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疫苗，先買體檢套餐！高價HPV疫苗遭「花式捆綁」，國產替代還要多久？

本文來源：時代周報 作者：杜蘇敏

接種HPV疫苗有多難？你可能避得開黃牛，躲得過殺魚盤，卻還是沒能逃過捆綁套餐。

張喬（化名）今年購買九價疫苗時，就遭遇捆綁體檢套餐的情況，為此多花了1000多元。7月1日，張喬告訴時代周報記者，她在北方一家私立社區門診買的九價疫苗，單針費用是1330元，捆綁的體檢套餐費用為800-1000元。「我朋友去年買的，也是一樣的情況。」她表示。

時代周報記者了解到，還有消費者在購買HPV疫苗時，被強制搭售家庭醫生簽約服務包、戊肝疫苗套餐等。HPV（Human Papiloma Virus）疫苗全稱人乳頭狀瘤病毒疫苗，是有效降低宮頸癌發病風險的重要預防手段之一。

截至目前，全球獲批上市的HPV疫苗共有5款，分別為英國葛蘭素史克(GSK. NYSE)的二價疫苗，美國默沙東(MRK.NYSE)的四價疫苗和九價疫苗，以及萬泰生物(603392.SH）、沃森生物(300142.SZ）自主研發的二價疫苗。

時代周報記者發現，HPV疫苗捆綁銷售的情況以前也常有出現，主要出現在購買四價疫苗和九價疫苗上。捆綁銷售情況一定程度也反映了HPV疫苗供應緊缺。

HPV疫苗遭花式捆綁銷售

張喬告訴記者，體檢套餐包括乳房B超、子宮B超、TCT檢查和HPV檢測等。檢查完之後，醫生又建議購買洗液、抗炎凝膠，總價不到300元。「我當時有點擔心不買就不排針，所以還是買了。我朋友沒買，倒是也沒影響打針。」張喬稱。

在購買該醫院的九價疫苗套餐前，張喬寄也向醫院、約苗平台和其它診所諮詢。「但是疫苗緊缺，每一針都要搶，我擔心一年無法注射三針。」張喬注意到，一些包三針的私立醫院，疫苗加上體檢費用差不多要6000元，有些醫院還有明碼標價「服務費」2000元左右。「這樣算下來，我找的這家已經相對『划算』了，包三針，全套下來5000左右。」她說。

「捆綁和溢價自然是不正之風，但畢竟現在供不應求，私立醫院總是要盈利的，所以『小宰』一下可以接受，太過分的我就無法接受了。」張喬稱，「早一天打，就早一天有保障。」

除了張喬遇到的問題，購買HPV疫苗被強制搭售的還有家庭醫生簽約服務包、戊肝疫苗、光子嫩膚套餐等。

6月29日，據第一財經報道，有市民在預約接種四價HPV疫苗過程中，被社區醫院要求需參加該院的婦科體檢。「如果不參加的話，醫院不會開單給你打疫苗，我也諮詢了多家社區醫院，得到的回復類似，要麼要參加婦科體檢，要麼參加全身體檢。」該市民稱。

此外，還有網友曬出的截圖，稱自己在約苗平台購買九價疫苗（三針）時，被要求購買另外三針的戊肝疫苗，合計價格為6408元。該網友表示，「不太想打戊肝疫苗，可是馬上過年齡打不了九價了，糾結了。」

江蘇法德東恆律師事務所合伙人藍天彬律師在接受時代周報記者採訪時表示，根據醫學專家介紹，接種HPV疫苗之前，不需要專門檢查，但明確有HPV感染的，需治療後感染清除，方可接種。「也就是說，如果在預約或購買HPV疫苗時，同時還被要求參加婦科體檢或全身體檢，或者購買家庭醫生簽約服務包等，涉嫌捆綁銷售，屬於沒有正當理由搭售商品，或者在交易時附加其他不合理的交易條件。」

藍天彬律師稱，出現這種情況，消費者可以向衛健委或市場監督管理局投訴反映，要求停止該行為，進行整改。「消費者有知情權和自主選擇權，相關醫院可以給消費者不含套餐的和包含套餐的選擇，而不能要求必須購買套餐，除非這是醫學上必須的要求。」他表示。

國產崛起，何時緩解供應緊張？

事實上，2022年一季度，HPV四價疫苗和九價疫苗的批簽發數量已大幅提升。默沙東四價和九價HPV疫苗國內獨家代理商智飛生物（300122.SZ）披露，2022年一季度，四價HPV疫苗批簽發211萬支，增長近70%；九價HPV疫苗批簽發483萬支，增長近280%。

默沙東是全球唯一的四價疫苗和九價疫苗供應商，適齡女性接種意願高漲，HPV疫苗供應緊缺局面短時間內無法徹底解決。目前，國內已有國產二價疫苗獲批上市，分別是萬泰生物的馨可寧和沃森生物的沃澤惠。馨可寧單針價格為329元，沃澤惠單針定價356元。

上市以來，馨可寧快速放量，上市以來銷售量突破1000萬劑。據中商產業研究院數據，2021年中國HPV疫苗市場中，國產的萬泰生物二價HPV疫苗佔比為65%，葛蘭素史克生產的疫苗佔比僅為5%。

據萬泰生物公開披露，其二價HPV疫苗實際接種者年齡分佈以30歲以上女性為主，自費市場佔比較大。今年3月底獲批的沃澤惠2022年計劃產量也達到近1000萬劑，並在廣東、廣西、山東、雲南、安徽、黑龍江、山西、江西等地實現招標準入。

已上市的國產二價疫苗，雖能部分緩解供應緊張的態勢，但自主研發的高價疫苗仍處臨床階段，無法完全滿足市場需求。

據悉，目前國內有17款正在進行臨床實驗的HPV疫苗，當前處於臨床三期實驗階段的國產HPV疫苗多達9款，其中九價有5款。此外，十一價、十四價、十五價HPV疫苗也在研發之列。按照臨床三期需要3-4年、審批簽發上市需要1-2年計算，國產九價疫苗獲批上市大概率要在2025年以後。

海南博鰲醫療科技有限公司總經理鄧之東在接受時代周報記者採訪時曾表示，我國企業已開始加速布局HPV疫苗的研發生產，未來一針難求的局面有望得到緩解。「短期還是難解燃眉之急。疫苗生產流程複雜，生產周期長。國際HPV疫苗的生產周期一般要四年，企業需要做四五年的計劃才能滿足高價HPV疫苗的生產條件。」他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