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培軍丨《西遊記》第四十六回「一口鐘」補說

2022年10月06日12:45:38 熱門 1079

上海大學文學院 王培軍

王培軍丨《西遊記》第四十六回「一口鐘」補說 - 天天要聞

1988年3月18日,《新民晚報》「夜光杯」刊載了一篇《也來「聒噪幾句」》,是訂正電視劇《西遊記》錯誤的,署名「中樞」,那是錢鍾書先生的化名。在我國四大名著中,錢先生最喜歡的是《西遊記》,所以,電視劇的《西遊記》為他「愛看的節目」,也就可以理解。這也表現了他的頑童式的淘氣。這篇訂誤之文,不過四百二十二個字(據吳泰昌《我認識的錢鍾書》131頁所計,我沒有重數),是真的「豆腐乾式」,但出人意外的,影響卻相當深遠,三十年過去了,還時不時被人提起。其中的第二段說:

第十五集《鬥法降三怪》里孫行者把「社稷襖」和「地理裙」變成「一口鐘」。「一口鐘」就是長外衣或斗篷,《西遊記》本書三十六回也提起寶林寺有些和尚「穿着一口鐘的直裰」;把貴重衣裙變作破爛衣服,順理成章。電視劇中卻把它變成一座銅鐘,似乎編劇者對詞義缺乏理解。

電視劇把「一口鐘」誤作「一座銅鐘」,是不必多怪的,因為給《西遊記》作注的學者,在「一口鐘」的底下,並未下注。拍電視劇的人,「疏於學問」,自難免望文生義。而大學問家的錢先生,訂人之誤,卻也沒能「毫髮無遺憾」。追本溯源,錢先生的這一節,是必本於工具書的。1979年9月版的《辭海》:

一口鐘,也叫「一裹圓」。即斗篷。一種長而無袖、左右不開衩的外衣。《西遊記》第四十六回:「櫃里是件破爛流丟一口鐘。」(上冊,第3頁)

1979年7月版的《辭源》:

一口鐘,指一種無袖不開衩的長外衣。以形如鍾覆,故名。又叫斗蓬、蓮蓬衣、一裹圓。明方以智《通雅》三六《衣服》:「周弘正著綉假鍾,蓋今之一口鐘也。凡衣掖下安襬,襞積殺縫,兩後裾加之。世有取暖者,或取冰紗映素者,皆略去安襬之上襞,直令四圍衣邊與後裾之縫相連,如鍾然。」《西遊記》三六:「有的披了袈裟;有的着了偏衫;無的穿着個一口鐘直裰。」(第一冊,第8頁)

在整部《西遊記》中,提及「一口鐘」凡三處,錢先生只提及兩處,卻都已見引於《辭源》《辭海》。另外一處,則是作「一口中」,見第二十五回《鎮元仙趕捉取經僧、孫行者大鬧五庄觀》,行者對八戒說:「這先生好意思,拿出布來與我們做中袖哩!——減省些兒,做個一口中罷了。」黃肅秋注之云:

僧衣。形狀如鍾,上窄下寬,所以叫一口鐘。中與鍾同音。(人民文學出版社1980年印本,326頁)

假如拍電視的人通讀了《西遊記》,並且記性不壞,那個「一座銅鐘」的錯,就可以避免了。假如錢先生作文時,想得起這一回,以他的行文風格,一定還要再加幾句,「以博其趣」。「一口中」在明代小說中,也還出現過,如《警世通言》第三十三卷《喬彥傑一妾破家》程五娘說的:「我丈夫頭戴萬字頭巾,身穿着青絹一口中。」嚴敦易註:

古時衣服有外(衫,袍)內(中單,中衣)的分別,這裡所云「一口中」,是說只有一件內外通用的短衫,顯示出他的窮苦。青絹是明代普通人着的衣服的顏色和質料。現在人稱斗篷為「一口鐘」,和這「一口中」有分別,並不是一樣的服裝。(人民文學出版社,528頁)

此注之解「中」字,不免迂曲了,在俗小說中,字音同而字形異寫,其實是常有的事。黃肅秋說「中」即「鍾」,是正確的。《警世通言》的這一卷故事,在馬隅卿發現的《雨窗欹枕集》中為《錯認屍》,其文字略同:「程五娘道:『我丈夫頭戴萬字頭巾,身穿着青絹一口中,一月前說來皮市裡買皮。』」程毅中《校注》本改「中」為「鍾」云:「『一口鐘』即斗篷,無袖的外衣,形似銅鐘。」(見中華書局本《清平山堂話本校注》349、362頁)解釋不算太錯,但改字未免太勇。其實,就是《辭源》所引方以智《通雅》「周弘正著綉假鍾」,「鍾」字也是本作「種」,見於《南史·周弘正傳》:

劉顯將之尋陽,朝賢畢祖道,顯縣帛十匹,約曰:「險衣來者以賞之。」眾人競改常服,不過長短之間,顯曰:「將有甚於此矣。」既而弘正綠絲布袴,綉假種,軒昂而至,折標取帛。(中華書局本,第三冊897-898頁;《陳書·周弘正傳》不載此事)

《辭源》引《通雅》的一節,見今人編《方以智全書》第六冊56頁,前面刪去一句:「假鍾,今之一口鐘也。」「假種」之作「假鍾」,是方以智的改字。周弘正是周顒之孫,裴松之的曾孫裴子野之婿,為人「丑而不陋,吃而能談」,在「著綉假種」之前,另有一事:「藏法師於開善寺講說,門徒數百,弘正年少未知名,着紅禈,錦絞髻,踞門而聽,眾人蔑之,弗譴也。既而乘間進難,舉坐盡傾,法師疑非世人,覘知,大相賞狎。」也可見其為人。至於方以智對「假鍾」的描述,文字古奧,讀了很不易懂,如「掖下安襬,襞積殺縫」,「掖」是「逢掖之衣」的「掖」,也就是「腋」之古字,「襬」應是指裙,《方言》:「裙,自關而東或謂之襬。」「襞積」是指褶襇,「殺縫」是上銳下廣之縫。既雲「掖下安襬」,則必有袖,有袖就不是斗篷,斗篷不穿袖,是無所謂「掖下」的。《辭源》、《辭海》的那個說法,不知有什麼根據。

就是看錢先生及《辭源》所引《西遊記》第三十六回的「穿着個一口鐘的直裰」(按原文無「的」字,「的」字為錢先生所加),也不能說是斗蓬,而應該是直裰。「一口鐘的直裰」,只可理解為那是叫做「一口鐘」的那種「直裰」,也就是說,「一口鐘」是「直裰」之一種,而如果「一口鐘」是斗篷,那就等於說穿着「斗篷的直裰」,斗篷是斗篷,直裰是直裰,本是截然二物,如何可作定語?就算標點作「穿着個一口鐘、直裰」,看作兩種衣服,也是不能通的,——僧人不以斗篷為常服,一般而言,他們所穿着的,無非袈裟、偏衫及直裰等(見白化文《漢化佛教法器與服飾》137-143頁及《石窟寺研究》第二輯王振國《偏衫與直裰》)。另據第二十五回說的:「不做中袖,減省些做『一口中』」,中袖為半袖,那麼「一口鐘」的裁製,要更簡單些。大概直裰而無袖、不開衩,便為「一口鐘」。至少在《西遊記》的本文中,是這樣子的。

晚方以智一百年的胡文英,有一部《吳下方言考》,其書卷一有「■(音中)」條云:

許氏《說文》:「■,㡓也。」案:■,用成幅布縫如囊,無兩袴,取蔽前後,大如犢鼻,直如煙衝是也。吳中謂不穿袴曰「一口■」。(見《吳下方言考校議》,第1頁,參看下圖)

王培軍丨《西遊記》第四十六回「一口鐘」補說 - 天天要聞

「一口■」也就是「一口鐘」。胡氏是乾嘉時的樸學家,其好用古字、奇字,可以理解。「成幅布縫如囊」「無兩袴」「直如煙衝」,「煙衝」便是「煙囪」,這比方以智說的,清楚得多了。「成幅布縫如囊」,也正可以與《西遊記》第二十五回行者的那句,相為發明。「縫之如囊」,是決不能為斗篷的。又近人孫錦標《通俗常言疏證》三五《服飾》,謂「一口鐘」即「一裹圓袍子」,並引西清《黑龍江外紀》云:

官員公服,亦用一口鐘,朔望間以襲補褂,惟蟒袍終不用一口鐘,滿洲謂之「呼呼巴」,無開偧之袍也,亦名「一裹圓」。今雲「一裹圓袍子」是也。(中華書局本,586頁)

西清為滿族學者,稍後於胡氏。既雲「一裹圓袍子」,「無開偧之袍」,又雲「蟒袍不用一口鐘」,則「一口鐘」之為物,為袍子的一種樣式,當可無疑。「開偧」之偧,「音吒,張也」(見《康熙字典》),換言之,也就是「開衩」,因為一般長袍左右側有衩,故云。「一口鐘」既為袍之屬,則決非斗蓬又可知。

也許有人要問,既說「一口鐘」是直裰,又說它是袍,不是矛盾了嗎?其實也並不。袍在周時本內衣,與襦無異,漢代始着於外,至唐宋為朝服,是士大夫所着的。《黑龍江外紀》說「官員公服,亦用一口鐘」,「一口鐘」既然是袍,當然就可作「官員公服」。而直裰則稍有別,直裰是道者之服。據趙彥衛《雲麓漫鈔》卷四云:

古人戴冠,上衣下裳,衣則直領而寬袖,裳則裙。秦漢始用今道士之服,蓋張天師漢人,道家祖之。周武帝始易為袍,上領、下襕、穿袖,襆頭,穿靴,取便武事。五代以來,襆頭則長其腳,袍則寬其袖,今之公服是也。或雲古之中衣即今僧寺行者直裰,亦古逢掖之衣。(中華書局本,60頁)

可見僧人所着的是直裰,與士夫所着之袍,是有所區別的。但若究其形制,則「直裰,亦古逢掖之衣」,與古儒者之服,亦深有淵源。郭若虛《圖畫見聞志》卷一「論衣冠異制」云:

晉處士馮翼,衣布大袖,周緣以皂,下加襕,前系二長帶,隨按即隋字唐朝野服之,謂之馮翼之衣,今呼為直掇。(《禮記·儒行篇》:「魯哀公問於孔子曰:『夫子之服,其儒服與?』孔子對曰:『丘少居魯,衣逢掖之衣,長居宋,冠章甫之冠。』」注云:「逢,大也。大掖大袂,禪按當作襌衣也。」「逢掖」與「馮翼」音相近。)(人民美術出版社,13-14頁)

「逢掖之衣」,就是古之所謂「深衣」,是儒者所服的。其實也還是袍服。直裰雖為袍,但一般為道者服,與士夫的朝服、公服有別。俞樾《茶香室四鈔》卷二十四「褐即直掇」云:

宋程大昌《演繁露》云:《張良傳》有「老父衣褐」,師古曰:「褐制若裘,今道士所服者是也。」《太平御覽》有《仙公按公應作翁請問經》,其文曰:「太極真人曰:『學道當潔凈衣服,備巾褐制度,名曰道之法服。』」巾者冠中之巾也,褐者長裾通冒其外衣也。今世衣直掇為道服者,必本諸此。又《傳授經》曰:「老子去周,左慈在魏,並葛巾單裾,不著褐。」則是直著短衫,而以裙束其上,不用道家法服也。古人不徒衣袴,必以裙襲之,是正上衣下裳之制。按鄭《箋》以褐為毛布,《孟子》雲「許子衣褐」,即毛布是也。張良所遇老父衣褐,疑亦謂此,是以《史記》無注,師古注《漢書》乃有此解,則是褐有二說矣。至上衣下裳,古之定製,婦人連衣裳不異色,見《周禮·內司服》注。今則男女之衣適與古反。觀晉時羊欣白練裙,則晉時猶上衣而下裳。疑後來崇尚老莊,故多著道袍,至今循之,士大夫皆衣褐矣。(中華書局本,第四冊1866-1867頁)

按照俞樾的意見,「褐」即「道袍」,也就是「直掇」(即直裰),後來的士大夫,都着「直掇」,也就是以道袍為服。所以袍之與直裰,其制雖有異,本質卻是無大別的。「直著短衫,而以裙束其上」,是古之所謂「上衣下裳」,不是「道家服」。這種「上衣下裳」,在宋人是所謂的「野服」,羅大經《鶴林玉露》乙編卷二「野服」條云:

朱文公晚年,以野服見客,榜客位云:「滎陽呂公,嘗言京洛致仕官與人相接,皆以閑居野服為禮,而嘆外郡之不能然。其旨深矣!某已叨誤恩,許致其事,本未敢遽以老夫自居,而比緣久病,艱於動作,遂不免遵用舊京故俗,輒以野服從事。然上衣下裳,大帶方履,比之涼衫,自不為簡。其所便者,但取束帶足以為禮,解帶足以燕居,且使窮鄉下邑,得以復見祖宗盛時京都舊俗如此之美也。」余嘗於趙季仁處見其服,上衣下裳,衣用黃白青皆可,直領,兩帶結之,緣以皂,如道服,長與膝齊。裳必用黃,中及兩旁皆四幅,不相屬,頭帶皆用一色,取黃裳之義也。別以白絹為大帶,兩旁以青或皂緣之。見儕輩則系帶,見卑者則否。謂之野服,又謂之便服。(中華書局本,146頁)

這一種退居時的「野服」,也就是蘇軾金陵時,見王安石說的「軾今日敢以野服見大丞相」的「野服」(見朱弁《曲洧舊聞》卷五),與我們今天的「上衣下褲」,精神是一致的。宋人以束帶為敬,不束則為不敬,《老學庵筆記》所謂「散腰則謂之不敬」,「散腰」即不束帶,所以「見儕輩則系帶,見卑者則否」。直裰與袍,皆是連上衣下裳為一體,所以皆可作「一口鐘」,這是沒有問題的。

直裰可以寫作「直掇」,《通俗編》卷二十六《服飾》「直掇」條云:

按《說文》:「■,衣躬縫也。」《集韻》雲「或作■■」,又《周禮疏》:「中央為督,所以督率兩旁。」《莊子·養生主》「緣督以為經」,《音義》亦云「中也」,《六書故》云:「人身督脈,當身之中,貫徹上下,故衣縫當背之中達上下者,亦謂之督。」據此,則「直掇」字本當作「■」,而「督」亦可借用。若「裰」則補破之義,不應連「直」字為名,作「掇」則更無義矣。(中華書局本,下冊351頁,參看下圖)

王培軍丨《西遊記》第四十六回「一口鐘」補說 - 天天要聞

這與胡文英寫「一口鐘」作「一口■」,同其一揆,都是學者的好古癖。其說是否確當,姑且勿論,但「直掇」之即「直裰」,「斗蓬」之即「斗篷」,「一口中」之即「一口鐘」,是無疑義的。至於李百川《綠野仙蹤》第五十三回《蕭麻子想錢賣冊頁、擋人碑裝醉鬧花房》寫的:

見一大漢子將帘子撾起,踉踉蹌蹌的顛將入來:頭戴紫絨氈帽,外披一口鐘青布哆羅,內穿着藍布大襖,腰裡系著一條搭包;入了門,將屁股一歪,就坐在炕沿邊上。(北京大學出版社本,下冊420頁;人民文學出版社點校本為八十回本,無此節。「哆羅」為毛織呢料,《紅樓夢》第四十九回李紈穿着「青哆羅呢對襟褂子」,亦是此物。)

或者俞萬春蕩寇志》第一百十三回《白軍師巧造奔雷車、雲統制兵敗野雲渡》的:

白瓦爾罕到內帳相見,眾人看那人中等身材,粉紅色麵皮,深目高鼻,碧睛黃髮,戴一頂桶子樣淺邊帽,身披一領大紅小呢一口鐘,像煞西洋畫上的鬼子。(人民文學出版社本,下冊631頁)

以及為徐一士激賞的晚清小說《負曝閑談》第二十九回《坐華筵像姑獻狐媚、入賭局狎友聽雞鳴》的:

順林叫天喜到裏面問師娘要件狐皮一口鐘來,替汪二爺蓋着,回頭省得涼了他。(上海古籍出版社本,146頁)

都可能另是一物,另有所指,不得與《西遊記》第四十六回的並論。物之名隨時而變,隨地而異,甚至「名同而實異」,「名異而實同」,在在而有,所以清人小說中的「一口鐘」,與明人小說中的是否為一事,也就很難說了。

與方以智說的「假鍾(種)」很相近的另有一個晉南北朝的詞,叫做「征鍾」,亦為一種衣服。不妨順便一提。其物見於《宋書·五行志二》:「桓玄時,民謠語云:『征鍾落地桓迸走。』征鍾,至穢之服;桓,四體之下稱。玄自下居上,猶征鍾之廁歌謠,下體之詠民口也。而雲『落地』,墜地之祥,迸走之言,其驗明矣。」(中華書局本,第三冊919頁)讀書不下於北皖人方以智博雜的南皖人俞正燮,在《癸巳類稿》卷七「衷邾椶反切文義」條引之並加按云:

其解迂曲。《晉書·五行志》「詩妖」及《通考·物異考》不載其文,蓋由義晦難明刪之。今案其文當作「征鍾落地丸迸走」。解云:征鍾者,衷衣之衷兩合音也;征鍾落地者,征鍾之廁,如《魏書·於什門傳》言「披袴後襠」,褫衷衣落下也;「丸迸走」者,下體之稱也。(《俞正燮全集》第一冊,330頁;按,「『披袴後襠』,褫衷衣落下也」句,原誤標作「『披袴後襠褫衷衣落下』也」,遼寧教育出版社本誤同)

其實作「披袴後襠」的是《北史》,《魏書》作「被」字,「披」「被」雖可通,但畢竟一字之差,錯了出處。《漢語大詞典》第三冊933頁「征鍾」條,即據俞氏書解之,云:「衷衣,貼身小褲。」也是錯的,因為衷衣並不指褲,並且那時的褲,也還只是脛衣,而不與襠連,與今之縫襠褲大別。這是不明古制,想當然的解釋。俞氏所云「褫衷衣落下」,是指古人如廁大遺,必定脫衣之意。《世說新語》中王大將軍在石崇家如廁,當著諸侍婢,脫換衣服,神色傲然,即是其事。至於「假鍾」一詞,實出方以智之書,嚴格說來,與《南史》的「假種」並不能等同,釋之為「一口鐘」,是否真的可取?而《漢語大詞典》第一冊1583頁「假鍾」條云:「即一口鐘。」不過據《通雅》而已,別無他證。這些都是可議的。

責任編輯:黃曉峰

校對:丁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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