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來一碗牛肉麵可好,對於牛肉麵來講,有一種說不出的執念。我是個執着的吃貨,在蘭州的每個早晨,總吃到清晨頭鍋湯的牛肉麵,正宗自然不必說,我的記憶里,再沒有比這香的麵條。
如果你沒有去過蘭州,就根本不理解油潑辣子在一碗面中的地位有多高,如果說高湯奠定了牛肉麵的基礎,那麼油潑辣子絕對是靈魂的存在。很多時候我會從東城跑到城北去吃牛肉麵,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好吃,所以慕名而來。
擁堵的交通讓吃面的心更加迫不及待,沒有煩躁,因為真的肚子餓了。記得有一周我連續幾天從毛細、二細開始,一隻吃到大寬,總是吃不夠。我最喜歡吃二細,這種程度的拉麵嚼勁十足,卻又帶着幾分小家碧玉;不像大寬那樣,一口下去很多時候來不及咀嚼,就得硬生生往下咽,這不是寬面的問題,是太香沒有把握住量,一口吃多了,只好自作自受。韭葉適合學生時代品嘗,也符合那個時段的青春活力,總是給人一種創造力的啟迪,和悠遠的一段往事。
資料記載,那是清代嘉慶年間,國子監的學生陳維精,將街邊的小吃熱鍋子面進行了改良,並做了統一標準即:一清,二白,三紅,四綠,五黃。就這樣這道由馬保子創立的熱鍋子面搖身一變成為現在的牛肉麵。一碗牛肉麵具有牛肉爛軟、蘿蔔白凈、辣油紅艷、香菜翠綠、麵條柔韌、滑利爽口、香味撲鼻等特點,是當地的惠民麵食,好吃還不貴。蘭州牛肉麵有着「聞香下馬,知味停車」的稱譽。
也有坊間傳說牛肉麵起源於唐代,但僅僅是傳說沒有證據,不過這種傳說很容易推翻。主要是唐宋時期牛肉的來源比較困難,那個年代宰殺牛需要很多手續,並不是《水滸傳》中牛肉滿天飛,想吃就吃。不過牛肉麵開始是沒有店面的,可以稱作為擔擔麵,在街上叫賣,於是就有着某某牛肉麵的稱謂,比如:馬家牛肉麵,又或者直接用姓氏命名,後面帶牛肉麵三字便可。這種稱謂現在依然延續,只不過做法被統一,所以在外統一冠名「蘭州牛肉麵」,但是在蘭州卻找不到蘭州牛肉麵。
在當地從早餐開始,直到晚飯結束,牛肉麵始終貫穿其中。一碗面以普通家常的方式出現,並沒有什麼出眾的地方,因為太普通了,就像重慶一條街上全是火鍋店一樣。當然,店多了,也就有好壞之分,別看一碗牛肉麵,每家做出來口感大有不同,這不能以誰家門前麵食客多來評判,因為作為當地的日常主食,很多人是不追究口感,偶爾去做的好的店裡改善下口味外,平常均以就近原則處理。
最後我們以清代詩人張澍曾寫「馬家爺牛肉麵」的一首詩結尾,這首詩寫的就是牛肉麵:
雨過金城關,白馬激霤回。幾度黃河水,臨流此路窮。拉麵千絲香,唯獨馬家爺。美味難再期,回首故鄉遠。日出念真經,暮落白塔空。焚香自嘆息,只盼牛肉麵。入山非五泉,養心須凈空。山靜濤聲急,瞑思入仙境。
你可曾吃過蘭州的牛肉麵,是否對這種味道神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