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賊,也是天使

2022年10月20日23:35:34 故事 1318

生活像是一條拋物線,有時我們在頂點,有時我們在谷底,有時我們需要攀爬,有時我們需學會俯衝。當你暫時處於谷底,要做的不是怨天尤人,而是積蓄力量,為即將到來的攀登做好準備。

為了讓大家有更好的閱讀體驗,全文使用第一人稱。

哐當一聲,高大厚重的鐵門緩緩打開,我站在中央。外面的樹葉紛亂飄着,空無一人。

天已入秋,拂面的風有了些涼意。我將衣服拉鏈合上,接過獄警遞過來的包袱,這就是我的全部家當:幾件洗過多次的衣服,一條毛巾和一把牙刷。

我被關了整整三年,這一天,刑滿釋放。三年前,我入室偷竊,按數額論本來要判六年,可我運氣好,只判了三年。因為那時我還沒滿十六歲。

我年紀雖小,但資歷不淺。六歲那年,父親將我扔給了人販子張大炮,從此以後家裡每年能收到上千塊的租金,還不用管我吃喝。從那時起,我就被張大炮教唆着去偷東西。

我知道張大炮用的是假名,干這行的人不會輕易把真名示人。他教了我許多行竊的技巧。

當張大炮在我父母面前表演完他那精湛的技術後說:「孩子交給我,這些都能學會,還怕日後撈不到飯吃?雖然上不了檯面,但總比窩在山溝溝里從土裡刨食強吧。再說,家裡這麼多娃娃,揀重要的留着就行啦,我每年給你們的租金就抵得過全家的口糧了。」

我家在西南的大山裡,全村幾百口人,守着水田和山地生活。我父母有六個孩子,兩個男孩,四個女孩,我排行老三。為省事,父親取名從一到六數,所以,我叫張三妹。

土得掉渣的名字。

由於是女兒身,父母把我丟給了張大炮,然後聽說他們又陸續把我幾個妹妹租給了別人。靠着這些收入,哥哥和弟弟應該可以過得挺好了,但我早已經不再關心這些。

剛開始的時候,我會想家,漸漸地,我忘了家鄉的模樣,跟着張大炮在全國各地奔走,見了許多人,做了許多事,也被抓住無數次。

因為我年紀太小,關幾天就被放了,警察問我家在哪,父母是誰,讓他們領我回去好好教育。每次我只會把張大炮的聯繫方式告訴他們,然後又繼續出去偷。小女孩子,沒幾個人會提防。

在這個行當里摸爬近十年,我也算是老手了,練就一手開鎖的本事,很難遇到我開不了的鎖。我的膽子越來越大,已經不屑於盯着超市裡那些生活日用品了,我開始入戶盜竊,數額一次比一次大。

張大炮原本也算得上我的半個依靠。誰想他不僅長着顆賊心,見我長大竟起了色心。在一個晚上,張大炮強行把我推倒在床,混亂中我把他的頭砸出血逃了出來,從此獨自一人到處晃蕩,尋找下手機會。

我在這條不歸路上不斷向前滑行,遇的事多了,我成熟得飛快,早已經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爛漫。

直到那一天。

當時我已經連續在數個小區成功入室盜竊好幾起,收穫頗豐,本想再做一單便收手出去旅遊,結果就被警察圍住送進監獄,從此開始了我的牢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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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路中央深呼吸,是自由的味道,一切又將重新開始。

在路邊等了一會兒,我擠上一輛公交車。出來時獄警給了我一些路費,我全扔進車上的錢箱子里,司機連說了幾句「姑娘放多了」。我沒搭理,此時我正在享受自由的感覺。

我找到以前欠我錢的一個同行,他故作驚喜地說:「你出來啦,又可以大顯身手了。」我笑了笑,接過他手中的錢,沒有回他。

我在一棟民房租了個房間安頓下來,開始思考今後要幹什麼。突然想起出獄前幾天那個女警官跟我說的話:「現在你已經成年,出去不要再走老路。再做犯法的事,就要負全責,你還這麼年輕,找個正經事做,好好生活。」

可我除了偷,什麼也不會。

其實打心底我也討厭去偷東西。

小時候不明不白遠離家人,被一個陌生人用鞭子抽着去偷店鋪里的包子,大一點被指揮着去超市偷毛巾和香皂,數次進出公安局、勞教所。我覺得每個人看我的眼神都是怪異的,在他們眼裡,我就是個怪胎吧。

