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國成立之後的某一天,北京中南海毛主席辦公室里,主席正坐在書桌前低頭寫着什麼東西。很快,毛主席便將寫好的東西,裝進信封裏面,然後叫來工作人員,讓他們幫忙送信。
工作人員拿到信封一看,又是同一個地址,還是同一個人:陳九興。工作人員很好奇,這個陳九興究竟是誰,能讓毛主席多次、連續不間斷地給他寫信?
事實上,陳九興並沒有什麼十分特別的身份,他就是湖南一個平平凡凡的農民,在革命時期,曾經是銅鼓紙工會的會員,後來還參加了湘鄂贛革命根據地的地方工作,至於毛主席為什麼會給陳九興寫信,那還要從1927年的秋天說起。
1927年,白色恐怖日益泛濫,革命形勢愈發嚴峻。為了保存革命勢力,發展革命力量,當時34歲的毛主席被以中央特派員的身份,派往湖南長沙,領導那裡的革命鬥爭。
來到目的地之後,毛主席便在安源張家灣主持召開了一個會議,決定在9月9日舉行起義,這也就是我們所熟知的秋收起義。張家灣會議結束之後,毛主席便準備前往銅鼓縣,親自指揮第三團起義。
此次前往銅鼓縣的,除了毛主席以外,還有瀏陽縣委書記潘心源,以及安源礦工俱樂部的黨員易子義。為以防萬一,三人特地喬裝打扮一番,化身為安源煤礦的採購員,毛主席以「張先生」自稱,易子義則改名為「易紹欽」。
在做好準備之後,毛主席三人便踏上了路途。當時,城鎮幾乎到處都是國民黨反動派,為保證自身安全,三人特意走小路,進入了峰巒迭起的萬載山區。
山區陡峭,還有各種蚊蟲,還沒走多久,三人身上九到處是蚊蟲叮咬的紅點,還有因為崎嶇山路磨出來的血泡。然而儘管如此,毛主席等人還是堅持着往前走去,不知過了多久,三人來到了張家坊。
張家坊地處瀏陽、銅鼓兩縣邊界,是湘贛兩省的交通要道,因此敵人在這裡設置了許多關卡,並且盤查嚴密。毛主席一看到這種情況,就知道必須謹慎行事,不能貿然郭靖。於是經過一番商量,三人決定在附近一家客店暫時住下來,等到摸清狀況再說。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早早醒了過來,他們一邊吃早餐,一邊小聲商量過境之事。就在此時,他們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片狗叫聲,緊接着又是一陣叫喊聲。
毛主席擔心是敵人在外面,於是就問店老闆:「外頭在幹麼子呀?」老闆嘆了一口氣,頗為無奈,但又習以為常地回答道:「肯定是『鏟共團』在抓人,三天兩頭這麼鬧騰一回。哪曉得那裡來的這麼多的共產黨哦!」
潘心源和易子義一聽,大吃一驚。易子義趕緊貼近毛主席,小聲地讓主席趕快走,他們倆來掩護他。
但毛主席卻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來不及啦。沉住氣,不要慌。」果然,毛主席這話剛說完,幾個手持梭鏢的團丁就進了屋。一個團丁一邊上下打量毛主席三人,一邊惡狠狠地問:「你們三個,說,從哪兒來的,幹什麼去?」
毛主席鎮定地回道:「我們是安源煤礦的採購員,準備去銅鼓採購夏布、桐油。」話音剛落,另一個團丁盤便接着問道:「有證件嗎?」
「有。」說著,毛主席便從衣服口袋裡,掏出證明信遞過去,「你看,這是礦上的證明。」一個團丁倨傲地接過信件,然後打開和那幾個團丁湊在一起左看右看,並滅有沒發現什麼破綻,於是就把證明信交還毛澤東。
毛主席冷靜地拿過信剛要坐下,團丁們也正準備轉身離開,一個挎着短槍的人就走了進來,看樣子是幾個團丁的頭目。
