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連斯基：到底是「戲子誤國」，還是烏克蘭人的「英雄總統」？

針鋒相對的政治博弈，病入骨髓的腐敗問題，當一切從熒屏走入現實……

擔任烏克蘭總統近4年，澤連斯基始終脫不下演員的標籤。

曾幾何時，這位烏克蘭的猶太人是前蘇聯地區家喻戶曉的諧星。

早在2015年，一部《人民公僕》更是為他贏得一眾好評，澤連斯基在劇中扮演的「平民總統」瓦夏懲治腐敗、推行改革，現實中的烏克蘭民眾甚至發起了「讓瓦夏當總統運動」。

▲《人民公僕》

瓦夏原是一名對烏克蘭現狀不滿的老師

澤連斯基本人借勢進入政壇。在2019年的大選中擊敗波羅申科，將《人民公僕》的劇情帶入現實。

▲瓦夏的吐槽

俄烏戰爭爆發後，澤連斯基一方面頻繁與西方政要進行外交互動，還利用演員經驗，運用社交媒體，成功將西方民眾的關注「引流」烏克蘭。

這位烏克蘭歷史上最年輕的總統，究竟是善於表演的「國際網紅」？還是拯救烏克蘭的「英雄總統」呢？

▲演員？總統？

一、猶太少年

1978年，澤連斯基出生在蘇聯烏克蘭加盟共和國的克里沃羅格。1982年，4歲的澤連斯基跟隨父母來到蒙古的額爾登特支援建設。

額爾登特雖是蒙古第三大城市，但1980年代人口不過7萬人，與60萬人口的克里沃羅格無法相比，與莫斯科等蘇聯一線城市相比更是差異巨大。

▲額爾登特

對於故鄉烏克蘭，童年的澤連斯基對其印象模糊。父親則清晰地記得，烏克蘭廣袤的黑土地每年產出這個國家25%的糧食（約4000萬噸）。

二戰後建立的工業體系，更讓烏克蘭成為蘇聯重要的軍工基地，擁有了除戰鬥機外的幾乎全部軍事裝備生產能力。烏克蘭也成為蘇聯爭奪全球霸權的力量基石。

反觀蒙古，除了茫茫戈壁就是連綿草場，與工農業發達的烏克蘭實在無法相比。

▲烏克蘭的軍工廠

1986年，小澤連斯基的父親結束外派任務，一家人啟程返回蘇聯。全家人離開蘇聯時，勃列日涅夫還是這個國家的掌舵人。

短短4年時間，蘇聯領導人發生了3次調整，澤連斯基回國時，戈爾巴喬夫成為蘇聯新的領導者。

與美國的長期博弈和阿富汗的戰事迅速消耗着蘇聯有限的國力，僵化的經濟體制讓人民生活大受影響。1991年，強大的蘇聯解體了。澤連斯基一家人獲得了新的身份——烏克蘭公民。

此時澤連斯基只有13歲，對於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他還沒有領悟到蘇聯解體的深刻影響，他感受到的只是學校里增加了烏克蘭語課程。

蘇聯時期，俄語是整個國家的通用語言。為加快烏克蘭建設，蘇聯政府將大量俄羅斯族技術人才遷居入烏克蘭，烏克蘭也興辦大量俄語學校。

▲烏克蘭境內也有大量俄族

到1991年，烏克蘭人口5200萬，烏克蘭族佔總人口的75%以上。俄族也接近20%，主要聚居在烏東部。

澤連斯基一家使用俄語，對烏克蘭語並不熟悉。蘇聯解體後，由於俄羅斯在歷史上對烏克蘭的深度影響，俄語仍在烏克蘭保有通用語地位。但烏克蘭愈發強調自身民族國家特性，不斷增強烏語地位。

▲撕裂的烏克蘭

作為烏克蘭猶太人，澤連斯基一家沒必要考慮在俄烏兩族之間該支持誰。1994年，16歲的澤連斯基通過了托福考試，當他把留學以色列的計劃告訴父親時，父親卻沒有他想像中的那樣高興。

