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走了,嫂子養大我兄妹3人,今年她住院,我們集體做了個決定

2025年05月19日07:42:06 情感 1796

嫂嫂的恩情

"老三,決定好了嗎?"大哥周建國的聲音在病房裡格外沉重,我和二姐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

大哥滿是老繭的手緊握着嫂子李桂芬消瘦的手指,歲月的痕迹刻在他們臉上,卻抹不去心底的牽掛。

那是一九八二年深秋的一個雨夜,窗外電閃雷鳴,八歲的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大雨中,大隊書記滿臉沉重地站在門口,身後是趕來的鄰居們,他們的眼神告訴我,有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發生了。

"建民,你爹娘出事了,拖拉機翻溝里了..."書記的聲音在雨聲中格外刺耳。

那一夜,我們的家塌了。

父母在趕往公社開會的路上遭遇了意外,連人帶車衝進了水溝,當被人發現時,已經沒了氣息。

"沒了爹娘,這一家子可咋整啊?"院子里,鄰居們議論紛紛,眼神里滿是同情和擔憂。

彼時,大哥周建國剛滿十九歲,在縣磚廠當搬運工,二姐王麗華十五歲,還在上初中,我王建民八歲,小妹王小蘭才六歲,正是懵懂的年紀。

大哥的媳婦李桂芬,那時剛和大哥結婚不到半年,正是小兩口甜蜜的時候。

那個年代,分給他們的房子只有三十多平米的筒子樓,水泥地面,四壁蕭條,只一張舊木床和一個缺了角的八仙桌,是他們全部的家當。

"建國,這仨孩子可咋辦呢?"生產隊長拉着大哥到一邊,低聲商量着,"要不把小的送福利院?"

話音未落,嫂子就站了出來:"不行!俺李桂芬就是吃糠咽菜,也不能散了這個家!"

記得那天,嫂子紅着眼睛,卻倔強地站在我們面前,像一棵挺拔的白楊

"從今往後,嫂子就是你們的娘,這個家,咱們一起撐!"嫂子蹲下身子,緊緊抱住了我們仨。

沒想到,這一抱,就是二十年。

李桂芬那時在縣紡織廠上"三轉一響"班,一個月工資才四十八塊六,卻硬是把我們仨拉扯大。

每到月初發工資,她總把錢分成幾份,塞進貼着我們名字的信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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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華的學費,建民的補習班,小蘭的新鞋子..."她細聲細氣地算着每一分錢的去處。

那時縣城還在用糧票、肉票,嫂子總是把自己那份省下來,悄悄塞給我們。

"建民,多吃點。"嫂子常常把為數不多的肉夾到我碗里,自己卻只喝稀粥就鹹菜。

"長身體的時候,不能虧了。"這是她常掛在嘴邊的話。

記得有一年冬天特別冷,我和小蘭都咳嗽得厲害,嫂子愁壞了。

"唉,家裡沒有錢買葯啊。"嫂子望着灶台上那點煤渣,眼圈都紅了。

第二天,嫂子硬是從工廠請了假,騎着單車帶我們去了縣醫院。

"大夫,孩子們咳得厲害,給看看吧。"嫂子懇求着。

拿葯時,我看見嫂子從貼身的衣服里掏出一個小布包,打開後是幾張皺巴巴的票子,那是她藏了好久的"私房錢"。

那時候我年少不懂事,還曾抱怨家裡伙食太差,菜里沒有葷腥。

"憑啥隔壁劉家能吃紅燒肉,我們天天白菜豆腐啊?"我曾經這麼任性地質問過。

嫂子沒說啥,只是低頭縫補着我那件補了又補的棉襖。

直到有次半夜我起來喝水,看見嫂子在昏暗的煤油燈下縫補衣服,才恍然大悟——我們仨的衣服都是她深夜趕工做的。

"建民,你睡不着啊?"她看見我,趕緊收起針線。

燈光下,我注意到她的手指頭全是針眼,有些地方甚至結了厚厚的繭子。

那一刻,我突然長大了。

第二天,我悄悄去她上班的紡織廠看了一眼。

車間里噪音震天,灰塵漫天,嫂子和其他女工一樣,戴着口罩在轟鳴的織布機前穿梭。

"那個李桂芬,真不容易。"廠門口,一個老工人對我說,"帶着仨孩子,還從不遲到早退,是咱廠的先進工作者呢!"

