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27日14:17:27 熱門 1942

舊金山中心城區。圖源網絡

舊金山原名耶瓦布埃納，1847年墨西哥人以西班牙文命名San Francisco，直譯聖弗朗西斯科，台灣人稱三藩。據說一個木匠因在推動水車時意外發現黃金而引發世界淘金熱。時稱金山，隨後為區別墨爾本的「新金山」而改現稱。大批華人被販賣至此做苦力挖金礦，繼而在此安家落戶棲息繁衍。

舊金山金門大橋

作為太平洋沿岸港口城市，舊金山一座山城，三面環水，城市規模在加州僅次於洛杉磯。它還是美西最大的金融中心、重要的高新技術和研發製造基地。歷史新紀元中那些如雷貫耳的名字——硅谷在這裡，蘋果、谷歌、惠普、英特爾、甲骨文也在這裡；斯坦福大學、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都在這裡。

舊金山金門大橋

我第一次來北美時曾在這裡轉機，只是從高空俯瞰了一眼這座低矮的城市。一直有個困惑，像這樣一個在大街上隨便拋一把石子，就能砸到一群「工科男」的地兒，那傳說中的所謂文藝范兒，莫非是從落基山脈憑空刮過來的？

舊金山金門大橋

逛舊金山，繞不開作為其城市象徵的金門（Golden Gate）大橋。一橋飛架南北，跨越了寬達1900米的金門海峽，連接了舊金山與海峽對面的馬林（Marin）郡。據說二戰期間經濟蕭條，聯邦政府在一片爭議中，採取了納稅人募集和發行債券的辦法，籌集到了3550萬美元的建橋資金。

金門大橋設計師Joseph Strauss塑像

1579年，英國探險家Francis Drake發現了金門海峽。數百年後，橋樑工程師Joseph Strauss設計了結構形式為懸索橋和鋼桁架拱橋的金門大橋。它從1933年1月開工，到1937年5月竣工，歷時四年，耗費鋼材十數萬噸。

小女孩在設計師塑像腳下玩耍

不幸的是，Joseph這位來自芝加哥的工程師，一生設計建造了400多座橋樑，在大橋通車的第二年就去世了，享年68歲，聯邦政府在橋南端為他塑像以資紀念。

舊金山金門大橋

橋正中為機動車雙向通行，作為舊金山的城市主幹道，川流不息，不舍晝夜。據說通車當年的機動車流量為331萬輛次，2017年的日通行量即達11萬輛次。為解決高峰期的車輛出行，它採用了隨即調整裝置，即上午往南四車道、往北兩車道，下午反之。有工程車一番吞吐，像拉鎖一樣把隔離樁一一重新歸位。

舊金山金門大橋

橋東側為健康步道，以供遊人漫步橋面，且行且珍惜。同時因其面向山城，尤其可作為絕佳的拍照背景。橋西側為腳踏車騎行道，大橋南北兩端均有租車處，以供市民和遊人騎行健身。我只走了半座橋面，橋高風大，略有寒意，仰望塔樓凌空，恍然不覺有暈眩感。

金門大橋下的游輪與帆船

大橋落成不足百年，已有1400多位破產者、失業者、失意者和失戀者，從橋廊上翻欄蹈海自殺身亡。尤其2005年前後，平均每兩周都有人高台跳水，2013年更達46人的歷史記錄。舊金山作為地震多發區少有高樓，金門大橋因其67米的落差而獲稱「自殺聖地」。政府部門不得其解，只好在部分橋段安裝了大煞風景的防護網。

舊金山金門大橋

如果說橫跨紐約東河的布魯克林大橋是現代科學的象徵，那麼金門大橋，它不僅是世界近代橋樑工程的一大奇蹟，同時也是一件龐然的藝術品。橋身的顏色為紅、黃、黑三色混合的「國際橘」，橫卧於碧波白浪之上，在晨曦微露時，在暮色蒼茫里，在月下燈火中，在雨霧迷濛下，為舊金山平添一道靚麗的彩虹。

1906年舊金山大地震。圖源網絡

1906年4月18日凌晨，舊金山發生8.25級大地震，並因煤氣管道破裂而引發全城大火，據說80公里之外猶可清晰地看見刺眼的火光和衝天的濃煙。大火燒了三天三夜，造成3200人喪生、25萬人無家可歸，據說找不到一間完整的房屋。