「瓦洛佳，我和你母親還是希望你留在烏克蘭上大學」。

父親把托福成績單放在桌子上，嚴肅地對澤連斯基說道。

「我們是猶太人，我身邊好多猶太朋友都移民以色列了。我去那上大學，或許會讓我們全家過上更好的生活！」

澤連斯基試圖與父親抗爭。

▲蘇聯的猶太人

作為一個流亡民族，早在公元8世紀就有猶太人進入東歐的斯拉夫人聚居地。18世紀後，由於西歐國家不斷地反猶浪潮，大量猶太人湧入沙俄境內。

1947年以色列建國後，大量猶太人從世界各地遷居以色列，其中就包括蘇聯籍猶太人。

到1989年，蘇聯境內猶太人剩餘172萬，其中48.6萬居住在烏克蘭。雖然猶太人只佔烏克蘭人口的1%，但烏克蘭的醫生、科研人員、教師等知識分子崗位的20%被猶太人佔據。

▲猶太人曾是蘇聯第16大民族

澤連斯基聽從了父母的建議，在父親任職的基輔國立經濟大學攻讀法律。但大學畢業後，澤連斯基認為自己並不喜歡當律師，父母沒有再去干預他。大學時期澤連斯基就曾參加過喜劇演出，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他決定成為一名喜劇演員。

烏克蘭獨立後，模仿西方建立起代議制政體，經濟社會開始向西方靠攏。在自由主義政策影響下，烏克蘭社會氛圍逐步寬鬆，西方化的娛樂節目越來越多。

1997年，澤連斯基決定以自己居住的95街區為名，成立了喜劇團隊。

澤連斯基的喜劇天賦很快展現出來，「95街區」主要以俄語進行演出，在前蘇聯地區收割了一大批粉絲。

俄羅斯的KVN電視台看中了「95街區」的潛力，簽下了澤連斯基。澤連斯基也被烏克蘭人看做「文化輸出」的典範而受到追捧。

澤連斯基的走紅，引來了一名烏克蘭寡頭的注意。

▲舞台上的澤連斯基

二、誰的公僕？

2002年的一天，澤連斯基收到了一封邀請函。看到內容時，澤連斯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興奮地喊到：

「夥計們！是1+1頻道的邀請函！希望與我們簽約！」

「1+1傳媒集團」是烏克蘭主要的私營媒體，擁有7個專屬頻道，信號覆蓋烏克蘭全境，深受烏克蘭民眾歡迎。該集團的掌控者，是烏克蘭傳媒巨頭伊戈爾·科洛莫伊斯基。

▲科洛莫伊斯基

蘇聯解體後，在經濟自由化政策推動下，大量國有企業被私人收購。產生了諸如「天然氣公主」季莫申科、「巧克力大王」波羅申科以及艾哈邁托夫、梅德韋丘克等壟斷性寡頭。

烏克蘭民眾的生活水平逡巡不前，寡頭們卻通過倒賣國有資產迅速積聚財富。

▲季莫申科，曾擔任烏克蘭總理

科洛莫伊斯基也是烏克蘭猶太人，從1988年開始經商。1991年後，他與商業夥伴集資，收購了包括鋼鐵、石油冶煉等多家大型國有企業。

和其他寡頭一樣，科洛莫伊斯基也利用手中的資金扶持政治勢力，通過干涉政治來維護自己的利益。

科氏還投資金融，創建了普利瓦特銀行。該行逐步發展成烏克蘭最大的私人銀行，60%的烏克蘭國民在這個銀行擁有存款。

▲烏克蘭40%的石油進出口也掌握在科洛莫伊斯基手中

蘇聯解體後，俄烏等國採用了西方經濟學家提供的「休克療法」。除了讓人民的生活墮入谷底，這沒能讓俄烏經濟觸底反彈。

越來越多的烏克蘭人希望融入富裕的西方，這種傾向一旦成為現實，勢必會損害俄羅斯的戰略利益，俄烏關係為此受到了影響。

▲烏克蘭成為博弈場

在此背景下，澤連斯基考慮轉移發展重心。2003年，「95街區」告別俄羅斯KVN，轉而抱上了科洛莫伊斯基的大腿。同年「95街區」在烏克蘭政府部門註冊，轉型成為專業製作公司。

