪怕我只是下樓買份早餐,他都會埋怨我出門為什麼不和他打招呼,起初我以為這只是他性格里的一點小偏執,直到某一天,我在卧室對牆的插銷里發現了一枚針孔攝像頭——

是林遠周親手安裝的。

我和帥男神交往2年,領證前發現枚攝像頭,才知陷入場騙局。

那天我們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爭吵,我舉着那枚攝像頭和他提分手,他先是靜了一瞬,然後以一種我從來沒聽過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語氣說:「陸枝,你別再惹我生氣了,好不好?」

他看着我的眼神實在太過可怕,以致於我不得不懷疑,如果我把分手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他是不是會幹出什麼我不能承受的事。

這場爭吵最後結束在了我的道歉里。

而在我道歉之前,他把我鎖在卧室里整整鎖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的斷水斷食過後,我抖着手敲開了卧室大門,和林遠周說:「我錯了。」

林遠周轉鎖開門,心滿意足地摸我的頭髮,把我圈進懷裡,然後無不溫柔地親吻我的臉頰,在我耳邊呢喃:「枝枝,你早這樣不就沒事了嗎?」

我無言,只在他懷裡輕輕地顫抖着。

他大概以為我還在害怕。

但被困的那二十四個小時里,我其實只想了一件事——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他真正付出代價。

沒辦法,誰叫我就是這麼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呢?

2

林遠周安裝在我卧室里的攝像頭不知拍下了多少我的隱私視頻,我投鼠忌器,沒法立時和他撕破臉,只好選擇了曲線救國。

林遠周希望我眼前身邊都只有他一個人,我便刪光了手機通訊錄里所有異性的聯繫方式,將自己包裝得既溫馴又乖巧,每天出行必報備,見面必撒嬌,並且還主動要求他在我的手機里裝上定位,二十四小時風雨無阻地給他發微信轟炸他。

他以為我被那場囚禁嚇破了膽,很快對我放下了戒心。

我於是繼續給他添猛料,他不回我消息,我就每天都幽幽地盯着他裝在我卧室里的攝像頭,無聲地張唇質問他:你怎麼還不回來,我好想你。

——不過是變態而已,誰還不會演呢?

他大概是被我的樣子瘮得不輕,後來便乾脆連攝像頭也拆了個乾淨。

微信那頭,在我回復完「我等你」之後,林遠周過了一會兒才答我:「不用,你早點休息。」

看來是真的很忙了,我慢吞吞地推開我今夜的艷遇對象,勾了一下唇。

如果計劃無阻的話,要不了幾天,我和林遠周之間的一切就可以乾淨利落的結束了。

只是不知道憑我手上的這些證據,夠讓傷害我的人付出什麼代價呢?

剛打完一場噁心人的勝仗,我心情大好,對鏡收拾了一番妝容,便準備打車回家。

卻沒想到,我才剛站起來,我的那位艷遇對象就一把摟住了我的腰。

我的目光在他修長的手指上停留了一瞬,然後才落到他臉上。他長得眉眼精緻,看起來活像從漫畫里走出的美少年,站起來時卻比我高了足足一個頭,低眉看人時,甚至帶着點壓迫的意味。

他附身靠近我,在我耳邊低聲說:「姐姐,你撩完了人就準備跑么?」

他這聲「姐姐」一出來,直叫我心口一梗。

這可真是造了孽了。

我只是稍微喝了點酒,為色所迷,想拉個帥哥來一場不算過界的艷遇而已,怎麼就變成撩完人就跑了?

