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保姆這些年－豪門生活之一鍋亂粥（474）

註明：多年家政從業人員點滴積累，傾心講述行業內部的故事。每天一個小故事，向大家展示家政姐妹和僱主之間相處的苦樂酸甜。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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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月光也沒有星辰的夜晚，黑夜也不會黑。院子里地燈一盞一盞亮着，微弱昏暗的光卻溫暖得如同情人的眼。它們一動不動，固執而勇敢地為夜增添美麗的色彩。

夏蟲在草叢裡啁啾，溫熱的風從院外吹來，和滿室清涼撞了個滿懷。腳踩大地的踏實，如同小時候農村夏夜的感覺。

關上窗戶，拉上窗帘，麗芳洗了澡躺在床上。這幾天在錢小姐家裡，有輕鬆有緊張，有樂有氣，現在回想起來，感覺還不錯。給自己平淡沉悶的保姆生涯里注入了新鮮的色彩。內心感謝這段經歷。

今晚沒有刷手機，躺在床上想着這些事，一會就睡著了。一夜好眠。

第二天在鬧鐘的鈴聲中醒來，聽到外面李先生的說話聲。

麗芳急忙從床上爬起來一看，原來在錢小姐那邊設的七點的鬧鐘，忘了改回來。

保姆居然比僱主起得還晚？這在麗芳六年的保姆生涯中是絕無僅有的事情。

幸好早餐劃給了李小姐做，否則今天就誤工了。

急急忙忙的把頭髮一紮，在水龍頭下抹把臉就出去了。

早餐已經端上桌了，育嬰師玉娟和管家李小姐都已經吃過早餐了。李小姐在沙發那邊收拾茶具，玉娟正沖奶粉，李先生抱着嘉嘉一臉嚴肅的左看右看。

還好，大家都在忙自己的，麗芳也不好意思現在去廚房吃早餐，便去了院子里。

昨天回來已經是晚上了，沒來得及去看院子里的菜呢。

早里的院子里空氣清新，大崔種的那批菜苗已經長得很大了，長得密的地方可以拔一些吃了。紅蘿蔔苗都已經長了半尺高了，長長的葉子向上極力伸展着。

麗芳仔細看去，這些菜葉子上一點蟲咬過的痕迹都沒有。

那幾棵樹枝又該修剪了。西牆邊的藤月又開了幾朵粉粉的花。

絲瓜葉子已經從翠綠轉為了深綠，還開着一些金黃的花朵，可麗芳扒開葉蔓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一條絲瓜。旺盛期已經過去了。

