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樓跳下摔斷腿,父親看都不看我一眼就上班去了,他去世我沒回

2025年05月11日13:43:03 育兒 1326

"你走了,我終於看明白了一些事。"我低頭看着父親的墓碑,手中的香煙裊裊升起。

"只是這一次,我還是沒趕上見你最後一面。"風拂過墓園的松柏,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父親嘆息的回應。

那是1985年的夏天,我十二歲,正是男孩子調皮搗蛋的年紀。老舊的筒子樓院子里,那棵爬滿青藤的老槐樹成了我們幾個夥伴的"根據地"。

院子里的大人們總是邊納涼邊呵斥我們:"一群野猴子,小心摔死你們!"而我總是爬得最高,像個猴王似的在樹杈間蕩來蕩去,引得小夥伴們一陣陣驚嘆。

"魏小虎,你行啊!"樓下李叔叔家的兒子李小胖仰着脖子沖我喊,"敢不敢從你家二樓窗戶跳到樹上來?"

那個年代的孩子沒有電子遊戲,沒有課外班,膽量和本事就是我們炫耀的資本。我拍拍胸脯,一溜煙跑上樓,推開家裡的木格子窗戶,跨上窗檯。

窗台上貼着一層褪色的紅紙,已經有些發黃了,那是去年春節貼的"窗花"。我踮着腳尖,伸手去夠雨水管道,想借力一躍而起,跳到不遠處的樹枝上。

那一刻,我彷彿聽見樓下傳來媽媽的尖叫聲:"小虎,別——"可已經來不及了。

我感到腳下一滑,身體重重地墜落。

耳邊是風呼嘯的聲音,接着是劇烈的疼痛,從右腿直衝腦門。

劇痛讓我嚎啕大哭。鄰居們紛紛跑出來,七手八腳把我抬進屋裡。

"哎呦喂,這孩子,腿都變形了!"劉奶奶驚呼着,用她常年浸泡在肥皂水裡的粗糙雙手輕輕拍我的臉,"別哭別哭,馬上就不疼了。"

右腿彎曲成一個詭異的角度,血從我穿了兩年的藍布褲子里滲出來,那是媽媽去年冬天趕在年前用縫紉機連夜趕製的新褲子。

媽媽嚇得面無人色,慌忙去找父親。那時候大多數家庭還沒有電話,更別說手機了,聯繫人只能靠兩條腿跑。

父親正準備去上班。那時他在國營紡織廠當技術員,是街坊鄰居眼中的"吃國家商品糧"的好工作,每月還有四十多塊錢的固定工資,在當時是令人羨慕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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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被評為廠里的先進工作者,那天廠里要開表彰大會,按照慣例,這種會後通常會發獎狀和獎金,有時還會有一兩張高級的電影票,能在影劇院看到從大城市引進的新片。

媽媽哭着跑到他面前:"老魏,小虎從二樓摔下來了,腿好像斷了,快去醫院啊!"

我清清楚楚記得,父親站在門口,公文包握在手裡,腕上的上海牌手錶指着七點四十五。那塊表是他參加工作十年時廠里發的獎品,他一直視若珍寶,每天都要小心翼翼地上發條。

他戴着那副有點老舊的黑框眼鏡,目光落在我身上,又移向了手錶,然後對媽媽說:"讓李師傅幫忙送醫院,我今天有表彰大會,不能遲到。咱家上個月才領了工資,夠用。"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背影挺拔,像根竹竿。推着他那輛永久牌單車,消失在小區斑駁的磚牆轉角處。

那一刻,我的眼淚止住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冰涼感覺從心底升起。不是右腿的疼痛,而是心裏彷彿被扎了一刀。

"爸爸不要我了嗎?"我望着敞開的木門,喃喃自語。

"別胡說,你爸這不是有正事嘛。"媽媽抹着眼淚安慰我,聲音卻帶着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怨氣。

鄰居李叔叔騎三輪車帶我和媽媽去了醫院。那時候城裡的馬路還不寬,路面也不平整,三輪車顛簸得厲害,每一下都讓我疼得直冒冷汗。

"李師傅,慢點啊,孩子疼呢。"媽媽坐在三輪車後斗里,緊緊抱着我,淚水打濕了她的衣襟。

"嫂子別急,馬上就到了。"李叔叔踩着三輪車,汗水順着他黝黑的脖子往下淌,"小虎,叔叔這就帶你去看大夫,一會兒就不疼了。"

"叔,我爸為啥不陪我去醫院?"我忍着疼痛問,聲音已經變得有些虛弱。

李叔叔沉默了一下,然後說:"你爸啊,是個有責任心的人,單位的事情很重要。你等着瞧,他肯定會來醫院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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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縣醫院還很簡陋,幾棟低矮的灰色樓房,院子里種着幾棵槐樹,和我們家樓下的那棵很像。護士推着吱呀作響的平車把我送進了X光室。

檢查結果是右腿脛骨粉碎性骨折,需要手術治療。醫生告訴媽媽,手術費加住院費,至少要八百元。

"這麼多?"媽媽臉色一白,八百元幾乎是父親三個月的工資了。

"現在骨折了不處理好,以後孩子走路會瘸的。"醫生推了推眼鏡,語氣嚴肅。

媽媽二話沒說,掏出了壓箱底的存摺,那是她織毛衣、做手工攢下的一點積蓄。

住院那天晚上,父親回來看了我一眼。他穿着那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工裝,眉頭緊鎖,嘴唇抿成一條線。

"表彰大會開得怎麼樣?"我問,聲音裡帶着一絲我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嘲諷。

"還行。"父親簡短地回答,在床邊放下一個紙袋,"給你買了點橘子。"

那是廣場上水果攤最便宜的水果,三毛錢一斤。他的眼神閃爍着,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

"醫生說要住兩個月,手術後要牽引。"媽媽在一旁小聲說。

"知道了。"父親點點頭,"那你就在醫院照顧他吧,我回去收拾點衣物送來。"說完,他轉身就走,似乎迫不及待要離開這個充滿消毒水氣味的病房。

"爸!"我喊住他,"你能不能…多陪我一會兒?"