燈紅酒綠的夜店裡歌舞聲嘈雜,我伸手拿開面前這位帥哥停在我腰上的手,皮笑肉不笑地看他:「那不然呢?」

他被我太過理所應當的態度哽了幾秒,隔了好一會兒才將他的手機解鎖,輕飄飄塞進我掌心,道:「不和我交換一下聯繫方式嗎?」

我低頭片刻,將自己的號碼輸進他的通訊錄中,說:「交換好了,然後呢?」

「沈裴。」他撥通我給的號碼,對我說:「姐姐,我叫沈裴。」

3

等我終於用一個電話號碼換得從沈裴手中脫身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了。

和林遠周同居的房子里空空蕩蕩的,我隨手打開一盞夜燈,將自己半長的頭髮攪成一團亂麻,然後抱臂坐在了沙發邊。

不出我所料的話,最多二十分鐘,林遠周就會回來了。

他總是這樣,即使面上和我鬧得再凶,嘴上都永遠都只會說那是因為愛我。

其實真要是計較起來,林遠周一沒有不良嗜好,二捨得為我花錢花時間,三不會給其他異性任何遐想空間,怎麼說也該算是個五好男友。

只可惜,他從來都不懂我想要什麼。

很多時候,回想起我和林遠周的相識相遇,再想想我對他超出常人的了解,我總是會覺得很可笑。

我曾經真的很愛他。

和林遠周認識的那段時間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我一生中最灰暗的時刻。

我的父母在漫長的爭吵後終於選擇了離婚,很不幸,那時我已經成年,再不受未成年人保護法的保護,父母忙着擺脫舊生活的陰影,恨不能離我八丈遠,我於是只能一個人挑起生活的重擔。

大學學業、學院任職,亂七八糟的比賽還有周末的兼職幾乎壓垮了我。

林遠周就是那個時候出現在我生命里的。

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是個雨天,工作日的下午,我從兼職的奶茶店裡飛奔出來去上課,在教學樓拐角處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他。

巨大的撞擊力度讓我往後仰倒,直摔了一身泥,連帶着抱在懷裡的書也散落了一地。

林遠周同樣被我撞倒,他先是懵了一下,隨即便伸手來拉我。陰雨連綿的潮潤天氣里,他攥着我沾滿泥水的手,將我從地上一把拉起來,而後很輕很慢地朝我嘆氣,說:「同學,就算是要遲到了,也不能這麼跑啊,萬一摔壞了怎麼辦?算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我常常想,我大概就是在那一瞬間對他心動的。

畢竟那時的我那麼窘迫、那麼脆弱,他的手心又那麼溫暖,語氣又那麼溫柔。

可當時的我卻只是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冷臉道:「不用了。」

人們在成長的過程中,總是會後知後覺地發現,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或多或少有過那麼幾段面目可憎的歲月。

林遠周無疑是我面目可憎歲月的見證人和陪伴者。

那場尷尬的相遇發生後,我以為我和林遠周會從此老死不相往來,但隔天下午,他就在教學樓門口堵住了我。

逆着洶湧的去上課的人潮,他將一隻嶄新的帆布包挽在我的手臂上,然後托起我的手掌,將一痕微涼的藥膏擠在了我掌心摔出來的那些劃痕上。

我筆直戳在教學樓門口,心臟發出不均勻的跳動,而後他的聲音落在我耳邊。

他說:「塗好了,記得這兩天不要讓傷口碰水。」

4

第二次碰到林遠周是在他給我送葯的兩個月之後。

是在八月,我申請暑假留校後在離大學城不到三公里的一家補習機構做兼職,恰巧和他教同一個學生。

我那時候帶的那名學生調皮且八卦,常常卷子寫不到一半就會托着下巴問我:「老師,你有男朋友嗎?」

我對此一貫聽見了就當沒聽見,直到某一天下課,那名學生突然把我拽到一個個子很高的男生面前,對我說:「這是我的書法老師,叫林遠周,我看你倆挺合適的,要不你們試試?」

試試是不可能試試的,我只給年紀輕輕就熱衷於當紅娘的小媒人多加了兩張試卷當禮物,就伸手請他滾了出去。

小朋友的臉在試卷的壓迫下很快垮了下來,我看着站在我面前的林遠周,深深吸了口氣,盡量平靜道:「小朋友不懂事,你別理他。」

我已經不太記得當時的我究竟是個怎麼樣的狀態了,但想來應該是窘迫的,因為林遠周只看了我幾秒鐘,就忍不住笑了。

他就那麼笑盈盈地看着我,很久,才說:「你的手好了嗎?」

我的嗓子啞了一下,好半天才回他:「早就好了。」

那天之後,林遠周偶爾會來辦公室找我。

補習機構里的大學生並不多,且大多是臨近畢業的師範生,林遠周和我既是校友,又同為工科在讀學生,偶爾見面聊天的時候,我們也還算是有共同話題。

不過我們見面和聊天的時間和次數都非常有限,畢竟那時候的我實在是太忙了。

新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是一筆不菲的開支,失掉父母的支持以後,我就只能在有限的時間裏自力更生了。

林遠周大概也看出了我的忙碌,因此很少佔用我的私人時間。他那時真是溫柔體貼極了,很多個在辦公室里忙碌或者犯困的午後,他都會替我批改好學生的卷子,將有問題的部分批註標紅,然後再悄無聲息地把卷子放回我辦公桌前。

看着那些細緻的紅色的批註,我有時會忍不住想,他是不是有那麼一點喜歡我?

