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中石:困敵之勢——「失格效應」必使美國「期貨政治」步履維艱

2022年10月25日07:07:21 國際 1902

黨的二十大勝利閉幕,開啟我們團結奮進的新征程。應當說,在此次大會召開前後,外部世界並不平靜:美國股市收跌震蕩,匯率走勢令人焦慮,金融市場波詭雲譎;俄烏衝突愈演愈烈,英國首相「創新紀錄」,國際政壇晴雨難測。就在二十大之前,美國拜登政府推遲了近一年的《國家安全戰略》正式出爐,這份報告強化了美國應對「中國挑戰」的底色、體現了美對華「競而勝之」的企圖。中美競爭愈演愈烈,中國不惹事,但也得有對付美國的辦法。就像我們不會侵略其他國家,但自己手中也得握有核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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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從「失格效應」看美國的問題

體現一個政府代表性的關鍵指標,是這個政府為全社會設定共同關注焦點與行動主題的能力,也就是為全社會設定「大議題」的能力。一個政府的代表性決定了自身生命力,當它為全社會設定「大議題」的能力不足,就會逐步失去領導資格,必須要想解決辦法。

中國在這方面能力很強,實現祖國的完全統一、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是全體中華兒女的心愿,我們有覆蓋全社會的大議題,有正義的目標與明確的綱領。美國並非不識此中利害,特朗普曾試圖將「讓美國再次偉大」設定為美國社會的大議題,但結果有目共睹。對美國來說,它為處理短板所採取的措施對中國有傷害,但對其自身卻造成殺機。

筆者在此引入一個新概念「失格效應」來觀察美國的問題。「失格」指失去資格,這一效應描述了一國政府處理「在全社會設置『大議題』的能力不足,造成代表性低、生命力弱」的問題時,可能落入的陷阱: 群體越大,使整個群體共同關注某件事,為整個群體設定行動主題的難度越大。在這方面能力供給與國家需求不匹配的政府,為延長生命力,會將大群體進行劃分後再分別設置「小議題」,以形成「臨時穩定」,維護自身的代表性。但這種劃分會進一步削弱政府在全社會這個大群體中的代表性,當「臨時穩定」的紅利過期,政府將被逼對已分化的社會進行再劃分後繼續設定新議題,形成惡性循環及代表性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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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格效應」若不加以科學處置,所帶來的結果,不只是讓一個政府失去在大多數人中的代表性這麼簡單,而是會讓「大多數人」的概念在這個國家逐步消失,政府讓國民注意力向某一方向集中,以維繫或強化代表性的努力,將進入「難為無米之炊」的境地——當「大多數人」的概念都不再存在,工作目標的主體都已消失,如何還能代表大多數人呢?圍繞「失格效應」開發對美博弈新工具,宜先明確「五個一」:

一個拓展:「失格效應」不僅存在官民之間,政府內部同樣存在。核心領導集體在政府內部「失格」,也會使政府注意力難以集中,造成政策混亂。此種情況下產生的「鷹派」和「鴿派」,並非思想百花齊放,而是治理能力不足的表現——美聯儲近期突然「放鷹」,核心目標不是中國,但中國必是目標之一,必須做好處置準備,受國際股市影響更為直接的香港股市,已經浮現「次生災害」。

一個實質:為全社會設定大議題的本領強,並非指「說話好聽」或「說好話」,其本質是讓公眾朝某個方向集中注意力的能力強。

一個邏輯:一個政府支持率高或低,是這個政府為全社會設定大議題這一能力強或弱的結果,而不是這個政府代表性強或弱的原因。

一個案例:小布殊政府在「911」恐怖襲擊後的一系列處理舉措,成功讓美國全社會的注意力向其所希望的方向集中,直接表現就是支持率急劇攀升。

一個結論:有關種族、控槍、移民、稅收、「LGBT+」(指在性傾向、性別認同等方面與社會大多數人不同的少數群體)等問題的「美國病」,不是美國社會分裂的原因,而是美國社會分裂的結果。它們一直存在,並不是新產生的,最近幾年抓人眼球,是因為美國自亂方寸,在國家整體層面上,為全社會設定大議題的能力滿足不了治理需求,兩黨為實現改朝換代或再坐四年的目的,不斷對大群體進行拆分再設定新議題,導致「失格效應」愈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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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蛇尾政治」與「期貨政治」

經濟學上講,期貨與現貨完全不同,現貨是實實在在可以交易的貨(商)品,期貨是以某種大宗產品如石油,及金融資產如債券等為標的標準化可交易合約。美國政治的特點與期貨非常類似。

美國的政治語言,非常善於本末倒置、避重就輕,而且迷惑性強。就政府代表性來說,美國政府闡釋自己代表性的「看家本領」是投票大選,看似邏輯自洽,實則漏洞百出,概括起來是兩方面:

一是偷換概念與「蛇尾政治」。投票大選僅能在某種程度上體現「政府產生」的代表性,而政府的代表性則指包括存續期間的代表性,在美國體制下起碼指一屆四年的時間。但美國在完成選舉這個動作以後,直到下一次選舉之前,並沒有「當這個政府支持率低於50%應當自動解散重新大選」的法條,來處理這個政府不再具有普遍代表性的問題,且其他類似的機制,觸發條件複雜,留有極大餘地,基本形同虛設。中國當然沒興趣苛責美國去設立此類法條,但美國也更不應當以「政府產生」的代表性去強行解釋政府的代表性來愚弄大眾。回頭來看,美國兩黨交替坐莊,還從未有一次不是以「蛇尾」態勢結束,區別在開頭——有時還算「虎頭蛇尾」,有時直接「蛇頭蛇尾」。

