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萬元拍部武俠片！《目中無人》用了很多「笨辦法」丨主創談

《目中無人》拍完之後，製片人魏君子看完第一個剪輯版本之後，腦子裡閃現出《功夫》里馮小剛飾演角色的那句經典台詞：還有誰？

「還有誰能像我們用800萬元做到武俠電影的標準」，這句話源自魏君子對於《目中無人》電影品質的自信。

武俠片《目中無人》6月3日上線後，很受影迷歡迎。

由楊秉佳自編自導，謝苗主演的《目中無人》於6月3日在愛奇藝上線，經過20多天的口碑沉澱，豆瓣評分穩定在7.1分，很受影迷歡迎，這對於一部網絡電影來說，實屬難能可貴。

電影的故事很簡單：因為喝了人家一口酒，面冷心熱的大理寺捉刀人（賞金獵人）成瞎子決定為萍水相逢的一個弱女子討回公道。影片上線愛奇藝之前，很多人對魏君子說，電影是好電影，但是不好賣。在當下的市場環境，武俠類型確實不被看好，但魏君子卻說，800萬元，這個險還冒得起。

這部電影讓一直從事編劇工作的楊秉佳第一次圓了導演夢，也讓飾演成瞎子的謝苗又多了一個可以讓觀眾記住的角色。新京報專訪製片人魏君子、導演楊秉佳、演員謝苗，請他們講述這個團隊如何用800萬元拍攝成本，拍出一部他們心目中標準的武俠片。

【成本】

「800萬元，這個險我還冒得起」

楊秉佳一直都有一個導演夢。

他大學的專業是新聞，但對電影很感興趣，看了不少電影，以及電影相關的書，寫過劇本，也拍過一些學生短片。

大學臨近畢業，他正好看到《人在囧途之泰囧》拿下了2012年年度票房冠軍，成為首部進入十億票房俱樂部的華語片。楊秉佳希望自己日後也能成為這種商業類型電影的創作者，「當時有特彆強烈的想法」。

畢業後，楊秉佳投了魏君子公司的簡歷，做編劇。他見到魏君子的時候就說過，自己做編劇的目的是希望未來有一天能做導演。魏君子看了他寫的劇本，很欣賞，「他寫的那些東西很像科恩兄弟執導的黑色電影，雖然是編劇，但有很多導演的視角，很不一樣」。

魏君子和很多導演都有合作，楊秉佳也參與了徐克、袁和平、劉偉強、陳木勝、李玉等導演作品的一些劇本工作，目前已經上線或者在院線上映過的作品中，院線版《奇門遁甲》（2017）、網大版《奇門遁甲》（2020）、《東北警察故事》（2021），都有楊秉佳的編劇署名。

楊秉佳先後參與了院線版《奇門遁甲》（2017）、網大版《奇門遁甲》（2020）和《東北警察故事》（2021）的編劇。

楊秉佳能成為導演，這幾年編劇經歷令他獲益匪淺。他說，自己就是一個內容開發者，不需要等待別人給他機會，自己就可以創造機會，先寫一個劇本，「這個故事起碼是一塊敲門磚，能讓魏老師（魏君子）還有其他人看到這個故事，我們才能在這個基礎上聊下一步」。

一路合作下來，公司團隊也都很相信楊秉佳的能力。大家都知道，他寫劇本從來不打折扣，也不會偷懶，做導演肯定也會很認真。魏君子對楊秉佳說，你自己是編劇，就不需要幫你開發了，自己想一個故事，我們支持你就好了。

於是，就有了《目中無人》。

其實，近幾年，武俠片這一類型在市場上並不被看好。「武俠片加上一個新導演，你去外邊找投資，估計都不用看劇本，直接就給斃了」。魏君子說，還好自己在市場上沒有多大的野心，只是想給年輕導演一個機會，可以去試一試，對武俠片做一個探索。