我也想走正路,想有朋友,有個能說知心話的人,能大聲笑,能大聲慶祝自己努力得來的成果,能有家人關心,可是我什麼也沒有。

思來想去弄得我頭暈,迷迷糊糊睡著了,醒來已是中午時分,肚子餓了,我打電話叫了外賣。

不一會兒,有人敲門。門前站着一個穿桔黃色外衣的男孩,個頭挺高,長相清秀,眼神看着挺憨厚。他沖我微微一笑,把飯遞給我,又彷彿有點不好意思地偏了偏頭。

我反應過來自己正穿着睡衣。「真是個傻子」,我在心裏笑罵一句,接了過來。

之後幾天我一直待屋裡不願意出去。說來也巧,每次點外賣,送餐的都是那個桔黃色衣服的小哥,原來他就住我樓下,送餐也就跑附近的幾個小區。

漸漸地,我們熟悉起來,他叫小龍,比我大兩歲,我跟他說自己是剛畢業出來找工作的小姑娘。

我和小龍成了朋友,他開始每天定時給我送飯,連早餐也強迫我按時起床去吃。他細心又體貼,只要我不說,從來不會多問一句。

感情這東西,有時像種子那樣悄無聲息,直到有一天你發現種子長出了新芽,又抽了枝,才明白春風早已經吹遍了整個世界。

而我就是這樣後知後覺地發現對小龍的喜歡,從心底不斷地冒出來,像趵突泉的水,不停翻滾。


小龍的出現就像一束光,把我整個人都照亮了。我開始按時起床,收拾屋子,學着做飯,甚至還想去外面找一份工作。重操舊業的想法被我深深埋了起來,狠狠踩上幾腳,再蓋上雙層木板,上了兩把大鎖。

那一天,我學着煮了第一碗面,推到坐在桌對面剛下班的小龍面前,熱氣貼着他的面頰盈盈而上,他微笑着把面吃完,直誇我進步很大。

我們聊了許多,聽着小龍聊過去,談未來,我準備向小龍表白。都說女孩子要矜持一些,但我不在乎這個。可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小龍的一句話讓我又打了退堂鼓。

當我們在討論日後會找一個什麼樣的人終老時,小龍說要找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子,不求大富大貴,平淡幸福就好。

我的心像被拴上了鐵塊飛速下墜,「單純善良」好像從我六歲之後就已經不復存在了,這麼多年遊走在黑暗之中,被深淵包裹,如今連追求愛情都變得奢侈。

我把躥到嗓子眼的話又咽了回去。那一晚,我抽完了一整包煙。

記得在監獄裏時,會定期安排一些人來給我們講課,他們常說這樣一句話:「浪子回頭金不換。」當時我不明白,回頭很難嗎,只要不幹壞事就行了。

直到今天,我才真正明白這其中的含義。當我想放下時,那些過往卻像一把枷鎖,讓我寸步難行。

我跑去人才市場找工作,人家問我要簡歷,我都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問我會什麼,我好像什麼也不會。偌大的人才市場,人頭攢動,我卻感到無比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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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冷,我縮在房間里不吃不喝不想動彈,就躺床上不停地抽煙,煙霧充滿了整個屋子,從開了一條小縫的窗戶處噴薄而出。

小龍敲門我也不開。我聽見他咚咚咚下樓的腳步聲,心裏泛起一股酸澀。沒兩分鐘,突然「轟」地一聲,門被踹開了,小龍一頭衝進來。

「我,我看見窗子冒煙,以為你這裡着火了……」

我知道我的樣子看上去一定很糟糕,披頭散髮,半根煙還夾在指尖。他很明顯被我嚇着了,急急地問我怎麼了。我心裏有許多話要說,但又覺得沒必要說,我原本的樣子就是這樣啊,那些所謂美好都是假裝出來的,就像玻璃瓶,一碰就碎。

我多希望能像電影里演的那樣,穿越時空回到過去,把我的人生重新來過,將犯下的錯統統擦掉;回到我年少的童年,可以像許多人那樣堂堂正正地擁有快樂,在白紙上描繪光明的未來。

甚至,我可以選擇出身。

但這是不可能的,沒有人能重回過去。我沒上過學,識得不多的字也是張大炮教的,在獄中也試着學習,但靜不下心。我的童年沒有玩具和糖果,只有鞭子和永無休止的謾罵。

小龍見我這樣不放心,就守着,可他的工作不允許長時間閑着,手機里訂單的提示音響個不停,小龍左右為難。我叫他去忙,不用擔心,我不會做傻事,他這才急急忙忙跑下樓去送單。


在家裡待煩了,我坐着公交在這個城市裡瞎逛,投兩塊錢就坐到終點站。轉了幾趟後,肚子又叫了起來,這次餓得有點痛了,我走到街對面的一家小飯館去吃飯。

還沒到飯點,小飯館裏很冷清,服務員見我進來,大概以為我是送貨的,都不理我,繼續在那閑聊天。

我敲了敲桌子,說要吃飯,這時一個胖乎乎的女服務員趕忙跑過來遞上一張菜單說:「請問你想吃點啥。「

我抬頭去接菜單,看服務員有點眼熟,又想不起是誰,正尋思着,對方一拍我肩膀大叫起來:「你是三妹?」

我點點頭。

「我是阿莉啊,還記得我不?」

阿莉是我在獄中認識的朋友,比我大一歲,半年前就出獄了。

小時候她父親跟小三跑了,母親整天拿她和弟弟出氣,阿莉剛上完初一就出來混社會,打架抽煙喝酒樣樣精通,是他們那片小區的「大姐大」。

在一次打群架的時候,阿莉把一個人的眼睛弄瞎了,對方家長上門要賠償,阿莉母親雙手一攤,一分錢沒有。就這樣,阿莉被送進監獄。

我剛進監獄的時候,許多人欺負我,阿莉看不慣就幫我,在那個封閉的空間里我們成了好姐妹,無話不談。不過自從她出來後,我們就斷了聯繫。

一晃大半年沒見,阿莉長胖了。我遞給她一支煙,她不抽,倒上一杯酒,她不喝。都戒了。我感嘆她的變化之大,她指了指廚房的方向跟我說:「我跟廚師阿東談戀愛了,明年準備結婚,他叫我改掉壞毛病,這樣身體才健康,為以後生孩子做準備。「

