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年我媽用全部嫁妝,換來了小舅的高考機會,小舅還了三代人情

2025年05月23日03:43:09 情感 1083

三代情緣

"富貴,你舅舅來信了,考上了!"娘抹着眼淚,手裡攥着那張已經被汗水浸濕的錄取通知書。

我叫周富貴,今年十二歲,生在河北一個叫槐樹灣的普通農村。

那是1982年的夏天,改革開放的春風剛剛吹遍中國大地,人們眼中有了光亮,心中有了盼頭。

我娘叫李巧雲,在生產隊做綉活的手藝人,手裡的針線活兒在方圓十里都是數一數二的。

父親周大成是拖拉機站的技術員,雖然每月能拿到四十多塊錢的工資,在當時也算是村裡的"鐵飯碗",但要養活一家四口,日子過得仍然捉襟見肘。

娘的小弟李志明比她小十歲,從小聰明好學,五歲能背《三字經》,八歲就能幫小學老師批改作業,村裡人都誇他是"小秀才"。

在那個知識改變命運的年代,農村孩子讀書難,能考上大學更是天方夜譚。

記得那年春天,小舅參加高考前夕,我家生活並不寬裕。

父親的工資勉強夠維持生活,我還有個上小學的妹妹周小花。

舅舅去縣城參加高考需要報名費、住宿費和生活費,加起來得七八十塊錢,這對我家來說無異於天文數字。

"巧雲,你舅弟的事,咱家實在是..."父親愁眉不展地說,手指不停地捻着煙袋鍋里所剩無幾的煙絲

"大成,我知道你的難處,可志明是咱們李家唯一能走出去的希望啊!"娘的聲音裡帶着幾分哀求。

那天晚上,飯後我假裝睡着,卻看見娘默默地從箱底取出她最珍貴的嫁妝——一台永久牌縫紉機

那是娘結婚時,外公外婆省吃儉用給她置辦的,花了整整一百五十塊錢,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縫紉機是多麼金貴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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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地記得,去年生產隊分紅時,娘攢下的二十幾塊錢錢全用來給縫紉機買了零件,就為了能在農閑時給村裡人做做衣裳,補貼家用。

"大成,明天我去供銷社把縫紉機賣了。"娘語氣堅決,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那是你的嫁妝,咱..."父親的聲音有些顫抖。

"甭說了!他是我弟弟,也是咱周家的希望。咱們這一輩子沒出息,總得讓下一輩有個盼頭。一個家裡能出個大學生,是祖上燒了高香啊!"娘打斷了父親,聲音里既有堅定,又有幾分悲涼。

我看見父親沉默了許久,最後只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手裡的旱煙袋"啪嗒啪嗒"敲在炕沿上。

第二天一早,娘就把縫紉機擦得鋥亮,用床單包好,讓父親用架子車推着去了十里外的縣城供銷社。

黃昏時分,他們回來了,娘手裡攥着一沓錢——整整八十五塊錢,全部給了已經在家複習的小舅。

"志明,這次考試,你可得爭口氣!"娘拍着小舅的肩膀,眼裡閃着期待的光芒。

小舅紅着眼眶,緊緊地握住了娘的手:"姐,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

從那以後,家裡的日子更緊了。

娘起早貪黑,白天幹完生產隊的活,晚上還在煤油燈下做些手工貼補家用。

我常常看見她在昏暗的燈光下,一針一線地縫着別人家的被面、枕套,針尖穿過粗布的"咯吱"聲和她偶爾的咳嗽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咱娘這是咋啦?"有一天晚上,妹妹小花迷迷糊糊地問我。

"睡吧,娘是在給咱們掙錢呢。"我輕聲回答,心裏卻明白,娘是在為小舅的學費發愁。

高考那天,全村人都在議論,說李志明要是考上大學,那可真是光宗耀祖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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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他家那條件,考上了也供不起。"我聽見生產隊長王大柱陰陽怪氣地說。

"就是,賣了縫紉機又能頂多久?大學可是要讀四年呢!"會計李嬸也附和道。

聽到這些話,我心裏又氣又急,但又無力反駁,只能暗暗攥緊拳頭,發誓長大後一定要讓娘過上好日子。

高考結束後的那段日子,我家就像蒙了一層厚厚的陰雲。

娘整日神情恍惚,幹活也心不在焉,好幾次差點被鋤頭傷到手。

父親更是悶聲不響,煙袋抽得更凶了,常常一坐就是半宿,眼神空洞地望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樹。