但「試一試」確實有風險，魏君子也不想讓投資方賠錢，就將成本壓縮在800萬元。魏君子對團隊很有信心，他與編劇楊秉佳、演員謝苗、動作指導秦鵬飛等人已經合作多年，他知道團隊拍戲的水準能到哪裡。雖然成本很低，但作為網絡電影，市場回收壓力沒有院線電影那麼大。「就算不賺錢，也虧不了多少，這個險我還冒得起」，魏君子對新京報記者說。

【劇本】

從當代武俠轉為古裝武俠後，氣質未變

楊秉佳喜歡武俠電影，徐克製片並編劇的《新龍門客棧》（1992年）是他看的第一部武俠片，對他影響比較大。他個人也很喜歡好萊塢的一些動作片，比如《伸冤人》系列，他稱之為「當代武俠片」，「有很明顯的江湖感的東西」。

《目中無人》最開始就是一部「當代武俠片」，背景是發生在當代都市的一個犯罪故事，故事大致的情節脈絡走向跟現在的古裝版是一樣，成瞎子和倪燕兩位主角的名字都沒動過。

當時，楊秉佳已經寫了三稿劇本。製片人魏君子看完之後覺得挺不錯，但由於種種原因，當代戲不太好操作，大家思來想去，就將故事背景轉成了古代，變成一個純正的古裝武俠片，按照武俠的方式去拍，但本質上與楊秉佳之前寫的犯罪片氣質是貼合的。

魏君子從製片人角度考慮，相比古裝背景，把故事放在當代，製作難度會稍微低一點，畢竟服裝美術這一塊會省一些。但是從實際操作上來講，做一個「當代武俠片」是有難度的，可能就得去邊境或者東南亞拍攝，這個故事才相對容易成立，其他很多網絡電影也都是這麼做的。

楊秉佳有一稿的劇本中就是如此設定的，但魏君子覺得這樣做出來的質感不會太好，裏面的角色可能都不能是中國人，就會感覺泰國人也能拍，韓國人也能拍，這不是他喜歡的那種氣質。

《目中無人》很有中國武俠片的質感。

劇本的故事背景變成古裝之後，導演楊秉佳寫了8稿劇本，每一稿魏君子都會提一些他的想法。片中成瞎子捉刀人的身份設定就是他之前跟導演聊另外一個故事提到的，被導演用到了《目中無人》中。

決定拍攝時，魏君子給片子定了800萬元的預算。「800萬在網絡電影里也不算太少的錢，能不能拍個武俠片？絕對能拍，但是我們要求高，要拍到我們心目中標準的武俠片，這點錢一點都不夠」。魏君子說，這意味着拍攝周期只能在20天左右。

「如何用800萬元，在20天時間內拍一部標準的武俠電影？」魏君子說，《目中無人》整個團隊的拍攝創作和劇本後期的修改，基本都是圍繞着這個問題進行的。

【節奏】

74分鐘片長，文戲武唱有留白

《目中無人》成片時長只有74分鐘，相比網絡電影平均90分鐘的時長來說，有些短。其實，這與影片的成本控制有關。

片中，成瞎子決定為倪燕報仇，殺了小頭目之後，留在了洛陽城，他進到宇文府復仇之前的部分，導演做了大量的省略。

在之前的一稿劇本中，宇文家族和成瞎子之間有好幾場較量的戲，包括琴娘這個角色，她其實也幫成瞎子做了很多事情，並不像有些網友說的只是「千里送人頭」。魏君子說，如果按照一個90分鐘的故事來講，這部分在戲劇創作中屬於第二幕尾和第三幕初，成瞎子去宇文家復仇的高潮部分之前，雙方應該還會有一些鬥法的戲。

魏君子記得，有一版劇本中，當大反派宇文英知道成瞎子真正身份時，就請了成瞎子昔日的戰友，可能裡邊也有其他的捉刀人，在明月樓宴請他，談友情憶舊往，試圖用人情來收買他，勸他別再管宇文家的事情了。但成瞎子不為所動，他就是想討回一個公道，最終雙方打了起來。

之前的劇本，有好幾場這樣的戲。但這種動作戲，需要花費一些時間和成本。問題是，劇組沒有時間，也沒有錢去負擔。

魏君子說，楊秉佳的整個劇本非常完整，以他的創作力來說，完全有能力交出一份更完美的答卷。但是他第一次做導演，首先要保證他在有限的條件下把戲拍好，很多戲用比較聰明的辦法去處理。

