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他是革命領袖,就只是一個普通的連長,都不會那麼快跑去撿石頭」。
看着動作自然的毛主席,艾青發自肺腑的感慨:毛主席真不像個大官啊。
一位是文壇大拿,一位是共產黨員的領導者,艾青和毛主席之間的聯繫是如何產生?主席被他記住的一個動作又是什麼?
層層突破的47次風險
艾青出生在浙江金華,卻輾轉多地,屬於1940年的奔波,是從湖南鄉下趕赴重慶育才學校,來赴陶行知的邀約。
陶行知想讓艾青當重慶育才學校的老師,工作之外,他可以繼續自己的寫作,也能參加各種社會文化活動,不至於整天悶在家裡。
在重慶,艾青認識了郭沫若,也因郭沫若這一條關係線結識了周總理,他本就奮戰在抗日道路上,與共產黨一拍即合的艾青,也曾多次去過八路軍在重慶的辦事處。
周總理對艾青很尊敬,他不忍戰火剝奪艾青創作的書桌,主動說,艾青要是能去到延安,定然可以安心寫作,不用發愁生活的問題。
這些話感動了詩人,艾青心中對共產黨的認可更多幾分,可卻依舊沒下奔赴延安之心,直到皖南事變在1941年爆發。
國民黨軍將近八萬人圍攻人數只有9000多的新四軍,奮戰七個晝夜,是中國共產黨的堅決意志,可寡不敵眾,最終只有2000多人沖了出去。
蔣介石的狼子野心再難掩蓋,明是自己有心攻擊,卻反污新四軍為「叛軍」,隨之將國共關係推向緊張的境地。
艾青不得不北上,但他身份也算特殊,為了避免麻煩,他讓妻子搭乘董必武的吉普車先走一步,自己卻和張仃、羅烽搭伴而行。
三人緣分的指引在國民黨江蘇反省院,三人在監獄中相識,一拍即合,但友情在國民黨的狠厲面前並不能做什麼,眼下之急,是要儘快弄來一個安全的身份。
顯露本事的是張仃,他與毛主席認識,革命的時間也比較久,有驚無險的弄來一張綏蒙自治指導委員會長官公署高級參謀的身份證,可這身份該安到誰的頭上?
最終勝出的,是身材較為高大的艾青,他成了高級參謀,羅烽是勤務兵,張仃自己的身份是秘書。
三人就這樣踏上了北上之路,身上最值錢的東西,除了書,就是周總理送來的1000元盤纏。
這一行,危機重重,周總理心憂,能做的卻也只是叮囑要走大路,以免引起懷疑,若還是不幸被扣,一定要第一時間把消息給郭沫若送去,他會想辦法營救。
所有愛國者心都凝在一起,因為如此,關心總是情真意切,可意外,還是發生了。
他們在耀縣城外被攔下,軍警打開手電筒,一個個的照人臉,證件也被收了去,說是要給局長親自檢閱。
三人是心下一驚,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天蒙蒙亮就趕去了警察局。
他們不知自己的身份是否暴露,索性破罐子破摔,畢竟人之通性,就是「柿子要挑軟的捏」。
寫下第一首歌頌領袖的詩
「一個證件審了一夜,快點給我們,再不上路,上面的長官就要發脾氣了」。
羅烽惡狠狠的開口,嚇壞了軍警,連忙把證件還了過去,可這局長,根本就沒有見到,他搓了一夜的麻將。
拿到證件的幾人連忙趕路,也終究是在1941年的3月8日來到了寶塔山下,見到了親人。
延安方面因着周總理髮來的電報早就知道了消息,風塵僕僕的幾人吃上了一口熱乎飯後,也很快領到了新任務,等着艾青的,是邊區文協一職。
出色的能力讓艾青在11月份就升職為邊區的參議員,搬家的時候,彭真跑過來拽住了他忙碌的手,自己帶着連隊的兄弟幫着收拾,而《毛澤東》這首艾青第一次寫的歌頌領袖的詩,也正是在這個時候。
到了延安,肯定是要見毛主席的,在1941年的初夏,艾青在楊家嶺的窯洞,第一次見到了毛主席。
和藹的笑容是艾青對毛主席的第一印象,這第一次見面,魁梧與和藹兼具的形象,就算是在艾青的記憶里扎了根。
同在延安,兩人的交往越來越多,1942年的4月,艾青卻突然收到了毛主席給自己的一封信。
「艾青同志,有事商量,如你有暇,敬請一敘」。
艾青很快就去了,經過這一件事,他心中對毛主席的敬重又上去了一點。