2004年大選後，親西方的尤先科上台執政，他在克里米亞基地使用、天然氣過境費等問題上接連挑釁俄羅斯。即便俄羅斯在軍事、外交上向烏克蘭施壓。

尤先科仍積極與歐盟、美國展開接觸，準備全面倒向西方。烏境內的俄族對此也大加反對，烏克蘭社會開始撕裂。

▲烏克蘭離不開俄羅斯的天然氣

澤連斯基關注到局勢的變化，但作為演員的他對國際關係無能為力。他只希望俄烏能夠和平處理分歧。

因為他的粉絲中有大量的俄羅斯人和烏克蘭人， 俄烏紛爭一旦加劇，作為藝人澤連斯基只能選邊站。

作為公司負責人，日益龐大的開銷也讓澤連斯基頭疼不已。通貨膨脹率不斷升高，澤連斯基只得提升工資以滿足員工的基本生活需求。

當他看到一篇烏克蘭國家糧庫丟失15萬噸糧食的報道時氣得大喊：

「官員竟說是老鼠偷吃了這麼多的糧食！這足足有2700車皮的重量啊！我提升工資只能讓員工吃飽，這些可怕的蛀蟲還在講着幼兒園孩子都不會相信的話，烏克蘭的腐敗已經深入骨髓」。

▲民眾撒鈔票，抗議政府腐敗

所幸投靠科洛莫伊斯基後，在1+1頻道的扶持下，澤連斯基的喜劇一如既往受到俄語地區民眾的歡迎。

2006年，澤連斯基團隊從舞台轉戰電視，「觸電」給了澤連斯基注入了全新的發展能量。從2008年起，他接連出演《愛在大都市》《8次相親》等電影。

澤連斯基事業順利，一心向西的尤先科總統卻未能連任成功。完全倒向西方的政策損害了一部分民眾的利益，親俄的亞努科維奇捲土重來，於2010年當選烏克蘭總統。

▲亞努科維奇

澤連斯基對亞努科維奇的上台憂心忡忡。他對同事無奈地說道：

「亞努科維奇是烏克蘭的第4任總統了，前兩任在美俄之間打太極，尤先科倒向了西方，亞努科維奇又倒了回來！文化產業受到政治的影響！我們必須在親俄派和親歐派觀眾間做出選擇」。

同事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這是必須經歷的過程，波羅的海三國也是前蘇聯加盟國，他們2004年就加入了歐盟，轉型的很成功啊」。