終於,那個盛夏的午後,郵遞員踩着吱呀作響的老單車來到我家門口。

"李巧雲,你弟弟的信!"他遠遠地就高喊着,聲音裡帶着幾分興奮。

娘顫抖着手拆開信封,當看到那張蓋有"河北師範學院"鮮紅印章的錄取通知書時,她先是愣住了,繼而淚如雨下。

"富貴,你舅舅考上大學了!考上大學了啊!"娘緊緊地抱住我,淚水濕透了我的衣襟。

那一刻,我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自豪感湧上心頭。

新聞很快傳遍了整個村子,街坊鄰居紛紛來道賀,連平日里看不起我們家的王隊長也賠着笑臉來了。

"巧雲啊,你弟弟有出息,以後咱村又添了個大學生,光榮啊!"王隊長拍着大腿感嘆道,眼裡閃爍着羨慕的光芒。

小舅的錄取通知書被娘小心翼翼地用塑料袋包好,放在了那個裝嫁妝的老木箱最底層。

那個夏天,我第一次看見父親笑得這麼開心,他甚至破例喝了半斤"二鍋頭",紅着臉對全村人宣布:"我周大成雖然沒文化,但我小舅子有出息啊!"

但喜悅過後,現實的困難又擺在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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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去上大學需要學費、生活費、住宿費,這一切加起來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大成,咱家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能賣?"一天晚上,我聽見娘在和父親商量。

"賣啥啊?咱家值錢的就那台縫紉機,現在連那都沒了。"父親的聲音裡帶着無奈。

"要不...我去縣棉紡廠看看,聽說那裡招臨時工,一個月能有四十多塊錢。"娘試探着說。

"不行!"父親罕見地提高了嗓門,"那廠子離家十幾里地,你每天天不亮就得出門,天黑才能回來,哪還有時間照顧孩子?再說那機器聲震得人頭暈,你身子骨本來就不好,哪受得了那罪?"

房間里安靜了許久,最後是娘輕輕地說:"那咱就想別的辦法吧,總不能讓志明半途而廢啊。"

就這樣,娘開始接更多的針線活,常常忙到深夜。

父親也更加拚命地工作,有時候連續幾天不回家,就住在拖拉機站的簡易板房裡,只為多賺些加班費。

我和妹妹也懂事了許多,放學回家就幫着娘做家務,周末還去田裡拾麥穗、撿柴火。

那幾年,家裡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但沒人喊苦叫累。

小舅每學期放假回來,總會帶一些學校發的筆記本、鉛筆給我和妹妹,對我們說:"好好學習,知識才能改變命運。"

他還會向娘詳細講述學校的情況,課程有多難,老師有多嚴厲,同學們來自哪裡,就連學校食堂的飯菜味道也不放過。

每到這時,娘總是目不轉睛地聽着,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彷彿她自己也親身經歷了大學生活一般。

爹則會在一旁默默地抽着煙,眼神里滿是欣慰,偶爾插上一句:"志明,學習要緊,但身體更重要,別太拚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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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時光匆匆而過,小舅大學畢業了。

當他穿着學校發的第一套西裝回到村裡時,整個村子都轟動了,全村人都來看這個"走出去的大學生"。

"姐,這是我這些年攢下的錢,給富貴和小花攢着上學用。"小舅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交到娘手裡。

娘驚訝地打開信封,裏面整整齊齊地碼着一疊錢,足有三百多塊。

"這...這是哪來的?你在學校不是應該花錢嗎?"娘不可思議地問。

小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這幾年在學校做家教,還利用寒暑假在圖書館打工,省吃儉用攢下來的。這些年,要不是姐姐和姐夫的支持,我哪有今天?這點錢算什麼,以後每個月我都會寄錢回來。"

娘紅了眼眶,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哎呀,客氣啥,一家人嘛!"父親在一旁大聲說著,轉身出了屋子,但我看見他偷偷抹了抹眼角。

從那以後,小舅每月都按時寄錢回來,開始是二十塊,後來漲到了三十塊,五十塊。

他被分配到了縣城中學當老師,工作兢兢業業,深受學生喜愛,不到三年就評上了骨幹教師。

有了小舅的資助,我和妹妹的學業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初中畢業那年,眼看着村裡不少孩子因為家庭困難輟學去打工,我也曾動搖過,覺得與其讀書不如早點賺錢幫家裡減輕負擔。

"富貴,想都別想!"小舅知道後嚴厲地批評了我,"你姐為了我賣掉了縫紉機,盼的就是咱們家能有人走出去。你要是現在放棄,對得起你娘這些年的辛苦嗎?"

