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榮枝案」背後:受害人妻子朱大紅人生分岔的23年

2022年10月24日14:25:52 熱門 1496

等待勞榮枝伏法,朱大紅從29歲等到了52歲。

1999年,朱大紅的丈夫陸中明,被勞榮枝的男友法子英以有木工活為由,騙至租住處後遭殺害分屍。此前三年間,法子英與勞榮枝已先後在南昌溫州常州、合肥等地共同實施搶劫、綁架及故意殺人犯罪。

法子英在當年12月28日被執行槍決,勞榮枝開始了20年的逃亡,朱大紅則鉚着勁,一個人撐起整個家庭。

那個曾經站在丈夫身後什麼都不用操心的小女人,「像撐住家裡馬上要倒的房子一樣頂了上去。」為了賺錢,她往往四五點就要起床,穿過半座城市去打工,農忙時又要趁着夜色回來耕種。三個年幼的孩子早早體會了失去父親的心酸,剛剛初中畢業便輟學打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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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中明、朱大紅與孩子們的合影。受訪者供圖

朱大紅艱難拉扯大三個孩子的時候,勞榮枝卻過着另一種生活——彈琴、畫畫、養狗。2019年11月28日,勞榮枝在廈門落網。2021年9月9日,江西省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以故意殺人罪、搶劫罪、綁架罪,數罪併罰,判處勞榮枝死刑。2022年8月18日,勞榮枝案二審開庭,經過三天庭審,法庭宣布擇期宣判。

23年過去,朱大紅已不再年輕,眼角爬上了皺紋,頭頂也鑽出了白頭髮,但她終於要等來這個最後的結果了。

「我相信法律是公平的。」這些年,朱大紅一直試圖縫合她和孩子們「被擊碎」的人生,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我要慢慢地、好好地過好後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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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9月9日,參加完庭審的朱大紅接受採訪。新京報記者 李陽 攝

「幸福徹底散了」

今年52歲的朱大紅看上去要比同齡人蒼老得多,眼角堆起層層皺紋,斑點在臉頰上連成一片,因為常年做保潔工作,雙手堅硬而粗糙,但很有力量。

60多斤的兩桶水,她用肩一頂、雙手一扶,就能用扁擔一顫一顫地挑起水桶。她說話也是短促有力的,嗓音洪亮,蹦出的音節又快又響,有時對方還來不及聽清她在說什麼,電話就被飛速掛斷。

朱大紅很忙,忙着種地,忙着打工,忙着還債,拉扯大三個兒女,幾乎全靠她一人。這樣的生活二十多年如一日。但她的人生本不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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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9月12日下午,朱大紅挑水準備澆地。新京報記者 左琳 攝

1999年,對於當時只有29歲的朱大紅來說,日子還「很有奔頭」。她有一個勤勞、聰明的丈夫,三個可愛的兒女,最大的不過7歲,最小的只有3歲,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陸中明會木匠活,在90年代一天就能掙上七八十元,朱大紅經常驕傲地跟孩子們說,「你們爸爸是個手藝人,別人掙一塊錢,他就能掙五塊錢。」閑暇時,他就去街上收小豬仔,往南邊的城市販賣。

他還是個疼愛妻子的好丈夫。朱大紅回憶起婚後生活,臉上寫滿了滿足,那是她最幸福的幾年,「我們沒吵過半句嘴,他也從來沒讓我操過半點心。」夫妻二人憧憬着,大兒子該上小學了,等到秋天,家裡再蓋個磚瓦房,陸中明還打算買個新刨子。

最後一次離家前,陸中明囑咐二兒子陸陽,「要聽媽媽的話,回來給你買水果。」陸陽一直喊着,「不要去,不要去。」「這次快,農忙就回來了。」陸中明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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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中明留下的工具箱。新京報記者 左琳 攝

一切在1999年7月22日戛然而止。「勞榮枝案」一審判決書顯示,為恐嚇另一名受害者,法子英以有木工活為由,將時年31歲的陸中明騙至租住處後殺害、分屍,將屍體裝入冰櫃,勞榮枝協助移動裝有屍體的冰櫃。

而朱大紅還在老家等待丈夫打工回來。直到一個月後,她才從親戚口中得知丈夫遇害的消息。朱大紅怎麼也想不明白,那個農忙時會組織人到各家幫忙插秧、半夜也會爬起來幫別人幹活的老好人,怎麼會被殺害。

