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小叔文

童年的心事

一一一紀念小叔

文／浪花之歌

記得小時候，我有一次問媽媽：「小叔為什麼姓李，不是姓陳？」

媽媽說：「你爹是雙港人，姓李的，所以小叔也姓李。」

我又問：「那小叔為什麼住臨海，不是住雙港？小叔為什麼不到雙岩來玩？」

媽媽說：「小叔小時候也來過雙岩啊！還幫我們種過田，現在小叔小嬸在臨海城市工作，工作忙，就住在城市。」

「哦！我曉得。那臨海城市一定很漂亮，比我們山裡好多了，所以他們不肯來雙岩玩。」

媽媽說：「等你長大後，我帶你去小叔家玩，去臨海玩。」

我那時候很期望去臨海，去小叔小嬸家，因為他們家住在城市，這個城市好像充滿溫暖，像個大花園那樣美，特別吸引我們！

雙港因為有大伯、四叔、五叔，雙港就像是我的家，那兒有很多堂兄堂姐，心裏有着無限的依靠，小叔小嬸文化高，住在城市，覺得很厲害，就像我們全家人的驕傲，心中無比敬慕。

「小叔長得怎麼樣子？是不是很兇？」我問二哥，因為二哥每年都會去臨海看望小叔。二哥說：「小叔是我們的親人，怎麼會凶呢？他在臨海三中當校長，管理得很好，你要用功讀書，到時去小叔的學校讀。」

我高興地點點頭，一定好好用功。讀小學時，我很嚮往臨海，總感到小叔很了不起，很神聖。

村裡每年正月都要請戲班來演戲，我打小就喜歡看，一來做戲時，鑼鼓笙蕭，胡琴歌聲，特別熱鬧好看，二來也是當時年代又沒有電視，看戲文，山村裡的人都喜歡。

我有一次看《打金枝》戲後，就問媽媽和哥哥，「我們的祖先是不是唐朝王帝？小叔像不像王帝？」哥哥笑着說，「很像」。

「那小嬸像不像王后娘娘？」媽媽說「當然像嘍！」

「那維娜姐等三姐妹，一定像公主一樣漂亮，李豐一定像王子一樣帥氣！」

媽媽說，「那當然是！」

七歲那年正月，爹爹去世了，我對爹爹印象不深，他一年裡，絕大多數時間去臨海各個村子裏做木工，失去爹爹後，反而心裏定了，他躺在對面山坡的棺材裏，我每天想見都能見，也可以叫叫他，對着他講講心裏話，雖然他不知道什麼了！兄弟姐妹們，也覺得雙港的叔伯最親了。

第二年正月，我和兩個姐一起去雙港吃粽子，她們背着我，爬山越嶺，四五個小時，來到大伯等幾戶親戚家，我又問大伯，「小叔怎麼不來雙港吃粽？」大伯講小叔小嬸很忙，來不了雙港，並指着隔壁老屋，講的是小叔家的，四嬸對我講，要我多住幾天，她去臨海，帶我去見小叔。我們在雙港住了幾天，挨戶親戚家吃過粽，我又想家裡外婆媽媽，就回家了！

那時候，小叔小嬸好像是我幼小心靈的依賴和驕傲，能見見他們家裡的人，是我最甜蜜的希望！

作者簡介：浪花之歌，浙江臨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