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德國撿樹枝、英國囤木炭時,烏克蘭發起反攻了

受烏克蘭危機的連帶效應,能源危機進一步惡化的陰影正籠罩着歐洲,朝野不安。


德國副總理兼經濟和氣候保護部長哈貝克,連日來接連訪問卡塔爾挪威,到處「找氣」,但至今尚未找到替代俄羅斯天然氣的解決方案,德國正面臨俄羅斯不會恢復供氣的「痛苦現實」。


在歷經電力和天然氣價格飆升後,德國市場上的木柴被搶購一空,部分居民開始收集樹枝,彷彿一夜回到燃木取暖的時代。


英國也是狼狽不堪。今年冬天,英國中小學校將下調暖氣溫度,學生們須得多穿幾件毛衣。一些英國人開始囤木炭以備冬日取暖。倫敦市長哀嘆,英國怕是要經歷「國家災難」了。


就在歐洲焦頭爛額之際,烏克蘭發起反攻了。


事實上,烏克蘭自5月就已多次宣傳要「大反攻」。7月,烏國防部長列茲尼科夫還整了一出「烏龍事件」,他剛說出口「烏克蘭總統已命令軍隊制定奪回南部地區的作戰計劃」,又緊急辟自己的謠,自稱「英語不好,沒有反攻,都是誤會」。


這把美媒急得撰文「拱火」。《華盛頓郵報》稱,美國花費了「數十億美元」的軍援,但沒有看到赫爾松前線的行動;「政客新聞網」兩次發文質問「烏克蘭的反攻在哪裡」。


在接收了美國多輪軍援「輸血」後,當地時間8月29日,烏克蘭南部戰區司令部正式宣布在烏南部的赫爾松地區發起反攻,並表示已突破俄軍第一道防線。


澤連斯基還放出狠話:俄羅斯軍隊要是想活命,就趕緊逃吧。


與此同時,俄媒採訪了當地官員,得到的回復是,反攻是真的,效果是沒有的。


俄羅斯國防部發言人科納申科夫說,烏軍試圖在南部發動攻擊,一晝夜內損失1200多名士兵。


29日,烏克蘭尼古拉耶夫,市政服務人員走過導彈襲擊後被摧毀的房屋。圖源:視覺中國


一個「挫敗反攻」,一個「突破防線」,一時間真真假假,虛實難辨。但長安街知事發現,目前至少有3個方面是確定的:


第一,烏克蘭反擊開始了,但是進展緩慢。


赫爾松地區是俄軍佔領的唯一一個烏克蘭省會,烏克蘭之所以選擇從這裡開始反攻,因為如果取勝將有很強的象徵意義,不僅能鼓舞士氣,還能向西方證明,「贊助」沒白給。


俄、烏兩個直接參戰方戰意正濃,且都還有後勁。烏軍繼續採用前線火炮壓制、後方游擊的戰術。


烏克蘭南方作戰指揮部發言人30日表示,在烏克蘭武裝部隊對橋樑等目標的持續精準打擊下,俄軍重型裝備現已無法通過第聶伯河主要運輸幹道。俄軍繼續嘗試搭建浮橋等方式,但仍在烏克蘭火力控制之下。


在烏克蘭扎波里日亞,還有一群「游擊隊員」潛入暗巷安裝炸藥,為烏克蘭的炮火打擊識別俄軍目標。同時他們還負責炸斷鐵路,刺殺「通俄」官員。


俄軍也不甘示弱。俄國防部發言人科納申科夫30日通報稱,俄軍過去24小時在尼古拉耶夫-克里沃伊羅格一線和其他幾個方向成功瓦解烏軍攻勢。俄羅斯防空系統還擊落烏方2架蘇-25戰機、5架無人機。


戰場資料圖。圖源:俄羅斯衛星通訊社


雖然進展緩慢,但烏克蘭反攻之勢短期內不會結束。


巴西聖保羅州立大學政治經濟學教授馬科斯說,俄烏衝突不會在美國中期選舉前結束,因為拜登政府正面臨著包括通貨膨脹在內的一系列結構性問題。只要戰爭還在,所有的施政失敗就都能歸咎於外部衝突這一借口。


