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國寶小俠客替師分憂,找賊人情急之下錯走道路,五小大鬧霍家莊

2022年10月03日18:00:37 熱門 1197

續三俠劍4:金頭虎賈明,晚上睡不着覺,鼓動小哥幾個趕奔霍家寨奪回珍珠佛。他這番話說完了真是群情激奮,小弟兄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同聲說道:「賈明說得對,講得好,找霍氏三堂去,走!」

黃三太在一旁說話了:「兄弟們,大家先別嘈嘈。」黃三太把臉往下一沉,指着賈明說:「明啊,你這個人最會沒事找事!」賈明不服氣,問道:「三哥,我怎麼沒事找事?」

「你說你,放着覺不睡,出這個主意有什麼用?我師父已經把這件事決定下來了,說得清清楚楚,這件事由我師父還有我二伯父諸葛山真、東路老鏢頭錢世忠,人家這些人去,用不着咱們管,咱就把鏢局子看好了比什麼全強。你說你,偏偏出這麼個歪歪道,讓弟兄們趕奔霍家寨,要讓我師父知道了,是不是得着急上火,嗯睡覺,大家都睡,別聽他的。」

黃三太是頂門大弟子,這些小弟兄都得聽他的,他說話最算數,所以別人不敢言語了;賈明可不服勁,把母狗眼一翻:「三哥,你別以大壓小,讓我把說話完了行不行?這怎麼叫出歪歪道?」

「你想想,這霍氏三堂膽大包天,竟敢攔路搶劫,把國寶珍珠佛給奪去了,還打傷了咱鏢局子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三大爺人多厚道!他能說,'你們都去,把珍珠佛給我奪回來』?他老人家根本不能說這種話。」

「他總是抱着一人有事一人擔,絕不連累二人寒。你是他徒弟,你還不理解老人家的心意?就是虎穴龍潭,人家一個人闖去,也不忍心讓旁人去擔危險。可是,他老人家越是這樣,咱就應該越為老人想想。」

「方才我出的主意哪兒不對?如果咱哥幾個去一趟,到那「劈哩叭嚓」把霍氏三堂給打趴下,把珍珠佛給搶回來,雙手往前一遞:'給你,三大爺,您不用去了您看我們把國寶替您奪回來了!難道我三大爺不高興?還能因為這件事說咱們辦得不對?還能因為這事責怪你?我看不至於。咱們年輕人就得尊敬和疼愛長者,我看去一趟最對!」

蕭銀龍不住地點頭:「三哥,我看賈明說得不是沒有道理。我師父恐怕咱們去了有個三長兩短,他太疼愛咱。越是這樣咱們越應該去,三哥,你就答應了吧。」蕭銀龍這一說,鳳凰張七、紅旗李昱、魚眼高恆、歐陽德楊香武也都提出這個要求。

黃三太一看大夥都是這個意思,就我在中間橫着,這顯着多不好,有道是一不扭眾,百不隨一。三太搖了搖腦袋:「兄弟們,不是我攔着,我總認為不跟師父請示一聲咱就這麼偷着走了,他老人家非生氣不可。」

賈明一跺腳:「三哥,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咱們偷着走得看看是去幹什麼,咱要是採花盜柳,奸盜邪淫,不走正路,他老人家一定是生氣,可咱是干正事去了,他有什麼可生氣的?」黃三太最後一想,也對。

「好吧,既然大家都樂意,我隨着。」「哎,這才是我的好三哥呢。」十幾位小弟兄全起來了,從牆上摘下兵刃,立刻穿衣裳,戴帽子,蹬鞋。黃三太一看說道:「我說眾位,咱可不能都去呀,得留下幾個人,倘若師父有事,一找咱們連一個都沒了,那哪行!」

賈明想了想,點了點頭:「眾位,咱可這麼辦,我三哥說得有道理,去一夥,留下一夥,防備鏢局子有事。挑上誰,誰也別高興;誰留到家,也別不痛快。咱們是各行其事。」大夥說:「你挑吧,挑誰誰去。」賈明說:「我看看。」

金頭虎翻着母狗眼,挨個給相了相面,然後說:「頭一個,我三哥黃三太得去。為什麼?因為他代表我三大爺,人家是頂門大弟子,對不對?人家去是名正言順,這是一個了。」

「塞北觀音蕭銀龍得去,人家小伙能耐還大,鬼點子還多,他是我黃三哥的智囊,頂個軍師用,所以蕭銀龍得去,兩個了。楊香武得去,你別看他像個乾巴雞,鬼點子挺多,彎彎道也不少,他不去可不行。」

