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會眾議院針對tiktok日前舉行一場聽證會。聽證會,英文是hearing,顧名思義是來聽的,有問題可以理性探討。但美國的議員們,愣是把這場聽證會開成了bashing,鞭打,對這家企業的ceo周受資的鞭打,本質上當然是對中國的鞭打。
聽了這場聽證會,說實話心裏五味雜陳。如果說美國議員們,立法者們、美國的民意代表就這個水平和能力的話,倒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有什麼樣的議員就有什麼樣的國會,就有什麼樣的治國理政能力。
但從另一個角度,看到國會內已經容不下理性的聲音,各位提問的議員完全沉浸在一種惡言相向的集體氣氛中,比賽誰的問題更能讓這位ceo更痛苦,更尷尬、甚至出醜,出中國的丑。
很多需要闡釋的問題被包裝成yes or no,也就是非黑即白的二元對立,全然不聽解釋。這種提問方式很美國,在所謂的美國價值面前,沒理可講,要麼成為朋友,要麼就是敵人。整場聽證會也是在這樣一個基調下進行的。
聽證會名頭是「保護美國人數據隱私和兒童安全」,坐在質問席上的卻是來自於眾議院「能源和商業委員會」的一堆朽木。
與其說是周受資在唱戲,不如說聽證會成了議員們的秀場,前後充滿敵意地向周受資提了200多個問題,只可惜秀得都很銹。
有議員問,為什麼在tiktok有毒品相關內容而抖音卻沒有,周回答說,我舉個例子吧,在我家鄉新加坡,幾乎沒有用戶發佈毒品內容。
來自世界頭號濫毒國家的國會議員,自揭其短似地問毒品問題,真不知道怎麼想的。
眾議員哈德森問,使用tiktok是否要連上家用wi-fi?
周沒明白什麼意思,不確定他究竟在問什麼,就技術性地回復說,只有當wifi打開的時候……抱歉,議員先生,你到底要問什麼?
哈德森說,我手機上有這個應用,我的手機連上的是家庭wifi,tiktok會因此也連上網了么?
周一臉困惑:你是不是問,要連上網絡才能訪問互聯網?
哈德森說,那有沒有可能訪問家庭wifi上的其他設備?
周:我們不做超出行業規範的事。
表面上看起來是個弱智提問,其實哈德森不是傻子,在裝傻、套話、挖坑。他當然知道需要聯網,他想帶出來的是,你聯網後就在竊取同一個網絡上的用戶私人信息。
周受資講一口略有新加坡味兒的英語,努力完成着使命,他在語言上沒有吃虧。他沒能儘力闡釋,被故意打斷的部分不是他的問題,而是規則對他「過堂」根本就不利。
當時,有議員氣勢洶洶地表達完自己的觀點,周就請求是否可以回應,聽證會主席斷然說,no。也就是規則保證了議員們可以有發文、發難的權利,卻剝奪了ceo為企業辯護的權利。
這是一場再典型不過的鴻門宴,周先生有一種如落狼群里的感覺。這種聽證效果會令他很沮喪嗎?也會也不會。
之所以說不會,是因為針對這種關注度的聽證會,上場之前沒有做充足的準備是失職的,如果不了解議員們是一群什麼貨色,也是失職的,被議員們激怒而導致聽證現場情緒失控發揮失常,也是失職的。
從問答雙方來說,回答者的難度要比提問者高無數個級別,因為他需要預判問題的刁鑽程度,以及議員們的無理程度,才能臨場不亂。
從現場看,周的準備是充分的,唯一超出他預判和理解範疇的是議員們竟然是一群如此腦子一根筋,又不接地氣、甚至反智的一幫傢伙。
對中國的敵意先入為主,仇恨上頭的聽證會大概就會是這個樣子,議員們各自的秀才是這5小時的終極意義。問完這200多個問題,他們對tiktok的認識增加了多少?或許這根本不應該是一個問題,因為他們從來對這個就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