二是歷史炸彈與「期貨政治」。美國總統候選人在大選中,對自己歷史成績的回顧是相當拿捏的。因為言多必失,說得越多破綻越大,黨爭政治不存在成績——如果拜登想搞「大基建」,搞不成自然會被共和黨攻擊,搞成了呢?共和黨也會找到諸如「基建令美債台高築,增加百姓稅收負擔」一類的理由加以痛斥。歷史在美國大選中的最大實用價值,是用來製造攻擊對方的炸彈,所以兩黨候選人都更願意聊「別人的過去和自己的未來」。至此,美國大選就成為了兩黨以商業方法,策動選民以客戶身份,對未來下賭注的「期貨政治」。

產生這種局面,並非因為美國人不行,而是美式制度的局限所致。美國實力一枝獨秀時還好,但當面對中國這種核心強大、穩字當先、超大體量又步入正軌的國家,體制局限所帶來的「失格效應」將被放大,更會催化「期貨政治」步履維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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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失格效應」或是壓垮美國「期貨政治」的倒數第二根稻草

壓垮美國「期貨政治」的最後一根稻草,是中國在完成對美反超後,是否將這一反超與制度競爭這一議題掛鈎,主動權在中國手中。在此之前,美國還有機會讓倒數第二根稻草不落到自己頭上——它可以將主要鬥爭對象設定為中國,但具體操作的方式決定了自己的前途命運。

美國並未放棄努力。特朗普在競選時喊出MAGA(Make America Great Again,讓美國再次偉大),試圖在美國全社會設置一個大議題,小學生都能讀懂的英文短句,恰體現其團隊做足功課、用心良苦。但在黨爭政治的局限下,實際效果還是不如「中國威脅論」更能集中大夥注意力。世界第一強國總需要些臉面,不便承認「中國威脅論」是驅動自身政治運轉的議題,只得把針對中國的不義侵犯描述為實現「讓美國再次偉大」這一議題的措施「之一」。「中國威脅論」在美大行其道,是美國政府領導力缺失、治理資源不足的體現,是美國政府為解決自身在全社會設定大議題的能力不足的舉措,但這種方式在「期貨政治」中無異飲鴆止渴。

——不管是民主黨還是共和黨,如果放任甚至推動「中國威脅論」在美國公眾認知中泛濫併產生民意基礎,就必須給出「解決來自中國的威脅」的方案,並推動方案目標的實現。但美國口中的所謂「中國威脅」,包括意識形態、產業升級、台灣問題、「人權」話題等,大部分都密切關係到中國的發展權、生存權,關係到國家統一與發展道路,中國不會與其做交易。若要「用強」,面對走到今天的中國,美國又沒那個金剛鑽。所以,所謂的「中國威脅論」,實在是一個美國可以起頭但無法收尾的議題,這是打仗的大忌。

——「期貨政治」中的選民,是以「客戶」身份對未來收益進行投資。如果大眾將「解決來自中國的威脅」普遍視為某種共同議題下所追求的「收益」,那兩黨在此議題中必然出現的接連「小敗」與最終失敗,將逐步使公眾對民主黨和共和黨中某一黨派的不信任,轉化為對兩黨在此議題上的不信任。這種不信任會迫使美國政府對群體進行再劃分,以設置更多小議題穩定局面,促使「失格效應」及社會分裂加劇。美國民眾終會在某個「適時產生」的群體事件後,將對兩黨的不信任升級為對美國政治運行機制的不信任,這也是壓垮美國「期貨政治」的倒數第二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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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我應對之策

美國還有機會決定「倒數第二根稻草」是否落下,但「最後一根稻草」就由不得它了。

美國若實在害怕,繼續在貿易和科技競爭中和中國吵鬧不休,且讓它做去,我們可以大聲譴責、有據反制、勸和促談,並繼續以鋼鐵大山般的意志聚焦自身、提升自我。但我也應在官方和民間渠道奉勸美國,不要繼續抱着「中國威脅論」的毒酒麻痹神經,放任其在美國社會泛濫發酵,以此「虛假彌補」自身在大群體中設定議題的能力和在群眾中的代表性,如前所述,那將使美國而非中國處於危險境地。

中國若想把壓垮美國「期貨政治」的最後一根稻草攥在手中,並且看着美國把倒數第二根稻草先放頭上,前提和基礎在於,必須想方設法嚇阻美國在「失格效應」逐步嚴重、「期貨政治」愈發艱難的過程中鋌而走險「掀桌子」,和中國「撕破臉」打熱戰甚至打核戰。這就要求我們必須着力強化軍事建設。我在軍事投入方面,可考慮逐步由過去「軍事建設與經濟建設相匹配」,向「軍事發展與經濟發展、國家規模雙匹配,為政治穩定、民族復興保平安」過渡,提升包括核武器及其投送裝置等在內的戰略力量的規模和質量。

與此同時,中國宜在「行百里者半九十」的關鍵時期,繼續發揮自身在大群體中設定議題的能力優勢,圍繞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咬緊「強自身」的牙關不放鬆,抓思想、保民心,拼經濟、強產業。要高度重視社會認知引導工作,建立認知主權觀,把中國老百姓如何看世界的立場站穩,並正大光明地向世界介紹自己、發表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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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洪流滾滾向前,不舍晝夜。中國人民憑藉不屈不撓的努力,必將在新征程中穩步實現奮鬥目標。

註:本文作者為「秦安戰略智庫」核心成員白中石,為本平台原創作品,新的一年,祝願大家攜起手來、戰勝疫情、遏制霸權,一起走向更加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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