「我感覺天都塌了,幸福徹底散了。」朱大紅頓了幾秒,才又說下去,「我這一輩子不會再遇到他這樣的人。」

「我的人生怎麼走到了這一步?」

陸中明遇害後,朱大紅開始害怕走夜路,「感覺見到哪個人都像殺人犯。」鄉間土路少有燈光,她也只能硬着頭皮往家走。

小路的盡頭便是她的家,磚瓦房沒能蓋起來,土房沒了人維護修葺越來越破敗——屋頂蓋着茅草,牆壁裂了道大縫,塞滿了塑料紙來擋風,因為怕傾倒,就用個樹樁子撐着,但還是經不起風雨,隨時都有坍塌的可能。屋子西北角是用磚壘起的床,上面沒有棉絮被子,只鋪了一層薄薄的木板,再疊層草。

法律援助律師劉靜潔第一次見到朱大紅就是在這樣的情景下。她記得,兩個孩子坐在床邊,手裡拿着的生山芋還掛着泥巴,他們好歹搓搓就一口啃下去。

朱大紅一見到劉靜潔就哭了,她想不明白,「我的人生怎麼走到了這一步?」

法子英已於1999年12月28日被執行槍決,勞榮枝一直在逃,但朱大紅提出的民事賠償,卻因「法子英無實際賠償能力,免予賠償」。

支撐不下去了,朱大紅帶着三個孩子投奔娘家,家裡住不開,就去借鄰居家不住的房子。看着三個孩子吃不好穿不好,那時的朱大紅想過死。

最後是女兒打消了她輕生的念頭,「小孩子站在面前,我的心又活過來了。我這樣做,對不起孩子,也對不起父母。人活在世上,最起碼要知道感恩,要知道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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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紅與陸中明的三個孩子。從左至右分別為女兒陸晴(化名)、大兒子、二兒子陸陽(化名)。受訪者供圖

2004年左右,朱大紅帶着孩子回到了丈夫的家鄉合肥市長豐縣懷堂村,照顧婆婆。用劉靜潔的話來說,「她像撐住家裡馬上要倒的房子一樣頂了上去。」

陸中明遇害後,婆婆終日以淚洗面,雙眼漸漸失明了。家裡沒有勞動力,種地變得格外艱難,朱大紅生性要強,不願意總麻煩別人,再加上種地的收入一年只有四五千塊錢,維持不了全家的生計,她不得不外出打工。

孩子們很小就學會了照顧自己。小學三四年級時,陸晴學着自己做飯——把鍋搭在小煤爐上,加點白水,自家種的白菜放進去煮一煮就是一餐。伙食最好的,是學校中午兩三塊錢一份的蓋澆飯,陸陽每次都吃得乾乾淨淨,晚上就不必再琢磨吃的。

衣服也是撿別人不要的穿,五顏六色,褲子肥大,有的還破了洞。一年冬天,陸晴收到一雙還算新的紅色小皮鞋,但太薄了,她被凍得坐在馬路邊大哭,陸陽沒辦法,只能胡亂給鞋裡塞點紙取暖。

有時放學回家,門被鎖住,兄妹倆進不去屋,坐在家門口哭。朱大紅回來,看見孩子們哭,她也跟着哭。

這種時候,她總是格外想念陸中明,但又不敢跟孩子傾訴,怕惹得他們傷心。偶爾陸陽惹她生氣,她才會吐出一句:「你沒繼承你爸爸的聰明。」

陸陽和陸晴對父親的記憶,全部來自於照片和母親的隻言片語。在陸陽保留的照片里,父親的笑容總是舒展——有撐在摩托車上的,有站在油菜花田裡的,還有和朱大紅並肩坐在一起抱着孩子的,照片里母親的臉上也有笑容。

在朱大紅的印象里,孩子們只知道父親去世了,案件細節直到勞榮枝落網後才知道。但在孩子們的世界中,沒有了父親,本身就意味着不同。

陸陽最怕開家長會,他不願意回答爸爸為什麼沒有來,性格也越來越自卑。青春期時,也像其他孩子一樣,有點叛逆,跟着調皮的同學拿了一把別人家門口曬的花生偷偷賣掉,被老師請了家長。朱大紅從打工地趕到學校,走一路哭一路,「我怎麼有你這樣的兒子?」陸陽推着單車跟在母親身後,「那一刻我感覺我特別錯,一下子就成熟了。」