比如，成瞎子去明月樓找郭將軍的那場戲，郭將軍手下的兵和成瞎子動起手來，成瞎子打了一個人之後，鏡頭轉到了另外的敘事——宇文英拷問琴娘，之後鏡頭再回來，郭將軍的手下已經被全部打倒，中間的動作戲就直接省略了。

睢陽之戰中的成瞎子殺敵無數，那時的他還不是盲人。

這場戲做了大量留白，並且從琴娘口中交代了另一層敘事，在安史之亂的睢陽之戰中，成瞎子在戰場上作為殺戮瘟神形象出現，有一場動作戲，氣場已經十分強大，所以明月樓兩場打鬥戲沒必要都拍了。以留白的方式處理後，留下想像空間，反而更高級。

還有一場成瞎子用琴弦勒住宇文家族小頭目賀秋風脖子的審訊戲，這其實是一場文戲，但很多觀眾都當動作戲看。「其實片中的打戲並不多，但觀眾感覺一直在打，實際上我們是文戲武唱，用很多這種方法去解決我們的成本問題，滿足觀眾對於電影節奏、視覺等各方面的期待」。魏君子說，因為20天的拍攝周期很短，拍攝必須要嚴格按照計划進行。好在導演楊秉佳也是編劇，很多東西都已經想在前面了，準備得相對比較充足，在製作上沒有超支拖延，是一個很符合工業水準的流程。

【人設】

出手相救跟自己無關的人，這才叫「俠」

《目中無人》的故事很簡單：因為喝了人家一口酒，成瞎子決定為萍水相逢的一個女子討回公道。

有網友說，這也就是4頁紙的一個劇本。

魏君子承認故事簡單，但是故事中每一場戲、每個人物設定、每句台詞，都是經過導演反覆錘鍊的。比如，片中的高大人，他一出場就是在幫老百姓修葺被大雨毀壞的房屋，起碼不是一個完全冷血的壞人。成瞎子作為捉刀人，將嫌犯送到官府，高大人該給的賞金照給。他聽成瞎子報案「城西的一家被人當狗宰了」後去了案發現場，看完現場之後他和苦主倪燕說，這事就算了吧。他知道倪燕一個弱女子根本對抗不了那些惡棍背後的大家族，其實是想保護她。魏君子說，片中的每個人物其實都很豐富。

演員謝苗看完劇本之後，覺得成瞎子這個人物設定寫得特別好，很生動，看文字就能從腦海里浮現出這個人物形象。導演楊秉佳看過不少謝苗之前演的戲，這次寫成瞎子的時候，就想給謝苗「上上勁」。

謝苗聽到過一些網友的反饋，說劇情太扯了，成瞎子喝了人家一口酒就要去為人家復仇。謝苗覺得，正是因為這樣，才叫「俠」。很多人把因果關係搞得很嚴謹，你今天救了我一命，明天我再還你一條命，這個事情變得理所應當了，格局小了。「我們要做的就是沒有理由，就是喝了你一口酒，見到這個事情不公，我就管了，這樣特別帥」。謝苗說。

為了做一部純粹的武俠片，導演楊秉佳沒有讓成瞎子和倪燕之間發生什麼感情戲，「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楊秉佳覺得，這不符合他的價值觀，也不符合他對於「俠」的理解，「俠」應該是出手相救一些跟自己無關的人，而不是說跟自己產生感情才去救她。

影片並沒有讓成瞎子和倪燕之間發生什麼感情戲，就是一部很純粹的武俠片。

《目中無人》目前的豆瓣評分穩定在7.1分，對於一部網絡電影來說，已經是很高的分數。魏君子說，普通用戶對這部電影的觀感極好，評分和口碑是被眾人拾柴將火焰抬高的，反而一些對電影比較懂的朋友對這部片更挑剔。

