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到過去,試着讓故事繼續,至少不再讓你離我而去……」
今天,《八度空間》這張專輯正式發行二十周年了。
伴隨《回到過去》的旋律,重新邁入《八度空間》,時光不留痕迹般地,悄悄在這十首歌里添了些調味劑,些許感懷往昔的酸,些許青春不再的苦,與些許觸動心扉的甜。
原來都二十年了啊,你不禁想着,二十年前我在做什麼呢?
註冊了人生第一個QQ號、每天蹲點收看動畫片、冰汽水怎麼也喝不夠、校服總是玩得一身臟,爺爺奶奶躺在陽光下慢慢搖着蒲扇,慢得像那些年的時光——而那個夏天的伴奏,就叫《八度空間》。
被低估的專輯
- 《八度空間》 -
2002年7月18日,周杰倫帶來了他的第三張專輯《八度空間》,「八度空間」意味着周杰倫在西方八度音階的空間內縱情揮灑,也暗喻這張專輯如「第八藝術」電影般的聽感。
大體上延續上一張專輯《范特西》的班底,《八度空間》依然由周杰倫擔任製作人,並包攬全部作曲,作詞方面除了老搭檔方文山,許世昌和劉畊宏也分別貢獻了生涯代表作品,編曲則來自我們熟悉的三位大師——鍾興民、林邁可、洪敬堯。
這張專輯當年掀起的輿論浪潮,更多在於「金曲獎」這一問題上。《八度空間》雖然在第14屆金曲獎上獲得5項提名,最後卻空手而歸,這也成為了杰倫在下一張專輯《七里香》中作品《外婆》的靈感:
值得一提的是,第14屆金曲獎除了《八度空間》外還有許多爭議。當年最佳台語男演唱人三位入圍者無一獲獎,創下史上首次「從缺」的紀錄,也引得三人聯名抗議,迫使金曲獎籌備委員會做出「從缺不入圍,入圍不從缺」的決議。
而《八度空間》更摧枯拉朽地席捲了金曲獎之外的各類獎項,總獲獎次數即便在周杰倫所有專輯中都名列前茅。
電影般的作品
- 「第八藝術」 -
《八度空間》從整體來看,延續了周杰倫古典、流行、嘻哈為主,兼具各類元素的音樂風格,音樂中所呈現的天馬行空的想像力絲毫不亞於范特西系列,流行性上更有《半島鐵盒》、《回到過去》、登上春晚的《龍拳》等打底。
從專輯首支曲目《半獸人》的前奏開始,濃重的古典與嘻哈風情就撲面而來,周董借用「半獸人」這一介於歷史與神話間的意象,即刻展開一幅時空交錯的畫卷。作為當年《魔獸爭霸III》的中文主題曲,這首歌對於老玩家而言也是意義非凡。
第二首《半島鐵盒》,可謂貢獻了華語流行樂最經典的INTRO OS之一,「右轉第二排的架子」似乎成了我們心中一個回憶的坐標系,象徵著那些被鎖緊鐵盒的愛情往事。
當年入圍眾多金曲榜單的《暗號》,則是周杰倫史上首支公開了由公司內部人員作詞的歌曲,全曲運用了許多無線電術語為線索,串聯起一對男女分分合合的愛情故事。
《暗號》的點睛之筆,莫過於周董那段如泣如訴的假聲吟唱,當能量與氛圍到達頂峰時,副歌卻是溫柔克制的低吟淺唱,完美契合「暗號」的主題。
專輯中典型的周式情歌,還有我們開篇提到的《回到過去》。在2022年聽《回到過去》,總讓人多了分感慨與興奮,因為這首歌的詞作者,正是在今年颳起健身旋風的劉畊宏。
周杰倫的歌里向來不乏超越時空界限的浪漫主義,《回到過去》如此,《愛在西元前》如此,《不能說的秘密》如此,新專中《紅顏如霜》也是如此,這讓歌曲就算只專註於個體的愛情故事,也總能多一分小城大愛般的恢弘感。
《米蘭的小鐵匠》算是《八度空間》中較為冷門的一首歌,講述了一個小鐵匠辛勤工作,只為擁有一把吉他的故事。
在周董前期的專輯中,幾乎每一張都有幾首關於異域的曲目,《米蘭的小鐵匠》不僅將目光聚焦於東歐,MV也遠赴米蘭拍攝,加之極具異國風味的快板音符,為專輯添上一份多元化的色彩。
專輯最後一首歌《最後的戰役》, 是周杰倫為紀念與好兄弟劉畊宏間的純潔友情而作。以槍林彈雨的音效開場,再以頗有史詩感的蘇格蘭風琴收尾,讓人用耳朵領略了戰爭的畫面。
而這首歌也為《八度空間》實現了完美的概念閉環。從浮於天際的神話概念,到真槍實彈的真實戰役,這個想像空間歸於現實,這場音樂電影也在震撼中落幕。
或許曾經在磁帶、在收音機、在電視機的點歌台里聽《八度空間》的我們,都過了有時間和精力沉浸到一張專輯中的年紀,都長成了全然不同的大人模樣。
卻在聽到某個前奏響起時,突然感受到了歲月的回眸,它像望着孩子一樣,溫柔地掃過你的焦慮、疲憊與煩惱,指引你通往二十年前,某個夏天的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