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差點失去一條腿,是一隻眼的姥姥救了我

2022年08月25日17:30:13 故事 1092

文:肖恆

圖:來自網絡



「我看見你爹了」,姥姥若有所思地對我大姨說,「他戴着草帽,水裡的模樣越來越清楚。」然後,她嘆了口氣,那隻眼睛裏有淚花閃過。


姥姥只有一隻眼睛。


聽我大姨說,姥姥還是小孩的時候,染上了「天花」(一種很厲害的傳染病),她連着幾天發高燒,等高燒退了之後,家人發現她左眼睜不開了,慢慢地,那個眼球也開始萎縮,最後左眼完全失明。姥姥對周圍事物的感知,基本是靠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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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多人看來,獨眼的人很醜,但是,我卻從來沒有覺得她的面孔有什麼不妥,甚至,我一直覺得她是位特別好看的老人,永遠都是那麼慈祥,那麼溫暖。


父母在外地工作,我自小便跟着姥姥生活在農村。我從沒在意過她眼睛有沒有殘疾,我覺得我的姥姥就該是那個樣子——那一隻眼睛裏,我永遠能看到滿滿的愛意,對我說話時,她的嘴角微微上揚,語調里總是透着開心和喜悅。


我沒見過去世的姥爺,但姥姥總提起姥爺,講他生前的一些事,所以姥爺對我來說,並不陌生。


大姨曾經提起過,在姥爺去世後的每一年,姥姥都要去山裡朝拜一個叫「大爺海」的湖泊。我們那裡的人相傳,位於山頂的「大爺海」很靈,對於朝拜的人有求必應。姥姥想念姥爺了,便去山上「見見」他。


年幼的我,曾好奇地追問大姨:「真能見到去世的姥爺嗎?」大姨的表情有些神秘,她壓低聲音說:「那當然能看見,你姥姥朝『大爺海'的水中心扔了一塊硬幣,過一會兒,你姥爺戴着頂草帽就出來了。」


我聽得很興奮,迫不及待地追問:「那姥爺說什麼了嗎?」大姨瞪了我一眼:「當然是不能說話咧!只能看。」我又往大姨跟前湊了湊,擺起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那姥爺在幹嘛?」


大姨有些不耐煩,努努嘴:「你這孩子,咋這麼多話?那最後就慢慢看不清咧。」我對大姨的話半信半疑,纏着她還想再問,可大姨怎麼也不肯再說下去。


我一直疑惑,人死如燭滅,怎麼可能復現?現在想來,那一定是姥姥太思念我姥爺,內心出現的幻象吧。我始終相信,真正的愛情,不會因為一方的離開而消失,它如濃酒,越久只會讓人越回味。



姥姥出生於舊社會,童年很坎坷,先是左眼失明,一年後,她的母親又去世。


後來,她的父親娶了後母回家,姥姥成了後母的肉中刺。為了去掉這根「刺」,後母經常找一些借口,虐待只有七、八歲的姥姥。


姥姥的父親在家時,後母對她的打罵還有所收斂,一旦她父親不在家,後母對她的辱罵和毒打令人髮指,姥姥每天活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姥姥不敢告訴父親這些,因為一旦被後母發覺姥姥「告狀」了,下一次,她會被後母折磨得更慘。


有一回,她的父親早早出門了,姥姥下廚房做飯,因為當天剛下過雨,燒飯的柴火受潮了,姥姥沒能點着木柴,後母生氣地衝過來,怒不可遏地拎起瑟瑟發抖的姥姥,就像老鷹抓小雞般。


然後,後母順手拿起鍋邊炒菜的鐵鏟子,照着姥姥的頭就砸下去,一下、兩下……鮮血順着姥姥的額頭如泉涌般流下來。


姥姥嚇壞了,求生的本能讓她拼盡全力掙脫開後母的手,她沒命地逃到了鄰居家求救,這才算躲過了那一劫。


多行不義必自斃,後母的殘忍引發了眾怒,姥姥的父親和村裡的族人們個個義憤填膺,他們把後母趕出了家門。


從此,姥姥才算過上了安生的日子。


這些往事,姥姥曾講給我大姨,大姨聽了後哭得稀里嘩啦,姥姥說得也是淚流滿面。但對我一向無話不說的姥姥,卻沒有向我講起過她的這些苦難,也許是因為我小,也許是她並不想過早地讓我看到人性的丑與惡、世間的疾苦與殘酷吧。她願意給我的,只有溫暖、歡笑和希望。