正如美國前參議員理乍得·布萊克說:「我們不在乎有多少烏克蘭人死去,有多少婦女、兒童、平民、軍人將死去。這就像一場精彩的足球比賽,我們想贏。」


第二,這場消耗戰,比的是誰能堅持更久。美西方根本不抱烏克蘭打贏的希望。


在烏克蘭方面大加宣傳「反攻戰果」的同時,《紐約時報》援引消息人士的話報道稱,美國國防部承認,烏克蘭的軍事潛力不足以在南部方向上取得「重大成功」,五角大樓仍然對烏克蘭目前的軍事能力持謹慎態度。


美軍退役陸軍中校丹尼爾·戴維斯在福克斯新聞上也說過,「烏克蘭不會在衝突中佔上風,這已經很清楚了。」


美國VOX新聞網甚至直接下定論,無論烏克蘭人怎樣嘗試,都很可能不會成功。「進攻通常比防守更難。軍事經驗法則是,攻擊者需要3:1的部隊優勢才有成功的機會,還需要聯合兵種作戰,烏克蘭不具備這樣的優勢和能力。」


美國《國會山報》29日發文提醒澤連斯基,如果烏克蘭想要生存下去,戰鬥必須結束,唯一合理的做法是進行停火談判。


俄媒:頓涅茨克人民共和國在一個月內獲得解放。圖源:俄羅斯衛星通訊社


在這場消耗戰中,誰能堅持得更久,或許是最重要的。


對於烏克蘭來說,西方是否繼續支持、支持多久,是最大的問號。


正如美國《國家利益》雜誌的分析,若歐洲的能源危機遲遲無法解決,就可能會選出「親俄」的下屆政府。而缺少了歐洲的全力支持,美國對烏援助也將「遇到困難」;反之,若美國援烏急劇下降或終止,歐洲能否獨立支撐烏克蘭戰鬥,就更值得懷疑了。


眼下,烏克蘭或許能在局部打一些反擊戰,但很難實現戰略反攻。俄羅斯也很難繼續擴大佔領。即便將來坐在談判桌上,雙方恐怕都不能完全得到它原本想要的一切。


第三,美西方從戰爭一開始,就在為烏克蘭的失敗作準備,只是不敢細想。


《華盛頓郵報》3月報道稱,西方國家支持烏克蘭抵抗的計劃已經形成,但一直不願意討論計劃的詳情,因為這些計劃的前提是俄羅斯取得軍事勝利,計劃的第一步就是如何支持烏克蘭「流亡政府」。


烏克蘭在西方的援助下已經挺過了188天,澤連斯基的賬本也越來越厚。


30日,澤連斯基在向「法國企業運動」(MEDEF)發表講話時稱,重建烏克蘭需要大約6000億至8000億美元,才能重新恢復一切。


他同時指出,當下很難說出準確的金額,因為軍事行動尚未結束,還不清楚到底需要多少錢。


但要錢要趁早。上月,烏克蘭在瑞士舉辦了一場「重建國際會議」,烏總理什梅加爾在會上宣稱,烏克蘭要恢復到以前的水平,需要西方國家至少拿出7500億美元。這約等於美國2021年全年的軍費。


為了打動西方國家,烏克蘭還打出了「民主大旗」,強調重建烏克蘭不是一個地區、國家項目,而是一個「民主世界」的集體項目。


為此,他明確地列出了西方國家提供「重建資金」的時間表:第一批資金是人道主義項目,用來維持基本秩序;三年內第二批資金應到位,用以保障教育和醫療;十年內全部資金到賬,烏克蘭要成為一個「綠色、現代化」國家。


什梅加爾還細心繪製了「責任地圖」,把西方國家安排得明明白白:奧地利需要負責重建扎波羅熱地區;美國和土耳其負責重建哈爾科夫州切爾尼戈夫州由德國單獨負責;加拿大和愛爾蘭一個也跑不了……


西方國家幫助重建烏克蘭的「責任地圖」。圖源:歐盟動態(EurActiv)


然而,只有英國和歐盟予以了回應,其他國家都默不作聲。但英、歐的支持是有條件的,烏克蘭不僅要保證資金使用的透明度,還要全力反腐,而標準還不在烏克蘭手裡。


至於美國會不會出錢來重建烏克蘭,問問阿富汗就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