我站在廠門口,看着車間里忙碌的身影,心裏又酸又澀。

七九年高考恢復第三年,我考上了省城大學,是全縣僅有的幾個大學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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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學費加生活費要三百多,這可是一筆天文數字,家裡哪有這些錢?

嫂子卻笑着說:"放心考,錢的事情嫂子想辦法。"

開學前一周,嫂子拿出一個信封,裏面是整整齊齊的三百元錢。

"嫂子,這錢哪來的?"我驚訝地問。

"單位發的獎金,你放心花。"嫂子笑着說,眼睛卻不敢看我。

我信以為真,帶着錢興高采烈地去了省城,卻不知道背後的故事。

半年後寒假回家,是鄰居王大娘無意中告訴我:"你嫂子可真是個好人哪,為了你上學,把她唯一的金鐲子都賣了。"

那金鐲子是她和大哥結婚時,她娘家人給的唯一一件像樣的嫁妝。

"那是她娘臨終前給的,說是傳家寶,捨不得戴,一直包在紅布里藏着呢。"王大娘嘆息道。

聽到這話,我的心像被重鎚擊中一般。

當晚,我偷偷翻出了家裡的老照片,發現嫂子和大哥結婚時的合影上,她的手腕上確實有一個金燦燦的鐲子。

那一刻,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大哥自從父母走後,整個人變得沉默寡言,和嫂子之間似乎總隔着什麼。

他很少在家吃飯,總說廠里加班,回來時常常是深夜。

我和二姐曾暗自猜測,難道是大哥心裏有怨?畢竟嫂子為了我們付出太多,他們夫妻甚至一直沒有自己的孩子。

"建國哥是不是不愛嫂子了?"有次我小聲問二姐。

"胡說八道!"二姐瞪了我一眼,"人家感情的事,你懂什麼?"

但我能感覺到,大哥和嫂子之間確實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

嫂子總是默默忍受着,從不抱怨一句。

大學畢業後,我回縣城工作,二姐也在郵電局找到了差事,小妹考上了師範學校。

我們的生活漸漸好轉,卻發現大哥和嫂子之間的關係並沒有改善。

直到有一天,我在幫嫂子整理舊物時,在她的箱底發現了那個生鏽的鐵盒子。

那是一個舊式的月餅盒,上面印着"上海冠生園"的繁體字樣,銹跡斑斑,卻被嫂子珍藏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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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好奇,我打開了盒子,裏面整整齊齊地放着幾張泛黃的照片。

有父母的合影,有我們兄妹四人的照片,還有大哥和嫂子結婚時的那張。

每張照片背面都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那是嫂子的日記。

"今天建民發燒到39度,我嚇壞了,建國加班,我一個人抱着他去醫院..."

"麗華月考得了全班第一,我好高興,做了她愛吃的紅燒肉..."

"小蘭長高了,褲子短了,明天要給她做條新褲子..."

翻到最後,我看到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面是大哥的字跡:"桂芬,對不起,我無能為力,拖累你這麼多年...如果有一天你想離開,我不會怪你..."

紙條的落款是1990年,那時我剛上大學。

看到這裡,我恍然大悟。

原來,大哥這些年一直愧疚於不能給嫂子更好的生活,他背着我們加班賺錢,卻從不讓嫂子知道,怕她心疼。

而嫂子的回信我也在盒子里找到了:"建國,這些孩子是我的命,你是我的天,我這輩子不會離開。"

看着這些字跡,我的淚水不能自已。

後來我才從廠里的老師傅口中得知,大哥為了多掙錢,常年在磚窯最苦最累的工段上加班,導致腰椎嚴重受傷。

"你哥啊,有次背壞了,硬是咬着牙扛了一個月,一聲沒吭。"老師傅嘆息道,"就怕你嫂子擔心。"

而嫂子其實早年有調到上海一家先進紡織廠的機會,那裡待遇好,工作環境也好,卻因為放不下我們,毅然拒絕了。

"我李桂芬答應過你們爹娘,要把你們拉扯大,說到做到。"嫂子曾在夜深人靜時,對着父母的遺像輕聲說道。

我偷聽到這些話,心中五味雜陳。

到了九十年代,各地都在搞改革,縣紡織廠效益不好,很多工人下崗回家。

嫂子也不例外,她的一身技術突然失去了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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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倔強的她不肯閑着,在家門口擺了個小攤,賣些手工縫製的布鞋布襪。

"沒事,我還能動。"她笑着說,"你們都有出息了,我心裏踏實。"

我們常勸她休息,她總說:"人只要一閑下來,就容易老。"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着,我們都以為會這樣一直下去。

