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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徐 來
編輯|徐 來
《——【·前言·】——》
1644年，張獻忠南下成都，挖出一尊披着人皮的雕像，震驚全城。
那張皮據說來自藍玉，一個曾經戰功赫赫，卻死於剝皮酷刑的明初將軍。
張獻忠為何要效仿？這尊人皮像又為何藏在蜀王府？
亂世中的成都
明朝末年，山河動蕩。李自成揮軍攻陷北京，崇禎弔死煤山，江山破碎。
南方各地諸侯、官僚、流民都陷入混亂。張獻忠帶着數十萬農民軍，順勢南下，盯上了四川。
四川天險易守難攻，四周山脈圍繞，川中沃野千里，自古是兵家重地。張獻忠選定成都作為落腳點，不僅因地利，更因資源豐富，糧庫、銀庫都在此地。
當時的成都城，仍由明朝蜀藩駐守，守將劉佳印把守城防。
張獻忠圍城幾月，久攻不下，改用火藥炸城，先從北邊土牆下手，一夜之間轟塌兩百米。劉佳印率兵出城迎敵，中了伏，死戰而亡。
張獻忠攻城那天，蜀王府內一片慌亂。朱至澍眼看援兵無望，城破在即，卻死不願開啟府庫救援百姓與軍隊。王府上下已陷絕望。
蜀王最終帶着王妃投井自盡，蜀王一脈至此斷絕。
張獻忠進城後，在斷壁殘垣中設立「大西政權」，將原本的蜀王府直接占作皇宮，改成都為「西京」，由此稱帝。
蜀王府結構龐大，建制仿南京皇宮，佔地逾十里。承運殿、銀庫、端禮門等處皆保存完好。
張獻忠入主後，大肆搜查珍寶古物，在端禮門樓上發現異樣。
蜀王府的秘藏
張獻忠手下士兵在端禮門樓清理積灰，敲打牆板時聽到空響。
拆開後牆，竟露出一個密閉暗室。牆後躺着鎏金銅匣，表面浮雕麒麟圖騰，上覆鎖鏈三重，鑰匙早已無影。
張獻忠命人破匣而開，銅匣中，赫然是一張完整的人皮，內中還塞滿稻草，形如真人。
人皮穿着明代公侯冠服，頭、手、腳仍帶血肉痕迹，五官模糊卻透着猙獰。
士兵起初以為是蠟像，直到銅匣底部潮濕，帶出腥味，才確認是真皮。
張獻忠不信邪，親自前來查看，老僕匍匐陳述：此乃藍玉之皮。張獻忠聞此名，神情大變。
藍玉，明初開國重將，隨常遇春、徐達征戰四方。
捕魚兒海之戰，親率三萬鐵騎斬北元王庭，俘敵七萬，被朱元璋冊封為涼國公。
權勢滔天，軍功顯赫，手下猛將如雲。可惜風頭太盛，惹得朱元璋猜忌。
1393年，藍玉被誣謀反，三日內族滅親誅達一萬五千人。連十三位侯爵、兩位伯爵皆被牽連。朱元璋怒火未消，命施剝皮實草之刑。
行刑當天，劊子手從藍玉脊椎破皮，一刀一寸剝下，皮內塞入稻草、石灰保型，做成人形。
朱元璋下令將其懸掛各省府衙，震懾群臣。
藍玉之女嫁入蜀王府，為正妃。
藍玉人皮傳至蜀地，本打算就地焚毀，朱元璋念在姻親，開恩留屍，但令藏匿於蜀王府內，不許示人。
多年以後，朱椿將人皮封入銅匣，藏在端禮門密室，每年祭祀。
時間流轉，蜀王一代代更替，這段往事漸被淡忘。直到張獻忠軍隊炸毀土牆，密室重現。
藍玉人皮的發現讓張獻忠震動，他翻查王府藏書，找到《逆臣錄》《蜀碧》舊本，記載此事。
自此，他效仿朱元璋之法，大西政權時期，成都街頭人皮示眾成常態。
1644年至1646年間，張獻忠親自下令剝殺蜀王舊臣、鄉紳及明朝遺官千餘人，抽皮填草，立於十字街口，屍身排排相望。
成都百姓稱其「皮皇帝」。
人皮如潮水般堆入蜀王府密藏室，每張皮背後刻有姓名、罪狀與斬令，甚至刻有懲罰緣由，如「抗糧」、「藏銀」、「懷明心」三字。
1646年，清軍南下逼近成都，張獻忠率軍西撤之前，放火焚毀蜀王府，城中焰火三晝夜未滅，藍玉人皮下落無蹤。
有人說燒成灰，有人說被沉入岷江江口，可至今，仍無確切證據表明其結局。
藍玉的悲劇
藍玉本是戰功卓著的明初猛將，常遇春的妹夫，隨軍南征北戰，身經百戰。