這個問題的答案不久以後我就知道了。

假期結束後不到一個月,林遠周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張辯論賽的報名單,對我說:「陸枝,這場比賽的冠軍獎金有兩萬塊呢,要和我一起參加嗎?」

我愣了幾秒,一時竟不知是該先問他怎麼還沒去比賽就談冠軍獎金,還是該先問他怎麼會知道我缺錢這件事。

但到了最後,我只是說:「怎麼會突然想到找我?」

林遠周目光不錯地看着我,眼中含了很多很多獨屬於少年人的赤忱,對我說:「我想和你一起參加比賽。」

「重點不在比賽,而在想和你一起。」

5

凌晨一點五十分,客廳大門被人用鑰匙打開了。

西裝革履的林遠周面帶倦色,和頭髮亂糟糟的,一看就精神不太正常的我四目相對。

我略微仰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遠周,裝出一副已經等了他一整夜的樣子。

林遠周在門把手邊慢慢嘆了口氣,放下手裡的東西,輕手輕腳走到我面前,半蹲下來替我理好額邊散亂的碎發,低聲問我:「怎麼還沒休息,不困嗎?」

真是溫柔又體貼啊,好像他真的很愛我似的。

啊不——或許他對我的愛確實是真的吧。

只可惜,他給的不是我想要的。

更可惜的是,我早就已經不愛他了。

一片寂靜中,我順着林遠周的語調慢吞吞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將自己整個人都團進他懷裡,黏糊糊地說:「你怎麼才回來啊?」

林遠周抱着我的胳膊僵了一下,許久才答非所問道:「你其實不用非要等我回來的。」我靜靜窩在他懷裡,心道你想得可真美,老娘才沒等你呢,便聽他繼續道:「我記得你以前最不喜歡熬夜了。」

我的喉嚨在林遠周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很輕很輕地滾動了一下。

以前……

是了,以前。

好久好久以前,我和林遠周剛在一起的時候,他和我其實都不是現在這個令人憎惡的樣子的。

那時候他還沒有現在那麼變態偏執,我也不像現在一樣仇遮雙目,滿心滿眼都是怎麼報復他。

我記得我們拿到那場辯論賽冠軍之後的那個夜晚,他拉着我去夜市廣場上慶祝,鼎沸的人山人海中,他抬起雙臂,圈成一個半圓把我環在裏面,低頭問我:「陸枝,你有男朋友嗎?」

我當時還十分純情,耳尖一紅,結結巴巴道:「沒……沒有。」

他便彎着眼角看我,眼睛裏像是墜進了一片星河,說:「那我可以追你嗎,枝枝?」

我那時候是怎麼回答他的呢?

我盯着他的臉看了半天,最後吞吞吐吐地說:「好吧。」

我也記得我和林遠周在一起後的第一個冬天,西城下了一場很罕見的大雪,鋪天蓋地都是盛大到極致的純白,已經在校外實習了一個月的林遠周穿過大半個城市,趁夜跑到我的宿舍樓下,給我打電話說:「枝枝,下雪了,我很想你。」

我站在寢室窗邊看頭頂紛紛揚揚落下來的雪花,嘆着氣答他:「我也很想你。」

那時候的林遠周既曉得分寸也明白進退,宿舍已經到了門禁時間,他便什麼也沒多說,只靜靜在樓下陪我看了半個小時的雪。

大雪染白我們頭髮的時候,我們誰也不會想到,這之後不過一兩年的時間,我們居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6

