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節兒子給我發500紅包,看到親家朋友圈後,我就高興不起來了

2025年05月23日06:12:03 情感 1246

"爸,父親節快樂!"手機震動,兒子小龍發來一個紅包,五百元整。

我叫周國富,黃崗機械廠退休工人,今年六十二。不愛擺弄手機,只會最簡單的接電話、發微信。

退休後,和老伴陳淑梅住在廠區的老樓房裡,日子過得踏實安穩,猶如那台老式"紅燈牌"收音機,聲音雖不清亮,卻從不間斷。

那天下午,我正收拾工具準備下班。做退休工人,廠里每周讓我來兩天看大門,一月多賺幾百元零花錢。

老梁路過,笑着打趣:"老周,又給廠里站崗呢?真閑不住啊!"

"習慣了,在家悶得慌。"我擦了擦額頭的汗,六月的天,蟬鳴聲已經此起彼伏。

陳淑梅一直說我閑不住,其實是捨不得離開這個幹了三十多年的地方。這裡的每塊磚,每個零件,都刻着我青春的模樣。

紅包提示在屏幕上跳動。點開,五百元,心裏一暖,如同當年小龍第一次叫"爸爸"時的感覺。小龍在沿海城市工作已有七年,買了小房子,每月還房貸。

知道他不容易,我立刻回復:"收到了,你自己留着用,爸不缺錢。"

"這錢我不能要,"我心想,"孩子在大城市打拚,每個饅頭都是用汗水換來的。"

他回復:"爸,這是孝心,您收着。"

下班回家,老伴正在廚房忙活,鐵鍋里的油已經滋滋作響,香味早已飄出來了。"今天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肉,還有絲瓜湯。"她擦着手從廚房出來,臉上帶着汗,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有了更多皺紋,但在我眼裡,依然是當年車間里那個靈巧的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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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發了紅包,五百。"我把手機遞給她看。

"這孩子有心了。"陳淑梅笑着說,眼角的紋路舒展開來,"他年初才換工作,工資應該高了些。五百塊,夠我們老兩口吃好幾天了。"

我點點頭,放下工具包,去洗手。水龍頭咕咕響着,那是老舊管道的特有聲音,像極了我們這些老人的關節,年紀大了,走路都有聲。

晚飯時,老伴提起:"明天我去菜市場,買點豬蹄回來燉湯,加點黃豆,對老胳膊老腿好。"

"嗯,天熱,別買太多。"我嘴上說著,目光卻落在手機上。

隨手刷了刷朋友圈,猛然看到親家公賀明發的照片——他戴着一塊精緻的手錶,照片上的錶盤閃着金屬光澤,配文寫着:"女婿父親節送的禮物,卡地亞,真有孝心!附贈水晶杯,真是體面!"

我手一抖,筷子掉在了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怎麼了?"陳淑梅問,她的眼神總是那麼敏銳,就像當年在廠里查驗零件時一樣。

"沒事,手滑了。"我撿起筷子,心裏卻像打翻了五味瓶。

親家的女婿,也就是小龍同學趙建國,當年和小龍一起考上大學,後來在外企工作。賀明常在飯局上誇讚女婿如何如何出息,什麼德國進口轎車,什麼高檔住宅區,聽得我直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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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吃菜。"老伴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哦,吃。"我扒了兩口飯,卻發現紅燒肉失去了往日的香味。

"這肉燉得夠爛,你愛吃的軟糯味兒。"陳淑梅夾了塊肉放我碗里。

我慢慢放下碗,胃口全無。記憶彷彿被人按下了倒帶鍵,回到了1994年。

那年,機械廠效益下滑,連着三個月發不出全額工資。我們住的是單位分的筒子樓,不到四十平米,小龍的"卧室"是客廳隔出來的一小塊地方,放張單人床剛好。

夜裡,我輾轉難眠,身旁的陳淑梅均勻的呼吸聲伴着窗外偶爾經過的摩托車聲。我們的樓下就是馬路,夏夜窗戶大開,外面的聲音清晰可聞。

記憶不自覺地回到小龍還在上小學的日子。那是九十年代初,廠里經濟困難,我們一家三口擠在筒子樓里,沒有空調,夏天晚上熱得睡不着,我常拿蒲扇給小龍扇風到他睡着。

小龍上三年級那年,他攢了半年的零花錢,買了一件粗布襯衫送給我。

"爸爸,父親節快樂!"他奶聲奶氣地說,眼睛亮晶晶的,像極了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