想看四季交替，萬物生長，生生不息，不用去遠方，在這個院子里就能見證。

這裡的一切都是如此熟悉又親切。

轉了一圈，麗芳從前門回了屋裡問：「李小姐，你是不是給菜苗捉過蟲啊？」

李小姐說：「我沒有啊。你不是讓物業的隔兩天就來噴葯嗎？全部一起噴了。」

啊？給菜地也噴啦？

李先生馬上皺着眉說：「不要了，噴過農藥的不能吃。」

麗芳說：「買別人種的噴的更多，下幾次雨就能吃了。」

李小姐笑道：「就是啊。讓他們以後別再噴就行了。下幾次雨就能吃了。」

李先生又喂嘉嘉喝了一會奶，就交給玉娟，自己去吃早餐了。

麗芳也去了廚房吃早餐。廚房的桌子上放着一隻三明治，一杯果汁，還有一顆水果玉米，幾片火腿肉。

麗芳吃完早餐，就拿着清潔工具去了四樓，準備把健身房打掃一下。

開了門進去，裏面的掛衣架上搭着一件黃綠色速干外套，應該是李太運動完忘了拿下去。

麗芳先把地板吸一次塵，接着就擦拭各種運動器械，又把角落裡的洗手池也擦得潔白反光。

最後才把地拖了，然後開着空調的除濕功能，等地板幹了，關上空調就能下樓了。

健身房只佔用了樓頂一半的面積，另外一半地上有些樹葉，鳥的羽毛和灰塵，麗芳趁着這個時間也打掃了一下。

關上空調，直接去了二樓。君君已經睜開眼睛了，躺在床上發獃。

瑩瑩還睡着。

麗芳給君君把衣服拿出來，催她快點去洗漱。又輕聲開始呼喚起了瑩瑩。

叫了好幾聲，瑩瑩皺着小鼻子吭嘰了兩聲，翻了個身又準備睡。

麗芳說：「快起來，媽媽要帶你去古箏課啦。」

瑩瑩這才眯着眼睛慢慢坐了起來。頭髮亂七八糟的像雞窩。麗芳用手摸了摸說：「你和姐姐都是一樣的睡，姐姐的頭髮怎麼不像你這麼亂？」

瑩瑩自己也伸手去頭上摸了摸，咯咯笑了起來。

麗芳從衣櫃里找出來衣服說：「自己穿吧。」

瑩瑩卻說：「我不要穿這件，我要媽媽給來我找衣服。」

麗芳問：「為什麼呀？嫌棄我？」

瑩瑩嘟着嘴說：「就要媽媽給我找。媽媽找的漂亮。」

好吧，麗芳承認，李太確實會打扮。昨晚回來瑩瑩就穿着一套動物圖案的睡衣，後面還帶着一條小尾巴，很活潑可愛。

麗芳望着緊閉着的主卧門說：「你媽媽還沒起來呢。今天先穿這件，等晚上你讓媽媽幫你把明天要穿的提前找出來。」

瑩瑩坐着不肯動。

君君從衛生間出來說：「媽媽很忙的，阿姨給你拿什麼你就穿什麼。」

說完走上前來，拿起衣服看了看說：「這衣服多好看呀。瑩瑩穿上像小精靈。」

瑩瑩拿起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了兩下，笑着問：「真的嗎？」

君君睜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無比真誠的說：「真的。」

於是，瑩瑩笑着脫了睡衣，開始穿起衣服來。

其間，垚垚把頭伸進來看了一眼說：「你們房間好熱鬧呀。」

麗芳說：「兩個美女穿衣打扮，能不熱鬧嗎？」

等把兩個小姑娘收拾好，帶着她們下樓吃早餐時，麗芳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李先生把後院里的菜全拔了，正悠閑的端坐在沙發上品茶呢。一件修身的白色T恤配卡其色褲子，T恤下擺扎在褲子里，腰間一條米灰皮帶恰到好處的襯出了他的寬肩窄腰。

可再隔着落地玻璃望向後院，麗芳發現石板路上放着一堆鮮綠的小白菜。還擺得挺整齊的，像是李先生的手筆。

麗芳看了看李小姐，李小姐微笑着不說話。

玉娟低着頭在看嘉嘉，根本不理世事。

麗芳推開玻璃門看了看，回頭生氣地望着李先生。麗芳此時的臉一定是扭曲的。

李先生雲淡風輕地說：「我拔了。」臉上還帶着功德圓滿的笑意。

麗芳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說：「哦。拔得好。」多麼像在表揚一個勤快的孩子啊。

遠處，李先生又優雅的端着茶杯喝了一口。這邊三個孩子邊吃早餐邊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

麗芳去了院子里，用兩隻胳膊攏着那些菜，踏着石板路走到前院，開了院門把它們扔在了垃圾桶里。

回了屋裡，李先生說：「再種一批。不打農藥的。」

麗芳沒有接他的話，心裏說還種個P，上了三樓去打掃。

打掃完下樓的時候，正遇到李太從卧室出來，麗芳忍不住說：「就因為打了幾次葯，李總把院子里的菜全拔了。」

李太說：「他可能怕有殘留。」就下樓去了。

麗芳進去，先給他們把窗帘拉開，就開始專心打掃了起來。想趁着周老師還沒來，把二樓打掃好。免得一會影響他們上課。

邊打掃，邊想着那些菜，不免有些胸悶。

十點多的時候，李老爺子那邊的保姆雪梅突然發了語音給麗芳。一開口說：「芳啊，你現在有時間嗎？」

麗芳說：「有啊，剛打掃完衛生，你不是該做飯了嗎？」

雪梅說：「我去驛站取了個快遞，正往回走呢。和你說幾句。」

麗芳說：「我才從錢小姐那邊回來，剛仔細把屋子裡打掃了一遍。」

雪梅有些為難地說：「芳啊，你們馬上就要動身去他們老家了吧？阿姨今天找我談話了，說給我放假，不扣工資。但得在以後的休假裏面抵扣。」

麗芳說：「什麼意思啊？要麼就算工資，要麼就不算。還抵扣？」

雪梅說：「如果去一個月不給我算工資，我肯定重新找工作了，問題是現在也不知你們要去住多久。抵扣的意思就是比如你們去了16天，那我後面四個月就不能休息了。全放在這次休了。」

麗芳說：「其實也可以。比直接沒有工資強。」

雪梅哭笑不得：「這就是沒有工資啊，休的都用我以後的假期抵扣呢。抵扣無所謂，關鍵後面連續四個月不休息誰能受得了嗎？」

麗芳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便隨意勸道：「現在還不知道回去能住多久呢。帶這麼多孩子，如果這些嬌孩子們不適應，興許一個星期就回來了。」