和林遠周鬧掰以後我才漸漸發覺,他對我態度的轉變其實一早就是是有跡可循的。

林遠周和我在一起的第一年,因為兼職公司某位同事對我的曖昧示好,他大發雷霆,和我整整冷戰了一天一夜。

大學畢業後我在離林遠周所在公司十六公里的一家外企工作,他每每和我談起職業規劃時,都總會不疾不徐地暗示我換去離他更近的公司上班,好方便和他住在一起。

很多個和林遠周在一起的日子裏,他都像是一枚包裹着砒霜的蜜糖,不動聲色地用外在的甜侵蝕着我的心智。

如果不是後來發生的那場意外的話,我或許真的會在他溫水煮青蛙的攻勢中徹底淪為一朵只能攀援而生的凌霄花

那場意外發生在我和林遠周在一起後的第二年。

臨近中秋,我在林遠周的諸般暗示下終於決定搬去和他同住,卻剛好撞上林遠周他們部門忙一樁大案子,林遠周忙得騰不開手,只好讓他的司機來幫我搬家。

路上就出了車禍。

載貨麵包車的剎車不知為何突然失靈,司機在某一個十字路口沒能及時停車,堪堪撞上了路旁的綠化帶,車頭被撞得陷進去足有三十公分深。

好在人沒什麼大事,司機臉上被開了道小口子,我右臂輕微骨裂

剎車壞得實在太過蹊蹺,因此事發當場我就報了警,等林遠周匆匆從公司里趕過來看我時,警察已經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調查得差不多了——

剎車上的那一點手腳是林遠周他們公司同期的競爭對手做的,這之前,林遠周曾和同事說過周末要去接我搬家。

案件清楚明白,動機一目了然,肇事者又直接被判了五年,我以為事情到此就算告一段落,但林遠周的反應卻大得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

他走進病房,看見我打了石膏的右臂的第一瞬間就紅了眼,我手足無措地試圖安慰他,卻只看見他緊緊咬住的牙根。

那場意外發生後,林遠周心中的陰暗面就彷彿在某一個瞬間被突兀地放大了,而後不信任因子漸起,不動聲色地蠶食了我們之間原有的平靜。

一開始,他只是要求我每天早晚各和他通一次電話報平安,而後這種對我安全的擔憂漸漸演變成不分邊界的掌控欲,他開始翻查我的手機和電腦,偷偷在我的手提包里裝竊聽器和定位儀,要求我事無巨細向他報備。

起先我以為他只是被那場車禍嚇到了,忍不住多緊張我一點,直到後來的某一天,我請來的保潔阿姨在卧室打掃衛生時發現了一枚人為安裝的攝像頭。

細而窄的針孔攝像頭靜靜躺在插座縫隙間,我盯着那枚小小的攝像頭,在一瞬間感覺到了什麼叫做不寒而慄。

來拆除攝像頭的工作人員告訴我,那枚攝像頭已經存在在我的卧室里超過三個月了。

潤物無聲的三個月里,林遠周表面對我體貼入微、關懷備至,卻實際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監視我。

7

我拿着攝像頭去找林遠周對峙的那天晚上,林遠周在反覆的爭吵過後筋疲力盡地對我說:「枝枝,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的恐懼,更加不明白我有多愛你。」

「你那根本不叫愛我。」我看着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聽見自己心裏的答案,我說:「你只是以傷害我為代價,來平息你心底的恐懼,林遠周,你壓根就不愛我。」

他的嘴唇很輕地抖了一下,很快又歸於平靜。

我靜靜看着他,腦海中浮出無數我們在一起的畫面:除夕夜他握着我的手和我一起軋馬路;剛參加工作時他總是不論風雨地來接送我上下班;我和正式他在一起那天,他對我說,不管未來發生什麼,他都會愛我始終如一。

那場意外發生以後,我曾試圖挽回過他很多次。

我縱容他不合時宜打來的電話,默許他二十四小時安裝在我手機里的定位器,我甚至答應為了他換一份工作……

可他卻早就已經不在乎我的感受了。

我看着林遠周,將那枚攝像頭扔在地上,疲憊地說:「我們分手吧。」

林遠周的胸口在我這句話落地後劇烈起伏了一下,幾十秒後,他奪過我的手機,反手將我鎖進了卧室里。

房門落鎖的「咔噠」聲響起時,我聽見我自己在心裏說,我一定會離開他,離開這一切。

次日清晨,溫煦的陽光透過落地窗鋪滿了卧室,一地流金。

我從床上翻身起來,一偏頭就瞧見了林遠周壓在我手機下面的字條——

鍋里燉了粥,記得喝。

我隨手將那張字條扔進垃圾桶,而後才拿起手機,慢吞吞地撥通了一個陌生號碼。

幾秒後,手機另一端響起輕微的電流雜音和朝氣蓬勃的男聲:「你終於捨得聯繫我啦,姐姐。」

我斂了斂表情,冷淡道:「別貧了,我要的東西呢?