「另外歐陽德也得跟着,這塊「臭豆腐」不但能耐大,還會橫鑠的能耐,一但遇上馬高鐙短,一個能頂十個。這是四個了吧,再一個就是我了,我是恨天無把,恨地無環的鐵霸王,少了我哪成,沒我這珍珠佛就弄不回來。就咱們五個去,餘下的就睡覺,看家。」

鳳凰張七、魚眼高恆、紅旗李昱等人嘴撅得多高。「賈明,你這麼安排合適嗎?」「這麼安排再合適也沒有了,你們就留到家裡,二話別說。」大伙兒不服還想爭論。黃三太一擺手:「別爭了,就這麼決定了,趕緊熄燈休息。」

黃三太一發話,眾人不敢說了。只是留在家裡的人心裏很不痛快。單表黃三太五位小弟兄,拿着包裹,換好衣服,偷偷地離開屋,把門帶上。往前院一看還掌着燈,側耳一聽,勝英他們還沒睡覺,可能還議論這件事。

三太默默地說:「師父,恕徒兒有罪我們可要不辭而別了。」三太說罷腳尖點地飛身上房,那哥四個跟着,出離十三省總鏢局,起身趕奔霍家寨。這霍家寨離着鏢局子可太遠了,它是在山東地界,因此,這小哥幾個離開南京是馬不停蹄,晝夜兼程。

路上有話則長,無話則短,曉行夜住,這一天就來到雙陽大道。這條道通到哪?哥幾個傻了,讓賈明打聽打聽,賈明腆着草包肚子往左右看看,有幾個庄稼人正在地里做活。賈明沖那幾個人一抱拳:「我說幾位老兄請了。」

幾個庄稼人把腰直起來,一看大道上來幾個人,前邊有個短胖子,挺粗個嗓子。其中有個愛說話的就問:「朋友,什麼事啊?」「我借光打聽打聽,這是山東地界嗎?「不錯。」「啊。你們這兒有沒有個地方叫霍家寨?」「霍家寨?您說錯了,叫霍家莊吧?」

賈明一聽,到底是霍家寨還是霍家莊?是不是一回事?拿準,便又問了一句,「我打聽的是霍家寨!」「霍家寨沒有,這塊就有個霍家莊。您順着道再往前走二十里就是。」

「請問,這霍家莊有沒有一家姓霍的?」「唉,何止一家呀,那莊子都姓霍。」「是練武的嗎?」「那太多了,連小孩都會拿大頂。」「妥了。多謝,多謝。」賈明回來,跟大伙兒說:

「聽見沒有?二十里地就到了,近在眼前。」蕭銀龍說:「這叫霍家莊,能是霍氏三堂住的地方嗎?」「那錯得了嘛!堡子、寨子、莊子、村子,不是一回事嗎?你沒聽說,都姓霍!」賈明說著在前引路,大伙兒一聽也是這麼回事,就在後頭跟着。

二十里路還架得住走!一個時辰就到了。賈明抬頭一瞅,前邊閃出一座村莊,這莊子兩面是山,莊子就坐落在中間,緊把大道邊,東西兩座莊子大門。所謂的莊子大門,是大木頭樁子,用鐵條摽到一塊。前邊還有一條護庄溝,溝上還有弔橋,白天把它放下來,行人車馬可以通過,晚上人家就拉起來。

這塊兒還有專門巡更下夜的,保護莊子里老百姓生命財產的安全。您想,在這山溝裡頭,萬一來了歹徒怎麼辦?到官府報案離着太遠,遠水不解近渴,因此大伙兒合資修的大門、挖得大溝。凡是在莊子里住的人,年輕的編成組,輪流值班下夜。

賈明他們到了東門一看,弔橋放着,莊子門也開着、門旁有幾個人正在那聊天。賈明一看到了,忙說道;「三哥,你們先到旁邊歇歇腿,看我的。」

賈明說完話,站到溝邊上用手一指高聲喊道;「呀--呔!殺不盡的毛賊草寇,爾等膽大包天,竟敢搶國家的至寶,犯下了不赦之罪!我們要國寶來了。快給老霍家送信兒讓他們把脖子洗乾淨,出來送死!」

守門的這幾個人一看,有點納悶兒,心說這是怎麼回事?細看道上來五個人,穿着打扮各不相同,為首的是麻子臉,連吵吵帶喊,嗓音又粗又啞,但聽得倒挺清楚,什麼國寶?其中有個當頭的,緊行幾步用手一指賈明。

「唉,你是哪來的?是個瘋子,還是個傻子?方才你喊的什麼老霍家怎麼得罪你了?你竟放如此猖狂,跑到莊子大門口來攪鬧?

