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密如蜂房」,棧道「凌空飛架」,作為中國四大石窟之一的麥積山石窟,開鑿在懸崖峭壁之上。古記雲,麥積山石窟為「六國共修,自平地積薪,至於岩巔,從上鐫鑿其龕室佛像。功畢,旋旋折薪而下,然後梯空架險而上。」雖自人力,疑其鬼功。
在中國眾多石窟之中,自然景色以麥積山為最佳。麥積山位於秦嶺西段北麓,是典型的丹霞方山地貌,岩壁直立而紅如朝霞,望之團團有農家積麥之狀,故名麥積山。山上林木蒼翠,雲霧縹緲,而掩映在似海的青松和陣陣雲霧之中,有三尊矗立的大佛雕像和多達221個洞窟,以及洞窟中10600多身泥塑雕像和1300餘平方米的壁畫。
相較於被稱之為「大壁畫館」的敦煌,麥積山藝術以泥塑見長,在這裡,藝術家們摒棄了以往斤斤計較的細部講究,而把感染力提高到了統率一切的高度:佛、菩薩、弟子、供養人,均是對芸芸眾生覆蓋誇張、想像、概括、提煉的藝術化加工。他們神情動人,富有生活氣息,觀之仿若似曾相識。國外一位專門從事麥積山石窟研究的學者,曾將麥積山石窟的佛像比作「雲海中微笑的眾佛」。
而自後秦開創之初,到北魏大興,歷經西魏、北周、隋、唐、宋乃至元、明、清,麥積山石窟中的藝術作品,無論是雕像還是壁畫,都有着自己獨特的個性,而且具有很強的文化延續性。從後秦時期的古樸凝重,到北魏時期的秀骨清象、北周時期的珠圓玉潤,再到隋唐的豐滿圓潤、兩宋的寫實求變,中國千餘年的雕塑風格、甚至審美取向的演變都有了清晰的脈絡可循,為我國民族雕塑史、繪畫史、工藝史、建築史、宗教史以及哲學思想史等方面的研究工作提供了最佳的研究對象。
作為中國的佛教藝術寶庫,也是人類文明進程中寶貴的宗教文化遺產,麥積山石窟的許多造像組合及造像技法、特點並不見於其他石窟,因此代表了一種獨特的藝術成就,也是一種創造性的天才傑作。但由於麥積山處於比較多雨潮濕的環境,加之歷史上地震頻繁,致使部分洞窟及其造像受到了破壞,有些塑像脫離崖體、自然倒伏,而壁畫出現空鼓、霉變、泥皮脫落等病害,後來對其進行妥善的保護,成為了文物保護單位,作為我們每一位遊客都有保護愛護文物的職責。
1961年,國務院將麥積山石窟列為第一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為了讓這座瑰麗的藝術寶窟能夠儘可能多地保護其原貌,相關單位甚至對山體進行了為時8年的維修加固工程。
「誰家麥垛百尋高,飛棧凌空浮九霄。萬洞千窟神鬼斧,寸童丈佛巧工雕。」曾有用一生致力於麥積山石窟考古研究的學者這樣說過:「20多年過去了,作為麥積山石窟藝術研究所的普通研究館員,在古老的麥積山面前,我仍然是一名虔誠翻書的小學生。麥積山石窟,如同封塵多年的一部古書,正等待着我們去讀。」
讓我們感受麥積山石窟,感受古老石窟和萬尊塑像帶給我們的穿越時空的巨大震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