大概是我的語氣太過正經,對方清了清嗓子,語氣中的輕佻在一瞬間變得沉穩,他說:「我就在你家樓下,你隨時可以過來看。」

8

早上九點整,我在收拾停當後敲開了樓下的大門。

一張年輕且俊朗的臉出現在深棕色的木門背後,我目光不錯地盯着眼前人,他便十分坦然地朝我笑了一笑,說:「姐姐,你來啦。」

正是我昨夜的「艷遇對象」,沈裴。

決心和林遠周分手以後,我便在西城一家大名鼎鼎的調查機構找了名私家偵探,讓他定時定點地偷拍林遠周。

沒辦法,誰叫林遠周手裡握着那麼多我的私人視頻,我卻一點他的把柄也沒有呢。

私家偵探的辦事效率很高,不出兩周就給我送來了一堆五花八門的照片。

偷拍的模糊像素下,林遠周有時在出差,有時在吃飯,有時在辦公……總之,不僅一張有信息量的照片都沒有,還顯得我特別像是個對林遠周愛而不得的私生飯。

私家偵探太拉跨,我只好另闢蹊徑。

林遠周對我無孔不入的監視無時無刻不彰顯着他超出常人的佔有慾,我想,如果我在和他最濃情蜜意的時候「出軌」,他一定會忍不住做出點什麼可怕的事情。

毫無疑問,沈裴就是那位我高薪聘請來的「出軌對象」。

鮮肉級別的長相,挑逗意味的言語,燈紅酒綠場里的艷遇,還有我特意請攝影師拍攝出來的曖昧照片,如果將這一切毫無顧忌地陳列在林遠周面前,相信我要的把柄很快就會從假設變成現實。

客廳的電腦屏幕上正陳列着我和沈裴的親密照片,令人眼花繚亂的彩色燈光中,我肩膀半露,一條胳膊還環在沈裴頸側,目光迷離,整個場景顯得十分香艷。

「拍得不錯。」我看着那張照片,沒皮沒臉地讚歎了一句,抬手摁下了發往林遠周郵箱的按鍵。

百無聊賴的一個小時後,林遠周循着我手機里的定位儀,將我和沈裴捉姦在房。

我半窩在沙發上,見林遠周進來,便故作驚恐地往沈裴懷裡躲,林遠周瞧見我的動作,頓時怒不可遏,疾步走上前來就要拉我。

一片混亂中,沈裴捉住了我的手腕。

他緊緊牽着我的手腕,當著林遠周的面舉起來,一邊炫耀,一邊茶味十足道:「姐姐早就不喜歡你了,你總這麼纏着她有意思嗎?」

我咽了口口水,心道沈裴這職業素養可真不是蓋的,下一秒,林遠周的拳頭便迎着風招呼向了沈裴。

故意傷害致人輕傷要判幾年來着?

我的思緒輕飄飄地在打架的林遠周和沈裴間穿梭了個來回,幾秒鐘後,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將我拉回了現實。

9

「不就是一點爭風吃醋的小事嗎?用得着大打出手,還直接把人家的骨頭給打折了嗎?你們這種幼稚且暴力的行為能解決問題嗎?啊?」

下午兩點,警察局冷白的燈光下,警官同志絲毫不留情面的教訓聲響徹了整間辦公室。

林遠周同我雙雙低頭領訓,態度誠懇,而另一邊,面色陰沉的沈裴的手上則帶着一隻新鮮出爐的銀手銬。

「你們好好反省反省吧!」警官同志念完一長串台詞,終於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邁步出去倒水了。

房間里於是只剩下了我們三個人。

我目送警察出門,眼睫輕輕抖了抖,緊接着便將目光落在林遠周打了石膏的右臂上。

硬挺的白色石膏桎梏下,林遠周的胳膊被綁帶高高吊起,我忍不住有點心疼,問他:「醫生怎麼說,這會兒還疼嗎?」

林遠周朝我搖了搖頭,剛準備開口,沈裴陰測測的聲音就在我們身後響了起來。他緊緊咬着後槽牙,說:「你們他媽耍我!」

聞言,我半抬起眼睛,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沈裴:「我們什麼時候耍過你了,沒證據的話可不要亂說哦。」