雪梅唉聲嘆氣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如果明說去多久，我還能找個臨時工做一做。現在這樣也不敢找臨時的。只能在家休息。」

麗芳說：「就是，旱的時候旱死，澇的時候澇死。」說完兩人便掛了電話。

快到午飯時，麗芳收到李太的信息：「阿姨，不用做我們的飯了。一會我回去接他們三個出來吃。」

麗芳和李小姐已經在廚房準備午飯了。收到信息後又把菜都收了起來。

麗芳說：「李太好像心情不錯？」

李小姐把廚房門一關，神神秘秘的說：「估計她的好心情還好持續一段時間。」

麗芳問為什麼？李小姐說：「不知為什麼，李總突然要過戶兩套房子給她。也不知她為什麼磨磨嘰嘰的還不肯要。那天李總都發火了，拉着她就出去了。估計是去登記過戶的事情。」

麗芳睜大了眼睛說：「是嗎？她為什麼不肯要呀？」麗芳很清楚的記得那天晚上是李太說自己名下沒有什麼資產呀。

李小姐盯着麗芳問：「你覺得，李總會不會是想過戶房子給她，然後和她離婚呀？」

麗芳問：「為什麼離婚呀？才生了嘉嘉，又沒有什麼大矛盾。」

李小姐說：「那無緣無故過戶房子幹嘛？而且，」李小姐上前一步，離麗芳更近了：「而且錢小姐的父親生病，李總可是去陪了兩個通宵啊。難道不是死灰復燃？」

麗芳說：「燃什麼呀？昨天錢小姐的男朋友還和我們一起吃飯喲。人家兩個人又和好了。」

李小姐說：「那李總不是白獻殷勤了嗎？」

麗芳說：「就是個幫忙吧。對了，你昨天說我可回來了，還有什麼事情嗎？」

李小姐說「還能有什麼事啊？你不在家，我每天上上下下好幾層的打掃衛生，還帶着做飯，都快累死我了。」

麗芳笑着說：「讓你也體驗一下我以前的感覺。」

李小姐沉下臉說：「這是完全把我當保姆了。你們這一去老家，還不知呆多久。說老實話，我真的不想幹了。」

麗芳想了想說：「老爺子他們都回老家了，雪梅就閑下來了呀。」

李小姐說：「讓她來這邊幹活？」

麗芳點了點頭。

正說著，李太帶着瑩瑩回來了。小丫頭人還沒進門，聲音就先傳了進來：「阿姨！不用做飯。我來接哥哥姐姐出去外面吃。」

麗芳從廚房跑出去說：「我知道了。沒有做。」

李太笑道：「怕他們在農村沒得吃，今天帶他們出去好好吃一頓。」

說完就去看嬰兒床里的嘉嘉。

十二點一到，周老師和垚垚君君就下來了。

周老師對李太說：「我聽說他們馬上回老家了？從明天開始我就不用來了吧？」

李太說：「應該不用來了。您也好好休息一下。」

周老師說：「等他們回來後，我帶新老師來家裡。以後就讓新老師教他們了。」

垚垚的臉馬上就垮了下去。

君君看着哥哥，臉色也沉了下去。

瑩瑩說：「周老師，我想和哥哥去你家裡。」

周老師笑道：「好呀。到時候周末你和哥哥姐姐去老師家，給你們做好吃的。」

瑩瑩馬上高興起來了。對君君說：「老師說給我們做好吃的。」

可垚垚和君君卻高興不起來。他們知道以後能和周老師接觸的機會很少了。

周老師說完微笑着走了。

李太看着垚垚說：「沒關係。還可以和周老師打電話。」

垚垚沉着臉說：「走吧。」

說完先朝門外走。瑩瑩蹦跳着跟在後面。君君也跟了上去。

麗芳忙跟過去幫瑩瑩換好鞋，又把她們母子四人送去車庫，才回屋。

在廚房吃午飯的時候，麗芳忍不住又說起了後院的菜：「就算他們不吃，炒一下我們可以吃呀。」

一上午沒怎麼說話的玉娟說：「我們如果在他家裡吃東西中毒了，他有沒有責任？乾脆都別吃。」

李小姐也勸道：「對呀，咱們也不知道物業用的什麼葯，還是別吃了。」

麗芳的聽了覺得也有道理，沒那麼生氣了。

吃完飯，麗芳和李小姐在收拾廚房，玉娟抱着嘉嘉進來，站在灶台邊聊天。