澤連斯基搖搖頭：

「他們是人口百萬規模的小國，即便如此也在經濟社會層面進行了31項改革，烏克蘭是人口近5000萬的大國，不僅改革難度巨大，俄羅斯也不會容許我們倒向西方」。

果然，亞努科維奇再度倒向俄羅斯。2013年，亞氏取消簽署與歐盟的合作協議，停止烏克蘭加入歐盟的腳步，這惹惱了烏克蘭的親歐派。

▲示威活動

親歐派與親俄派民眾發生激烈衝突，亞努科維奇在抗議聲中流亡俄羅斯。俄羅斯為了自身利益直接下場肢解烏克蘭，於2014年吞併了地理位置重要的克里米亞。

亞努科維奇下台了，澤連斯基仍高興不起來。他深知烏克蘭最大的問題就是寡頭壟斷經濟和官僚體系的腐敗，一個亞努科維奇走了，還有其他的寡頭上來。

▲亞努科維奇與烏克蘭首富艾哈邁托夫

2010年後，澤連斯基接連拍攝了多部電影。在科洛莫伊斯基的幫助下，他成為了電台節目的獨立製片人，在烏克蘭演藝界打下了自己的一片江山。

澤連斯基一直想拍攝一部調侃烏克蘭官場腐敗的電視劇。在完成經驗和人脈積累後，澤連斯基決定將計劃付諸實施。

該劇由澤連斯基的妻子葉蓮娜擔任編劇（原為95街區編劇），於2014年正式開拍。

▲澤連斯基夫婦

2015年，「1+1頻道」開播了這部名為《人民公僕》的政治諷刺劇，精彩的劇情很快就讓烏克蘭人慾罷不能。

主角「瓦夏」的扮演者正是澤連斯基。作為一名歷史老師，瓦夏的學生在課堂上無端被叫走去為大選布置投票站， 這激怒了瓦夏。

「多少年了，我們只能在兩個傻子中選出一個當總統，要是有機會讓我去那裡（總統府）干一周……我要讓特權階層統統滾蛋……」。

瓦夏「口吐芬芳」，曆數這一幕恰巧被學生拍下並上傳網絡，瓦夏的吐槽引起了人們的共鳴。好事的學生索性鼓動瓦夏參加總統大選，甚至通過籌款，為瓦夏募集到200萬格里夫納（約6.7萬美元）的參選資金。

▲《人民公僕》瓦夏的吐槽

人們早已厭煩只會講空話，撈錢倒是一把好手的傳統政客，沒有政治經驗的瓦夏以67%的得票率意外當選烏克蘭總統。

「瓦夏總統」一路披荊斬棘、整治權貴，在一幕幕啼笑皆非的故事中，努力建設一個「風清氣正」的烏克蘭。

烏克蘭民眾對現實的不滿在《人民公僕》的劇情中得到釋放，該劇的平均收視率達到10.4%，作為一個熱愛足球的國度，烏克蘭人對2016年歐洲杯預選賽的收視率不過才9.9%。

▲這才是烏克蘭人想要的總統？

44歲的格雷戈里是基輔的一名公交車司機，他在播放網站下留言：

「我和我的同事都是《人民公僕》的擁躉，瓦夏才是烏克蘭人需要的總統，讓寡頭和腐敗官員下地獄去吧」。

事實上，《人民公僕》的誕生得益於寡頭科洛莫伊斯基的支持。

▲關係不一般

克里米亞危機後，烏克蘭的另一寡頭，烏克蘭最大糖果企業的創始人波羅申科成為烏克蘭總統。

科洛莫伊斯基手中的金融、能源企業肥的流油，上台後波羅申科便對科氏的「普里瓦特銀行」等產業發起調查，結果發現該銀行有56.5億美元的壞賬。

波羅申科下令將該銀行國有化，為逃避法律打擊，科氏躲到了瑞士。

▲波羅申科

作為牌局老手，科洛莫伊斯基不會輕易認輸。既然《人民公僕》讓澤連斯基集聚了極高的人氣，何不乘勢讓這個年輕人去擊敗波羅申科當個真總統呢？

科洛莫伊斯基沒有遲疑，隨即安排了與澤連斯基的會面。

三、澤連斯基的紙牌屋

科洛莫伊斯基站在辦公室的巨大的鯊魚缸前，他一邊投喂活蝦一邊說道：

「澤連斯基先生，我覺得你應該像瓦夏那樣堅強，勇敢的站出來去領導烏克蘭人，而我也將為你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幫助」。

澤連斯基局促的坐在沙發上，科洛莫伊斯基沒有回頭，但他能感受到背後這個年輕人準備向瑪利亞宮的那把椅子發起衝擊。

瑪麗亞宮坐落於基輔市郊，這座靛藍色建築自烏克蘭獨立起便是該國總統駐地。桌案前的波羅申科緊縮愁眉，自當選總統後，波羅申科積極調整外交策略。在與俄交惡的背景下，烏克蘭加緊融入西方，試圖儘快加入歐盟。

▲瑪麗亞宮

這迎合了親歐派的想法，但也得罪了東部親俄派選民。頓巴斯地區的交火仍未停歇，而如今，曾被自己打擊過的科洛莫伊斯基卻扶植起澤連斯基，企圖與自己角逐2019年烏克蘭總統大選。