那件襯衫我穿了整整五年,直到袖口磨破了才換新的。現在想起來,那件衣服可能不到三十塊錢,但它比親家戴的名表珍貴一萬倍。

再後來,小龍考上大學,我和陳淑梅省吃儉用,每個月把工資的大部分都寄給他。那時候,我常加夜班,修理鄰居家的電器賺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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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幫我看看這電風扇,又不轉了。"隔壁老李家的電器總壞,可能因為他家電線老化。

"行,晚上我去看看。"每次免費幫忙,老李總要塞兩包香煙,我推脫不過,也就收下了。

有次手被電鑽劃傷,一道疤痕至今還在,每到陰天下雨就隱隱作痛,像是歲月留下的記號。

"老周,睡不着啊?"陳淑梅輕聲問,在黑暗中摸索着握住我的手。

"嗯,有點熱。"我含糊回答,不想讓她擔心。

"是不是為了小龍的事兒?"她太了解我了,四十年夫妻,早就心有靈犀。

"沒有,就是今天收了門鎖,腰有點酸。"我說了謊,卻知道騙不過她。

"行了,別裝了。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你心裏有事兒,眉頭就會皺成'川'字。"她摸了摸我的額頭,語氣裡帶着笑意。

夜深人靜,窗外偶爾傳來幾聲狗叫。我想起小龍大學畢業那年,我們拿出積蓄給他買了第一部手機,諾基亞的,黑白屏,按鍵發出清脆的聲響。

"爸,媽,謝謝你們。"小龍握着手機,眼裡閃着淚光,"我一定好好工作,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第二天早上,陳淑梅去菜市場,我翻出了小箱子,那是我們的"寶庫",裏面裝着全家人的重要物件。老房本、結婚證、小龍的獎狀,還有他從小到大的照片和手工製品。

我找到小龍小學時做的賀卡——一張黃色卡紙,上面畫著一個大人牽着小孩的簡筆畫,歪歪扭扭寫着"父親節快樂"。我摸着那張已經發黃的卡片,突然覺得鼻子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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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是一張我和小龍的老照片,是用當年的"海鷗"相機拍的,邊緣已經泛黃。照片上,我蹲在地上,教十歲的小龍修理單車。

"那時候連個輪胎都買不起,只能自己補。"我喃喃自語。

小區樓下傳來大喇叭的聲音:"特價水果,香蕉三塊五一斤,蘋果四塊八一斤..."這是老張的水果攤,每天早上必定準時出現在小區門口。

我放好照片,坐在窗前的藤椅上。這把椅子已經陪伴我們二十多年,雖然有幾處斷裂的地方用鐵絲綁着,卻依然結實。就像我們的生活,雖有磕碰,卻從未斷裂。

中午,陳淑梅燉了豬蹄湯,香氣四溢。

"看,買了你愛吃的大豬蹄,肥而不膩。"她把最大的一塊放進我碗里,"多吃點,補補筋骨。"

我卻沒什麼胃口,只喝了半碗。

"怎麼了?不舒服?"她關切地問,眼裡滿是擔憂。

"沒事,可能昨晚沒睡好。"

"是不是有心事?"她放下筷子,"老周,咱們過了大半輩子,有啥話就直說吧。"

我放下碗筷,猶豫了一下:"淑梅,你說小龍現在過得怎麼樣?"