「唉呀!倒打一耙,明明你們是賊,搶了我們的東西,還說我們前來攪鬧。兔崽子,快快送信兒去,叫老霍家那三堂出來,不然我們闖進去殺他個雞鴨不剿,鵝犬不留!」賈明這一發威,把四小樂得肚子疼。

這幾個莊客聞聽此言,真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當頭的只好到裡邊去送信兒。「兄弟們,把門守好、我去稟告莊主。」賈明他們在外邊等了足有一頓飯的工夫,就看莊子木門大開從莊子裡頭出來五六十人,這幾十人都是莊客打扮,挺整齊,手裡邊拿着單刀、鐵尺、七節鞭、三節棍。

為首的是個年輕人,身高八尺左右,細條條的身材。往臉上看,黃白鏡子,五官端正,多少有點黑胡,看年紀也就在二十六七歲,大辮在脖子上盤着。里煞着帶子,背後背着雙刀。送信兒的那個莊客在頭前引路。

「少莊主,看見沒?就這個麻子臉喊的,就是他們幾個。「閃開!」莊客們往兩旁一分,這個人大步流星來到賈明的面前,上眼下一眼看了好一陣,沉着臉問:「朋友,貴姓?因何來本庄搗亂,老霍家人怎麼得罪你了?請你說清楚;不然的話,我們用名帖一張,把你們送到官府治罪!」

「唉呀,小毛賊還成了精!我們還沒把你送到官府,你還要送我們,真有點意思呀。我問問你,你姓霍嗎?」「不錯,在下姓霍。」「你們這叫霍家寨嗎?」「您說錯了,我們這是霍家莊。」

「嗯?」賈明一想,這玩意兒老弄不清楚,唉,不管是寨還是庄,這小子一定不是好人,你看他帶出這些人還拿着家什。賈明想到這把母狗眼一翻:「我說小子,你們犯了什麼法心裏清楚!前些天也是在這個地方,爾等竟敢攔路搶劫,奪走了國寶珍珠佛,犯下不赦之罪!」

「你們就忘了?打人家一拳,防備人家一腿,難道人家就不能報仇嗎?我們來了,為珍珠佛而來。小子,你要是知趣,趕緊將國寶獻出來,跟我們到案打官司,這是你的便宜。不然的話,你來看,」說著話在後背把鑌鐵杵拽出來了,自己先練了一趟,「呼呼」掛風:「我叫你在杵下做鬼!」

這個年輕的莊主一聽深感奇怪,他說的什麼?什麼珍珠佛?珍珠佛是啥玩意兒?大概他是個瘋子吧,要是好端端的人哪能這樣!想到這他把眼一瞪:「呸!你滿嘴胡說,我根本就沒見過什麼珍珠佛,我們壓根兒也沒搶過別人的東西,犯法的不做,犯歹的不吃。也許你聽了別人的讒言,或是找錯人了,對不起,趕緊請離開此地,如若再敢搗亂,休怪本莊主不客氣。」

「好小子,你瞪什麼眼珠子,提了褲子就想不認帳啊?告訴你,是真假不了,是假真不了,你要說沒搶珍珠佛,就把道路閃開,把我們哥幾個讓到你家裡,搜搜,真要搜不出來,那才行。」「要搜我們家不是不可以,拿來,請把官府的批票讓我看看。」

「我……那……」賈明傻了。人家說得不是沒道理,都是老百姓,你憑什麼去搜人家?得有官府的批票。那官府要抓人,得有飛簽,得有火票要沒這些能行嗎?賈明他們是私自來的,壓根兒也沒報官,哪裡來的批票!