魏君子十分理解這種現狀。因為他也是影評人出身，曾經也是隔岸觀火，站在河邊吶喊。而如今他切身投入到電影製作中，也知道拍電影是怎麼一回事了。「還是回到我們只有800萬元成本的現實問題上，800萬元你就不能面面俱到，肯定要做一些『犧牲』的」。

魏君子說，在這個條件下，我們不可能講一個特別複雜的故事，片長也不可能是90分鐘，所以在製作上要做減法，拍攝上用一些聰明的辦法，達到我們心目中標準的武俠片，相信也是能符合大多數武俠迷心目中的標準，讓觀眾相信武俠電影還沒有「死」。

《目中無人》拍完之後，魏君子看完第一個剪輯版本之後，腦子裡閃現出《功夫》里馮小剛飾演角色的那句經典台詞：還有誰？「還有誰能像我們用800萬元做到武俠電影的標準」。魏君子自信地說。

【動作】

謝苗要眯着眼去打鬥，「火刀」是實拍

對於片中成瞎子是睜眼還是閉眼，來展現盲人狀態？這個問題謝苗和主創團隊討論了很久。

謝苗個人比較傾向於以睜眼的狀態來演這個角色，表演的時候佩戴美瞳。但是，他每天在片場工作16個小時，長時間佩戴美瞳，就需要去定做質量非常好的，價錢就很貴。他後來想，要不就忍一忍，戴一個質量一般的美瞳，不拍戲的時候就摘掉，但隨之又會出現一個問題，就是人一睜開眼睛，會有一些下意識的動作，如果完全摒棄掉，就需要慢慢磨，就要花金錢和時間，這都是劇組無法承擔的。最後還是選擇用不睜眼的方式去演這個角色。

進組前一個月，謝苗買了一個盲杖，每天拿着盲杖，閉着眼在家裡走15分鐘。剛開始會有不安全感，但練習了一段時間後，吃飯怎麼吃，東西怎麼拿，舉手投足間就沒有太大困擾了。

謝苗在片中拍動作戲時，很多時候是眯着眼打。

之前的國內外電影中，也有不少關於盲人角色的電影。謝苗看過日本的武士片《座頭市》系列等，主角也是盲人。但他更多的時間是看一些關於盲人的紀錄片，「紀錄片對我幫助更大一些，畢竟裏面的盲人是真的」。謝苗說。

在謝苗看來，演一個盲人，首先要拋棄觀眾對盲人的固有認知。他在看紀錄片時發現，盲人並沒有大家想像中那麼小心翼翼，他們其實在生活中很隨意，走在路上的時候，盲杖也不是一點點的探路，而是在前面大面積的劃拉。所以，謝苗在演成瞎子時，在動作上並沒有很刻意。

對謝苗來說，《目中無人》對他最大的挑戰還是動作戲。

「拍動作戲，不能把眼睛完全閉上，得眯着眼打」。謝苗說，眯着眼睛拍動作戲，只能掌握自己的平衡跟方向感。他很難靠眯着眼去判斷別人出什麼招，位置在哪。因此，容錯率就變得非常低。

為了不讓鏡頭穿幫，就需要大家在配合上，要比拍別的動作戲時還要默契、精準。這對於武行人員的素質要求也比其他戲更高。謝苗說，《目中無人》中的一些武行，可能已經在別的戲裏做副武術指導了，但在這部戲裏還是要來走位拍戲，因為這些動作需要很有經驗的人才能做好。

片中讓謝苗印象最深刻的是結尾在宇文英家的那場動作戲。首先要眯着眼，一人打一群人，這已經挺難了，其次那還是一場雪中打戲。人造雪讓地面還特別滑，眯着眼打的過程中，人造雪不小心還會進入到眼睛裏。

片中結尾動作戲中的高光「火刀」鏡頭是實拍。

成瞎子曾憑藉「一雙錯骨手，一把聽風刀，一招樓蘭斬」在戰場上殺敵無數。謝苗說，結尾這場戲，大家想怎麼體現成瞎子最後這招樓蘭斬，覺得最好能跟之前的劇情有所結合，就想到了倪燕的酒。用刀劃破酒葫蘆，刀沾了酒之後，划出火星，就變成一把火刀。這場戲是實拍，謝苗說之前也想過用特效做，一是資金有限，二是做出來的還是假，拍攝時就在刀身上裹了汽油，然後點上火開拍，最後以一個十分帥氣的甩刀滅火的動作結束。謝苗印象很深，那個動作拍了很多次，有時候火提前滅了，有時候最後卻甩不滅。「反正這個戲我們用了很多笨辦法來拍。」謝苗說。