"挺好啊,有穩定工作,有自己的小家。雖然苦點累點,但年輕人嘛,都得經歷這個過程。"她笑着說,"怎麼突然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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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親家朋友圈的事告訴了她。

"所以你看到親家炫耀女婿送的名表,心裏不是滋味?"她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所在。

"嗯。"我低下頭,感到有些羞愧,"小龍只給我發了五百塊錢的紅包,而人家女婿送的是名牌表。"

陳淑梅笑了:"你這人,怎麼和別人比上了?小龍條件和人家不一樣,趙建國家裡本來就有錢,他爹當年是供銷社主任,家底厚。再說了,咱們需要那些東西嗎?戴在手上也就那麼回事,還得擔心丟了。"

"我知道不該比,但心裏就是不舒服。"我嘆了口氣,"記得賀明說他女婿年薪三十多萬,小龍才多少?"

"這有啥可比的?"陳淑梅拍拍我的手,"小龍不是說過嘛,他現在一個月七八千,在那邊城市算中等。人各有志,趙建國願意在外企加班到深夜,小龍更喜歡有時間陪陪家人。"

"老周,你這就不對了。小龍供着房貸,又在大城市,能每個月打錢回來已經很不容易了。那孩子從小就懂事,大學勤工儉學,沒問過咱們要過額外的錢。"陳淑梅放下碗,認真地看着我,眼神犀利,"你記性咋這麼差呢?去年小龍不還給咱倆買了按摩椅嗎?那可是五千多啊!"

我猛地想起來,去年我腰疼,小龍二話不說,網購了一張按摩椅寄回來,說是送父親節禮物,省得我去醫院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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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條件不同,路也不同。咱們周家孩子從來不講排場,只求實在。"陳淑梅的話像一盆涼水,澆醒了我。

我默默點頭,心裏的鬱結卻沒完全解開。吃過午飯,我出門去了小區花園。

初夏的陽光透過梧桐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小區花園裡,幾位老人正在下象棋,棋盤是用水泥砌的固定棋桌,下棋的老人眉頭緊鎖,神情專註。

我坐在小區長椅上,看着來來往往的人。一對年輕夫婦推着嬰兒車經過,孩子咿咿呀呀地笑着,陽光下,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鄰居老李走過來,坐在我旁邊:"老周,閑着呢?"

"嗯,出來溜達溜達。"

"聽說你兒子在沿海混得不錯啊?"老李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

"還行,有份工作。"我不想多說。

"我們家小李在政府機關,穩定。不過也就那樣,收入有限。"老李嘆氣,"現在小孩不容易,房子、車子,壓力大着呢。隔壁老張的兒子月薪兩萬,買了輛本田,老張天天逢人就誇。"

我想起小龍曾經提到過的房貸壓力,每月要還四千多,幾乎是他工資的一半。想到這,心裏更不是滋味了。

"老李,人比人,氣死人。咱們這輩子苦過來的,別讓孩子也那麼累。"我說著,連自己都覺得有些心虛

"也是,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老李吐了個煙圈,煙霧在空中慢慢散開。

下午四點多,老伴打來電話:"老周,到點了,晚上老劉家請咱們吃飯,他孫子滿月,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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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這就回。"我掛了電話,起身往家走。

路過小區門口的報刊亭,看到牆上貼着的舊年畫——《全家福》,畫中的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圍坐在一起,桌上是豐盛的年夜飯。記得小時候,這樣的年畫貼在每家每戶的牆上,象徵著團圓和幸福。

回到家,陳淑梅已經換好了衣服,一件墨綠色的繡花襯衫,是去年小龍給她買的。

"老周,快換衣服,別讓人家等。"她催促道,然後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紅包,"這是給小劉孫子的滿月禮。"

"給多少?"我問。

"二百。"她說,"不多不少,夠意思就行。"

我換上一件藍色襯衫——那是小龍三年前買給我的,料子挺括,穿着舒服。

晚上七點多,從老劉家回來,手機響了,是小龍打來的。

"爸,在幹嘛呢?"聽到兒子的聲音,心裏一暖。

"沒事,剛從鄰居家回來,他家添了孫子。"我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風扇。老房子沒裝空調,夏天靠電扇吹吹風。

"爸,我想告訴你個好消息,"小龍的聲音裡帶着興奮,有如多年前考上大學時那般激動,"我這個月終於把房貸提前還完了!攢了兩年多,總算輕鬆了。"

我一愣:"都還完了?那你還給我發紅包?"

