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朋友聚餐,愛喝酒的小劉居然不喝酒了,每次聚會小劉都要喝到最後,不喝倒幾個不算盡興,事出反常必有妖,大家自然都感到很奇怪,難道是開始注意養生了,或者老婆不讓喝了?也不可能呀,小劉在家那是一言九鼎,喝酒打牌,老婆屁都不敢放一個,啥時候老婆騎到他頭上過。
剛開始問他,他都是支支吾吾的說,最近身體不舒服戒了,想搪塞過去,之前被他放倒過的那些人,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後來被逼的沒法,小劉才神神秘秘的說出了原因,小劉說,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喝完酒,第二天早上起來胳膊就會酸痛,去醫院也查了,查不出來原因,醫生說可能睡覺胳膊壓到了,但小劉覺得不是,說那種感覺就像胳膊做了很多事,是很疲憊的酸痛感。
而且很奇怪的是,只有每次喝了酒,睡覺早上醒來才會這樣,但雖然酸痛,胳膊卻一點傷痕都沒有,問老婆,老婆說他喝了酒回來倒頭就睡,一晚上鼾聲如雷,吵的她都睡不着,轉到另外房間才能睡着。
所以小劉很懷疑可能撞鬼了,酒也不敢喝了,生怕再碰到什麼髒東西!
聽他這樣一說,大家都覺得好笑,這個世界哪裡還存在鬼啊之類的,大多數時候,都只是人神經過敏而已。
有人打趣他說,是不是夢裡碰到麻友,打了一晚上麻將啊,這樣一說,大家聽了哈哈大笑,小劉卻臉色大變,說就是這種感覺。
眾人紛紛安慰小劉,說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熬夜導致神經過敏,好好休息幾天肯定恢復如初。
於是大家就不再談論小劉的事,開始觥籌交錯,酒至半酣時,平時不怎麼言語的老李卻開口了,說之前聽過一個故事,分享給大家聽聽,給大家助助酒興。
說是60年代末的時候,為響應深挖洞,廣積糧的號召,很多兵工廠都搬到深山或是鄉下,建起大排大排的廠房,可是有一年夏天,某個鄉下兵工廠,卻出了一件大事引起轟動,兵工廠340號人,全部食物中毒身亡,只有一個7歲女孩因為肚子不舒服,當天沒有吃飯幸免於難。
在那個年代出這樣的事情,大家都懷疑是敵特搞破壞,上面派了很多高級別的人下來查這個事,很多人都懷疑那個女孩,因為兵工廠四面高牆,門口還有警衛24小時站崗,外面的人不可能進去的,只有內部人投毒的可能性,但大家都死了,唯一的活人就是小女孩,她沒有吃,也沒有死。
所以安全保衛部門的人,把這個女孩帶到村子裏,一個一個關係的查,平時接觸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因為大家都認為,孩子是不可能獨立完成這種事,背後一定有人指使,可折騰了好久,什麼都沒查出來,這個村子裏的人也全部被遷出去了,那個小女孩最後也不知所蹤。
二十五年後,某個大學裏,有一對老師喜結良緣,當時男老師的很多同學,也都來參加了婚禮,非常熱鬧。男的是政治系老師,女的是數學系老師,兩人郎才女貌,女老師來自人傑地靈的江南,長得水靈靈的,自幼父母雙亡,由姑母養大,男老師四代貧農,政治出身過硬,屬於保送入學,靠自己的努力,做到現在大學老師實屬不易,現在又能娶到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子,也是頗為自得。
伉儷兩人在學校口碑也不錯,每天晚飯都會後散步於大學校園,學校里的人也從沒有看見他們吵過架,看起來非常恩愛。
有一天,夫妻兩人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晚飯後散步,有好事者打聽了一下,原來是這兩天妻子身體不舒服,男老師就在家陪着妻子,食堂也沒有去,去菜場買了一些菜,準備在家裡給妻子做飯。
做晚飯時,男老師在廚房忙活,妻子也是強撐病體,起床梳洗打扮了一番,趁着男老師廚房做菜的功夫,妻子拿出一瓶之前喝剩下的紅酒,倒了兩杯酒放到桌子上,男老師看妻子氣色好了很多,也很是開心,兩個人碰了杯喝了酒,很有點新婚時的感覺,但男老師喝酒之後就人事不省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男老師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手腳都被綁在椅子上,嘴裏塞着毛巾,妻子就坐在對面,靜靜的看着他。
男老師很是驚訝,妻子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後才緩緩說到,你一定奇怪,我為什麼要這麼做,肯定以為我是不是瘋了?