所以,印象中的姥姥,臉上時常掛着爽朗的笑,她把艱澀苦難的日子,儘力過得熱氣騰騰,讓我覺得,她從來就沒有受到過生活的苛待和不公。


種種的遭遇,讓姥姥懂事很早,她小小年紀,就擔負起大人的責任,像洗衣做飯、養雞餵豬、種田鋤草……,就連那些紡麻織布、裁衣刺繡的精細活兒,她也是不在話下。


姥姥的能幹,使她成了村裡有名的「巧女子」。但有一樣,讓鄉鄰們替她惋惜,那就是她只有一隻眼睛的面孔。


到了出嫁的年齡,周圍和她同齡的姑娘都嫁人了,可自己閨女的婚事遙遙無期,姥姥的父親很犯愁。


緣分,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當一家人為姥姥的婚事愁眉不展時,卻有一個人前來提親,這個人就是我的姥爺。



姥爺濃眉大眼、敦厚穩健,姥姥的父親很滿意眼前這個年輕人,更讓他滿意的是,姥爺對他說的話:「我敬佩你家女子的勤快和聰慧,我娶了她,一定會對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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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很快談妥,依據風俗,姥爺用毛驢將姥姥迎娶回來。他們結婚的時候,家裡沒有像樣的傢具,這讓姥爺心懷愧疚。他對姥姥念叨:「等以後攢下錢了,就給你置辦一套好傢具。」


上個世紀50年代,人們能吃飽飯,已算是不錯的日子了,至於置辦傢具,真的就是一件奢侈事,聽姥爺這麼說,姥姥只是笑笑,並未當真。


鄰縣的山上有一個木匠,他做出的衣櫃好看又便宜,姥爺偷偷找人賣掉了家裡養了很久的那頭老黃牛,拿着錢上山了。


他想請木匠給姥姥打制一套最時新的衣櫃。


衣櫃打好了,姥爺很高興,可看着漂亮的衣櫃,他又發起愁來:這麼個重傢伙,怎麼運下山呢?


那時候的山路,基本是很窄的土路,要運東西下去,得找人肩挑或用騾子馱。姥爺一打聽,這兩種方式的費用都挺貴。為了省錢,仗着自己年輕力壯,姥爺咬咬牙,決定自個兒把這幾十斤中的衣櫃挑回去。


冬天的山上,還堆着厚厚的積雪,挑着衣櫃,走了半晌的姥爺,卻已熱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他坐下歇息,環顧四周,真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路上除了偶爾飛過來幾隻嘎嘎叫的鳥雀外,看不見一個人影。他又累又餓,眼瞅着旁邊乾淨的積雪,忍不住抓起一把,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這把雪,解了姥爺的饑渴,但也為姥爺的身體健康埋下了隱患。雪水過於冰冷,嚴重刺激了姥爺的氣管和肺,回去後不久,姥爺便咳嗽起來,連着幾天幾夜,怎麼也止不住。


姥爺被姥姥硬拽進醫院檢查,診斷結果為肺炎。


姥姥拿着診斷書,紅着眼圈責怪姥爺:「你怎麼分不來輕重?東西重要還是命重要?」姥爺卻一臉滿不在乎地憨笑:「沒事,不要緊的,我答應你的事,總算兌現了。」


姥爺的肺炎後來發展成了肺氣腫,這種病,在80年代的農村,幾乎沒有治癒的可能。多年後,姥爺終因肺部病變,撒手人寰,那時姥姥才45歲。


姥姥和姥爺的愛情,沒有感人的海誓山盟,也沒有動人的故事橋段,但他們,卻都將彼此真正放在心上,三餐四季,相互體諒,心心相通。


如今,姥姥家的房屋,已從土牆瓦房翻新成窗明几淨的二層樓房,家裡也增添了許多傢具,但姥爺挑回來的那個衣櫃,依舊擺放在卧室最顯眼的位置。衣櫃的油漆已經有些斑駁,樣式也顯得土氣,但姥姥卻將它視若珍寶,每天把它擦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姥爺的遺像,也一直擺放在堂屋的桌子上,每次飯前,姥姥都會在姥爺的遺像前,擺上盛好飯菜的碗筷。姥姥教導我:吃飯前,一定要請姥爺先吃,咱們才能動筷呀。


小時候的我,不懂姥姥這麼做的用意,後來,我終於明白,那是她懷念姥爺的一種方式。這種方式,幾十年都沒有變。


有人說,真正的死亡,不是生命的消失,而是被人遺忘。我的姥爺,從沒被姥姥遺忘過,他一直都在,就像他未曾離開過她一樣。而這種懷念,也深深地植根我幼小的心裏,就像姥爺也並未曾離開過我一樣。



