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美國移民和海關執法局(ICE)代理局長托德·萊昂斯(Todd Lyons)抱怨驅逐非法移民耗時過長。在鳳凰城舉行的邊境安全博覽會上,他向一群爭奪政府合同的初創企業老闆們表示,一個更好的驅逐系統應該更像亞馬遜那樣運作。
他的特工們正忙於實現這一目標。在納什維爾,ICE與公路巡邏隊聯手,在五月僅一周內就逮捕了196名移民。在聖地亞哥、紐約和其他大城市,特工們在法院的預定聽證會上突然逮捕了更多人。
但逮捕之後會發生什麼又是另一回事。為了執行唐納德·特朗普的大規模驅逐令,政府必須拘留等待開庭日期或驅逐航班的移民。總統任期四個月後,拘留中心已經人滿為患。
美國移民與海關執法局(ICE)發佈的最新數據顯示,自1月份以來,被拘留的移民人數首次出現下降。降幅不大——從5月4日的49,184人下降到5月18日的48,870人——但這也表明政府可能遇到了瓶頸。國會今年撥款用於安置41,500張床位,比目前的被拘留人數減少了近20%。
5月初,參議院撥款委員會警告國土安全部長克里斯蒂·諾姆,她在本財年結束前將耗盡資金。為了達到亞馬遜式的效率,甚至為了繼續以目前的速度拘留人員,特朗普先生需要更多資金和更大的空間。
在美國第二大拘留中心斯圖爾特拘留中心,過度擁擠導致混亂。這棟位於佐治亞州鄉村的低矮建築群共有約1750張床位,但4月份的任何一天,居住在那裡的人數都接近2200人。
去年秋天,一個房間里擠滿了30個人,睡在成排的雙層床上,現在卻超過70人。新來的囚犯睡在鋪在地板上的塑料床單上。由於衛生棉條不夠,一些女性甚至偷廁紙。
一名已被關押數月的囚犯表示,由於獄警不堪重負,正常的秩序正在崩潰。通常情況下,制服會區分不同級別的囚犯——紅色代表犯罪,卡其色代表未犯罪——但現在人們被穿錯了顏色。毒品被藏在發圈裡偷運進來,以至於該設施最近禁止了這種做法。
被拘留者報告稱,他們得不到治療高血壓等疾病的藥物。三個監督組織的一項研究發現,2017年至2021年間,拘留中心發生的52起死亡事件中,95%是由於醫療事故造成的。隨着情況惡化,聯邦政府關閉了移民拘留監察員辦公室,該辦公室為被拘留者在拘留中心提供維權服務。
特朗普政府正在尋求解決方案。五月,新澤西州一處拘留中心在停業八年後重新開放,容量是之前的兩倍。未來還需要更多拘留中心。政府已緊急請求各公司競標建設這些拘留中心,但新設施的投入運營可能需要數月時間。
與此同時,埃爾帕索一處軍事基地的部分區域正在計劃改建,為移民提供帳篷住宿;舊金山附近一處已關閉的女子監獄,因六名工作人員被指控或定罪性侵犯而被稱為「強姦俱樂部」,該監獄可能會被重新利用。
眾議院的新預算法案為政府提供了590億美元的可用資金。政府估計這筆資金足以將病床數量翻一番。但短期內,特朗普可能會悄悄地採取他曾嚴厲批評前任的「抓了就放」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