"沒事,我這不是換了工作嘛,收入好多了。而且,我打算月底請假回去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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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心裏一喜,小龍已經一年多沒回來了。

"是啊,而且我想接您和媽來城裡住段時間,我的新房子寬敞多了,有七十平,雖然不大,但比原來那個三十多平的好多了。"小龍滔滔不絕地說著,"有獨立卧室,您和媽可以住主卧,我在客廳打地鋪就行。周邊環境也不錯,有個小公園,早晚可以去散步。"

聽着小龍的話,我心中的陰霾漸漸散去,如同傍晚的烏雲被晚風吹散。

"對了,爸,我差點忘了告訴您,我被提拔為項目主管了。雖然責任大了,但待遇好了不少。"

"真的?那太好了!"我為兒子感到驕傲,"你一直很努力,應該得到回報。"

"嗯,公司看中我做事踏實,不像有些同事總想着走捷徑。"小龍停頓了一下,"爸,您知道嗎?趙建國上個月被公司裁員了。"

"啊?"我驚訝地問,"他不是在外企工作嗎?"

"是啊,但他們公司最近效益不好,大規模裁員。趙建國雖然拿高薪,但業績一般,是第一批被裁的。"

我想起親家朋友圈裡的那塊名表,心裏複雜起來。

"他父親還在朋友圈炫耀他送的名表呢。"我不禁說道。

"爸,您看到了啊?"小龍笑了,"那表是假的。趙建國買不起真卡地亞,從地攤上買了個高仿,騙他爸說是真的。他現在正愁找不到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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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我不知該高興還是該同情。世事難料,人生起伏,誰能說得准明天會怎樣?

"爸,您還記得我小時候嗎?您每天背我去上學,因為我總是磨蹭,您怕我遲到。"小龍突然轉變話題。

"記得,那時候你才一年級,每天早上都要我背。從咱們家到學校,得走二十分鐘呢。"回憶湧上心頭,我微笑起來。

"那時候咱家住筒子樓五樓,沒電梯,您每天起早貪黑,背着我下樓,又是買早點,又是送我上學。"小龍的聲音裡帶着感動,"我找到了一張老照片,是媽當年拍的,您背着我去上學的背影。我發朋友圈了,您看到了嗎?"

"沒注意,我待會兒看看。"

"爸,我還記得初中那年,您為了給我攢學費,同時做了三份工作。白天在廠里上班,晚上修單車,周末還去建築工地幫忙。"小龍的聲音有些哽咽,"您的手上全是繭子,但給我的零花錢從來沒少過。"

我的眼眶濕潤了,那些歲月如同放電影般在腦海中閃過——為了省電費,晚上用煤油燈照明;為了省水費,用一盆水洗完全家人的衣服;為了省伙食費,院子里種滿了蔬菜...

"沒事,都過去了。"我強忍着不讓淚水落下,"父母不就是為了孩子嗎?"

"爸,您教給我的,不是那些物質的東西,而是做人的道理。"小龍說,"您告訴我,人要誠實,要靠自己的雙手創造價值,不能投機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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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些年來,我雖然沒能給小龍優越的物質條件,但我儘力做了一個誠實勞動的榜樣。

掛了電話,我趕緊打開朋友圈。果然,小龍發了一張泛黃的老照片——一個瘦削的男人背着小男孩走在晨霧中的背影。男人的身影雖然單薄,卻挺拔堅定。

配文是:"世上最堅實的依靠,永遠是父親的肩膀。父親節快樂!"

照片下方,贊和評論很多。我一條條看過去,有小龍的同學、同事,也有我認識的親友。有人寫道:"你爸真偉大!"有人說:"這才是父愛!"