【遠景】

團隊更加默契，要繼續探索動作片

在製作《目中無人》之前，魏君子以製片人身份還參與了《奇門遁甲》《東北警察故事》等網絡電影的製作，都拿下了不俗的口碑和票房。其中《奇門遁甲》拿下了5641萬元的分賬票房，目前在分賬模式的網絡電影票房榜中位居第二位。

取得這樣的成績，在魏君子看來，團隊很重要。2019年，奇樹有魚公司找到魏君子一起合作《奇門遁甲》，當時魏君子對於網絡電影完全不了解，他對網絡電影的印象，還停留在粗製濫造階段。這不是魏君子想要的，他就提出要求，劇本要自己把關，就讓楊秉佳負責編劇，自己做製片人。奇樹有魚找來了項秋良、項河生兄弟做導演。「我發現項氏兄弟是真的厲害，在古裝奇幻這一塊獨樹一幟」，魏君子說，這次合作主要是學習，看別人怎麼在有限的成本下完成高標準的拍攝。

參與制作《奇門遁甲》讓魏君子真的學到了東西，正是因為這次合作，讓他有了組建團隊的想法。2020年，他和謝苗、楊秉佳、秦鵬飛、劉文普等人合夥成立了輕刀快馬影業，5人分佈在電影行業的各個環節，製片、演員、編劇、導演、後期特效。

「5個人坐在一起就能拍一部戲」，魏君子說，之後就有了《東北警察故事》。當時《奇門遁甲》票房很好，很多人都說古裝玄幻片最賺錢，一些資方也勸魏君子多拍點玄幻，警匪片沒有市場。但魏君子沒有想過市場問題，只是想在警匪動作片這一類型上做一下探索。結果，片子出來之後，口碑非常好，特別是片中醫院和大巴車上的兩場動作戲，十分驚艷。

「我們在一起就挺純粹的，所有人都是為了創作，不會去考慮市場，我只問他們，你們想拍什麼？」魏君子給團隊在創作上提供了很大的自由，這才有了後來楊秉佳第一次做導演的這部武俠片《目中無人》。

《目中無人》製片人魏君子透露，該片有望拍攝續集。

在給團隊創作自由的同時，魏君子也相應的給了他們壓力。為了對資方有交代，規避一定的投資風險，拍攝成本都很低。不過，令魏君子驚喜的是，越是給團隊成本上的限制，越是能夠激發出他們在創作上的能力和動力，反而做出了很漂亮的東西。

「你給的錢越多，就會越依賴特效或其他手段，不一定達到現在觀眾看到的水準，所以我永遠不認為成本，是影響創作的絕對因素，還是要靠對電影的熱愛，對創作的努力」。魏君子很幸運遇到了這幫年輕、有衝勁、有才華的團隊，不管是《目中無人》也好，還是《東北警察故事》也好，它不是一個楊秉佳的成功，也不是一個謝苗或者秦鵬飛的成功，而是一個團隊的成功。這兩部戲的攝影指導都是趙曉峰，他每部戲都會寫攝影闡述，如何拍攝，如何配合導演。

魏君子說，輕刀快馬影業對於動作類型影片還會繼續探索，《東北警察故事》原班人馬打造的《東北警察故事2》剛殺青不久，有了之前的幾次合作，團隊磨合得更加默契，在製作上會比上一部更上一個台階，希望今年能夠上線。

隨着《目中無人》口碑的持續發酵，包括平台、投資方、觀眾等都在問是否有計劃拍第二部。魏君子說，肯定有，在做《目中無人》後期的時候就想過，但具體怎麼拍，故事如何發展，還在討論中。

新京報記者 滕朝

編輯 黃嘉齡

校對 李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