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中的槍聲——(十四)山岔村

2022年10月05日18:09:41 故事 1944

至今我都很懷念當初的日子,無憂無慮,隨心所欲,只要別犯太嚴重的錯誤,父母是不會管我的。畢竟農村裡出生的孩子還是比較懂事的。那個時代雖然苦,但說實話,我真的非常懷念。就如這次。每次到了一個新地方,就感覺又到了另一個新世界。我一臉好奇地打量着這個不大的小山村。我也可以從他們三個人的臉上看出來滿臉的期待。期待什麼呢!當然是一頓熱乎乎的家常飯。仔細算來,又有些天沒吃上一頓正常的飯了。

寒風中的槍聲——(十四)山岔村 - 天天要聞

石頭四處張望着,尋找着下山的路。這條路畢竟也是他第一次走。我也不由得四處張望,就在不遠處山樑的旁邊,是一條羊群走出來的道路,潔白的雪已被羊群走過後帶起的泥土掩蓋了,遠遠看去,是一道道黑色的印子。石頭走在前頭。從他的臉上可以看出,他非常的興奮。畢竟,要馬上見到他二姨了。石頭的母親死得早,他是她二姨帶大的。所以感情非常的好。直到現在,石頭的夏衣棉衣包括鞋子都是他二姨親手給做的。他們就像是親母子一樣。由於他二姨乾的陰陽風水這一行,按老百姓的話來說,泄露天機太多。所以也絕了後代。不過,這也不影響她們夫妻間的感情。他二姨夫是個很勤快的人,常年在包頭給人放羊。除了過年能回來幾天,一年幾乎也回不來幾次。再加上她二姨給人看相,安宅,看墳等,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所以生活比較富裕。當然,這些都是以前和石頭閑聊時聽石頭說的。當我在山上看到那個放羊的老人時,我也懷疑過石頭是不是在吹牛。最後一想,從一個人的身上去判斷一個村的生活狀態,顯然不夠嚴謹。

經過半個小時的下山的路程,我們就到了村子外的一條小道上。石頭停了下來,回頭看看我們說,把臉都洗洗吧,要進村了,讓人笑話。在農村的這個時候,很多人都喜歡蹲在牆根底下,晒晒太陽,聊聊家長里短,今天雖然沒有太陽,但總是會有一些人蹲在牆根底下聊一聊山外的世界!我把槍從肩膀上拿了下來,告訴他們摘下槍帽底火,畢竟要進村了,以防萬一。接着我們就捧起雪來,開始洗着煙熏火燎後的滿臉油漬。說實話,臉上的油煙不好洗,經過半天的搓洗,臉終於還是白了些,但脖子還是黑乎乎的,就這吧!等洗完臉,準備走的時候,虎子把打死的大黃狗的四隻蹄子用繩子綁在一起,然後穿過腦袋,斜挎着背在身上,又從建軍手裡要過自己的槍,也背在了背上。我知道,他是要讓人們知道,狗是他打死的。顯擺一下唄!就這性格,不愛低調!然後我們一起往村裡走去。

寒風中的槍聲——(十四)山岔村 - 天天要聞

果然,剛剛進村,就在路口的一塊隱壁牆下,蹲着七八個人,有老人,也有年輕人。一個個都穿的大皮襖,戴着狗皮帽子。有的抽着煙袋,有的嗑着瓜子。用一種看稀罕物的眼神打量着我們。一個老人慢慢地站了起來,這幾個後身,你們的狗是在這裡的山上打的嗎?我正打算開口,虎子說話了,是的大爺。老人又問,你們就打了一條?虎子又說,還打死一條黑的,太瘦了就沒拿,一個中年人問,在哪打的,那條打死的狗還在山上嗎?虎子說在,放羊的大爺知道。中年人看着他身旁的另一個人說,走,拿回來做個帽子,說完兩個人就往山上走去。

哎呀!可真是為民除害了,你們可能不知道,這幾條畜牲把村子可禍害得不輕,雞,豬崽子,啥都偷,一不小心就叨走了。可惜還有一條。說完就又蹲了下去,吧嗒吧嗒的又抽起了大煙袋。你是「蘭茹」的外甥吧!看着這麼眼熟,石頭笑着點點頭,畢竟村子不大,再說石頭也是在這個村長大的,人們認識他也不奇怪。我們在人們的竊竊私語聲中又往村子裏走去。一路上人都是好奇的眼神和嘖嘖的驚嘆聲,讓虎子興奮不已!