在小舅的鼓勵和資助下,我順利考上了縣裡最好的高中,三年後又被省城一所大學錄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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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小花更是爭氣,直接考上了北京醫學院,成了我們村第一個走出河北的大學生。

上大學的前一天晚上,我翻出了小舅當年的錄取通知書,那張已經發黃的紙上印着"河北師範學院"幾個大字,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歡迎你加入我們的大家庭..."

我仔細撫摸着這張改變了我們全家命運的紙,恍惚間看到了十年前那個夏夜,娘在昏暗的燈光下縫製衣物的身影。

"娘,睡這麼晚幹嘛呢?"我輕聲問道。

娘放下手中的針線,笑着說:"給你收拾行李呢,明天不是要去上大學了嗎?"

我注意到娘的手上全是老繭,指尖還有被針扎過的痕迹。

"娘,等我大學畢業,一定會讓你和爹過上好日子。"我哽咽着說。

"傻孩子,娘不盼你大富大貴,只盼你有出息,有本事,能撐起一片天。"娘撫摸着我的頭,眼裡滿是慈愛。

大學四年,我刻苦學習,畢業後如願進入了一家國有企業,成為一名工程師。

妹妹小花也學成歸來,在縣醫院成了一名受人尊敬的醫生。

小舅依然在縣中學教書,幾十年如一日資助貧困學生,鄉親們都親切地叫他"李老師"。

他後來成了縣裡的特級教師,培養的學生遍布全國各地,有不少還考上了清華北大這樣的名校。

2012年春節,我們全家團聚。

院子里飄着喜慶的紅燈籠,炕上的火燒得正旺,屋裡暖意融融。

如今我成了工程師,年收入已過萬元;妹妹是醫生,在醫院小有名氣;爹娘也住進了寬敞明亮的磚瓦房,安享晚年。

飯桌上,已經兩鬢斑白的小舅舉杯說:"姐,三十年前那台縫紉機不僅改變了我的命運,還影響了三代人。如今你看,富貴的兒子都上初中了,小花的女兒也上小學了,咱們周家、李家的日子,是一年比一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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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笑着說:"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當初我賣縫紉機,心裏也沒想那麼多,就覺得你是我弟弟,我不幫你誰幫你?"

父親罕見地動情了:"老伴兒,這些年苦了你了。你那台縫紉機,本來是給你養老用的..."

"哎呀,說這些做啥!"娘打斷了父親的話,"咱家現在日子多好,比那台縫紉機強多了!"

全家人都笑了起來,屋子裡洋溢着幸福的氣息。

晚飯後,小舅拿出一個精緻的木盒子,鄭重地交給了娘:"姐,這是我給你的禮物。"

娘疑惑地打開盒子,裏面赫然是一台嶄新的蝴蝶牌縫紉機,比當年那台精緻了許多。

"我知道你已經不需要用它了,但它代表着我對你的感謝,也見證了咱們家這三十年的變化。"小舅動情地說。

娘撫摸着鋥亮的縫紉機,眼淚再也控制不住,順着布滿皺紋的臉頰流了下來。

那一刻,我明白了什麼是血濃於水,什麼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親情如同長江黃河,綿延不斷,滋養着一代又一代中國人的心靈。

這台縫紉機,承載的不僅是一個家庭三十年的變遷,也是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千千萬萬個普通家庭的縮影。

從物質匱乏到小康生活,從面朝黃土到走向世界,我們這一代人見證了祖國日新月異的變化,也在這巨變中實現了自己的人生價值。

如今,每當我回到老家,看到那台擺在娘堂屋正中央的縫紉機,心中總會湧起一股難以言表的感動。

它提醒着我們,無論時代如何變遷,家人之間那份相互扶持、共同進取的情誼,永遠是推動我們前行最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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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小舅常說的那句話:"一份栽培,三代相傳。"

這不僅是我們周家、李家的故事,也是千千萬萬個中國家庭的共同記憶和永恆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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