賈明一撲棱腦袋:「本來你們就是賊,搶了我們的東西,用不着官府的批票。」說著話他一回頭:「弟兄們,跟我來!」說著就要往裡闖。這位少莊主一看火往上撞,從背後把雙刀拽出來了:「等一等,膽大的狂徒,看你的五官相貌絕非善類,你是以此為借口,要搶劫我們。像你等這樣歹徒,我經過的多了,爾等還不給我站住!」

說著拉雙刀蹦過來奔賈明。賈明也是火往上沖,雙手捧杵分心就刺。少莊主一閃身用刀往外一掛,正好碰到鐵杵上,「噹啷啷啷」把賈明的杵撥拉出去有三尺多。但是,少莊主也感覺到膀臂有點發酸,心裏說罷了,這丑鬼個頭不高,可有把子力氣,我要多加謹慎。

他舞雙刀戰住賈明,金頭虎跟人家伸上手了一看,自己這兩下子白給。就見這小夥子身形輕動比狸貓還快,雙刀舞動掛風,招數精奇!賈明一邊打着一邊想,這小賊果然有兩下子,別看歲數不大受過高人的傳授,名人的指點,看意思我不是人家的對手。

心中又想道,三哥呀,你們可不對,看我不行了怎麼還不過來幫忙?這玩意還帶「謙讓」的?你抹不開,我可抹得開。賈明一邊打着邊喊:「三哥、小銀龍、臭豆腐、乾巴雞,你們還瞅什麼,還不過來幫我!」

要不知道的,尋思他喊的什麼玩意,亂七八糟。小方朔歐陽德聞聽此言把銅桿大煙袋一晃,飛身跳了過來。「唔呀,混帳王八羔子,不要着急,我來了。」說著話,「呼!」照這位少莊主就是一煙袋。

書中代言,歐陽德的煙袋是兩用的,又能抽煙,又當兵器,上秤稱一稱,三十六斤半,這要掄起來砸到腦袋上還好得了?賈明一看來了幫手,虛晃一杵轉身縱到圈外。高喊:「殺雞焉用宰牛刀哇,有我這個小兵,就能對付得了你。我說臭豆腐,你可加點勁兒。」

歐陽德也不理他,晃着煙線鍋跟少莊主戰到一塊兒。少莊主一邊打一邊偷眼觀看,鼻子都歪了。怎麼回事?氣的。現在是八月的天氣,最炎熱,尤其是到晌午,太陽像一團火,連颳風都是熱的。人們就是光着膀子,都覺着上不來氣。

再瞅這位,怎麼還穿着皮衣裳?頭上戴着三塊瓦的老羊皮皮帽,身上穿着老羊皮的皮袍子,外頭罩着老羊皮的坎肩,下邊套着老羊皮的套褲,蹬着大氈窩。媽呀,這是個什麼貨?純粹是個汗包!

再往他臉上一瞅,戴着一副木頭框的眼鏡,還沒有鏡片,戴不戴有什麼用?多少有點酒糟鼻子頭,一字嘴,滿嘴整齊的小白牙,微微有兩撇小黑胡。手中的煙袋都出了號了,煙袋鍋好像二號的茶碗。

少莊主偷眼一看,這個人的能耐可比那丑鬼強得多。氣力猛,招數精奇,我可要多加提防。諸位,歐陽德那是受他父親歐陽天佑和他伯父歐陽天佐的真傳,可比賈明強多了。兩個人打到二十幾個回合,就見歐陽德反手一煙袋,正好打到對方的臀部。

耳輪中就聽見「啪」,這少莊主「唉呦」一聲,往前搶了六七步,用刀一拄地,總算沒趴下,但是腰都直不起來了。少莊主臉一紅;「好小子,你們不講理,有種的你們別走,我去搬兵去!」

歐陽德把腦袋一晃:「唔呀,混帳王八羔子,你最好把有能耐的人全給我端出來,我是一煙袋一個,全都把他們打趴下。」

這個少莊主一瘸一拐逃回庄內,五小他們在這等着,一轉眼的工夫把人就請來了,又出來了三四十名莊客,為首的是位年邁蒼蒼的老者。這老頭身材高大,不到一丈也差不多少。

寬寬的肩膀、鬢髮皆白,面賽鑌州鐵,黑中透亮,兩道大抹子眉,一對蛤蟆眼,塌鼻子,大鼻子頭,鯰魚嘴,頷下花白須髯,散滿前胸。身穿米色的長衫,白色絲襪子,蹬着一雙圓口的便鞋,腰裡系著概涼帶,手裡拿着把桑皮紙的大扇子,莊客們還給他打着一把旱拿遮陽,大家雖不知道這老頭是誰,但是從氣派上來看,一定是本庄的莊主,或是說話算數的人。