我告訴你我現在非常清醒,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的酒裏面我已經下了毒,如果天亮之前送醫不及時,你肯定一命嗚呼。
男老師聽了妻子的話,眼睛瞪的老圓,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明白平日溫順如小貓的妻子,今天怎麼會這樣恐怖,有十萬個為什麼想問,可嘴裏塞着毛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嘴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下面給你解疑答惑,如果你想活命,讓我救你,那你也一定要認真回答我的問題,你說不了話,但可以點頭或搖頭。
我的第一個問題是:你幼年的老家是不是有一個兵工廠?
男老師有一剎那的驚訝,但馬上拚命搖頭,妻子也不管不問繼續說到,你搖頭也沒有用,我已經查過你的檔案,裏面有你最初的老家地址,10歲之前你就是住在那裡。
聽到妻子的話,男老師瞬間露出驚恐的表情,妻子對於男老師的表現很滿意說,你現在的命可是掌握在我手上,你回憶回憶,你10歲那年夏天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如果實在想不起來,我可以幫你讓它變得清晰。
那年夏天的早晨,你偷偷的從兵工廠的狗洞里鑽進去,在食堂的粥里下了老鼠藥,再悄悄的爬出來,你這個劊子手,340條人命就這樣沒了。
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知道這麼多?我又是誰?我就是當年那個沒死的小女孩,死的340人裏面就有我的父母。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沒有放棄追查兇手,其實結婚之前我就知道了你的籍貫,就是因為這一點,我才會主動追求你,並選擇嫁給你的,就是想多知道一點當年的事。
真是天可憐我,結婚喜宴的時候,真的有當年的人來了,而且還認出了我,告訴了我事實真相,原來當年還真的有知情的小孩,也只有你這樣的蠢蛋認不出我來。
說到這兒,妻子已經是淚流滿面,而男老師臉色卻越來越害怕。
妻子接著說,我之所以沒有馬上揭穿你,和你虛偽以蛇到現在,就是很想知道,你一個10歲的孩子,我們當初都沒有見過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只要你告訴我了,我就放過你,送你去醫院,我也知道事情過了這麼久,當年都沒有查出什麼來,現在更加沒有證據指證你,我就是想知道一個答案而已。
男老師點點頭露出哀求的眼神,妻子把毛巾扒開,男老師說,你們兵工廠的人就像是天上來的,每天能吃好的喝好的,我們深山的鄉下人活的就像野人一樣三餐不飽,同齡的孩子連衣服都沒得穿,你們卻可以穿着漂亮衣服上學,同樣是人,差別怎麼這麼大,我當時就是恨。
就是因為這個,你就能下毒手,你真是惡魔,那可是幾百條人命。
幾百條人命又怎麼樣,兵工廠裏面的每一個人,我都恨之入骨。
心中的謎底已揭開,妻子把毛巾又塞回男老師的嘴,不顧男老師的哀求,又把迷暈過去。
故事講到這兒,老李突然停了下來,故事雖然有點長,但大家聽的卻很入神,現在冷不丁停下來,大家急着追問,後來怎麼樣,女的把男的殺了嗎?還是男的真的被毒死了?
老李卻笑而不答,說大家自己猜去吧!最後大家問的不耐煩了,也覺得沒意思就不問了,只有小劉卻陷入了沉思。
酒席散了,我到自己家樓下了,想着散散酒氣再回去,就在樓下走了幾圈,走的過程中想到老李的故事,越發覺得太不可思議了,一個7歲的女孩,父母突然死了,自己還要接受嚴格的審查,幾十年過去了,還想着追查兇手,真的是一個不簡單的女人,想着想着突然想起小劉胳膊疼的事,冷不丁後背起了一陣冷汗。
兩個事怎麼都是喝酒開始的呀!小劉的胳膊為啥酸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