親家賀明也評論了:"小龍是個孝順孩子,你爸媽福氣。"看到這話,心裏忽然釋然了。

"老國富,看啥呢?"陳淑梅走過來,好奇地問。

"小龍發的照片,你看。"我把手機遞給她。

她戴上老花鏡,仔細地看着那張照片,半晌,她摘下眼鏡,眼裡含着淚:"這不是94年拍的嗎?那年你剛做完胃病手術,還堅持送小龍上學。"

"是啊,都二十多年了。"我感慨道。

"那時候,你每天早上五點起床,先去食堂買饅頭,然後回來背他去上學,風雨無阻。"陳淑梅的聲音微微顫抖,"別人都說你嬌慣孩子,可我知道,你是怕他走遠路耽誤學習。"

我的眼眶濕潤了。那張照片,比什麼名表都珍貴。它承載了我們全家的苦與樂,承載了一個平凡工人的堅持與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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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淑梅走過來,看到我的表情:"怎麼了?"

"小龍說他房貸還完了,月底要回來。"我聲音有些哽咽,"他還說要接我們去城裡住。"

"真的啊?"老伴眼睛一亮,"那太好了!終於可以看看小龍的新家了。"

我把手機遞給她,她看着那張照片,眼睛也紅了:"這孩子,記性真好。那時候你的胃疼得厲害,醫生說別乾重活,可你還是每天背他上學。"

"那會兒小龍才多大?七歲?輕得像個小鳥。"我回憶道,"記得下雨天,我還給他撐傘,生怕他感冒。"

"是啊,你頂着大太陽、冒着大雨,從沒耽誤過一天。"陳淑梅擦了擦眼角,"小龍上初中後,自己走路上學,你每天站在樓下,看着他走遠才回家。"

我握住老伴的手:"淑梅,我真傻,差點因為一點虛榮心傷了自己,也辜負了小龍的心意。"

"明白就好。"她輕輕拍着我的背,手掌的溫度透過襯衫傳來,溫暖而踏實,"孩子有今天不容易,我們應該為他驕傲。你看他從不鋪張浪費,有一分錢過一分錢的日子,這不都是跟咱學的嘛。"

"是啊,小龍一直很懂事。"我笑了,"記得他高考那年,為了省電費,晚上就在陽台上借路燈光複習,累了就趴在書桌上睡一會兒。"

"那個夏天特別熱,你心疼他,偷偷去買了一個電風扇,他卻說錢要留着交學費。"陳淑梅補充道,臉上泛起溫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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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夏夜的風吹進來,帶着淡淡的槐花香。街道上,三三兩兩的人在散步,小販的吆喝聲遠遠傳來:"冰棍兒,兩塊錢一根..."

那天晚上,我翻出了小龍從小到大的照片,一張張看過去。從他咿呀學語,到背着書包上學,再到穿着學士服畢業...歲月如梭,但父子之情卻越發深厚。

照片中,有小龍六歲生日時,我們全家在廠區食堂慶祝的場景。那天,食堂師傅特意做了一個小蛋糕,小龍高興得直拍手。

還有小龍十二歲那年,我教他騎單車的照片。他摔了好幾跤,膝蓋都擦破了,卻堅持要學會。那股倔強勁兒,和我年輕時一模一樣。

陳淑梅坐在我旁邊,指着一張全家福說:"記得這張嗎?小龍高考完那天,咱們全家去照相館拍的。"

"記得,那天多熱啊,照相館沒空調,小龍的臉都被汗水濕透了。"我笑着回憶。

"後來出成績,他考了全校第三名,你高興得請了全院的人吃餃子。"陳淑梅說著,眼裡滿是自豪。

我們就這樣,翻着老照片,回憶着過去的點點滴滴,直到深夜。

拿起手機,我回復了小龍的朋友圈:"兒子,那時候你才七歲,輕得像根羽毛。現在你長大了,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家,但在爸爸心裏,你永遠是那個需要背着去上學的小男孩。"

放下手機,我對陳淑梅說:"比起那些外在的東西,小龍記得的是我們的付出,這才是最珍貴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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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老伴微笑着說,"這比什麼都值錢。"

窗外,夏夜的星光閃爍。遠處,工廠的燈光依然亮着,如同我們這些老工人的青春,雖已遠去,卻永不熄滅。

我知道,不管世事如何變遷,不管社會怎樣發展,父子之間那份樸素的愛,永遠是最溫暖的港灣。

那一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我還是那個背着小龍去上學的父親,而他還是那個趴在我背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孩子。晨光中,我們的影子越拉越長,直到與地平線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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