嘉嘉正醒着，睜着圓溜溜的眼睛打量着廚房。

麗芳上前一逗，他馬上就笑了起來。這一次能肯定是被逗笑的，眼睛跟着麗芳轉呢。笑完了，又把那肉球似的小拳頭放進嘴裏去啃。

玉娟給他拿下來了，他自己又舉起來送到嘴邊。

麗芳說：「越來越懂事了。」

玉娟說：「是啊。現在有時候醒了，自己能把頭抬起來，看樣子還翻身呢。」

麗芳說：「三個月翻身還早了點，反正開始不老實了。」

剛說完這句話，嘉嘉又蹬着腿咯咯笑了起來。

李小姐微笑的看着，都忘記幹活了。麗芳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李小姐悵然若失的說：「多可愛呀。」

等玉娟抱着嘉嘉上樓後，麗芳說：「等以後你和張經理結婚了，可以領養一個。生恩沒有養恩大，只要你一心一意對孩子好，孩子也會對你好的。以後老了，不說指望他養活，起碼有個心理上的依靠。」

李小姐嘆了口氣說：「現在我晚上也不敢出去了，每個月就四天休假。跟談異地戀有什麼區別呀？整天電話聊天，時間長了也沒有話題了。我感覺最近都淡了。不是說他淡了，連我自己都覺得沒有話題聊了。」

麗芳問：「他最近沒再和你提投資和理財的事了吧？」

李小姐搖了搖頭說：「他沒再和我提，不過我開了一個股市戶頭。」

麗芳啊了一聲。輸錢都為贏錢起，風險太大了。不過既然她已經投進了，麗芳只說：「你有時間多和李老爺子討論一下。他有經驗。」

李小姐點了點頭。

午睡的時候，麗芳問大崔：「你僱主的金鏈子找到沒有？」

大崔說：「我聽了你的話，我天天讓她在家找金鏈子，她說：你天天讓我找，家裡就這麼大點地方，我都找遍了沒有。」

麗芳說：「你怎麼說呢？」

大崔說：「我說找遍了就再仔細找。我從來你家就沒離開過，白天晚上和你呆在一起。後來他兒子打電話問她到底是哪一條鏈子，長什麼樣？她又說不記得了。」

麗芳說：「一條金鏈子不記得長什麼樣？她很多首飾嗎？」

大崔說：「誰知道呀，整天抱着她那個盒子，我見了都離得遠遠的，可不敢靠近。別再丟了什麼東西。她兒子說不記得就是沒有。讓她別再說了。」

麗芳問：「她聽她兒子的嗎？」

大崔說：「當時聽了，過後又發作，又開始在家裡疑神疑鬼。晚上一會說衛生間有人在洗澡，一會說廚房有動靜，一會又在我門外叫，說有人在敲門。她失眠，成宿的不睡，專門整這些事。」

麗芳說：「這可怎麼辦呀？你晚上能睡好覺嗎？」

大崔說：「我晚上一般不出去。她叫我也不出去。鬧得凶了，我就給她兒子打電話。她兒子打電話來罵她一頓，能管兩天。」

麗芳說：「如果她越來越鬧得厲害，你怎麼辦？」

大崔說：「我現在看在工資的份上，做一天算一天。如果能做到年底最好。前天晚上，她一個勁的說衛生間在滴水，我陪着她到處看了，沒有滴水，過了一會又跑過來說聽到滴水聲，而且還說聽到有男人的聲音在裏面咳嗽。昨天白天我讓物業的人上來看，人家也說沒有哪裡漏水。今天她才不說了。懷疑心大。」

麗芳說：「我們後天就要去你們老家了。」

大崔說：「真想跟着你們一起回去算了。可是還沒掙到工資呢。」

麗芳說：「我幫你回去看看。」

和大崔聊完，麗芳覺得自己挺幸運的，第一次上戶就能遇到李先生家。

午後的陽光正好，燦爛的照在窗台上，麗芳也不拉窗帘，就這麼睡著了。

晚飯前，李先生夫婦帶着三個孩子高高興興地滿載而歸了。

給三個孩子都買了新衣服和新鞋子。垚垚的頭髮剪短了。

給三個保姆也一人買了一件T恤衫，麗芳在商場見過這個牌子，一件也要三四百。三件款式一樣，只是顏色和大小不同。黑色大碼，一看就是麗芳的。還有兩件一樣的碼，一件粉藍一件粉紅。李小姐挑了粉藍。剩下的粉紅玉娟拿了。

