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到鄰居家做保姆猝死,讓他家索賠40萬,知道實情後我全部退還

01

我出生於1993年,四川南充人 ,在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因病去世了,母親只好帶着我改嫁,和鎮上的一個賣豬肉的男人結了婚。

繼父的脾氣很暴躁,總是對着我吆喝來,吆喝去,後來,母親又給我生下了弟弟小彬,繼父對我的態度就變得更加惡劣了,常常是非打即罵。

每當這個時候,母親總是淚汪汪地哀求繼父,叫他不要對我動手,可是繼父絲毫沒有把母親放在眼裡,依然我行我素,只是他對弟弟小彬卻百般寵溺。

我恨母親不能夠保護我,但是我還小,也根本不能反抗命運對我的不公平。所以,我常常只能一個人跑到屋外去哭鼻子。

我和鄰居張燕是最好的朋友,因為她家的房子離我家很近,我們常常在一起玩耍。

張燕不僅和我同歲,還和我讀一個班,我會將自己的遭遇都向她傾訴,她總是安慰我,還常常把她的好東西都分給我一份。

我和張燕初中畢業後,都考上了縣城的重點高中,但是繼父卻逼着我上了一所職業護士學校,因為這樣我就能早點參加工作掙錢了。

於是,我只能羨慕地看着張燕去上高中。

在我衛校畢業的那一年,繼父因為縱酒過度去世,母親只能挑起了家裡的重擔,供養我和弟弟讀書。

幸好不久後,我就開始實習,在本地一家醫院做了護士,能夠自力更生了,這樣也能稍稍減輕家裡的負擔。

這時候,張艷考上了四川電子科技大學,這是一所985大學,讓我替她開心不已,也對她有着更多的羨慕。

張燕對我說,你也可以參加成人高考啊,今後也能夠拿本科文憑。

我搖搖頭說,我家裡這麼窮,哪有學費繼續讀書?

張燕卻摟着我的肩膀,湊着我的耳朵說:沒事,姐姐幫你,我做家教賺錢幫你交學費!

後來張燕真的履行了對我的承諾,幫我報考了成人本科,這讓我感動得流出了眼淚。

母親在鎮上幫人賣菜,每天早出晚歸,非常辛苦,但是比我小兩歲的弟弟小彬卻整天惹是生非,好不容易熬到初中畢業,就再也不願上學了,一天到晚在外面鬼混。

2015年的時候,張燕大學畢業,她戀愛了,和大學的同學小吳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他們都有着令人羨慕的文憑,更有着不錯的家境。在雙方父母的幫持下,張燕在結婚後不久,便開辦了自己的少兒培訓機構,生意一直不錯。

我參加完成人本科考試後,應聘去了蘇州一家私立醫院,雖然我還是沒有掙到什麼錢,但我想着憑自己的努力,今後的日子總會越來越輕鬆的。

02

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母親給我打電話來,她說我弟弟小彬又惹事了,這次事情不好解決,他居然讓一個女孩子懷孕了。

女孩子的父親非常惱火,還找到我家裡來,逼我母親立刻拿錢出來,讓小彬娶了那女孩子,否則就要去公安局告小彬。

母親對着我哭哭啼啼,我心裏又煩又氣,就對她說:「我剛剛參加工作沒多久,哪裡能夠湊出錢來幫他?讓小彬他自己解決,被抓去坐牢活該!」

後來,我聽說母親到鄰居家,也就是張燕的母親那裡借了一些錢,讓弟弟小彬把那個女孩娶進了家門,這件事才終於了結下來。

2020年的5月份,我聽說張燕的母親突然因為癌症去世,那段時間張燕的心情一直很差。

本來我想從蘇州趕回去看看,但是因為醫院工作太忙,調不過班,也只能在電話里安慰她想開一些,一切都是命運,今後好好孝敬她父親就行了。

張燕回家辦完母親的喪事之後,就準備將她的父親張伯也接到成都和她一起居住,因為她實在不放心父親一個人住在老家。

但是張伯因為習慣了老家的生活,讓他去到人生地不熟的城裡居住 ,他自然不太願意。

後來不知怎麼回事,我母親不知怎麼想的,竟然陪着張伯,一起去了成都 。

張燕在成都的小區里給父親租了一套房子養老,而我母親則給張伯做起了居家保姆。

當然這些事情都是我事後才知道的,因為聽張燕說,當時母親怕我反對,讓張燕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我。

