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巧的相遇
今年六月二十五日,這是我們一行去貴州旅遊的最後一天,定好的機票是中午十二點四十從興義飛長沙的。上午近十點,我們在興義市布谷鳥酒店旁邊的一處空地上侯車去機場。我見到附近有我沒見過的若干株二米多高闊葉植物(艷山姜,又名垂花山姜),花開得很美,便走過去拍了幾張。
艷山姜
隨後便回到旅遊車旁邊,與人交談起來。
這時,在人群中有一資深女子注視着我,突然問我貴姓,我開玩笑說,我姓男,男性(姓),並抱着好友龔先生的肩膀說,我們兩個都是男性(姓)。
見我如此調侃,此女子改口問道:「你是不是姓鄧?」至此,玩笑便不好再開了,因為有故事肯定要發生了。
我說,是呀!
她在得寸進尺,接着問道:「你是不是叫~」?
我想,在此時此處的異地他鄉,她居然能叫出我的大名來,這下肯定是碰到真菩薩了,便眼睛一亮,馬上回了人家:「是呀」!
這時,我不由自主地睜大眼睛看了一下對方:芳齡大概在六十開外,高約一米六七左右,北方女子的身韻,大大的眼睛…,腦子裡竟奇蹟般地跳出一個名字來,馬上指着對方說:「你是再新伢子?!」
她馬上糾正說:「再新是我弟弟,我是來新!」哦,我把她姐弟倆的名字搞混了,我馬上糾正了過來:「對對對,來新,來新」!
來新,一個近六十年一直未能忘卻的名字!
1962年,我發門上小學。學校叫杉樹塘小學,因前面有一口叫杉樹塘的水塘而得名,地處廟嘴上,校屋是一李姓人家的,在老家的北邊,從家到那大約三里地,距西邊的靳江河不遠。我在那裡上了一年學,第二年便轉到老家東邊的山塘小學去了。到這學校大約有三里多的路程。學校離大河很近。那時,我們都把靳江河叫小河,把湘江叫大河。
轉學的原因不大清楚,很可能與大叔在這所小學當校長有關。大叔是1930生人,這時也就三十齣頭。當時,這所學校規模不大,只有四位老師,來新的母親叫楊恩桃,她就是其中的一位。四位老師都住在學校里,朝夕相處,情誼頗深。那時,只有楊老師結了婚。她有二個小孩,都很小。大的是女孩,叫來新,小的是男孩,叫再新,正楔合了一個「好」字。我是1962年秋轉到山塘小學的,那時來新大約三歲多一點。我在這裡讀了三年書,1965年夏天畢業時,來新已經是六歲多的小姑娘了。自那以後的近六十年里,在我的記憶里,似乎再也沒有見過來新,但她的名字我是一直記得的。
人海茫茫,世界何其大,然而人世間總是有巧事發生的。來貴州旅遊,去回八天,我和來新居然同在一個旅遊團,每天同坐一輛旅遊大巴,每天同住一個酒店,卻每天互不相識。然而有趣的是,我們的相遇竟然發生在即將離開酒店去飛機場開車前的幾分鐘!至今,我也不知道這些天我暴露了什麼,也不知道來新什麼時候注意上了我,進而把我與我的姓名聯繫上的。我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可能是老天的特意安排,才有了這樣的行程和這樣的奇巧的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