李先生又拿着一個裝鞋的袋子說：「大姐，這雙鞋是給你買的。」

玉娟的臉色當場有點沉下去了。拿着手裡的衣服，抱着嘉嘉去了嬰兒床那邊。

李小姐笑道：「還給大姐買鞋了呀？」

李太看了她一眼，把目光轉到了李先生身上。

李先生說：「買了，她的鞋子都舊了，這次回農村走路多，費鞋。」

農村費鞋？不過麗芳還是很開心的。

垚垚看了看李小姐說：「你們在家裡經常穿拖鞋多。」

君君說：「就是，這是要回農村買的。」

瑩瑩沒有理會這些事情，一個人忙得不亦樂乎，打開一隻只袋子看着。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麼。

打開來是一雙白色氣墊鞋，麗芳說了聲謝謝，拿回房間試了試，尺碼正好。穿着又輕又軟，很舒服。

再出來的時候，李小姐在和李太說雪梅的事情。

李太說：「她啊？不是讓她休假嗎？」

李小姐說：「您看，這幾天大姐去照顧君君了，我一個人都快忙不過來了。」

李太懶懶地說：「行吧，到時候讓她打掃一樓和地下室，還有院子，其他地方還是你打掃。做飯也還是你做，可以讓她幫你。」

李小姐高興地說：「哎，這樣最好了。」

麗芳去了廚房接着做飯。

吃晚飯的時候，李老爺子夫婦過來了。

自從那天李老太太從錢家回來，過來遭了李太的冷臉後，他們很久都沒有過來了。只是不知在那邊的這幾天他們有沒有過來。

麗芳去開院門的時候，李老太太未語先笑：「阿芳回來啦？」

麗芳說：「阿姨，我們昨天就回來了。」

李老爺子說：「見到錢叔叔了吧？恢復得怎麼樣？」

麗芳說：「挺好的，能走動，吃飯胃口還挺好。說話思維也正常。」

李老爺子對妻子說：「他可真是福大命大。」

李老太太笑着點了點頭，老兩口就進了院子。

李太見到老兩口，表情不太自然，很小聲的叫了爸媽。

李老太太沒有說話，也沒有像以前一來就去抱嘉嘉，進門就在沙發上坐下了。

幾個孩子跑過來叫爺爺奶奶，李老太太這才露出笑容，高興的答應着。

李老爺子說：「後天就回老家了，給孩子們都準備好了吧？」

李先生說：「沒什麼要準備的，衣服都寄過去了。缺什麼就在那邊買。去市裡也方便。」

李老爺子點了點頭。

李老太太說：「給老家人的禮，也去那邊買吧。現在也不存在什麼特產了。哪都一樣。」

李老爺子打趣道：「你還準備給他們帶禮物呀？」

李老太太看了老爺子一眼說：「哪一次回去不是挨家挨戶送禮物給他們呀？我可從來沒有慢待過你們老家的父老鄉親。」

李先生聽着父母鬥嘴，面上含着微笑，低眉順眼的泡着茶。

泡好了，又雙手遞到二老面前。

垚垚說：「要不別給他們禮物了，買點水果就行了。」

老爺子哈哈大笑說：「這樣也可以。」

李老太太有些不屑地說：「農村到處都是瓜果，他們才不稀罕水果呢。」

李太坐了一會，起身對玉娟說：「把嘉嘉抱過來給我，你先上去洗澡吧。」

於是，玉娟抱了嘉嘉過來交給李太。

李老爺子問：「又睡着啦？」

李太說：「才喝完奶就睡著了。」

李老太太不看李太和嘉嘉。只是端坐着，用一隻白皙纖細的手端起小巧的白瓷杯，慢慢品着茶。

李先生說：「每天傻吃傻睡。過來給我抱吧。」

李太沒動。

瑩瑩伸手去抱嘉嘉，邊抱邊說：「你去爸爸那裡，媽媽要抱我。」

君君說：「你抱不動，我來。」說著去李太手裡抱嘉嘉。李太這才鬆了手，輕聲說：「小心點。」

瑩瑩立馬去坐在了媽媽腿上。

李老太太這才看着瑩瑩輕笑道：「過兩天就去農村了，見不到你媽媽怎麼辦？」

瑩瑩把臉埋在李太懷裡不說話。李太一隻手無限憐愛的撫摸着瑩瑩的頭，小聲說：「去了老家，要聽爺爺奶奶的話。還要聽哥哥姐姐和阿姨的話，知道嗎？」

瑩瑩抬起頭祈求道：「媽媽，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垚垚說：「你捨不得你媽媽。別去了吧。」

瑩瑩哇哇的就哭了起來。

這吵吵鬧鬧的一鍋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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