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世紀中期的中國,叫王力的有兩個名人,一個是著名語言學家、北大教授王力;一個是在60年代任中聯部長,在文化大革命中號稱文革小組三大「筆杆子」的王力。今天我們要講述的,是後一個。
他曾是建國初期炙手可熱的紅人,文革初期春風得意,卻很快跌落神壇,人生跌宕起伏。
青年才俊,得到貴人相助
王力,於1921年8月生於江蘇省淮安縣,14歲時加入共青團,1939年入黨。正直青年時期的王力迅速在黨內顯露頭角,這除了他自身具備較高的文化理論水平之外,更重要的是有「貴人」相助,這個人就是康生。
當時的康生,以黨內理論家自詡,恃才傲物,好詩詞歌賦。這就與同是文人的王力很投緣,倆人的交往越來越頻繁,空閑時候經常品詩論文,可謂相談甚歡。就這樣,倆人明裡是上下級關係,實際上私交甚篤,康生十分欣賞這個小夥子。
對王力的一生來說,有至關重要的兩步:一步是從山東分局的幹部調任中共華東局任宣傳部宣傳處處長兼秘書長。這一步,使王力成了管着重要的南方數省的中央局的幹部,職務級別也成了當時為數不多的司局級幹部。
第二步是從華東局的司局級幹部調到中央,列為赴越南支援抗法援越的幹部,這一步,使王力成為中央的幹部,也被列為中央要培養的「苗子」之一。王力能走這兩步,全賴康生的提拔和舉薦,因此可以說,康生是王力的「恩師」。
靠筆杆子一炮而紅
1955年10月,正在法國參加抗法鬥爭的王力奉調回國,被授以歸國英雄的待遇,名聲大噪。1958年,中央創辦了雜誌《紅旗》,康生點名讓王力加入編委,後又任命他任副總編,30出頭就晉級副部級,可謂青雲直上。1963年,又擔任了中共中央對外聯絡部副部長。
1965年9月,中央決定以林彪的名義發表《人民戰爭勝利萬歲》一文,並且讓康生當這篇文章的組織者和審稿人。康生在選執筆人時,再次點將王力。王力也深知這是自己重大的人生機遇,欣然受命,很快就圓滿完成了任務。
林彪看後,親自接見了王力,對其提出表揚。毛澤東也很快就看到了這篇文章,對其讚賞有加。消息一傳開,中共的高級領導幹部們更賞識年輕的中聯部副部長王力了。可以說,王力通過寫這篇文章,一炮走紅了。
與江青結緣,他眼裡只有江青
1966 年 5 月 28 日,中央文革小組成立。在小組成員中,他排名在謝鏜忠、尹達之後,是很靠前的,而此後不久,謝、尹二人就被排除在中央文革小組之外了,這樣,王力就成了中央文革小組中地位僅次於組長和副組長的「大員」了。
在中央文革小組中,江青把王力當作第一號大員使用,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都找王力商議,有什麼重要文章,也讓王力執筆。
1967 年 1 月,陶鑄被打倒。1月 8 日,毛澤東決定成立中央宣傳組(相當於中央宣傳部),由江青提名,經毛澤東同意,王力擔任了組長。
在中央文革小組裡,江青可謂是實際上的頭頭。因此,王力進入中央文革小組後,大力奉承這位她。江青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就像一隻哈巴狗一樣,緊緊抱着江青的「大腿」。
從此之後,江青也欣然受之,將王力視作自己的麾下大將。他的眼裡唯有江、康二人,而與毛澤東、周恩來等人的思想和行動拉開了距離,這也成為他最後「翻船」的重要因素。
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
1967年7月20日,武漢發生了一起群眾組織質問和批判中央文革成員王力等人的事件,即「七二零事件」。王力在武漢支一派壓一派,直接點燃了「七二○事件」之火,攪亂了毛澤東、周恩來要安定武漢的大局。
王力回北京後,並沒有安分,他多次接見紅衛兵和各地造反組織,介紹「七二○事件」,把責任都推到了陳再道的身上,污衊「七二○事件」是陳再道私人搞的兵變,是大大的「反革命」行為,不明真相的北京紅衛兵和各地造反派迅速掀起了對陳的批判攻擊。
王力並不只是搞亂軍隊就罷手,他還把手伸向更多的部門,在全國多條戰線上製造出一種「亂」的局面。王力煽風點火,鼓動外交部的造反派衝擊外交部,進行打砸搶,就連當時外交部長陳毅也不放過。
8 月 22 日,造反派和北京紅衛兵竟然一把火燒了英國駐華代辦處,引起了英國的抗議,造成了極壞的國際影響。這也讓毛澤東、周恩來猛然醒悟,王力這樣鬧,其動機是有問題的。
釣魚台被「請假檢討」,自此跌落神壇
8月26日,中央小型碰頭會準時在釣魚台召開,周恩來主持會議。會上,周恩來鄭重命令王力、關鋒「請假檢討」,讓戚本禹停職做出深刻檢查。
聽到周恩來宣布之後,王、關、戚臉色大變。江青、康生的臉色也大變,他們都好半天說不出話來。但是,由於周恩來宣布的是毛主席的指示,他們誰也不敢反對。隨即,王、關、戚三人被警衛帶走。
1968 年 1 月 26 日,王力被關押進秦城監獄。至此,這位文革初期大紅大紫的「中央首長」,開始了漫長的鐵窗生涯,真可謂自作孽,不可活。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後,中央在決定對林彪、「四人幫」兩個反革命集團案重新進行審理時,對王力的問題也進行了審理。1982 年 1 月 28 日,他被放了出來。
從那以後,王力過着普通市民的生活,和老伴一起買菜做飯,低調生活。一些研究歷史、尤其是研究「文化大革命」的學者去訪問他,他總是比較客觀地予以配合。
1996 年 5 月,王力發現患胰腺癌,但為時已晚。10 月 21 日,王力在北京腫瘤醫院病逝,享年 75 歲。
我是史海魅影,關注我為歷史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