誠如波羅申科擔心的那樣，澤連斯基雖是個政治素人，但《人民公僕》為其積攢了極高的人氣，讓他成為了正義的化身。澤連斯基在2018年就以電視劇之名，成立了人民公僕黨。

▲人民公僕黨還上了中國國內新聞

2019年新年，許多烏克蘭人靜候在電視機前，等待烏克蘭國家電視台發表波羅申科總統的新年講話，看這位總統在新的一年又會許下什麼「美好承諾」。

科洛莫伊斯基控制的1+1電視台卻搶先發佈了澤連斯基的競選宣言。

澤連斯基提到了他的「烏克蘭夢」。他夢想有一天，醫生和教師獲得公允的報酬，腐敗官員得到切實的懲處，老人享受愜意的退休生活。

之後，科氏派出私人律師安德烈·博格丹給澤連斯基充當法律顧問，其他方面，科氏對澤連斯基更是要錢給錢，要人給人。

為了給澤連斯基立人設，1+1電視台播放美國總統里根的紀錄片。試圖說明澤連斯基也像里根一樣，雖是演員出身，但也有能力治理好國家，而紀錄片中為里根做配音的正是澤連斯基。

▲劇中的總統

波羅申科也開動宣傳機器，強調澤連斯基缺乏執政經驗。烏克蘭人厭煩了只說不做的政客，澤連斯基不是寡頭，其唯一的「從政經歷」就是在《人民公僕》中擔任「烏克蘭總統」。這一點反倒拉近了他與選民的距離。

烏克蘭各地的投票工作已準備就緒，波羅申科的競選海報中，他正與普京四目相對，將自己打造成「抗俄英雄」的形象。澤連斯基的海報也充滿了《人民公僕》風，試圖勾起人們對「平民總統」的好感。

烏克蘭大選規定投票前一天候選人不得宣傳，1+1電視台就24小時播放《人民公僕》第三季，恰好是澤連斯基扮演的瓦夏總統大力打擊國內官員腐敗的故事。

《人民公僕》引起了烏克蘭民眾的共情心，在2019年4月21日的最終投票中，澤連斯基以73%的得票率完勝波羅申科，當選烏克蘭第6任總統。

▲幾家歡喜幾家愁

當選的喜悅感消散後，擺在澤連斯基面前的是一個現實的烏克蘭。即便是他鼓足幹勁，想像電視劇中那樣「清風盪舊塵土」，事實卻不如電視劇中那般順心。

科洛莫伊斯基的私人律師博格丹成為澤連斯基的總統辦公室主任，為了遏制寡頭，澤連斯基出台《去寡頭法》，卻遭到既得利益集團的抵制而難以實施。

▲寡頭可不止一個

為了整治官場風氣，澤連斯基真的如電視劇中那般，將一些演藝界同仁引入執政團隊，結果團隊專業性不足的問題很快就暴露出來。

到2021年底，烏東的戰火還在燃燒，經濟也毫無起色。民眾指責澤連斯基「只會表演」，人民公僕黨的支持率滑落到11%左右。

直到俄烏戰爭爆發，被俄羅斯輕視，甚至不被烏克蘭人看好的澤連斯基卻一改正裝形象，改穿綠衫還留起了鬍子的他表示「將堅決抵抗俄軍入侵」。

俄軍兵臨基輔城下，幾度有傳言澤連斯基逃亡國外。澤連斯基就率領部長們出現在基輔各個地標前，表明自己與國共存的信念。

▲澤連斯基表示自己和內閣成員將堅守基輔

儘管俄媒指責澤連斯基在搞擺拍，不論事實如何，澤連斯基的頻繁亮相確實鼓舞了烏克蘭人，他的支持度也在穩步回升。

澤連斯基充分利用社交媒體獲得輿論支持，他接連在西方國家會議上發言，演員的積累讓他收割了西方的大量支持。西方政要頻頻來到基輔為烏克蘭加油打氣，澤連斯基也藉此成為2022年國際政治圈的「頂流網紅」。

▲四處現身

戰爭讓澤連斯基成為了這個國家的靈魂人物，他仍然活躍在鏡頭前，但卻透露出一股不曾見到的謙遜與冷靜。

那些「戲子誤國」的言論消失了，澤連斯基又贏得了民心。人們不再吐槽他過度表演，因為戰爭中的國家需要總統時刻出現在鏡頭前鼓舞他的人民。

▲和普京「秀肌肉」

俄烏戰爭讓澤連斯基的形象不再軟弱，演員的素養讓他具備了和普京爭奪「硬漢稱號」的資本。

演員與總統，這兩種角色對於澤連斯基來說，或許並沒有做區分的意義。

▲人生如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