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聞記者 代睿
專訪·人物：張興贏
全國政協環境資源界委員，中國氣象局科技與氣候變化司副司長，廣西壯族自治區生態環境廳副廳長（掛職）。
北半球的夏季來臨，許多地區開始經歷新一輪的高溫炙烤。6月以來，四川多個觀測站刷新高溫紀錄，華北等地也出現持續高溫天氣。
據新華社報道，世界氣象組織發佈的最新氣候報告顯示，繼2024年全球氣溫刷新歷史紀錄之後，2025年至2029年全球平均氣溫將繼續徘徊在創紀錄水平。
溫室氣體排放正是導致地球「發燒」的「元兇」之一。6月25日是全國低碳日，針對極端天氣頻發背景下的溫室氣體監測、早期預警能力建設等話題，封面新聞記者在低碳日期間專訪了全國政協環境資源界委員，中國氣象局科技與氣候變化司副司長，廣西壯族自治區生態環境廳副廳長（掛職）張興贏。
全國政協委員張興贏。受訪者供圖
溫室氣體排放是高溫熱浪增加的主要原因
張興贏對封面新聞記者表示，氣候變化已經造成全球多地極端天氣氣候事件多發頻發。極端事件歸因研究指出，溫室氣體排放是高溫熱浪的發生概率增加、強度增強，極端強降水增多的主要原因之一。
「人類活動的影響可能增加了20世紀50年代以來複合事件的發生概率」，張興贏說，包括全球熱浪和乾旱複合事件增多，歐洲南部、歐亞北部、美國和澳大利亞等地利於野火發生的複合天氣事件變得越來越頻繁。此外，人類活動導致全球多個區域遭受更加頻繁和嚴重的農業和生態乾旱，也可能導致了全球水文乾旱的整體加劇。
不過，張興贏也指出，人類活動對不同極端事件影響的相對強度因地區而異，其中部分原因是不同區域的大氣環流、陸面反饋和其他外強迫（如氣溶膠等）存在差異，這些區域特徵可能抵消或者放大了溫室氣體排放導致的升溫作用。
我國溫室氣體監測網絡亟待完善
為了積極應對氣候變化，2020年，我國提出「雙碳」目標。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進一步指出，要完善適應氣候變化工作體系，積極穩妥推進碳達峰碳中和。
要實現「雙碳」目標，溫室氣體的監測是一項重要的基礎條件。「當前我國只有204個高精度溫室氣體監測站，觀測網絡密度有限」。張興贏對封面新聞記者介紹，溫室氣體監測是理解大氣、海洋、生態系統溫室氣體循環過程的基礎，是量化、報告和監督行業排放的前提。準確定量溫室氣體源匯通量需要規範運行的國家級溫室氣體監測網。
在張興贏看來，目前的觀測網絡對於關鍵碳匯區、氣候變化高敏感響應區覆蓋不足。此外，由於大氣中長壽命溫室氣體濃度時空變率小，對監測精度要求很高。為此，他建議持續推進國家級監測網絡的科學布局和規範性建設，統一技術要求，建立嚴格的質量保證和質量控制體系，並通過業務管理保障體系有效運行，形成高質量的長期數據產品，支撐國家清單校驗、碳匯能力和減排效果評估。
作為氣象服務部門，中國氣象局在溫室氣體監測等方面發揮着重要作用。張興贏介紹，當前，中國氣象局溫室氣體及碳中和監測評估中心已經構建了公里尺度自然碳通量和人為碳排放的同化反演系統，支撐了全國29個省市的碳源匯監測核校以及國家統計局的碳核校工作，國內一些科研機構也在積極推動相關模型的研發，取得了顯著進展，為國家雙碳目標和應對氣候變化國際談判提供科學技術支撐。
加強早期預警能力建設 有效防災減災
近年來，隨着全球極端天氣事件頻發，一些地區出現了比較嚴重的自然災害。作為全國政協委員的張興贏曾多次呼籲加強我國的早期預警能力建設。他指出，氣象早期預警系統可以在災害來臨前發出警報，保護生命財產安全，是成本較低且能較快較易見效的防災減災手段。