小頭目先是看了一眼毛主席三人,然後又歪着腦袋問團丁:「這三個人是幹什麼的?」一個團丁很快便接過話頭報告:「隊長,查過了,他們是採購員。」「採購員?」被稱為隊長的人把毛主席三人逐個打量一番,「我看不像,倒是有點兒像共產黨。」
電視劇里的保安團形象
見狀,潘心源趕緊說:「老總,別誤會,我們真的是採購員。不然,你再看看證件?」誰想,那個小頭目冷笑一聲,厲聲喝道:「你給老子少費話,這又不是做買賣,講什麼價錢,惹火了老子,信不信我馬上給你槍斃咯?」
說著,小頭目又話鋒一轉,對團丁說:「把他們帶到回去,若查出是共產黨或者嫌疑犯,就地正法。」話畢,團丁們立刻一擁而上,把毛澤東等人押出門外。
毛主席三人被押着走出店外,便發現敵人已經抓了不少人,儘是一些小商小販,還有下地務農的平民百姓,只是因為被認為是「共產黨」,便都被抓了起來,一個個全用繩子綁着。
一個團丁拿起繩來,準備綁毛澤東等人,另一個團丁擺擺手說:「別費事了,他們有證明信,我看就算了。」
拿繩子的那個團丁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於是便沒有將毛主席三人捆起來,而是用梭鏢抵着三人的後背,押在一串人後面前往民團總部。
剛開始的時候,團丁們盯得很緊,寸步不離地守住隊伍。但是,在走了一段路之後,他們就變得非常懶散,開始抽煙、聊天,偶爾看一看隊伍。
毛主席深知,如果在沒法在路上逃脫,等到了敵人的民團總部,那肯定是凶多吉少。毛主席倒不是擔心他個人的安危,只是擔心這樣一來,起義計劃就將無法按時施行,於是他打定主意:一定得想辦法逃走。
那要怎麼逃走呢,毛主席突然想到了自己口袋裡還有兩塊大洋,說不定可以用着兩塊大洋幫自己逃走。做好打算以後,毛主席便趁着團丁去借火抽煙的工夫,急步走近潘心源,輕聲地問:「錢拿好了嗎?」
其實毛主席並不是想問潘心源拿錢,而是想藉此機會,傳遞「準備逃跑」的信息。毛主席希望潘心源能夠明白他的意思,而他也確實明白了主席的用意。
在對接好之後,毛主席就開始了自己的計劃。他放慢了腳步,不一會兒便落在了隊尾。一個團丁見狀,立馬讓毛澤東加快腳步,不要落隊。
但毛主席依然越來越慢,一瘸一拐地走着,一邊走一邊說:「老哥,我腳疼,可能是扭着筋了。」潘心源和易子義見狀,心知該他們上場了,於是加快了腳步,故意把隊伍分成了兩段。
眼見後面的人少了,毛主席就故意把兜里的銀圓弄得叮噹直響,他身邊的一個團丁聽到銀圓聲,眼睛都瞪大了,開始有意靠近毛澤東。
於是乎,毛主席覺得是時候了,便側過身去,開始小聲地問團丁:「大哥,貴姓?」那團丁答:「免貴姓黃。」
「家裡幾口人哪?」毛主席又問。經過一番「閑聊」,黃團丁就把什麼都說出來了,說自己家五口人,日子過得很不好,家裡人都要靠他掙錢……
而當黃團丁說到自己的家庭情況後,毛主席便從口袋裡掏出兩塊銀圓塞給團丁:「黃大哥,這點兒錢莫要嫌棄,有空買碗茶喝。」
團丁也迅速將銀圓放進貼身的衣袋裡,毛主席知道,自己可以逃走了,只是要等一個機會,而很機會就來了。
在走到一個轉彎處的時候,毛主席發現,這個轉彎處,前面看不見後面,同時路的一邊是稻田,另一邊是雜草叢生的山林,很適合用來躲藏和逃跑。
於是,毛澤東便問團丁:「黃大哥,到總部還有多遠?」團丁說:「很快就到了。」說完,就一努嘴,示意毛澤東可以跑了。
毛澤東說了一聲「謝謝」,然後立馬回身朝山林的方向跑去。直到看不見毛澤東的身影了,那個團丁才裝模做樣地喊:「不好了,跑了一個!跑了一個!」