我見她一臉幸福的模樣心中不免羨慕,也為她高興。此時店裡不忙,阿莉陪着我邊吃邊聊。

她從裡到外整個人都變了,沒有了以前的兇狠勁兒,以前罵人的口頭禪也消失不見,全身散發著濃濃的煙火氣,像一籠剛出鍋的包子,熱氣騰騰,給人一種富足感,很踏實。

我也想擁有如她這般的熱氣騰騰,便把心中的苦悶一股腦全倒了出來。除了她,我不知向誰傾訴。

阿莉聽我講完,握着我的手說:「三妹,剛出來時,我和你一樣,覺得自己什麼也不會,家不想回,學校也不再收,晃晃蕩盪過了幾天,可人要吃飯,我們起碼還有一雙健全的手,還年輕,為什麼就不能重頭開始呢?只要肯出力肯吃苦,現在這世道還能餓死人?」

「我們都有不幸的童年,也犯了錯,但我們還有改過自新的機會。你看我們還這麼年輕,還有那麼多時間可以好好活,為什麼不選擇活得有底氣有尊嚴呢?」

阿莉說到動情處,眼裡閃着光,我打趣地問:「什麼時候學得這麼會開導人了?」

她望着廚房的方向,臉上泛起紅光,那副樣子,就彷彿她的圓滿人生正在那裡鋪展開來。

這次巧遇讓我心生激蕩,心中那盞快熄滅的小火燭又燃燒起來,比以往都更熱烈。臨近中午,小飯店裡開始人頭涌動,阿莉要忙,我們互留了電話,相約以後常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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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我毫無方向地去散步,不知不覺走到了汽車站。人們各自忙碌着,行色匆匆。路邊有位老人帶着一個小女孩蹲在水果攤前買東西,穿着講究。

小女孩一會兒指這,一會兒指那,挑選自己想吃的水果,老人笑着一個個去拿。這場景我這輩子都沒經歷過,傻痴痴地看着。突然,有個瘦高的男人湊到老人身邊,手中刀片一晃便劃破老人左側口袋,露出錢包。瘦高男人鑷子一夾便取了出來。

整個過程老人毫無察覺,看這手法,這賊是個新手,以我的技巧,根本不用劃破口袋就可以做到。

我想提醒那個老人,但我明白在車站這樣人流量大的地方下手肯定有同夥,到時候我會很吃虧。

瘦高男人得手後有些緊張,將錢包放進上衣口袋便迅速走開,我迎面過去,假裝不小心跟他撞了一下,然後迅速地將錢包偷回來。

當我經過那個老人身邊,正要把錢包放回去時,對面不遠處兩個男人往我這邊疾步跑來。直覺告訴我,他們是警察。我心中「咯噔」一響,這下完了,雖然沒幹壞事,但這事也難說清楚,抓住就得再去蹲監獄。

我想跑,但雙腳像釘在地上一樣,動彈不得,手心開始出汗,身後那個瘦高男人已經被按住,旁邊一下子多了許多警察,散在四周的那些扒手紛紛落網。

我怔怔地待在原地,看着那些警察將扒手們押上車,卻沒有人來抓我。

此時一個中年男人走過來,後面跟了幾個人,看樣子應該是本次圍剿行動的指揮官。

我伸出雙手等着被銬,但對方搖了搖頭,他微笑着說:「我一直在看現場監控,你不是小偷,反而還做了好事,看你的手法倒是很純熟,介意跟我說說你的情況嗎?」

我一瞬間淚流滿面。

我跟警察講了我的身世,也講了我改過自新的決心,警察很高興,讓我做他們的線人。我答應了。

以我多年養成的直覺,一個人是不是賊,我一看便知,我一定能把這個事情做好。我把這當成一架梯子,一架往上攀爬的梯子。

第二天,我把頭髮剪短,執意跟着小龍出去跑外賣。他以為我吃不了這份苦,但之後我每天送的單比他還多。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苦,我早已經歷過。

生活像是一條拋物線,有時我們在頂點,有時我們在谷底,有時我們需要攀爬,有時我們需學會俯衝。當你暫時處於谷底,要做的不是怨天尤人,而是積蓄力量,為即將到來的攀登做好準備。

我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無論前面迎接我的是什麼,都好過十年行竊給我造成的夢魘。也許我會像阿莉那樣,得償所願,能與小龍在一起。也許依然還是孤身一人,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人生一定會遇到那個對的人嗎?不一定。像他明天就會來那樣期待,像他永遠也不會來那樣生活。這就夠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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