氣象是防災減災的第一道防線。張興贏告訴記者，目前我國已建成世界上規模最大的陸海空天協同綜合氣象觀測系統，精密監測風雲變幻。數值天氣預報「芯片」實現中國造，智能網格預報產品實現預報要素多種類、時間尺度無縫隙、空間範圍全覆蓋、時空分辨率分鐘級公里級。氣象災害風險普查全面完成，建立健全了分災種、分區域的災害性天氣預警體系，能夠提前43分鐘預警強對流天氣。新一代國家突發事件預警信息發佈系統發佈的22大類、220種預警信息，可在1分鐘內送抵應急責任人，公眾覆蓋率達99.1%。
張興贏表示，未來，中國氣象局將進一步探索利用人工智能賦能早期預警行動，加快推進氣象科技能力現代化和社會服務現代化，為實現全民早期預警倡議目標提供更強的科技支撐、制度支撐和規則支撐，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貢獻更多的中國智慧、中國方案和中國力量。
以下為採訪實錄
封面新聞：近年來，全球高溫、洪澇等極端天氣事件頻發，背後的成因有哪些？溫室氣體排放在多大程度上影響了極端天氣的發生？
張興贏：氣候變化已經造成全球多地極端天氣氣候事件多發頻發。極端事件歸因研究指出，溫室氣體排放是高溫熱浪的發生概率增加、強度增強，極端強降水增多的主要原因之一。
ipcc第六次評估報告指出，工業革命以來人類活動排放的溫室氣體是導致全球大部分地區極端高溫和極端低溫變化的主要驅動力。在區域尺度上，極端溫度變化還受陸面反饋過程、土地利用和土地覆蓋變化、氣溶膠濃度變化、年代際自然變率等因素的調控。人類活動導致全球陸地以及美洲、歐洲和亞洲區域極端強降水增加，但在更小的區域上，影響極端降水的證據相對有限。由於極端降水增加的速度整體較快，導致降水的年內變率增加，一些沿海和河口地區的洪澇複合事件增多，從而給區域水資源管理帶來挑戰。
人類活動的影響可能增加了20世紀50年代以來複合事件的發生概率，包括全球熱浪和乾旱複合事件增多，歐洲南部、歐亞北部、美國和澳大利亞等地利於野火發生的複合天氣事件變得越來越頻繁。此外，人類活動導致全球多個區域遭受更加頻繁和嚴重的農業和生態乾旱，也可能導致了全球水文乾旱的整體加劇。
值得注意的是，人類活動對不同極端事件影響的相對強度因地區而異，其中部分原因是不同區域的大氣環流、陸面反饋和其他外強迫（如氣溶膠等）存在差異，這些區域特徵可能抵消或者放大了溫室氣體排放導致的升溫作用。
封面新聞：要實現「雙碳」目標，溫室氣體的監測是一項重要的基礎條件，目前我國在溫室氣體的監測方面存在哪些短板？您認為下一步應該如何加強監測能力建設？
張興贏：溫室氣體監測是理解大氣、海洋、生態系統溫室氣體循環過程的基礎，是量化、報告和監督行業排放的前提。準確定量溫室氣體源匯通量需要規範運行的國家級溫室氣體監測網。我國地緣遼闊、生態類型多樣、能源格局不均，當前只有氣象部門（120個站）和生態環境部門（84個站）共僅建設204個高精度溫室氣體監測站，觀測網絡密度有限，尤其是對於關鍵碳匯區、氣候變化高敏感響應區，覆蓋不足。此外，由於大氣中長壽命溫室氣體濃度時空變率小，對監測精度要求很高，因此，建議下一步需持續推進國家級監測網絡的科學布局和規範性建設，統一技術要求，建立嚴格的質量保證和質量控制體系，並通過業務管理保障體系有效運行，形成高質量的長期數據產品，支撐國家清單校驗、碳匯能力和減排效果評估。
長期以來，國際社會對於碳排放的核查和計算是基於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ipcc）開發的國家溫室氣體清單編製方法學，這是一種「自下而上」的計算方法，主要清單是基於能源活動、工業生產過程、農業、土地利用和林業，以及廢棄物處理領域產生的溫室氣體排放，來計算總的碳排放。但是由於不同機構基於不同口徑統計數據得到的結果會有較大的差異。同時，國際上不同組織、研究機構如果採用不同方法學計算得到的同一個國家溫室氣體清單也存在差異，這種傳統的「自下而上」的核算方法還存在很多有待深入研究的科學問題。
2019年，政府間氣候變化國家清單改進指南提出，將基於大氣二氧化碳濃度「自上而下」同化反演碳源匯的可監測、可核查、可支撐方法，解決全球多尺度「碳收支」透明度、歸一化問題。