其實五小真猜對了,方才挨打的那個少莊主就是這老頭的兒子,人家是親爺倆。他們為什麼出來得這麼快?老頭子剛得着訊兒,說庄外來了五個人,堵着庄口大罵,賊長賊短,少莊主領人去了。

老頭子一聽大吃一驚,知道兒子脾氣暴躁,一旦伸了手出了事怎辦,所以帶了人趕奔東門,走在半道上爺倆遇見了,因此才回來這麼快。等來到東門,這少莊主一指:「爹,您看,就是這五個小子。」

老者聞聽閃目觀瞧,一瞅莊子外頭果然有五個人,一個個儀錶非凡,身上都帶着家什。老頭心中就有點納悶,緊行兩步來到小方朔歐陽德面前,用手一指:「呔!你們是哪裡來的狂徒,因何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傷我的兒子,你們想要幹什麼?」

「唔呀,你個老混帳王八羔子,你跟我們裝什麼糊塗!我們無緣無故能打人嗎?還不把國寶給我交出來!」老頭沒聽明白,心說話,這位是哪國人?說的是什麼味?這時候黃三太過來了,對歐陽德說:「你先閃退一旁。」

歐陽德一看師兄過來了,趕緊往旁邊一退。黃三太為什麼要過來呢?他發現這個老頭一團正氣,包括那個少莊主在內,不像歹徒,他心裏就犯了疑。因為把東路鏢頭錢世忠回去向勝英稟報的那些事,跟眼前發生的事比較一下,完全兩樣。

你別看姓霍,好像不是霍氏三堂。黃三太清楚地記得,錢世忠說霍氏三堂這哥仨全是大個子,每人掌中一條虎尾三節棍。可是眼前這位老者和這年輕的都不使三節棍,相貌也不相同。唉呀,是不是弄錯了?要真是弄錯了,太對不起人家了。

黃三太一想我別悶着了,過去把話說清楚。就因為這個,黃三太才過來的。他讓賈明和歐陽德閃開,沖老頭一抱拳:「老英雄,請問一聲,這是不是霍家寨?」「啊,我們這叫霍家莊,不叫霍家寨。」「那請問,霍家寨在什麼地方?」

「過了這座山,再往東北走十里,那就是霍家寨。」黃三太一聽,整個搞錯了。「老英雄,我再請問一聲,有親哥仨,叫霍金堂、霍玉堂、霍滿堂,可住在此處?」「他們就在山那邊的霍家寨,不住在這。」「錯了!」

三太聞聽趕緊躬身施禮:「老英雄,實在是對不起,我們沒來過這,把道路走錯了,適才乃是一場誤會,全怪我這兩個師弟年輕不懂事,多有得罪,在下我這賠禮了。」

老者聞聽沒上火,因為一瞅面前這個年輕人說話挺客氣,便趕緊還禮:「壯士,我估計着你們就是搞錯了。但是我請問,你們五位是哪來的,貴姓高名?」「老人家,我們是從南京十三省總鏢局來的。」

老者大吃一驚:「十三省總鏢局?唉呀,知道知道,那您貴姓,那幾位都是誰?」黃三太也不客氣:「在下人稱錦衣韋馱,我名叫黃三太。這是我的幾個小兄弟您看這個梳小辮的叫金頭虎賈明,那個穿皮襖的叫小方朔歐陽德,那兩位是賽時遷的楊香武,塞北觀音蕭銀龍。」

老者聞聽不住地點頭:「鬧了半天都是大名鼎鼎的少俠客!久聞大名未得相見,今日一見三生有幸。我就是敲鑼打鼓請你們哥幾個也請不來,要不是你們把路走錯,還真難得見面。幾位少俠,趕緊往裡請吧。」

這老者挺熱情,本來黃三太挺着急,不樂意跟他去,可又一想,把人家的人打了,說了很多難聽的話,不到人家去坐一會兒道歉一番,對不起人家。因此,三太這才點頭答應。一招手把歐陽德和賈明叫過來了。

