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是我殺的,殺他的人,是你啊。」
面具叔叔一句話,戳中了藏海的隱痛。
十年前,蒯鐸因為愚忠把癸璽送到了皇帝身邊,招來了滿門的滅頂之災,十年後,藏海為了報家仇,除去庄蘆隱和曹靜賢,把皇帝的秘密暴露於眾,使得皇帝病重去世,大雍遭到列國瓜分之難。
不到十歲的新帝登基。
這麼看來,十年前的蒯鐸,和十年後的藏海,都是大雍的罪人。
一、奪癸璽
藏海終於找到了癸璽,在皇帝的含章殿。
與此同時,曹靜賢帶着廠衛們也包圍了藏海。
這是藏海的最後一局,他從含章殿里拿出癸璽,引出第三人,替蒯家復仇。
只是沒想到身邊的時全竟然是曹靜賢的人。
曹靜賢想要用癸璽跟皇帝表明自己的忠心,他對癸璽也勢在必得。
所有人都看不懂皇帝的算計。
皇帝捂住癸璽的秘密,就是因為誰都不信,無所不能的權力面前,沒有任何的忠誠可言,更沒有所謂的信任。
藏海跟曹靜賢就癸璽爭奪的時候,明玉肅提和香暗荼趕了過來。
癸璽是冬夏的寶物,冬夏女王之前寧願敗給大雍,也不願意啟用癸璽,不僅僅是先女王的遺命,更是因為使用它之後的殺傷力太大了。
冬夏前任女王把癸璽藏了起來,這麼多年,冬夏女王明玉肅提一直遵循遺命不曾主動去找過癸璽。
可是當年蒯鐸找到癸璽,給了大雍的皇帝。
結果蒯鐸一家遭到滅門。
這一次,明玉肅提想要把癸璽帶回大雍,想要替女兒香暗荼護住愛人,更想要替愛而不得的人護住他的兒子。
這就是一場生死較量。
曹靜賢看見局面不利,便假意把癸璽交給明玉肅提,實則發射了準備好的毒箭。
他的目的也很簡單,癸璽勢在必得,冬夏的人和藏海都不能活着走出西苑。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明玉肅提用用自己的胸口擋住了毒針。
這個時候,她只是一位想要把生還機會留給女兒的母親。
含章殿混戰中,明玉肅提慘死,曹靜賢受到重傷,香暗荼和藏海僥倖活了下來。
誰都沒有想到含章殿這一夜的混亂成了大雍皇帝的催命符。
他原本就生性多疑,這次巨變不僅僅使得朝局震動,朝中官員也不幸付出了血的代價。
這就是帝王之怒的惡果。
香暗荼為了善後不得不加急回到質子宮,將母親的遺體偽裝成意外死亡的模樣。
而藏海作為值守大臣,更是需要在曹靜賢面見皇上之前,去彙報含章殿發生的事情,主動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可是癸璽在皇帝眼皮底下被偷走,這是對帝王之權的挑釁。
帝王之怒,其他人付出的可是生命的代價。
「昨夜值守西苑和附近六宮,兩班太監、羽林衛、督衛司,宮女全部杖斃。」
皇帝大開殺戒,藏海才知道自己這一步錯得多離譜。
不僅僅沒有毀掉癸璽,也沒有找出第三人,反而害了太多的無辜之人,此時的藏海跟滅蒯家的庄蘆隱其實沒有任何區別。
「朝中被捲入此案的人數以萬計。已經有上千人被牽連獲罪,血流成河。」
皇帝多疑,他懷疑朝中大臣有謀逆之賊,便刑部官員輪流審問宮中官員,上酷刑,嚴加拷打,藏海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官員一個一個地減少,意外死去。
藏海的性命也危在旦夕,是香暗荼出面救了他。
香暗荼動用了之前安插在皇宮中的小太監們,故意散播藏海是含章殿盜竊的始作俑者。
這些污衊的流言蜚語,給了藏海生的機會。
皇帝沒有殺藏海,還有一層原因就是對蒯鐸的虧欠。
二、皇帝的心病
含章殿大戰沒有引出第三人,但是藏海拿到了使用癸璽的方式。
蒯鐸給皇上癸璽的時候,也給了他一副山水堪輿圖,這幅圖中就藏着癸璽的秘密。
這麼多年,皇帝一直沒有從圖中找出秘密,這次癸璽被偷,皇帝想從藏海這裡撬開癸璽的秘密。
關於第三人,皇帝也一直不知道是誰,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這次因為癸璽失蹤一事,皇帝大開殺戒,還有一個目的就是逼着第三人現身,但於事無補,這個第三人比所有人都能夠沉得住氣。