然而今年春節後,嫂子突然肚子疼得厲害,我們趕緊送她去醫院。

檢查結果出來了,膽囊有問題,需要做手術。

"不礙事,小毛病。"嫂子還安慰我們,"做完手術就沒事了。"

可醫生的表情告訴我們,事情沒那麼簡單。

"家屬來一下。"醫生把我們叫到辦公室,"病情有點複雜,需要轉到省城大醫院。"

當晚,我們兄妹三人守在嫂子的病床前,看着她因疼痛而緊鎖的眉頭,心如刀絞。

大哥滿頭白髮,站在病床前,沉默了許久。

突然,他單膝跪在了嫂子面前,拉起她的手,哽咽道:"桂芬,這麼多年,我沒照顧好你,是我不好..."

嫂子想要起身,卻被大哥輕輕按住,眼淚順着她布滿皺紋的臉頰滑落。

"建國,你這是幹啥?快起來..."

"嫂子,這些年謝謝你。"二姐麗華先開了口,"以後輪到我們照顧你了。"

"對!"小妹小蘭握着嫂子的另一隻手,"嫂子,你別怕,我們都在!"

嫂子看着我們,眼中流露出從未有過的欣慰與感動。

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麼叫家人。

第二天,我們兄妹三人商量後,一致決定:無論花多少錢,一定要讓嫂子得到最好的治療。

"老三,決定好了嗎?"病房外,大哥問我。

我點了點頭:"大哥,我已經聯繫好了省城最好的專家。"

二姐說:"我已經請了長假,專心照顧嫂子。"

小妹也表態:"我來負責後續護理,已經學會了。"

大哥聽了,緊握我們的手,眼中含淚。

手術很成功,嫂子恢復得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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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我們迎來了嫂子的出院日。

"嫂子,我們有個驚喜給你。"我神秘地說。

出院那天,我們沒有直接回老家,而是開車帶嫂子去了城東的一個新小區。

"這是去哪兒啊?"嫂子疑惑地問。

"到了你就知道了。"大哥難得地露出了笑容。

電梯停在六樓,我打開了一扇嶄新的防盜門。

門後是一套寬敞明亮的三居室,陽台上擺着幾盆綠植,客廳里擺着新買的沙發和電視。

"這...這是誰家啊?"嫂子愣住了。

當我們把那份寫着"我們的家"的房產證遞到嫂子手上時,她的眼淚終於決堤。

那是我們三兄妹合力買下的新房子,寬敞明亮,有三個卧室,陽台上還能看見小區的花園。

"以後,這就是我們全家人的家。"大哥摟着嫂子的肩膀,聲音中帶着幾十年來未有的輕鬆。

"傻孩子們,"嫂子握着我們的手,聲音哽咽,"你們好好的,就是對嫂子最大的回報了。"

我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嫂子。

嫂子打開一看,裏面是一對金鐲子,比她當年那個更精緻。

"這是我們四個人一起給您買的,"我說,"替您戴上吧。"

"傻孩子...嫂子哪還用得着這個..."

"嫂子,您值得擁有世上最好的一切。"二姐說著,已經淚流滿面。

大哥走上前,親手將金鐲子戴在了嫂子的手腕上。

"桂芬,對不起,這麼多年讓你受苦了。"大哥紅着眼圈說,"以後的日子,換我們來照顧你。"

嫂子摸着手腕上的金鐲子,眼淚流個不停。

"你們啊..."她哽咽着說不出話來。

沉默了許久,她抬起頭,看着我們四個人,突然笑了:"你們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那天晚上,我們在新家吃了第一頓團圓飯。

大哥破天荒地喝了兩杯酒,臉漲得通紅,卻笑得像個孩子。

"桂芬啊,這些年,我不是不關心你,是..."

"我都知道。"嫂子打斷了他,輕聲說道,"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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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包含了幾十年的理解與包容。

我看着他們,忽然想起了父母生前最愛說的一句話:"家和萬事興。"

病房外,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照在嫂子布滿皺紋卻依然溫暖的臉上。

我想,這世間最美的情,不過如此。

人生漫長,我們終將老去,但有些東西會永遠留下——那就是親情。

就像嫂子常說的:"人這輩子,苦點累點不要緊,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大的福氣。"

看着嫂子安詳的睡顏,我在心裏默默許下承諾:餘生漫長,願以萬千溫柔,報答這一路的陪伴與守候。

因為我知道,這世上最珍貴的,不是金錢和名利,而是家人之間那份永不褪色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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