寒風中的槍聲——(十四)山岔村 - 天天要聞

幾分鐘過後,石頭停在了一個大門口,回頭看看我們,笑着說,到了,然後用手輕輕推開一扇木門,伸進手去,摘開了掛在另一扇門上的鐵鉤,然後打開整扇門,大聲喊道,「二姨」,說完就大步往裡走去。堂屋的門開了,從屋裡走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我們停了下來,我仔細看去,這是位四十多歲的婦女,潔白的臉上已經有了歲月留下的滄桑。兩鬢也有的些許白髮,頭髮梳理得很乾凈,在腦後挽了個髮髻。細眉毛,薄嘴唇。眼睛裏閃爍着晶瑩的淚花,灰色的大襟短棉襖。中式小立領,幾道扛式盤扣,和電影里民國時期的衣服有幾分相似。黑色的褲子,腳口處用寬步條綁着,聽我奶奶說過,這樣風就灌不進去,也是為了保暖。一雙黑色棉鞋。

石頭,你怎麼來了,語氣里滿是驚喜,話語有些顫抖。走過來就抱住了石頭,他二姨在哭,石頭卻在笑。但他的眼裡也含着淚花!一時間,我也想我媽了。二姨摸着眼淚看着我們說,快進家。快進家。我們把槍立在家門口,把狗放在地上。一起往家裡走去。當我往裡走的那一刻,我就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尼瑪,太讓我震驚了。堂屋的後面滿滿的都是各種神仙的神像,我大概估算一下,起碼在五十個左右。這些塑像都是瓷的,有大有小,大的有二尺高,小的幾寸,錚光瓦亮,五彩斑斕。栩栩如生。堂屋裡煙霧繚繞,星光點點。不過,點的不是蠟燭,而是一盞盞素油小燈,素油,就是人們常吃的菜籽油,這種油在燃燒以後不會有難聞的味道。當時蠟燭很貴,再說去鎮上買也不方便,所以用素油燈代替了。這種燈很奇怪,它並不大,是在什麼東西中間挖個小坑,再倒點油進去,放一根用棉花搓成的細繩進去,一盞燈就做好了。我走過去仔細地看了看,原來是把馬鈴薯一切兩半,又在中間挖了個小坑。

寒風中的槍聲——(十四)山岔村 - 天天要聞

二姨說話了,一會兒看完了都拜拜,有好處的。你們看着,我做飯去。然後又和石頭說道,你把西屋的爐子生起來,晚上住下,可不許走。說完,二姨轉身就就進了東屋,我回過神來,才發現,建軍和虎子也是獃獃地看着這些神仙發愣,這種場面也許有的人一輩子也見不到,突然一下看到,除了震驚,還是震驚,我和虎子還好,起碼知道石頭的二姨是幹啥的,但儘管這樣,還是被震驚到了。可對於建軍來說,絕對是突然襲擊,不震驚才怪。石頭往裡走了走,說,最大的三個是三清祖師,原始天尊靈寶天尊道德天尊,然後又說,前面幾個是四大天師張天師,葛天師……。其它的我沒記住,反正很多,太上老君,三官賜福,包括各種財神,送子娘娘等等等等,就連鍾馗天師都有。總得來說,上到玉皇大帝,下到灶神奶奶幾乎都有,太多了。我能記住的不多,不過,現在想來,都是道家的,卻沒有佛家的。石頭卻是能夠滔滔不絕,娓娓道來。這可能是和他在這裡長大有關係。

故事分類資訊推薦

民間故事(瞎子摸骨) - 天天要聞

民間故事(瞎子摸骨)