「更何況,」我斂目盯着他,語氣格外冷淡:「你做過什麼,你心裏不清楚嗎?」

一年多以前的那場車禍發生後,我也在右臂同樣的位置上打過一塊石膏,和林遠周如今這個很像。

骨裂並不算什麼大問題,我又還年輕,總覺得多養幾天就好了,可林遠周卻從不這樣想。

他睜着一雙通紅的眼睛,和我說我的受傷是一場無妄之災,他一定會讓策劃這一切的人付出代價。

顯然,沈裴並沒有付出代價。

他作為林遠周對手公司的技術骨幹,在事發後花錢找了人頂鍋,迄今還逍遙法外。

林遠周和我一開始並沒有察覺到沈裴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直到我傷好出院那天,林遠周他們公司的內部人員才從沈裴異常的轉賬金額中看出了端倪。

雙方咬死了責任歸屬,事情塵埃落定,林遠周再想做什麼文章也已經無能為力。

他擔心沈裴會再鬧出什麼幺蛾子叫我受傷,於是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有點患得患失。

為了安撫林遠周,我只好每天三次給他打電話報平安,不論上班多早,下班多晚,都乖乖在老地方等他來接送我。

我想,如果能讓他多安心一點,生活中的這點小麻煩其實也算不上什麼麻煩。

直到半個月之後的某一天,我因為工作原因加班到了凌晨一點半,打着哈欠走進地下車庫時,碰見了開着車燈在黑暗中等我的林遠周。

他頂着一雙前所未有的黑眼圈,在車燈的背光處靜靜注視我,然後在上前來擁抱我的瞬間沒忍住伏在我肩上打了個哈欠。

那天的車最後是我開回去的,駛過最後一個路口時,我又偏頭看了一眼雙目微眯的林遠周。

他太困了——

我忍不住想,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10

戰勝恐懼最好的方法就是直面恐懼。

同理可得,戰勝敵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敵人送進監獄。

我在看見林遠周疲態的那天晚上就將自己團進了他懷裡,和他一起制定了一個讓敵人自投羅網的計劃。

林遠周假裝控制欲越來越嚴重,我假裝越來越受不了他這個神經病,而後爆發爭吵,提出分手,決意報復,一氣呵成。

攝像頭事件發生得順理成章,我也成功靠釣魚執法釣來了不懷好意的沈裴。

我花費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終於取得了沈裴的信任,又隔了半年才同他接頭見面,而後才計劃跟他一起設局報復林遠周,沈裴於是便心心念念以為我是個被林遠周傷害的怨婦。

只是這貨大概不會想到,他發消息和我說報復林遠周的具體計劃時,我就窩在林遠周懷裡吃他剛給我洗好的藍莓。

他更加不會想到,我和林遠周的每一次爭吵,最終都是以林遠周半夜摸進我房間里來誠懇認錯作為結局的。

沒辦法,他這種單身狗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戀愛關係。

警察局冷白的燈光映照在沈裴銀白的手銬上,我將目光從有些晃眼睛的犯罪分子身上收回來,默默想:挑釁在前,故意傷害致人輕傷在後,這回怎麼說也該判個三五年了吧。

只是可惜,林遠周的手為了這次計劃,居然真的骨折了。

我本來只準備讓他假裝摔倒,然後去醫院裝腦震蕩的!

尾聲

骨折後林遠周以傷筋動骨一百天的名義一氣向公司請了一個月的假,公司含淚批准了。

林遠周聲稱自己要在醫院裏靜養一個月,轉頭就打着石膏出了院,帶我去了離西城最近的一處情侶旅遊聖地。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看着林遠周一邊打着石膏一邊還不忘拉路過的年輕人給我們拍照,忍不住額角青筋亂跳:「你能別折騰了嗎?」

林遠周故意不答我,卻在當晚就把我和他共攝的所有照片都洗了出來,在酒店套房裡浩浩蕩蕩鋪了一地。

我洗完澡出來,看見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照片,腦子裡突然靈光一現,震驚道:「你不會是因為我和沈裴的那張照片吃醋了吧?!」

林遠周詭異的沉默了幾秒:「我不是,我沒有。」

我太手去捏他的臉:「你就有,你幼不幼稚啊林遠周。」

窗外的桂花在樹叢中開得繁繁密密,風隔窗送來秋天的香氣,夜色中間或流過一聲鳥鳴,林遠周一面看着我笑,一面用他完好無損的左臂捉住我停在他臉上的手,附身朝我親吻了下來。

一切正如他說的那樣,不管未來發生什麼,他都會愛我始終如一。

那麼我也和他一樣。

(原標題:《決心和病嬌分手以後》)