戰場上揮斥方遒的偉人,眼光卻並非只局限在戰場,他觀察到了文藝界的問題,想着艾青也是有影響力的,便想聽一聽他的看法。
當然,毛主席想要聽的,是艾青的意見,更是不同的意見,於是又給艾青寫了一封信,讓他幫自己搜集反面的意見。
不過幾天,第三封信也送來了,兩人三度寫信,三度交談,最後有了一次成功的講話,即《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
在講話正式開始之前,艾青有一次在延安的窯洞里與艾青交談,兩人說的很高興,艾青想記錄下談話的內容,卻發現桌子總之搖搖晃晃的,寫出來的字歪七扭八。
想着打斷別人的談話不好,艾青就想着堅持一席,可他沒想到,毛主席也發現了,說了一句「請稍等」之後,自己就去外面找磚塊俯身墊到了桌子底下。
艾青直接被毛主席的不覺有他震驚,這件對他來說印象很深的事情,他記了一輩子,每每想起,都驚嘆於毛主席的人品和人格。
與毛主席做過類似行徑的,是華盛頓。
美國獨立戰爭從1775年持續到了1783年,時間不短,發生的事情也很多,有一次華盛頓走出營房,發現有三個人在築街壘。
以為是合作,其實不然,因為一個人只是在旁邊冷眼看着,剩餘的兩個拚命向牆上舉勢,卻怎麼也弄不上去,只差一個人的力量這事情就輕輕鬆鬆,可那人就是在旁邊站着,無動於衷。
此情此景,華盛頓會如何做?
擴大詩人的吶喊
他快步上前,用自己的臂膀頂住石塊,三人協力將石塊放到了該放的位置。
士兵對施以援手的華盛頓用擁抱表示感激,而橫眉冷對的另一人,卻脫口只是一句「難道你看不出我是下士嗎?」
就像兩位士兵對華盛頓的感激一樣,艾青的心中,也種下了對毛主席強烈的認同,但艾青的文壇和抗戰之路,發展如何?
其實,艾青並不是一個非常幸運的人。
他出生在1910年,幼時因着算命師傅的一句「克父母」,就被送去了村子裏最窮苦的人家將養。
本對親情不抱希望,艾青卻在這裡遇到了最好的母親,她叫大堰河,是這戶人家的童養媳。
她對艾青很好,後來長大了,艾青選擇走出農村奔向更大的舞台,就在1928年奔赴法國留學,回國之後的1932年,便開始從事革命文藝活動。
是好事,卻是有些人的不能容,艾青很快被捕,四面鐵窗,扼殺不住革命之心,也阻擋不了如全泉涌一般的文字靈感,《大堰河——我的母親》就是創作在這個時候。
1940年的重慶之行,是艾青新生活的開始,因為他在1935年的時候才出獄,重獲自由,體現在文字上的,是艾青對祖國的真摯熱愛,因為陷入過黑暗,所以艾青更想奮力一搏,為革命,為人民,為自己深切熱愛着的這個國家,做些什麼。
《我愛這土地》創作的背景,是日本鐵騎從1937年開始在神州大地上瘋狂踐踏,到1938年的10月,武漢也失守了。
艾青再無可忍,在11月17日發表了這篇飽含對侵略者仇恨的詩。
文字從來不是沒有力量的,緊扣的每一個字,都是對心境的更好體現。
毛主席曾經說過一句話:我們有兩支軍隊,一支是朱總司令的,一支是魯總司令的。
這魯總司令,指的就是文化大軍。
全國抗戰爆發之後,從全國各地奔向延安的工作者越來越多,對於這一幕的景象,毛主席的心中是感慨萬千。
沒有革命的鬥爭生活,就沒有辦法去寫革命的文藝,而當文藝跟革命生活相結合,所誕生的,就會是屬於戰爭年代的偉大作品。
新中國的劈舊出新,需要工農結合,也需要文武結合。
毛主席用一塊瓦片,照亮了艾青心中的那份敬重,新中國成立之際,艾青也參與設計了國旗。
身為文壇巨匠,艾青的一生無疑是精彩的,他走南闖北,輕名利,重經歷。
他的住處在20世紀的80年代末面臨拆遷,艾青不想要多的賠償款,只覺得能給自己一個住處就可以,因為對艾青來說,活着就是勝利。
艾青的一生,有自己的人格魅力,有隨時都在釋放的對文學的熱愛,還有對信念的堅定,他之一生,難以忘卻的,還有那塊被墊在桌下的石塊,以及那位偉大的領導者。
參考資料:高遠之志常用尋常事舉 解放軍報
摟定寶塔山 光明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