聽見聲音,走在前面地幾個團丁,立馬就往回追。為了掩護毛主席,潘心源就故意喊道:「大白天的,你們到處抓人,我要到吳縣長那告你們去!」
這一喊,直接讓團丁愣住了,就在這時,易子義也開始逃走。這邊易子義一炮,那邊潘心源就又大喊:「弟兄們,快跑呀!」
那些無辜被抓的人也反應過來了,頓時一鬨而散,整個隊伍瞬間亂作一團,潘心源也趁機逃走。民團頭目一看,氣急敗壞,讓人分成三撥,一撥追毛主席、一波追潘心源,還有一撥追易子義。
追毛主席的那一撥,在主席朝山上跑的時候,發現了毛主席,於是他們大叫着追上去。毛主席加快了腳步,翻過山頭跑到山腳下,卻發現前面是一片開闊地帶,根本沒地方躲。
好在柳暗花明又一村,主席突然發現不遠處有一個水塘,四周水草長得很高,應該可以躲人。後面敵人的聲音越來越大,沒時間多想了,於是主席急忙跳下水塘,匍匐在塘邊的草叢裡。
敵人果然沒有發現,但他們並沒有停止搜尋毛主席,一直找到了傍晚,團丁才慢慢散去,可這並不意味着安全,因為毛主席分明聽見敵人說,等他們休息好了再繼續找。
毛主席一動不動,等到外面動靜漸漸小了下來,他才悄悄出來。此時的毛主席已是渾身狼狽:衣服破爛,渾身是泥,腳底鮮血直流,疼得他根本沒辦法走。
此時毛主席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自己既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走到銅鼓,也不知道那條路是安全的,如果貿然走出去,一定還會被抓到。
而就在主席發愁的時候,只見一個樵夫挑着一擔柴走了過來。毛主席眼睛一亮,趕緊打招呼:「喂,這裡離銅鼓還有多遠咯?」
那樵夫也深覺驚奇,怎麼這山溝溝里會有一個臟乎乎的人,他走上前來,問毛主席怎麼一個人在山塢裡邊,還說這就是銅鼓的地盤了。
倆人就這樣交談起來,交談中,倆人聊到了農協,毛主席得知樵夫並不討厭農協,還支持農協,便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希望樵夫能夠幫自己一把。
那樵夫見毛主席不是壞人,便帶主席回了家,給他治傷,等到第二天又親自送主席到一個三岔路口,給主席指明了一條沒有民團、前往銅鼓的路,又拿出一些物資送給主席。
毛主席十分感激,在離開前,特意詢問樵夫的名字,好在將來報答他,但是樵夫卻不說,也不在意什麼報答不報答,他救人並不是為了報答。
最後,在樵夫的幫助下,毛主席順利到達了銅鼓。而來到銅鼓,與大部隊會合後,毛主席邊想着打聽樵夫的姓名。不過,一直到主席上了井岡山,他才知道樵夫名叫陳九興,是銅鼓紙工會的會員。
毛主席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想着要感謝他,但因為革命形勢愈發嚴峻,這是也就耽擱了下來,但毛主席並沒有忘記陳九興的恩情,全國解放後,毛主席便時不時地給陳九興寫信,稱他是「救命恩人」。
直到這時,陳九興才知道,原來自己曾經救了毛主席。不過,陳九興並沒有因此而目中無人,他過着平平淡淡的生活,而毛主席也一直關心着陳九興。這是毛主席唯一一次被捕,充滿了驚心動魄,若是沒有出現樵夫,後果不知會如何,或許會影響到整個中國革命史。
所幸毛主席度過了難關,而主席在度過難關之後,也沒有忘記曾經幫助過他的人,知恩圖報、心懷人民,這就是毛主席的魅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