「過來,還不給這位少莊主認錯!」歐陽德多會來事呀,沖這個年輕人一拱手:「唔呀,少莊主,有道是'不知者不怪』,是吧?我方才弄錯了,有失手之處,懇求少莊主原諒。」這少莊主把方才挨打那事也忘了。

為什麼呢?他一聽說是十三省總鏢局的人,就感覺到很羨慕,又一聽說還是幾位少俠客,更羨慕的了不得。打那麼一下又算得了什麼!年輕人皮肉結實,過兩天就好了。所以,這少莊主也客氣地說:「沒什麼,沒什麼,您說得對,不知者不怪嘛,不打不相識,沒說的,沒說的。」

賈明也一個勁兒說好話:「你看看,褲襠放屁,弄到兩叉去了。又是霍家莊,又是霍家寨的,咱又沒來過,誰知是怎麼回事,這都整亂套了。」黃三太瞪了他一眼。心說,你不會說人話。本來人家就姓霍你還能叫人家改姓?賈明嚇得一縮脖子,不言語了。

長話短說,小哥五個跟人家往裡走,等轉過十字街,路北有一座宅院,雖然算不上什麼富麗堂皇,但也十分寬闊,青條石的牆基,卧磚到底,磨磚對縫,天鼓響的門洞,黑油漆的大門,上馬石,下馬石,很氣派。

老者在頭前領着,莊客在後頭圍着,招惹得莊子上的人都來看熱鬧,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小英雄走到院裡頭,一看正房五間老頭把這小哥五個讓到客廳。這客廳甚是氣派。屋裡的傢具一色都是用楠木雕刻,用大漆漆的,鋥明刷亮。

牆上掛着條山對聯,名人字畫,屋裡頭還有股檀香味,顯得十分文雅。老者趕緊讓坐,大家分賓主坐好。黃三太一抱拳:「敢問老英雄尊姓大名?」

老者一聽樂了:「黃少俠,難怪你們弄錯了,我跟霍氏三堂都是一家子,老朽也姓霍,人送綽號'入雲龍』霍天鵬。這是我兒子,有個小小的外號,叫'玉面靈官』霍寶堂。」

黃三太一聽,霍金堂、霍玉堂、霍滿堂,這小伙叫霍寶堂,看來這是一家子。這老者叫入雲龍霍天鵬。啊,霍氏三堂他爹叫「金翅大鵬」霍天雕,真是一家呀!

三太就問:「老人家,方才您說過了山就是霍家寨,你跟霍氏三堂還都是一家人,這話是真的嗎?」「一點兒都不假,霍氏三堂他們是我親侄兒,我是他親叔叔,我兒子跟他們是親叔伯弟兄。」

「噢,」三太點點頭,看看那小哥幾個。這陣僕人把茶水獻上來了,還擺了幾碟點心。老頭兒手捻須髯就問:「各位少俠,方才你們在莊子口說什麼要珍珠佛,老霍家的人搶了東西,我聽不明白,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請少俠明示。」

黃三太道:「唉,別提了。老人家既然不見外,把話就跟您說了吧。半月前我們鏢局子接了宗買賣,表面上是一批藥材,實際上是國寶珍珠佛。這件國寶價值連城。太皇太后要在九月九操辦佛事。」

「故此,降旨把珍珠佛請到北京去。我們是受當地按察院衙門的委託,保的這趟鏢。因為恐怕走漏風聲,才用藥材為裝。不知是什麼人,走透了消息,在路過霍家寨的時候,那霍氏哥仨竟敢攔路搶劫,打傷了我們鏢局的人,把珍珠佛給搶走了。」

「當然,藥材、車輛丟了是無關緊要,主要是這尊寶佛。錢老鏢頭這才敗回鏢局,向我老師勝英說明此事,故此我們才來討要。哪知道,心裏着急,把道路走錯,誤走霍家莊,把你們父子就當成歹人了。請老英雄擔待。」

霍天鵬聞聽容顏更變:「少俠客,果真有此事?」「老人家,這哪能開玩笑呢?事關重大,絕無兒戲,千真萬確。」老頭心裏直翻個,心說,我這仨侄是吃錯了葯?你們幹嘛幹這種事?你們缺吃?不,家有萬貫財,你們什麼都不缺。幹這種事純粹是鬼迷心竅,該着咱們老霍家倒霉!如果此事稟明官府,讓皇上知道,一道聖旨下來,咱們老霍家的人,祖墳都得刨了。