捕魚兒海那一仗，堪稱封神一擊，那年正月，北元餘孽逃入漠北，藍玉奉朱元璋命，率二十萬大軍北上圍剿。
戰至貝爾湖，寒風呼嘯，積雪沒膝，藍玉不顧兵困馬乏，連夜繞湖包抄，正面猛攻。
敵軍措手不及，被一鍋端，連太子脫古思帖木兒都成了俘虜。
一戰定漠北，朱元璋大喜，封藍玉為涼國公，朝堂軍營，威名蓋過群雄。
可功高震主，朱元璋生起了忌憚。
藍玉在北地得勢，割地屯兵，私養義子，干擾邊政，還擅自征糧擴軍，觸動了老皇帝的逆鱗。
要命的是他背後，還有太子妃撐腰，那是他親侄女。
朝中密告接連不斷，朱元璋早有殺意。洪武二十六年，藍玉剛從陝西回京休整，飯都沒吃一口，錦衣衛就敲門了。
罪名寫得清清楚楚：「圖謀不軌、縱兵亂政、目無天子」。
藍玉連口供都沒機會辯，三日定案。
朱元璋不動聲色，一刀揮下，藍家族人、門生故吏、朋友賓客，被一網打盡，誅連一萬五千人。
其中十三位侯爵，兩位伯爵，全部命喪。
這一案，後世稱「藍玉案」，也是明初四大案之一。
行刑那天，朱元璋下令不用凌遲，改「剝皮實草」，要做成「人形標本」，讓後人記住反臣的下場。
法場上，劊子手一刀劃開藍玉脊背，血流如注，皮肉翻卷，藍玉咬牙未吭一聲。
等到全身皮被剝下，裏面塞進稻草、石灰，封口縫合，立在刑台正中，穿官服，戴帽冠，做成活人模樣。
此「皮人」從南京運往各地展示，沿途百姓圍觀，有人跪拜，有人唾罵，恐懼傳遍關內外。
原本要送去四川示眾，朱元璋最後一念之仁，賜給朱椿，說：「你是駙馬，親情一場，不必示人，藏之王府。」
朱椿接下這「親皮」，沒敢焚毀，也不敢示人，命人造銅匣密封，藏在端禮門內殿，每年悄悄焚香祭祀。
人皮就這樣在蜀王府沉寂幾十年，直到張獻忠炸開牆壁，塵封往事重現。
歷史的迴響
張獻忠不是沒見過血，剿過官軍，殺過地主，可見到藍玉人皮，整個人呆住了。
他用指頭颳了刮皮上浮塵，盯了好幾分鐘，誰都不敢出聲。
回府當晚，他就下令立「反明條令」，只要是舊明遺臣、蜀王宗室、拒絕納糧的紳士，全按「逆臣錄」處置。
第一批被拉出去的，是蜀王朱至澍的堂弟、三個王府管事，還有兩個藏銀不報的地主。
當天晚上，街頭掛了六張人皮，胸口都寫着「有罪」。
之後三年，成都街頭幾乎天天都有人皮掛出來。農民軍找皮匠剝皮縫皮，配專人製作「皮立像」。
城西的四牌樓口，密密麻麻站了四十多個「人皮像」，衣服還穿得整整齊齊。
連張獻忠的親將李時華都說：「主公連藍玉之皮都能重現，西京大治有望。」
當時有人編順口溜：「皮里人，皮外魂，百姓天天怕黃昏。」
1646年春，清軍南下。張獻忠知道守不住，臨走前放火燒了蜀王府，那天火勢蔓延三晝夜，整座府邸成了火海。
藍玉人皮，有人說在那場火里燒成灰，有人說被他親兵帶走，沉入岷江江口。
十年過去，沒人再提人皮的事，直到2005年，考古隊在原蜀王府銀庫遺址清理時，挖出一隻殘銅匣，內藏破碎皮革。
專家取樣送檢，經DNA比對，皮片與江蘇句容藍氏宗祠現存後裔基因高度相符。
這下，藍玉人皮再一次出現人間。
2014年，江口沉銀遺址又出土了數千件文物，其中包括「大西國」虎鈕金印、明代制式盔甲、金銀飾品，卻沒找到任何人皮殘片。
人皮是燒了，還是沉了，沒人敢肯定，考古專家只說：「傳說太多，真相太少。」
那些曾掛在成都街頭的皮人，早被老百姓寫進傳說，成了城中暗影。
參考資料：
1.《蜀碧》清·彭遵泗，成都府風物舊志（清同治年間抄本）
2.《明實錄·太祖實錄》中華書局版，卷218—卷220，藍玉案與洪武年間大案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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