張燕本來說每個月給母親支付5000元的工資,但是母親知道張燕只是想幫她,不好意思多要,只收了3000塊錢一個月。

張燕因為工作忙,就交代她培訓機構的財務小姐,每個月把錢打到我母親的卡上。

但是讓我想不到的事,母親在張伯家裡只工作了半年多的時間,竟然出事了。

當張燕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他們已經在成都的華西醫院,她說母親突發腦出血,病情非常嚴重。

我當即給蘇州的醫院請了假,也顧不得節約錢了,訂了機票就往成都趕。

雖然母親從小也沒有給我多少母愛,但她畢竟是我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以前我的確恨過她的軟弱無能,沒有替自己的女兒考慮過,可此時我才感覺到,我還是那麼在乎她的生死。

03

當我趕到華西醫院時,弟弟小彬和他的妻子也來了,他們正在手術門口和張燕吵鬧。

「你給我說說,我老媽好好的人到你家來,才幾個月的時間就病倒了,你們到底是怎樣對她的?」小彬的聲音很大,張燕在一旁苦着臉。

張伯也在旁邊站着,他忙着向我們解釋,說他並沒有讓我母親幹什麼重活,可是他也覺得我母親每天總是神色很疲倦,讓她到醫院看病,母親卻總是不肯,誰知這一下就直接暈倒了,趕忙送到醫院來,現在醫生還正在急救。

其實我也是到現在才知道,母親居然在我閨蜜的家裡做保姆,說真的,我心裏還是有些怨恨張燕,這麼大的事她居然瞞着我。

我還記得,今年春節過後,我還特地陪着母親去了醫院檢查身體,當時醫生說她的身體一切正常,並沒有什麼大問題,怎麼現在會突發腦出血呢?

我們在醫院手術室的門口等了3個多小時,就在大家都極度地不安的時候,一個醫生走出手術室,對我們陰沉着臉說:

「患者有嚴重的腦出血,因為她本身又有高血壓,心臟已經大部分梗死,我們都儘力了,你們節哀順變吧!」

我的頭「哄」地一聲響,幾乎支持不住,就要暈倒了。

我看見小彬沖了上去,抓住那個醫生的領口,對着他大聲吼叫着:

「我媽的身體一向硬朗得很,怎麼突然鑽出這麼多病來?你們會不會治病的?」

那個醫生一邊躲閃,一邊解釋着:「患者到了這個年紀,如果長期性地勞心勞力,又不休息,很多都會突發這種疾病的!」

小彬猛然沖向了張燕,對着她狂吼道:「你們是怎麼虐待我媽的?她是被你們活活累死的啊!」

張伯連忙上去阻止小彬,用顫抖的聲音解釋着:「我沒有讓你媽幹什麼活呀,她每天就是做做飯,掃掃地,這些活也不累呀……」

此時,我也顧不上這許多,當醫生把我母親的遺體推出來時,我早已經癱倒在長椅上,眼淚像絕堤的洪水 ,一個勁地往下流……

張燕走過來,拿着紙巾遞給我說:「小華,你也別太難過了。」

她的話剛剛落下,小彬已經沖了上來,一巴掌煽在張燕的臉上,他怒火衝天地吼道:「你少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情假意!」

我靜靜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痛如割,已經做不出任何反應。

張燕捂着臉,一連後退了好幾步,指着小彬說:「小彬,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也別亂冤枉好人!」