本故事已由作者:江左浮槎,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佈,旗下關聯賬號「深夜有情」獲得合法轉授權發佈,侵權必究。

點擊屏幕右上【關注】按鈕,第一時間看更多精彩故事。

故事分類資訊推薦

民間故事(瞎子摸骨) - 天天要聞

民間故事(瞎子摸骨)

陳乾看着手裡的玉佩嘆了口氣,這是他當初送給未婚妻林可兒的定親信物,陳家敗落後,林家嫌棄他窮,退了婚事,這玉佩也送還了回來,他一直沒捨得典當,如今家裡就剩這麼一個值錢的物件,他打算典賣了作為趕考的路費。
母親走後,我摘下給她買的耳環,大嫂面露譏諷,三天後她更不淡定 - 天天要聞

母親走後,我摘下給她買的耳環,大嫂面露譏諷,三天後她更不淡定

母親走後,我摘下給她買的耳環,大嫂面露譏諷,三天後她更不淡定1.母親走的那天,天空灰濛濛的,像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紗布,壓抑得人喘不過氣。我跪在靈堂前,淚水模糊了視線,耳邊回蕩着親戚們斷斷續續的哭聲,心裏卻空蕩蕩的,像被人掏空了一般。母親走得很突然,突發腦溢血,搶救無效。
女主管喝醉了,爬上了我的車,說道,我們去賓館。 - 天天要聞

女主管喝醉了,爬上了我的車,說道,我們去賓館。

張鴻蓄着一頭烏黑的短髮,眼神中帶着些許鬱鬱寡歡,他站在這座繁華都市的邊緣,獨自望着遠方林立的高樓。每一天,他就像無數城市裡的普通職員一樣,重複着簡單枯燥的工作內容。這一天也不例外,他按時走進了那間已經有些陳舊的寫字樓,坐進自己格子間的角落。「張鴻,這份文件你檢查過了嗎?
父親去世,大伯帶全家要錢,我拗不過去廚房拿錢,大伯慌忙離開 - 天天要聞

父親去世,大伯帶全家要錢,我拗不過去廚房拿錢,大伯慌忙離開

原創文章,全網首發,嚴禁搬運,搬運必維權。故事來源於生活,進行潤色、編輯處理,請理性閱讀。父親去世的消息像一顆重磅炸彈,震得我們家四壁生寒。我站在客廳的窗前,看着窗外的雨絲,心裏一片凄涼。突然,門鈴響起,我打開門,只見大伯一家站在門外,臉上帶着勉強的笑容。
公公住院,妻子請假醫院陪床,提前回家,卻看到丈夫慌張去倒垃圾 - 天天要聞

公公住院,妻子請假醫院陪床,提前回家,卻看到丈夫慌張去倒垃圾

醫院外的疑云:當陪伴與疑惑交織在一個普通的周末,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客廳的地板上,本應是溫馨寧靜的午後,但對於小芸來說,卻是一場情感的風暴即將來臨的預兆。小芸的公公因為一場突發的疾病住進了醫院,作為孝順的兒媳,她毫不猶豫地請了長假,每日在醫院裏悉心照料。
78年我去當兵,給女同桌寫信兩年沒回信,退伍後去找她才發現真相 - 天天要聞

78年我去當兵,給女同桌寫信兩年沒回信,退伍後去找她才發現真相

頭條改版後新增廣告解鎖,廣告開始5秒後用您發財的小手點擊右上角關閉,即可繼續閱讀【本內容為虛構小故事,請理性閱讀,切勿對號入座】1978年的秋季我剛進入高中就讀,一入校門映入眼帘的是滿園漂亮的秋海棠,青紅相間,煞是好看,正當我四處張望時,一個清秀的女孩從我身邊走過,微風吹拂着她的
剛做完流產手術,婆婆做了辣子雞和水煮魚,父母連夜趕來接我回家 - 天天要聞

剛做完流產手術,婆婆做了辣子雞和水煮魚,父母連夜趕來接我回家

小雨靠在的士的后座上,臉色蒼白,疲憊不堪。一年前,她和小李滿心歡喜地步入婚姻的殿堂,兩個人憧憬着未來的美好生活。誰知這一年,幸福的生活卻出現了意外的波折。小雨患上了妊娠相關的併發症,醫生告訴她必須儘快手術,以免對生命造成威脅。術後,她需要好好休養,心和身體都需要時間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