當前，中國氣象局溫室氣體及碳中和監測評估中心已經構建了公里尺度自然碳通量和人為碳排放的同化反演系統，支撐了全國29個省市的碳源匯監測核校以及國家統計局的碳核校工作，國內一些科研機構也在積極推動相關模型的研發，取的了顯著的進展，為國家雙碳目標和應對氣候變化國際談判提供科學技術支撐。
下一步，建議依託我國天地一體化的溫室氣體觀測資料和我國地球系統模式和氣象預報數值同化以及再分析方面的優勢，加大投入開展建設國家級「自上而下」的碳同化業務運行系統研究和建設，支撐全國碳排放計算結果的測量、報告、核查，開展碳中和有效性及潛力的評估工作，特別是評估碳中和各種計劃、行動和措施取得的效果，為我國如期實現碳達峰和碳中和提供重要的科技支撐。
封面新聞：針對極端天氣頻發的趨勢，您曾多次呼籲加強早期預警能力建設。近年來，我國在早期預警能力建設方面取得了哪些成效？未來還要在哪些方面繼續發力？
張興贏：氣象早期預警系統可以在災害來臨前發出警報，保護生命財產安全，是成本較低且能較快較易見效的防災減災手段。2023年6月，第十九次世界氣象大會將落實全民早期預警倡議列為世界氣象組織未來4年的首要戰略。
近年來，以強化早期預警和氣象災害風險管理為方向，在實踐中逐步形成了「政府主導、預警先行、部門聯動、社會參與」的早期預警中國模式，成功應對了超強颱風「杜蘇芮」「摩羯」等極端天氣過程，氣象防災減災第一道防線作用日益凸顯。
加快推進氣象科技能力現代化，使氣象預警發得更早、報得更准、傳得更廣。目前我國已建成世界上規模最大的陸海空天協同綜合氣象觀測系統，精密監測風雲變幻。數值天氣預報「芯片」實現中國造，智能網格預報產品實現預報要素多種類、時間尺度無縫隙、空間範圍全覆蓋、時空分辨率分鐘級公里級。氣象災害風險普查全面完成，建立健全了分災種、分區域的災害性天氣預警體系，能夠提前43分鐘預警強對流天氣。新一代國家突發事件預警信息發佈系統發佈的22大類、220種預警信息，可在1分鐘內送抵應急責任人，公眾覆蓋率達99.1%。
加快推進氣象社會服務現代化，使氣象預警叫有所應、應而會用、用之有效。不斷完善「黨委領導、政府主導、部門協同、社會參與」的氣象防災減災體系，建立了以氣象預警為先導的應急聯動機制和高級別預警「叫應」制度，健全遞進式氣象服務機制，在氣象災害演進發生的不同階段，逐漸精準確定時空範圍，分級別、分區域提供針對性氣象預警，不斷縮小「包圍圈」，並分級別、分區域精細化聯動相關力量。上半年，氣象部門在關鍵天氣來臨前累計「叫應」各級黨政領導、主要應急責任人12.2萬人次，及時報告或通報天氣情況及影響。預警、「叫應」及時到達應急負責人，並有效聯動「激活」防災減災有關部門，為防災減災部署和人民群眾避災贏得先機。
值得一提的是，城市多災種早期預警工具箱、遞進式氣象服務、氣象高級別預警「叫應」機制等中國經驗和中國實踐，已獲得世界氣象組織和越來越多國家的廣泛認可。通過搭建業務平台、提供技術支持和人才培訓等，早期預警中國方案陸續在多個國家落地，風雲氣象衛星為全球130多個國家和地區提供百餘種數據產品和服務。
未來，我中國氣象局將進一步探索利用人工智能賦能早期預警行動，進一步加快推進氣象科技能力現代化和社會服務現代化，為實現全民早期預警倡議目標提供更強的科技支撐、制度支撐和規則支撐，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貢獻更多的中國智慧、中國方案和中國力量。
封面新聞：去年cop29期間，我國發佈了《早期預警促進氣候變化適應中國行動方案（2025—2027）》。您如何評價這一方案，開展早期預警國際合作有着怎樣的意義？