香暗荼一直想要從曹靜賢那裡拿回癸璽,於是便找機會去了曹府,結果發現其實曹靜賢早就死了一個多月了,而且癸璽不翼而飛,他身邊的侍從們也被一一毒死,只留下了陸煙。
這背後的第三人總是比所有人快一步。
藏海猜到了第三人的身份,就是撫養自己的面具叔叔 。
而且他懷疑面具叔叔就是與自己有過幾次交集的趙秉文。
但是皇帝不相信,這十年間,皇帝一直用了各種方法調查趙秉文,可是趙秉文的一舉一動滴水不漏。
「十年時間,夜不能寐。」
這是皇帝的心病,也是第三人最厲害的地方,能夠讓帝王忌憚,卻又確認不了他的身份。
皇帝給了藏海一把斷佞劍,去查第三個人的身份。
藏海根據趙秉文府里的一個小廝確定了他的身份,準備用斷佞劍押着趙秉文面見皇帝,沒想到皇帝還留有了後手。
皇帝給了趙秉文一道聖旨,監視藏海。
這一局,藏海還是輸了。
趙秉文得知藏海察覺自己身份後,先一步找到了皇帝。
在老臣和新秀之間,皇帝選擇了老臣。
「藏海擔任工部侍郎期間,通敵冬夏,火燒西苑,謀害今上。」
侍衛們將藏海逮捕,送入了詔獄,不久便被行刑了,是皇帝命令永容救了他。
因為皇帝的心病未除,藏海還有用處。
藏海被發配到東北邊境服兵役,同時還肩負着替皇帝尋找癸璽的使用之法。
若是找到了,可以再次重返朝堂,若是找不到,餘生便在邊境了。
三、香暗荼陪葬
藏海遠離朝堂之後,跟養大自己十年的面具叔叔開始了真正的較量。
朝堂也發生了巨變。
皇帝因為西苑事件,憂心忡忡,不久便病逝了。
政權交替,大雍內亂,周邊小國開始陸續出兵,圍攻大雍。
藏海的復仇之旅,加快了大雍陷入危機的速度。
香暗荼則是成了時代的犧牲品。
生在帝王之家,根本沒有主宰自己命運的決定權。
大雍皇帝死後,冬夏新女王想要出兵攻打大雍,香暗荼便是最好的借口。
香暗荼在大雍當了十年質子,冬夏女王做局殺了香暗荼,推在了大雍人身上。
此時出兵,已經不僅僅是冬夏女王的決定,而是千千萬萬冬夏人的決定。
冬夏理所當然地出兵了。
其他小國同樣來勢洶洶。
面對敵強我弱的局面,趙秉文來到了戰場,提出了他的退敵之策,啟用癸璽,派出陰兵。
所謂的陰兵就是活人生祭,喝下蠱毒而成的陰兵,力大無窮,不死不傷。
趙秉文抓了死裡逃生的香暗荼,在她身上使用了癸璽真實的目的就是想要她中了蠱毒的血,給五千名大雍士兵服下,把他們變成陰兵,對付冬夏。
無辜的香暗荼成了癸璽的活祭品。
趙秉文的野心是毀了冬夏,繼而滅掉周邊小國,重塑大雍的輝煌。
出發點情有可原,但是他的罪惡手段實在惡毒至極。
藏海和庄之行阻止了趙秉文的瘋狂,但是香暗荼已經無藥可救了。
為了徹底毀掉癸璽,中毒的香暗荼拿着癸璽進了萬奴王的王陵,放下了斷龍石。
自從,癸璽永遠地被封存了。
藏海永失所愛。
四、新帝登基
趙秉文最後甘願獻上人頭,平息了周圍小國對大雍的進攻,庄之行完成了庄蘆隱的遺命,振興了莊家。
新帝登基,大雍一片盛世,庄之行驅敵有功,新帝恢復莊家名聲,恢復了平津侯的身份。
他成了最大的贏家,沒有手刃藏海,也沒有掀起血雨腥風的報復,不費一兵一卒重新回到了侯府。
藏海被賜光祿大夫太子太保,看似是重獲恩寵,實則正深陷朝堂之下暗流涌動,隨時可以丟命。
新帝剛上位,就派人打死了一直在先帝身邊伺候的孫公公。
真相就是新帝想要從孫公公嘴中問出癸璽的下落,後來一無所獲,便把曾經伺候先帝的那批人全都處理了。
同時還毀掉了先帝雕刻的一堆木雕。
這是在給自己樹威,敲打舊臣。
一朝天子一朝臣。
藏海看到孫公公他們的結局,便也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
鬼璽就是一個定時炸彈,隨時可能讓自己粉身碎骨。
顯然,新帝對於癸璽也念念不忘,留下或許自己就是下一個孫公公。
於是他便主動請辭,離開朝堂。
或許這就是他最好的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