老頭子想到這汗就下來了。賈明翻着小母狗眼看着,明白這老頭心裏想的是什麼,遂說道:「我說兩句。老人家,剛才我三哥說得句句是實,這霍氏三堂的膽子太大了,掏出來晒乾了,比倭瓜還得大三圈。」

「也漫說是搶國寶,就是搶劫行人的財物,國法也不容,都是掉腦袋的罪,更何況攔搶的又是鏢局子保鏢的國寶!我們鏢局子的人,最講義氣。按理說應該報官,我們沒有,打算私了。」

「霍氏三堂認個錯,把國寶獻出來,賠禮道歉就完了。都是吃江湖飯的,幹什麼那麼認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事就算過去。可話又說回來了,倘若霍氏三堂不聽良言相勸,繼續耍蠻橫,那就講不了,我們就動手抓賊。」

「老爺子,要是鬧騰大了,皇上非知道不可,到那時,老霍家的人一個都跑不了。您是他叔叔,頭一個得替他挨刀,還有這位少莊主也得跟着掉腦袋,你老伴兒、侄男侄女,老霍家本家全得上法場,好一好把祖墳也得翻個個。這些事您想過沒想過?」

「唉呀,少俠,老朽是一點都不知呀,別看霍氏三堂是我的親侄兒。因為他們在山那邊住,我們各過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很少往來。所以,他們幹了這麼大的壞事,老朽是毫無所知。要知道,我也不能允許他們這麼干。」

「我們這一說,您就全知道了。您打算怎麼辦?」「各位少俠,看來你們今天走錯道還就算走對了。為什麼這麼說呢?從我這方面說,樂意私了。我現在就領着你們幾位找霍氏三堂去,叫他們把國寶交出來,讓他們趕奔十三省總鏢局賠禮認罪,任憑你們發落。我相信我這仨侄兒還聽我的話,他們眼裡頭還有我這叔叔。不知五位意下如何?」

蕭銀龍拍手稱善。「老英雄您說對了,您要說一句話,頂我們說一百句話,不知咱什麼時候啟身?」「事屬緊急,咱們吃完飯就走。」賈明一擺手:「別吃飯了,這會兒我這肚子還撐得慌呢,辦完事咱們再吃也不晚。」

「好,五位少俠稍候,容我更換衣服。」說著話霍天鵬邁步奔內宅,他兒子霍寶堂在後邊跟着,爺倆一邊換衣服一邊談,霍寶堂就問:「爹,您說我這仨哥哥真能幹這事嗎?」「那還錯得了!不然的話,人家幾位能找到門上來嗎?」

「唉呀,我這仨哥哥怎這麼糊塗!這是沒事作死。爹,您估摸着到那能要得出來嗎?」「太能了,我叫他們站着死,他們都不敢跪着死,就要個珍珠佛,他們敢不給!」

「爹,您可別把弓拉得太滿了,畢竟他是您侄兒,不是您兒子就既使是您兒子,還有句話叫'兒大不由爺』呢。他們既然做了事先肯定有打算,事後有對策。您去了,就那麼幾句話就能要出來?我看沒那麼容易。」

「孩子,也許如你所說。他們要是給了還則罷了;不給我好好收拾收拾他們。」這爺倆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議論,等把衣服換好了,老頭把折鐵寶刀也佩帶上,腰裏面圍好了一條十三節漣子鞭,又帶了點川資,二次來到前廳。

霍寶堂仍是那身打粉,背着雙刀。五小全都站起來,由老頭領着出離家宅,趕奔山坡。一邊走着霍天鵬一邊說:「少俠客們,一會到了霍家寨,你們幾位不必言語,就看老朽我的。假如說霍氏三堂不講道理,你們五位再出面干預也不為遲。」

三太點頭:「老人家放心,一切聽憑您安排。」就這樣,他們上了山,居高臨下一看,這邊也有道山溝,靠着山口果然有個大村莊,比霍家莊大一半。兩旁邊也有寨門,也有護寨溝,很有氣勢。他們是從寨後走的,等來到寨門附近,有莊客在這守把着,守衛得比霍家莊要嚴格十倍!