陳乾看着手裡的玉佩嘆了口氣,這是他當初送給未婚妻林可兒的定親信物,陳家敗落後,林家嫌棄他窮,退了婚事,這玉佩也送還了回來,他一直沒捨得典當,如今家裡就剩這麼一個值錢的物件,他打算典賣了作為趕考的路費。
母親走後,我摘下給她買的耳環,大嫂面露譏諷,三天後她更不淡定 - 天天要聞

母親走後,我摘下給她買的耳環,大嫂面露譏諷,三天後她更不淡定

母親走後,我摘下給她買的耳環,大嫂面露譏諷,三天後她更不淡定1.母親走的那天,天空灰濛濛的,像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紗布,壓抑得人喘不過氣。我跪在靈堂前,淚水模糊了視線,耳邊回蕩着親戚們斷斷續續的哭聲,心裏卻空蕩蕩的,像被人掏空了一般。母親走得很突然,突發腦溢血,搶救無效。
女主管喝醉了,爬上了我的車,說道,我們去賓館。 - 天天要聞

女主管喝醉了,爬上了我的車,說道,我們去賓館。

張鴻蓄着一頭烏黑的短髮,眼神中帶着些許鬱鬱寡歡,他站在這座繁華都市的邊緣,獨自望着遠方林立的高樓。每一天,他就像無數城市裡的普通職員一樣,重複着簡單枯燥的工作內容。這一天也不例外,他按時走進了那間已經有些陳舊的寫字樓,坐進自己格子間的角落。「張鴻,這份文件你檢查過了嗎?
父親去世,大伯帶全家要錢,我拗不過去廚房拿錢,大伯慌忙離開 - 天天要聞

父親去世,大伯帶全家要錢,我拗不過去廚房拿錢,大伯慌忙離開

原創文章,全網首發,嚴禁搬運,搬運必維權。故事來源於生活,進行潤色、編輯處理,請理性閱讀。父親去世的消息像一顆重磅炸彈,震得我們家四壁生寒。我站在客廳的窗前,看着窗外的雨絲,心裏一片凄涼。突然,門鈴響起,我打開門,只見大伯一家站在門外,臉上帶着勉強的笑容。
公公住院,妻子請假醫院陪床,提前回家,卻看到丈夫慌張去倒垃圾 - 天天要聞

公公住院,妻子請假醫院陪床,提前回家,卻看到丈夫慌張去倒垃圾

醫院外的疑云:當陪伴與疑惑交織在一個普通的周末,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客廳的地板上,本應是溫馨寧靜的午後,但對於小芸來說,卻是一場情感的風暴即將來臨的預兆。小芸的公公因為一場突發的疾病住進了醫院,作為孝順的兒媳,她毫不猶豫地請了長假,每日在醫院裏悉心照料。
78年我去當兵,給女同桌寫信兩年沒回信,退伍後去找她才發現真相 - 天天要聞

78年我去當兵,給女同桌寫信兩年沒回信,退伍後去找她才發現真相

頭條改版後新增廣告解鎖,廣告開始5秒後用您發財的小手點擊右上角關閉,即可繼續閱讀【本內容為虛構小故事,請理性閱讀,切勿對號入座】1978年的秋季我剛進入高中就讀,一入校門映入眼帘的是滿園漂亮的秋海棠,青紅相間,煞是好看,正當我四處張望時,一個清秀的女孩從我身邊走過,微風吹拂着她的
剛做完流產手術,婆婆做了辣子雞和水煮魚,父母連夜趕來接我回家 - 天天要聞

剛做完流產手術,婆婆做了辣子雞和水煮魚,父母連夜趕來接我回家

小雨靠在的士的后座上,臉色蒼白,疲憊不堪。一年前,她和小李滿心歡喜地步入婚姻的殿堂,兩個人憧憬着未來的美好生活。誰知這一年,幸福的生活卻出現了意外的波折。小雨患上了妊娠相關的併發症,醫生告訴她必須儘快手術,以免對生命造成威脅。術後,她需要好好休養,心和身體都需要時間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