姥姥有三個子女,我大姨排行老大,我媽媽排行老二,我舅舅最小,排行老三。


三個子女中,舅舅和我媽媽經常忙於工作,很少回家。只有大姨經常過來看望姥姥,大姨是三個子女中,陪伴姥姥最多的,但也是讓姥姥內疚的那個孩子。


大姨他們這代人,長在吃大鍋飯時期。五、六十年代的農村,各家各戶要安排勞動力去生產隊幹活掙工分。由於三個子女尚小,所以姥姥他們一家五口的日常吃食,就靠姥姥姥爺兩個人去掙回來。誰家要沒有工分,一家人都得餓着肚子。


那年,大姨九歲,我媽媽和我舅舅,一個剛會蹣跚走路、一個才呀呀學語,父母都要下田幹活,所以照顧弟弟妹妹,理所應當地成了大姨的責任。


看着和自己同齡的孩子,一個個都背着書包上學去了,大姨羨慕得不得了,她也想去,但姥姥絲毫沒有讓她去讀書的意思。大姨為此哭過、鬧過,但於事無補。


倔強的大姨並不甘心,對學堂的渴望,使得大姨趁着帶弟弟妹妹的間隙,偷偷地跑去學校,偷聽老師的講課。大姨不敢讓姥姥知道這件事,怕姥姥知道後會罵自己。


大姨背着弟弟、牽着妹妹,站在教室外專註聽課的瘦小背影,感動了學校校長,校長親自去家裡做姥姥的思想工作,讓我大姨去上學。可沒想到,還是被姥姥婉言拒絕了。


就這樣,弟弟妹妹被大姨一直帶到了上學的年齡,那時候大姨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再沒有機會進學堂了。


每當我舅舅和我媽媽不好好寫作業時,姥姥就罵他們:「你姐想讀書,我沒讓讀,現在供你們讀書,你們卻貪耍得不行,不爭氣得很!」我媽媽和舅舅看着一旁紅眼圈的大姨,都乖乖地學習去了。


後來,工廠來村裡招工,因為我媽媽和舅舅識字的緣故,他們都被順利招走了,舅舅進了縣毛巾廠,我媽媽則進了糧食種子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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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通過知識改變了自己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命運,而我大姨,則在農村辛苦勞作了一輩子。


姥姥曾對我媽媽和舅舅說:「你們以後要對你姐好,你姐為了你們,可是付出了很多咧!」



我從小就在姥姥身邊長大,姥姥去哪兒,都帶着我,熟悉的人打趣我是姥姥的「碎帶櫝兒」(方言:小尾巴的意思)。他們問我:「你姥姥這麼心疼你,等你長大了掙下錢,給她花不?」 我小胸脯挺得直直地,脫口而出:「當然給花咧!」站在一旁的姥姥聽見了,高興得合不攏嘴。


這就是姥姥的愛,儘管明知童言未必可信,儘管離我許諾的未來還很遠,但她仍因為我的這句話,發自內心得由衷的高興。她相信,有那麼一天,她疼愛的孫子,會用真摯的愛去回報她。


我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出自姥姥的手。白天,姥姥要下地幹活,她就利用晚上的時間給我做衣服。村裡經常停電,姥姥便在煤油燈下,用那一隻眼睛費力地藉著昏暗的燈光,一絲不苟地裁剪着衣服,每次都忙到很晚。


姥姥的手巧,做出來的衣服很好看。她喜歡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我記得,她給我做了一條連衣裙。在那個年代,穿裙子的女孩很少,姥姥說,女孩子就該穿裙子,穿上裙子就是小仙女了。


那條裙子很漂亮,淡綠色的上身,淺粉色的裙擺,心口處別著兩個漂亮的毛絨綵球,泡泡袖的邊上,還有刺繡圖案,我很喜歡。


姥姥看着我穿上裙子歡天喜地的樣子,笑開了花:「我家蠻女子(漂亮女孩)穿上,可要比年畫上的人好看咧!」


小時候的我,體弱多病,是村診所的常客。有一次,診所醫生給我扎針扎到坐骨神經上了,頓時,我的右腿疼痛地再也無法下地走路。


父母趕回來,帶着我,去大醫院診治,但治療效果並不好。姥姥看着一瘸一拐走路的我,心疼地說:「我娃要是成了跛子了,我這輩子心裏放不下呀!」


姥姥並不甘心,她決定自己試試。姥姥是我們那幾個村有名的「捏骨專家」,經常有人扭了腳或胳膊,來找姥姥捏骨,姥姥往往能很快地醫好。


這次嘗試,於她、於我都太難了。


姥姥的手勁大,她一碰我的腿,我就會疼得痛哭流涕,所以我每次拚命抵抗,不讓姥姥碰我。後來,姥姥想了一個辦法,她先將我哄睡,趁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趁機給我揉捏腿。但我疼醒後又是一番撲騰,於是姥姥給我揉捏一次腿下來,都會累得汗流浹背。


