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飛吧黑烏鴉
俗話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我的小姨,一家全都是沒有良心的人,想起她媽我的眼裡全是淚水。1985年代,記得那時候,父母在村裡經營着一家雜貨店,也是村裡唯一的個體戶,我的家庭還算富裕,爸爸,媽媽,還有兩個姐姐。
我家和小姨家只隔着一條河,她們家是村裡最富有的人,家裡有一輛解放牌大卡車,特彆氣派,城裡還有房子,是那麼的牛氣,每次聽到汽車響,我就跟着村裡的小夥伴們追着後面汽車跑,汽車吹起的那股塵土中,掩藏了我和小夥伴們的歡聲笑語,直到小姨夫的大卡車開進了他家的輾麥場,然後在小姨父的怒吼聲中,我們瘋一般地跑開了,感覺他非常的壞。
雨夜,炕上多了一個小孩
記得那天晚上,天上下着雨,農村人睡得比較晚,我和姐姐在熱烘烘的炕上玩耍,媽媽靠在窗戶邊做着針線活,爸爸在地下打着算盤。
突然門外傳來了狗的狂吠,爸爸拿着手電筒出去了,不一會兒,小姨就進來了,懷裡抱着一個孩子,姨父跟在後面,手裡提着一個很大包裹,爸爸招呼着姨夫坐下,孩子就放在炕上,我和姐姐就盯着他看,那時候我七歲,不懂得大人的意思,只顧看着小孩,對他們談話就當是拉家常。
第二天起來,小姨她們不在,炕上躺着熟睡的孩子,我才知道他是小男孩,不知道小姨為何把他留在了我家,從此以後,媽媽還有姐姐我們一家輪流照顧着,伺候着,真的是很稀罕,直到他2歲的時候,小姨把他接走了,那天媽媽還有我和姐姐都哭了。
後來我考上初中,可是學校離家六十公里,而且睡的都是大通鋪,前面靠窗的地方就是做飯的地方,後面就是一大片床板,冬天凍得受不了,夏天氣味難聞,每隔三天,爸爸騎着單車給我送乾糧。
在初中艱難地度過了漫長的兩年,後來由於要參加高考,爸爸決定去城裡打工,並要把我轉到城裡去上學。
那個時候小姨家的孩子都在城裡上學,記得辦完轉學後,還有幾天就臨近開學了,爸爸又要工作,只好先把我送回家,臨走之前,和爸爸還特意去了一趟小姨家,其實我們父子是去看看錶弟。
我比表弟大十歲,他很親我,看見我總是纏着我,在他們家裡,和他的哥哥姐姐們,倒顯得我們的關係很親近。
憋屈,傷心,難過,讓我永遠記住了這家人的好
直到開學後,爸爸還沒有找到穩定的工作,房子也沒有適合的,所以爸爸就把我寄托在小姨家裡。其實她們家裡的孩子已經非常多了,加上我小姨要照顧我們七個孩子。
每次放學後,表弟就纏着和玩,為此姨父經常說我,說我把他兒子帶壞了,說我從小就沒一個女孩樣,像個假小子一樣,盡害人。
在他們家我住了不到一個星期,就向同學借了五元錢,偷着跑回了家,在他們家裡我從來沒有吃過一碗完整的飯菜,每次吃飯的時候,小姨就把家裡所有人吃剩下的飯菜折在一起,然後倒進我的碗里,這還不算,每次姨父帶來瓜果或者零食,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
憋屈,傷心,難過,還不止這些,我在她們家裡受到的委屈讓我真的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回家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很多,越想越難過,我剋制着自己的淚水不被流出來,想着回家對媽媽說小姨一家對我的態度。
但是到了家裡,在進門的那一刻,我衝進媽媽的懷裡放聲大哭,原本想好的一切盡無從說起,爸爸因為我的到來,還把我奚落了一頓。
後來爸爸帶着我離開小姨家,從此我再也沒有踏進過她家,對於她們家裡的人,讓我憎恨,就連那個小老弟,我對他失去了往日的感情。
四十年了,我無法忘記,每次遇見彷彿就在昨天
如今四十年過去了,我也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媽媽因為心中的怨恨,勸告我不要去記恨小姨一家,說那時候人都窮,都有自己的難處。但是我想說,他們的孩子,我的媽媽不是用涼水養大的,將心比心媽媽的付出,也沒有換來他們家一點點的恩情。
即使說再多的話,也無法彌補我心中的傷痛,十幾年過去了,我無法釋懷,每次看見他們家的人,總是能勾起我心中的那些記憶,彷彿就在昨天發生的一樣,美好的時光總是讓人不斷回憶,而那些傷心的往事也是讓人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