小彬冷笑道:「什麼好人?虛偽!不就是借了你家一些錢嗎?你犯得着讓我老媽侍候你爸來抵賬嗎?」

04

此時,張燕的老公也趕到了醫院,他看到小彬對張燕的態度不好,忍不住上前據理力爭,幾人鬧得不可開交。

張伯見他們吵得厲害,急得高血壓發作,一下也暈倒在地。

張燕的老公一邊拿出2萬塊錢丟給小彬,讓他先給母親料理後事,一邊忙着和張燕一起將張伯送去醫院的其他科室看診去了。

我和弟弟也忙着將母親的遺體拉回老家安葬,一連奔波了好幾天,我們才將母親的後事辦理好。

後來我才聽說張伯在醫院裏也一連住了一個多星期才出院,雖然有些於心不忍,但是想到母親是因為到他家做保姆才累死的,也就覺得這是報應,不關我們的事。

小彬對於母親的突然病故,也很難釋然,他專門去諮詢了律師,律師說可以以工傷為由,讓張燕一家為母親的意外死亡支付賠償金。

弟弟和我商量,問我有沒有意見。

我雖然和張燕是從小要好的朋友,她也幫過我不少的忙,可是想到母親是在她家做保姆勞累致死,我作為女兒,為母親申冤,應該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吧?

想到這裡,我沒有再說什麼,對弟弟點了點頭,默認了他的行為。

於是,弟弟就以工傷為由,通過法院向張燕一家遞出了傳票,讓他們對母親的死支付各種賠償金40萬元。

晚上,張燕給我打來的電話,急匆匆地說道:「小華,你就由着你弟胡來嗎?我們倆這麼多年的好朋友,有什麼事情私下裡不好說,非要鬧到法院去嗎?」

這一次,我也毫不留情面地對她說道:

「我母親辛苦了幾十年,到老了還去你家做保姆,給弟弟還債,你既然把我當朋友,為什麼還把這事瞞着我?這也罷了,我母親是在你家勞累而死的,這你怎麼解釋?不能因為你們有錢,就把我們窮苦人家不當人看吧?」

我把自己心裏所有的不滿都向張燕噴洒而出,張燕急道:「你知道我們都是老鄰居了,我爸的心地善良 ,根本不可能虐待阿姨,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我掛斷了電話,不想聽她再解釋什麼,也許只有法庭,才是最能裁判公道的地方吧!

開庭那天,我們兩家人都到齊了,弟弟小彬在法庭上義憤填膺地說,母親是為了給家裡償還欠款,不得已才去張伯家做保姆,誰知他們卻讓母親從早到晚地幹活,母親的身體本來好好的,現在卻因為疲勞過度而死,所以張伯家裡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聽着弟弟的控訴,想着母親一生操勞,最後還因為去做保姆,勞累而終,我的淚水又忍不住奪眶而出,傷感地幾乎說不出話來。

但是張燕一家始終不承認有對不起我母親的地方,說母親在他們家裡只是正常地幹活,和一般保姆的工作量差也不多,根本不會讓人勞累至死。

最後,因為法院調解不成,而我和弟弟又沒有具體的證據,可以證明母親在張伯家是因為勞累致死,所以法院駁回了我們的訴訟請求,判決張燕一家沒有過錯。

我的心情非常失落,弟弟則大發雷霆,指着張燕他們怒吼道:「我一定要給母親討個公道,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05

出了法院的大門,張伯和張燕在法院邊上等着我們,張伯說:

「我知道你們兩姐弟孝敬母親,但我們是多年的老鄰居,不要把感情弄得生分了,不管怎麼說,你們母親是在我家做工期間去世的,我願意拿出一些錢,表示我的心意。」

小彬哼了一聲:「如果不是理虧,你們家願意拿錢出來賠償嗎?裝什麼好人!」

張燕也火了,她一邊拉着張伯離開,一邊回頭對我們說了一句:「人正不怕影子歪,現在法院也給了公道,我們問心無愧!」

回去以後,我和弟弟商議,決定要多方收集證據,才有把握打贏這場管司。

我在家裡翻出了半年前母親在醫院裏做的體檢報告,以此證明母親的身體本來是健康的,去了張伯家做保姆才突然累倒。

弟弟也找到了母親銀行卡的轉賬記錄,因為母親的工資都是張燕讓她的會計,從培訓機構對公賬轉出來的,因此母親和張燕的公司存在着僱傭關係,所以他們應該要對母親的死亡負責任。

多了這兩條證據,最終法院採納了我們的意見,判處張燕家為我母親的死亡賠償30萬元。

我以為我們最終等來了公道,但是後面發生的事情,才讓我終於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悔不當初。

這件事情發生後不久,我從一個老同學那裡聽說,張燕因為打官司鬧心,所以流產了,和婆家也產生了矛盾,所以搬回了父親那裡暫住。

那同學知道的事情還不少,她說張燕因為被別人告了,因為敗訴,需要賠償對方30萬元。

張燕東拼西湊,後來張伯給了她15萬元,才湊齊30萬元了結官司。

但因為官司的事情,也影響了張燕在培訓機構的聲譽,很多學員開始對她持質疑態度,提出了退款,培訓機構的資金一下就緊張起來。

為了能夠將培訓機構維持下去,張燕只得扣除了培訓老師們的部分獎金,有好幾位骨幹老師因為不滿,就跳槽去了別家,這更加讓培訓機構的生意一落千丈。

張燕氣急攻心,突然間就肚痛難忍,還下身流血,到醫院檢查時,醫生告訴她孩子已經流產,張燕這才知道自己懷了孕都不知曉。

孩子就這樣沒了,公婆一家對她非常不滿,天天給她臉色看,她在婆婆家也待不下去了,只能先搬回張伯這裡居住。

我這才有些意識到,我和弟弟的所作所為,已經傷害到了我最好的朋友。

這麼多年來,如果沒有張燕幫我,我根本不可能讀大學,也不可能有現在的工作環境,我還欠着張燕天大的情分。

06

我決定去看望張燕,向她說一聲抱歉。

來到張伯家的樓下,我又有些遲疑了,在樓下徘徊着,心想着自己該怎樣去面對曾經的好朋友。

這時候有幾位阿姨正在樓下聊天,我無意中聽到她們竟然在談論着張伯家的事情。

一位阿姨嘆息着說:「唉,你說這老張家是撞了什麼邪呀,好好的保姆突然就死了,現在女兒也流了產,霉運當頭啊!」

另一個阿姨的話卻讓我大吃一驚:「要我說,老張就不該找這個保姆,你們不知道吧?這個保姆白天在老張家裏面幹活,每天晚上還悄悄去后街的夜市那家燒烤店打工,我女兒去那裡吃燒烤看見的,前兩天我還在尋思着,要不要給老張說一說,讓他提個醒兒,辭掉這個保姆,誰知道這麼快那個保姆就累死了,真想不到啊……」

聽到這裡,我一下就呆住了,我真是難以相信,母親居然瞞着張伯,晚上到夜市去兼職。

為了證實事情的真假,我向那位阿姨打聽燒烤店的地址,找到了燒烤店的老闆詢問情況。

燒烤店的老闆點了點頭,表示我母親的確是每天晚上都在他那裡打工。

他說,當時母親找到他,對他訴苦,說這麼多年來,兒子不聽自己的話,她經常都要幫貼兒子,所以就虧待了自己的女兒。

母親就想着現在身體還行,就想多干一份工作,好攢下一些錢,等女兒結婚的時候,怎麼樣也要給女兒辦一份光彩的嫁妝,不要讓女兒被婆家輕瞧。

聽了燒烤店老闆的話,我的心一陣絞痛,淚水如斷線的珠子,不停地往外滾落……

想不到,讓母親勞累致死的罪魁禍首並不是張伯一家,而是我,我還有什麼資格去責怪張燕呢?