從那之後,陸陽很少和母親頂嘴,感到委屈時,就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哭。他學會了跟自己和解,「爸爸不在了,媽媽一個人不管多難也想把這個家撐起來,我得趕緊長大,照顧我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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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紅曾用來拉稻子的木板車,現在被擱置在牆角。新京報記者 左琳 攝

把家撐起來

要不是幾個月前,朱大紅把腿摔斷,不得不在家休養,她還會在合肥沒日沒夜地做着那份賓館保潔工作。

她已經幹了十幾年,早中晚三班倒,旺季時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打掃三四十間客房,長期甩被子、換床單、刷馬桶,她的肩膀、雙腿和腰背時常疼痛,總是貼着膏藥。即便氣力耗盡,每月工資也只有兩三千塊。

為了加班方便,朱大紅花一兩百塊錢在市區租了間民房,水泥牆壁光禿禿的,連陸陽也不大願意去,「天稍熱,就像進了微波爐,透不過氣來。」

這樣也比每天來回跑強多了。從村裡到打工的地方將近20公里,朱大紅要先騎電動車到公交站,她近兩年才學會騎,車技還十分不熟練,正常不過20分鐘的路程,她要花去近3倍的時間。

早些年還沒公交車的時候,路上要耗費更久。早上四五點鐘,她就要從家出發,一路走到村口或鎮上,再搭車穿過半座城市,「每天早出晚歸,一路哭着去合肥打工。」

趕上農忙就更不得了。

下班後,朱大紅要立刻趕回村子,在門口點盞燈,一個人把白天曬好的稻子再翻一面,直至半夜。到了澆水的季節,她挨家挨戶藉機器抽水;該收穫的時候,因為沒有拖拉機,朱大紅只好拉着木板車割稻子,兩個孩子在後面推,至少要走兩里路,萬一碰到下雨,就只能任由稻子被淋濕發霉。

「那些日子,天都是黑的,看不到亮。」其實改嫁不是沒可能,但她不願意。「寧可我自己苦,也要把孩子撫養成人。不能讓我的小孩成了孤兒,最後成了流浪兒,說不定走向社會成為什麼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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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紅家裡煤爐與煤氣灶,牆壁已經被熏黑。新京報記者 左琳 攝

她咬牙撐了下來。陸陽和陸晴上初中時,朱大紅終於將磚房塗上了水泥,那時,村裡幾乎都住上了水泥房。她還給孩子們買了單車,以免他們步行六七公里上學太過辛苦。家裡添置了煤氣灶,但沒有油煙機,牆壁被熏得發黑。

孩子們也越來越懂事。陸陽會騎着單車,到村口接送母親。放學後,兄妹倆就泡在田裡幹活,收稻子、摘棉花、拾花生。

三個孩子都在初中畢業後就選擇了輟學打工。家裡雖然靠朱大紅一點一點撐了起來,但一人的收入養活全家仍是入不敷出,債務越滾越多。

陸陽一門心思想賺錢還債,初中的每個寒暑假,他都想辦法打工。輟學之後,他去搓麵條,做服務員,到廠里打螺絲,研究過跑腿送外賣,「哪個錢多做哪個。」去年的時候,他白天做廚師學徒,晚上搬貨。

搬貨的都是中年人,年輕人極少,「因為太累了。」最多的一次,他一晚上搬了七八噸貨物,「感覺胳膊不是我自己的胳膊,腿不是我自己的腿。」手上被磨出了老繭,他還是挺了下來,「我們得接受現實,該吃的苦還是要吃。」

朱大紅沒少和他吵架,覺得學門手藝才是正經事,陸陽只是默默聽着,盤算着走一步算一步。

「沒讓孩子把書讀成,這是我的一個遺憾。」朱大紅有點自責。但孩子們對她,只有感恩。

一次朱大紅過生日,女兒發來短訊:親愛的媽媽,這些年你含辛茹苦把我們帶大,你是我們的精神支柱。

「我心裏暖暖的,孩子知道我的苦。」朱大紅很欣慰,這條短訊她一直留着,一個人的時候,總是翻出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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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紅一家常年在外務工,家門經常落鎖。新京報記者 左琳 攝