舊金山藝術宮

經過災後重建，1915年的巴拿馬太平洋萬國博覽會標誌了舊金山從廢墟中復活。展會吸引了1800萬客商到此一游，閉幕後金碧輝煌的建築物、構築物多被拆除，剩下的藝術宮亦遭廢棄，只在二戰期間暫供陸軍停車。

舊金山藝術宮

直到近半個世紀後的1962年，有位名叫Bernard Maybeck的德裔建築師，受聯邦政府委託而重新設計、再造修整，僅僅耗資35萬美元，就讓這座本該拆除的臨時建築煥發生機、大放異彩，給城市平添一抹小資情調。

舊金山藝術宮

設計師以雕塑等細節取勝，它的建築風格遠遠望去很像古羅馬的廢墟，主建築則頗仿地處巴黎市中心的拿破崙陵。而水中的倒影，更為建築物、構築物附加了幾多韻味和魅力，在光影互動中亦幻亦真、相映成趣。

舊金山藝術宮

當地不少新人把這座鳳凰涅槃的仿古建築作為婚紗照的拍攝地，成為了風景中的風景。遊人樂得把他們作為鏡頭裡的靚麗生機，我相信每一對新人也願意把遊人艷羨的目光作為一種來自遠方甚至異國的衷心祝福。

舊金山漁人碼頭

自藝術宮再前行有漁人（Fisherman's）碼頭，大致包括從北部水域格拉德利廣場到35號碼頭一帶。碼頭貨運功能早已喬遷，成排的大貨倉改作了公共停車場。海灣里泊滿了富豪們造型各異的遊艇。海獅、海豹賴在碼頭曬暖，三五成群，憨態可掬。

舊金山漁人碼頭

經升級改造，漁人碼頭頗仿魔都的城隍廟，吃喝玩樂無所不有，供當地人懷舊、外鄉人獵奇。沿街幾乎每家餐廳都提供一道叫做「蛤蜊濃湯」（Clam Chowder）的美食，將麵包掏空代缽，海鮮、牛肉或雞肉切丁拌以奶酪，可謂之「一招鮮，吃遍天」。

舊金山鵜鶘島

自金門大橋東眺，或從漁人碼頭北望，海灣內有小島名鵜鶘，因曾關押囚犯且過於血腥，世謂之惡魔島。據說《勇闖奪命島》《絕地任務》《亞特蘭大逃亡》等大片都在此取景，讓我聯想到了大仲馬的《基督山伯爵》和拿破崙的科西嘉島。如今每年有近150萬遊人乘船登島尋找刺激，據說還需提前數周預定；我們還是免了吧。

舊金山陡坡式城市道路

除去1905年，舊金山1851、1858、1865和1868年均有大地震，最近一次1989年的6.9級地震造成都市計劃大調整。市區是典型的丘陵地帶，許多街道如Nob、Russian、Telegraph幾乎直上直下。沒走過山路的司機，不免腳脖子發軟。我很好奇，下雪天可咋辦呀？當地人說，冬季冷而少雪。看來我是杞人憂天了，沒心沒肺就好。

舊金山「九曲花街」

近百年前，為了讓擁擠的交通有所喘息，有人在Lombard長街截取從Hyde到Leavenworth的很短一段，利用40度陡坡，改造成八個Z字形急轉彎，自稱「九曲花街」，據說路兩側春有繡球、夏有玫瑰、秋有菊花，並規定只能排隊下行。可惜大約在冬季，我等得花兒都謝了。經歷過國內眾多盤龍古道，這算個啥？既來之則「Z」之。

舊金山夜色。圖源網絡

舊金山聯合廣場

夜幕降臨，我們在一家粵菜館饕餮鴨蛋黃炒海蟹，然後閑逛聖誕燈火交相輝映的聯合廣場（Union Square）。據說這是舊金山最大的購物中心，美西百貨等高檔精品店、旅遊飾品店、藝術畫廊、文化沙龍、古董店、書店雲集，交通便利，世界一流，絲毫不輸於東海岸的曼哈頓。不過行旅匆匆，我只是坐在廣場的幽暗處感受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