此時,我才知道自己和弟弟的行為有多離譜,張伯原本就對我們一家不錯,在弟弟有麻煩時,母親也是到他家才借到錢給弟弟辦婚禮的。

而母親到張伯家去當保姆時,張燕要給她5000塊錢一個月,是母親自己不好意思推卻的,其實張燕已經特別照顧我母親了。

母親晚上瞞着張伯去燒烤店打工,累壞了身體,這怪不得張燕一家,可是我和弟弟卻耿耿於懷,錯怪了好人,我們真是恩將仇報啊!

於是我準備馬上去張伯家賠禮道歉,可是張伯家的鄰居卻告訴我,張燕病重,住進了醫院。

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又急匆匆趕去了醫院,只見張燕正躺在病床上,張伯在床邊上照顧着女兒,看到我進門,張燕似乎吃了一驚 ,故意轉過臉去不理我。

只有張伯不計前嫌,招呼我坐下。

他說,張燕因為這段時間心情鬱悶,身體又太差,前兩天在家裡突然暈倒,因為體內的電解質混亂,昏迷了10多個小時,一直在重症監護室搶救,到今天才轉到普通病房。

07

我走到張燕身邊,趴在她的床前,急切地對她說:「對不起,阿燕,我錯怪你了,其實都是我的錯……」

「我今天去了燒烤店,他們老闆說,我母親嘴裏一直都念叨着我,說她對不起我,當初沒有能力供我上大學,現在她想多掙一些錢,再辛苦兩年,給我攢一筆嫁妝,因為她怕你們有意見,就一直瞞着你們,其實,是我害了她啊……」

我越哭越傷心,張燕從病床上坐起來,摟着我的肩膀,陪着我一起掉淚。

張伯說,這些年來,他一般都是早上6點起床,晚上7點多的時候就睡覺了,我母親一定是在他睡了之後,偷偷去燒烤店打工的。

因為母親睡的房間,和張伯的房間隔得遠,張伯的睡眠又好,所以這件事情他一直蒙在鼓裡。

他還說,看着母親每天的精神不太好 ,白天也老是打瞌睡,他還讓她多休息,飯菜弄簡單一點,衣服直接就丟洗衣機洗了,不要太辛苦,誰知母親偷偷又出去幹活,老年人真不該透支身體啊!

聽了張伯的話,我和張燕抱頭痛哭,為著我們之間曾經的誤會而哭,為著這麼久以來她的委屈而哭,也為了含辛茹苦的母親過早地離世而哭……

幾天後,張燕終於出了院,我把她送到了家裡,順便到母親曾經住過的房間坐了坐,想着母親曾經在這裡的生活過,我的眼睛又濕潤了。

張伯從母親房間的床頭櫃里,找到了她攢下的1萬塊錢,他遞給我說:「好好保管這些錢吧,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嫁妝。」

我又一次痛哭流涕。

回去以後,我找到了弟弟,將母親的死因向他一一說明,向他要回了張燕付給我家的那筆賠償款,將他們全部還給了張燕。

但是張伯從卡里取出了5萬塊錢,他遞到我的手裡,真摯地對我說:

「如果我早點知道你母親每天半夜還出去打工,我肯定會擋着她不要去。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幫你掙一份嫁妝錢,現在我替她來完成,我們兩家多年的鄰居,感情從來就沒有生份過,這錢你一定要收下!」

我含淚點了點頭,張伯,張燕,今後我一定會把你們當成為我最親的家人,一輩子真心相待。

今年清明節的時候,我和張燕一起回老家去給母親上墳,張燕母親的墳和我母親的墳墓相隔不遠,我們一起祭拜了兩位母親,跪在她們的墳前,我心裏默默禱告:

母親,你們為孩子們操勞了一輩子,現在該好好休息了,你們放心吧,今後我們兩家人一定會相親相愛,好好的生活下去……

講述人:余曉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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