就見這些莊客們,一個個短衣襟,小打扮,手中拿着刀槍棍棒,眼珠瞪得一邊大,叮着過往行人。霍氏父子帶着五小來到寨門,莊客們看清了:「唉喲,老爺子,您來了,是哪陣香風把您刮到了這兒?」「啊,弟兄們辛苦了。三堂在家嗎?」

「都在庄中陪客人說話。您稍候片刻,我們送訊兒去。」有一個莊客撒腳如飛送訊兒去了。約有一頓飯那麼大的工夫,就見寨門開放,弔橋放下來,從裡邊出來一伙人,為首的是三個大個,三張大紅臉,後邊的莊客給抱着虎尾三節棍。

黃三太一看,這是真牌的霍氏三堂,看穿着打扮跟錢世忠老俠客說得是一點不差。就見這哥仨來到霍天鵬的面前,跪倒磕頭:「叔叔一向可好!恕侄兒迎接來遲,當面恕罪。」「起來,全起來。」

霍天鵬把他們都攙扶起來,霍寶堂過來了,說道:「喲,三位哥哥,兄弟我給你施禮了。」「兄弟,別別別,你怎麼老也不來?就隔着這一道山坡,就好像千八百里似的,請你你都難得到寨子上來一趟。」

「三位哥哥,你們光說我了,你們怎不到我家去呢?說話之間彼此一笑。霍金堂看看黃三太這幾位:「叔叔,這幾位是--?」「啊,這是我新交的幾個朋友,有話咱到裡邊說吧。」「好好好。」老頭打個囫圇語,也沒做介紹,就這樣五位少俠跟着進了霍家寨。

街是沙石道,修得十分平整,兩旁邊是住戶,還有買賣,顯得挺熱鬧,走了約半里地左右,一拐彎到了一座宅院。這個宅子比霍天鵬他家可要氣派得多。青石頭砌成的大牆,兩丈多高的門樓,如果騎着馬出入,什麼也不帶碰着的。

大門厚得跟城門差不多,上面釘着大鐵釘子,獸面叼着鐵環。門兩旁站着十名彪形大漢,一個個各拿利刃,一看老頭子來了,紛紛把道路閃開,單腿請安。等進了頭進院子一看,這個院的方圓沒有兩畝地也差不多少東廂房七間,西廂房七間。

在房檐下頭都擺着兵刃架子,有百十來人,正在練武。有的穿着褡褳,有的戴着盔頭,有的拿着弓箭,有的舉着石鎖,滿頭大汗。一看莊主把老莊主接進來了,眾人把手裡的東西放下,整理衣服,迎接老莊主,參見老莊主。

霍天鵬衝著大伙兒一抱拳:「各位辛苦辛苦,大家該忙啥就忙啥。不客氣,不客氣。」第二進院正房是大廳。霍氏三堂將眾人讓到大廳,請叔叔當中落座。旁邊擺了幾把椅子,五位少俠客還有霍寶堂也坐下了。這哥仨在下垂首坐下,僕人獻茶,茶罷擱盞。

霍金堂抱腕當胸:「叔叔,今天您怎這麼高興,可能有事吧?」「怎麼,沒事就不准我來坐會兒?」「叔叔,您來坐會兒,我們太歡迎了,就是請,都怕請不來。」「金堂啊,我這叫無事不登三寶殿,找你還真有事。」「請叔叔明示。」

「嗯一,恐怕在這說不方便吧,咱爺倆找個地方,怎麼樣?」「可以呀。」說著話霍金堂站起來,叫兩個兄弟在這陪客人。他在頭前帶路,把叔叔讓到跨院。跨院有個小書房甚是清靜。

霍金堂給叔求搬了把椅子,請叔叔坐下,自己恭恭敬敬地往旁邊一站:「叔叔,這兒說話旁人聽不見。」他不知叔叔要說什麼事。霍天鵬把臉往下一沉;「金堂,你做的好事!你可知罪嗎?」「叔叔,我做什麼了?」

「做什麼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何況你做的這事!是明目張胆!我問你,你是不是劫了十三省總鏢局的鏢車?打了東路總鏢頭錢世忠,奪了國寶珍珠佛!有無此事?」「嗯--,啊,叔叔您猜對了,果有此事。」

「小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干,難道你不知這是犯法?倘若皇上怪罪下來,咱們老霍家的祖墳都得刨了,這些事情你想過沒有?孩子,你現在認錯還不算太晚,快快把珍珠佛交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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