這種痛苦的日子,堅持了一段時間之後,我的那條腿,竟奇蹟般地恢復了正常,走起路來不疼不拐了,看着活蹦亂跳的我,姥姥總算鬆了口氣。


現在想來,正是姥姥當初的「狠心」,才會有我現在健康的雙腿,所以我對姥姥,除了愛,還有感激和敬佩。


姥姥喜愛當「月老」,被姥姥牽線搭橋、撮合姻緣成功的人,經常為了表示感謝,會給姥姥送一斤白糖或一對刺繡枕套。


有一次,我好奇地看着姥姥整理那些枕套,問這是啥?姥姥沒有回答我,反倒半認真半開玩笑地問:「等你長大了,找下女婿了,你給姥姥吃白糖不?」懵懂的我,並不知這深意,點頭如搗蒜般答應:「吃!當然給你吃咧!」姥姥聽到後大笑:「好呀,那我就等着吃你的白糖咧。」


一旁的大姨也笑得前仰後合,她捏着我的鼻子說:「你這娃兒咋不嫌羞呢?」



我漸漸長大,卻從沒想過,姥姥也會一天天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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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參加工作後的一天,接到媽媽的電話,說姥姥的右眼突然看不見東西了。媽媽輕輕地說:「人上年紀了,身上的零件容易出毛病。」


我們去了好幾家醫院,醫生給出的結論都是,姥姥的眼睛已經沒有治療的意義。


這意味着姥姥以後要面對的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姥姥安慰我:「這隻眼睛陪了我一輩子了,也該歇一下咧。」


失明後的姥姥還是那麼要強,不肯讓舅舅他們伺候,她摸索着自己洗臉、梳頭、整理床鋪,她學着用腳丈量周圍,她知道去房門口要沿着東牆走幾步,去大門外要走多少步。


她依舊和大家談笑風生,除了提及我大姨。


我大姨病了,病得很重,每年要住兩三趟醫院。一想起大姨的狀況,姥姥的神情變得黯然。


和姥姥通電話,她不止一次地向我自責過:「你大姨這個樣子,是太勞累了,你大姨命苦,如果當初讓她去念書,也許就不會有今天這結果。」


姥姥的擔心,並非空穴來風,幾年後,大姨還是去世了,那時姥姥已經80 歲了。許多事情,她已經沒有精力去關注,唯有大姨,她一直在念叨。


我們擔心她接受不了大姨的事,大家商量後,決定瞞着姥姥。日子久了,姥姥總不見我大姨來,便急了,問我們,我們用早就統一好的口徑哄她:大姨去國外她兒子那裡治病去了。


姥姥剛開始還很欣喜,可慢慢地,姥姥顯得不那麼開心了,她有很多疑惑,我去看她,她急躁又擔憂地問我:「你大姨是不是病得很重?她怎麼連個電話都不給我打?每次都是你表哥給我在電話里說話。」


望着這個白髮蒼蒼、滿臉焦慮的老人,我說不出話來,淚水早就順着我的眼眶狂涌下來。


姥姥蠕動着嘴唇,低聲喃喃道:「我眼睛是瞎了,可我心裏亮堂着咧。」


姥姥起身走向門外,我要扶她,她推開了我的手,我知道,她生我的氣了。她摸索着走出大門,然後在門前的大石墩前停下,她摸索着坐下,面朝著我大姨家的方向開始出神。


那天,她坐了整整一上午。我知道,她在等我大姨,等她牽腸掛肚的大女兒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然後笑嘻嘻地沖她喊一聲:「媽!」我想,她聽到後一定非常開心,就如我小時候站在大門外大喊:「姥姥,我來看你了!」那時的她,臉龐就如盛開的花朵一般。


姥姥的身體每況愈下,在最後的那段時光里,她什麼也記不得了,包括她最疼愛的我、最牽掛的大姨。姥姥留給我們的最後一句話是:「我要睡會兒咧」。


是啊,操勞了一生的姥姥,這次終於可以安安靜靜、毫無牽掛地睡覺了,睡夢中,再沒有病痛、沒有憂愁了。


看着「熟睡」的姥姥,我哭得撕心裂肺,我知道,我心裏最珍貴的那件珠寶沒有了。這次,這個最疼愛我的人,是真正離我而去了。我多想回到小時候,回到她的身邊,聽她給我唱那些童謠,講那些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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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看看藍藍的天空,我似乎看見姥姥、大姨、姥爺他們三個相聚了。那一刻,姥姥很開心,她緊緊地擁抱住他們,再也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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