張興贏：2024年11月，在《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第二十九次締約方大會上，我國發佈《早期預警促進氣候變化適應中國行動方案（2025—2027）》，明確將通過助力提升發展中國家早期預警和適應氣候變化能力等務實舉措，推動構建更加安全、更具氣候韌性的未來。
這是全球首個響應聯合國全民早期預警倡議的國家級行動方案，是以「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為基礎的全球治理的「中國方案」，展現了中國作為負責任大國的擔當，在各國及國際組織間引起良好反響。中國將實施應對氣候變化南南合作早期預警旗艦項目，與有需要的發展中國家聯合開發定製化的雲端早期預警系統，並在早期預警、風險評估、氣候變化等領域為發展中國家提供短期培訓、相關專業獎學金、資助長期訪問學者，提升其應對氣候變化和防範災害風險能力。
封面新聞：青藏高原是對氣候變化較為敏感的地區，今年全國兩會期間，您曾建議謹防青藏高原冰川消融帶來的生態環境風險，目前這一提案的辦理情況如何？
張興贏：青藏高原是我國重要的生態安全屏障、戰略資源儲備基地，同時也是生態系統脆弱區和全球氣候變化的敏感區，是我國天氣氣候的上游區和關鍵區。受全球氣候變化的影響，20世紀中葉以來，青藏高原氣候變化的突出特徵是變暖和變濕。1961－2022年，青藏高原平均氣溫呈顯著上升趨勢，平均每十年升高0.37℃，高於同期全球和我國的平均升溫速率；平均降水量呈顯著增多趨勢，平均每十年增加9.4毫米。青藏高原及周邊的冰川是地球上除南北極之外冰儲量最大的地區，也是氣候變化的最敏感區，近30年青藏高原冰川面積整體呈退縮趨勢，且逐年加快，冰川加速消融導致融水徑流增大，冰川融水洪災頻率增加，易引發滑坡、泥石流等次生災害，也使得冰湖面積增大，冰湖潰決、湖水外溢風險增加，對多年凍土結構和生態環境、生物多樣性以及重要基礎設施等帶來安全風險，也對青藏高原及下游水資源的可持續利用產生重大影響。
今年，環境資源界提交的《關於加強青藏高原氣候變化應對工作，促進高質量發展的提案》，朱春雲委員提交的《關於加強青藏高原氣象監測與研究，積極應對高原暖濕化影響的提案》以及由我提交的《關於謹防青藏高原冰川消融帶來的生態環境風險的提案》均被列為全國政協十四屆三次會議重點提案選題，同時聚焦青藏高原應對氣候變化和生態安全有關工作深入開展調研。我的提案從加強青藏高原與冰川災害鏈相關的極端事件監測、加快高原防災減災能力建設、重視適應氣候變化能力建設等三個方面提出意見，目前提案正在由中國氣象局和生態環境部、應急管理部共同協商辦理中。近期，全國政協針對上述提案正在組織赴青藏高原開展專題調研工作。
這三份提案均由中國氣象局主辦，體現了當前在氣候變化背景下，加強青藏高原氣候變化監測和影響評估、積極應對極端天氣和災害事件、強化適應氣候變化能力建設等工作在生態文明建設中的重要保障和防災減災第一道防線作用。中國氣象局高度重視提案辦理工作，將其列入全局重點工作，認真分析研究代表委員提出的問題。加強三份青藏高原重點提案的聯繫性和系統性，開展有關調研，積極與代表委員溝通，堅持同題共答、同向發力，認真做好答覆辦理工作。
國家有關部門高度重視青藏高原適應氣候變化能力建設。生態環境部等17部委聯合印發《國家適應氣候變化戰略2035》，將青藏高原列為適應氣候變化重點區域，提出青藏高原適應氣候變化主要任務。中國氣象局印發《加強青藏高原氣候變化工作方案》，提出提升青藏高原極端氣候事件風險識別及預警能力、加強氣候資源合理利用和生態修復保障、增強氣候變化科技創新支撐能力等12項任務。生態環境部會同科技部、中國氣象局等部門建立了青藏高原生態環境保護和氣候變化適應部際聯席會議機制，定期研究分析氣候變化對青藏高原的影響和風險情況，加強青藏高原適應氣候變化工作統籌協調和信息共享。通過多部門努力，在青藏高原提升防災減災和適應氣候變化能力方面取得了明顯進展：