等待一個結果

劉靜潔認識朱大紅超過20年了,她看着這個堅強的女人把破碎的生活一點點縫合,也看着她身上留下了越來越多歲月的痕迹,她知道,勞榮枝始終是朱大紅心裏的一根刺。

1999年,法子英剛被執行死刑時,朱大紅經常給劉靜潔打電話:「勞榮枝怎麼還沒被抓到?」劉靜潔理解她,「朱大紅一直抱着希望,想給陸中明一個交代,也期待能得到一點賠償。」

朱大紅記得自己十多年前最為焦慮,成天想着「消失了」的勞榮枝。她的名字,她那張頭髮燙着「大波浪」的照片,不停地在朱大紅腦袋裡打轉。

最近幾年,朱大紅有時反倒安慰起劉靜潔:「很有可能她躲在哪裡,不好找到。我相信警察總會找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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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的朱大紅(左)與律師劉靜潔的合影。受訪者供圖

2019年11月28日,潛逃20年的勞榮枝在廈門落網。三年過去,朱大紅還是可以飛快地說出這個日子。

她還記得勞榮枝被捕的第二天晚上,她正準備燒飯,陸陽猶豫着拉住她:「媽,是爸爸的事情。另一個人好像被逮到了。」朱大紅激動極了,趕忙找劉靜潔求證。

接着,採訪她的記者蜂擁而至。在劉靜潔的辦公室里,律師和朱大紅被團團圍住,卷宗被翻得散了架,只能靠透明膠帶固定。朱大紅不太適應採訪,劉靜潔記得,她只說了幾句就匆匆離開。

朱大紅一直不願意以受害者家屬的身份被關注,她不想被議論,被可憐,收穫或同情或惋惜的目光。有次買菜,有人認出了她,但她否認了。

2020年12月21日,勞榮枝案一審在南昌開庭。朱大紅參加過法子英的庭審,那時的她覺得法子英特別可怕,「渾身起雞皮疙瘩,連話都不敢講。」但她無法控制自己憤怒的表情,那張年輕又嚴肅的面孔被記者拍下來,印在了當年的報紙上。

這次面對勞榮枝,她不再害怕,只想親眼看看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殺害她的丈夫。

庭審中,坐在公訴人身後的朱大紅一直面無表情,偶爾低着頭。聽到陸中明的案件時,她坐直了,忍不住哽咽着問勞榮枝:「你的心是肉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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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勞榮枝案一審在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第一次開庭。圖源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

等待宣判的8個月里,朱大紅的急躁又被喚起。她時不時打電話給劉靜潔:「如果不判死刑怎麼辦呢?能賠償多少錢呢?」

2021年9月9日,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判處勞榮枝死刑。聽到宣判,朱大紅輕鬆了不少,她對着鏡頭微笑:「我對結果很滿意。」

唯一不滿意的是48065.5元的賠償判決。劉靜潔很清楚,這些補償遠遠不夠,她向法院申請了司法救助。

「勞榮枝案」一審的結果,多少給了朱大紅一些底氣。

庭審宣判後的晚上,朱大紅在高鐵站找路,一位保潔員湊上來:「你是上電視的那個人吧?」這次朱大紅沒有迴避,「又不是幹什麼壞事,認出我沒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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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9月,陸中明的墓地,野草已經長高。新京報記者 左琳 攝

孩子們特意去祭拜了陸中明。墳前的野草已經沒過腳踝,被燒焦的草變得灰白,混着鞭炮的碎屑,鋪在墳前厚厚一層,一隻紅蜻蜓落在搖晃的草上,陸晴雙手合十,將消息念給父親。

之後,朱大紅一家照舊沿襲着此前的生活。等待勞榮枝二審結果的這一年,朱大紅的內心更加平靜。她相信勞榮枝會得到應有的懲罰,她不願意再多想這些,只想過好以後的日子,看着孩子們成家立業。

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朱大紅和孩子們要再去陸中明墳前看一看。23年過去,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應受訪者要求,陸陽、陸晴為化名)

新京報記者 左琳

編輯 劉倩 校對 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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