一是強化了青藏高原氣象和冰川立體監測。中國氣象局強化風雲氣象衛星的實時監測診斷，在青藏高原地區建成3個冰凍圈觀測站，實現對冰川、凍土、積雪、陸—氣通量梯度、土壤濕度觀測；綜合考慮植被空間分佈特徵、重要生態功能區分佈和國家公園建設規劃，在青藏高原地區布設11套生態觀測站，基本實現森林、草甸、草原、荒漠、濕地等多種生態下墊面觀測；按照氣候區劃和冰川災害類型進行重點防範區域台站布局，形成覆蓋關鍵基礎設施沿線冰川區及其災害的觀測站網，實現對區域內氣象水文、冰川物質平衡、冰川溫度、厚度和冰床地形、幾何形態等一系列基本變量的穩定觀測以及氣象要素的連續和自動觀測；基於長期觀測資料，建立了青藏高原地—氣系統多源信息數據庫群，研發了青藏高原地—氣系統多源信息綜合數據共享平台。應急管理部強化青藏高原地區冰川災害多發重發區域應急監測，完善重大災害無人機應急監測合作機制，統籌協調調度基層信息員、衛星資源、社會無人機力量，結合科學考察等監測手段，進一步提高冰川災害的綜合風險監測、風險早期識別能力。
二是持續提升青藏高原防災減災能力。中國氣象局印發《氣候變化研究型業務體系建設工作方案（2025—2030年）》，加強中國及亞洲高山區積雪、山地冰川、凍土等冰凍圈要素長期變化監測評估產品研發，發展中國及重點生態功能區物候變化監測業務能力；揭示了20世紀90年代中期以來亞洲高山區冰川物質虧損加速的最新監測事實及氣候影響因子；基本建成涵蓋氣候要素監測、極端事件監測、冰凍圈監測、短期氣候預測及檢驗評估、氣候變化預估產品等核心功能的高山區氣候監測—預測—服務業務平台，具備青藏高原及周邊地區關鍵氣候要素與極端氣候指數、積雪和冰川監測、氣溫和降水氣候預測、未來變化預估等200餘項產品服務供給能力。進一步提高冰川災害以及雨情水情的綜合風險監測、風險早期識別和預報預警能力，青藏高原地區氣象部門圍繞災害性天氣防禦建立高級別預警叫應制度，開展面向黨政負責人和相關行業管理部門的「叫應」服務，與應急等部門建立聯合會商調度，提升災害應急決策支撐水平和防災救災能力。應急管理部牽頭印發《關於加快推動農村應急廣播主動發佈終端建設的通知》，推進包括青藏高原地區在內的全國農村地區應急廣播建設，基於高危冰湖監測預警平台，結合氣象條件開展實時監測預警工作，提高其對青藏鐵路、川藏鐵路、重大輸油管道等重大工程的災害預警能力。應急管理部和中國氣象局聯合組織開展了包括青藏高原地區第一次全國自然災害綜合風險普查，成果已應用在實際工作中。
三是強化青藏高原適應氣候變化能力建設。中國氣象局聯合青海省政府共同推進應對氣候變化先行先試工作，推動冰凍圈氣候變化監測評估預估業務，加強生態安全監測評估與預警，開展生態修復型人工增雨，強化氣候和生態安全氣象保障示範。組織開展了三次青藏高原大氣科學試驗，承擔了第二次青藏高原綜合科學考察任務，在高原氣候與生態的影響等方面，取得了眾多研究成果。建設的瓦里關全球大氣本底站30餘年來獲取的長期、穩定的全球大氣本底監測數據繪製的二氧化碳變化曲線，成為證明全球氣候變化、支撐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和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相關工作的重要依據之一，也為全球可持續發展和我國「雙碳」戰略提供了科學依據。生態環境部會同科技部、中國氣象局、國家林草局等部門建立了青藏高原生態環境保護和氣候變化適應部際聯席會議機制，定期研究分析氣候變化對青藏高原的影響和風險情況，加強了青藏高原適應氣候變化工作統籌協調和信息共享。
以上工作和相關成果為提前預防和應對青藏高原冰川消融帶來生態環境風險、提升氣候變化適應能力，做好早期預警奠定了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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