父親的腳步頓了一下,但沒有回頭,只是低聲說了句:"我還有事,你好好養傷。"然後,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消失在走廊上。

後來的兩個月,我一直躺在病床上。病房裡還有三個病人,一個是工地上摔傷的工人,一個是車禍的司機,還有一個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因為淘氣從樹上掉下來骨折了。

每天都有他們的家人前來照顧,唯獨我這裡,只有媽媽日夜相伴。她白天給我喂飯、擦身、陪我說話,晚上就蜷縮在病床旁邊的小板凳上睡覺。有時候我半夜醒來,能看到她靠在牆上打盹,眼下的黑眼圈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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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爸爸為什麼不來看我?"我經常問這個問題。

媽媽總是這樣回答:"國營廠的工作忙,你爸爸也不容易。"然後她會轉移話題,拿起收音機調到文藝頻道,"聽,今天播新節目了,是評書《岳飛傳》呢。"

我只是沉默。在醫院的日子很無聊,除了聽收音機,就是看護士阿姨帶來的《十萬個為什麼》和《少年科學畫報》。

有時候我會看到鄰床的小朋友,他爸爸會在下班後帶着一身疲憊趕來醫院,有時還帶着從食堂打包的飯菜。他們會一起看連環畫,一起下跳棋,那個孩子臉上總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知道,廠里的王叔叔兒子生病時,他天天守在醫院,甚至向廠領導請了病假。

"你爸爸人挺好的,就是太死心眼。"有一天,李叔叔來醫院看我,悄悄對我說,"他總覺得男人要以工作為重,才能養家。"

"可我也是他的家人啊。"我小聲反駁。

李叔叔輕輕摸了摸我的頭,嘆了口氣:"等你長大了,會明白的。"

出院那天,父親竟然來接我了。他騎着那輛永久牌單車,車后座上綁了一個軟墊,是用廢舊棉花縫製的。

"這是你媽昨晚連夜做的,怕你坐着硌得慌。"父親解釋道,聲音依然冷淡,卻多了一絲我從未注意到的溫柔。

我心裏有一絲竊喜,想着他終於來盡一次做父親的責任。坐上單車后座時,他說的第一句話卻是:"這兩個月花了多少錢?"

"一千三百多。"媽媽小聲回答,"手術費漲了,還有營養費..."

"這麼多?"父親皺起眉頭,眉間的褶皺比兩個月前更深了,"你知道我一個月才掙多少?這下好了,評職稱的錢都搭進去了。廠里最近不景氣,聽說要減產,福利也要減..."

他的話像一把刀,切斷了我心中那一絲溫暖。摔斷腿的痛苦,在那一刻變得無足輕重。我心裏的裂痕,比骨頭的裂痕要深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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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我們經過了一家照相館。櫥窗里展示着各種照片:結婚照、全家福、小孩的"紀念照"。父親的目光在那些照片上停留了一瞬,然後快速移開。

"要不,給小虎拍張照吧,就當是... 紀念。"父親突然提議,聲音有些猶豫。

我抬起頭,驚訝地看着他。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提出這樣的事情。

"算了吧,"我低下頭,"浪費錢。"我故意用了他經常掛在嘴邊的話。

父親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和傷痛,但很快又恢復了常態,繼續騎車前行。

回家後,我開始變得沉默。曾經活潑好動的我,變成了一個不愛說話的孩子。右腿打着石膏,我只能靠拐杖慢慢移動,看着窗外的小夥伴們在陽光下奔跑嬉戲。

父親似乎也不在意這種變化,依然每天早出晚歸,對我的學習和生活漠不關心。家裡的老式台鐘滴答作響,像是在計算着我們之間越來越遠的距離。

有一次,我在抽屜里翻找文具時,發現了一張皺巴巴的醫院單據。上面的日期正是我住院的第一天,而簽字的卻是父親的名字。我有些困惑,那天他不是去開表彰大會了嗎?

晚飯時,我試探着問:"爸,您記得我住院第一天嗎?"

父親的筷子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夾菜:"記得啊,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那天的表彰大會,您... 拿到獎了嗎?"

"嗯,拿了,一個獎狀。"他低着頭,不看我的眼睛。

"還有獎金嗎?"

"有一點。"

"那您為什麼不把獎金拿來給我買點好吃的?"我故意問,想看看他的反應。

父親放下筷子,看了我一眼:"錢都交給你媽了,家裡的錢都是一起用的。"

我發現他的眼神有些閃爍,像是在隱瞞什麼。那天晚上,我偷偷問媽媽:"爸有沒有把表彰大會的獎金給你?"

媽媽愣了一下:"什麼獎金?他說那天開完會就直接去醫院了,只是沒進來看你,怕你看到他會更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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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回答讓我困惑不已。父親為什麼要撒謊?如果他真的去了醫院,為什麼不進來看我?

初二那年,我的成績一落千丈。原本在班上名列前茅的我,突然對學習失去了興趣。每天放學後,我就一個人坐在小區的長椅上發獃,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想像他們的生活是什麼樣子。

班主任找了父親,他回來後只說了一句話:"考不上高中就去當學徒,讀書不是唯一出路。現在廠里形勢不好,趁早學門手藝比較實在。"

那天晚上,我偷聽到父母的爭吵。家裡的木牆板很薄,他們壓低的聲音清晰地傳到我的耳朵里。

"你就不能對孩子關心點嗎?自從他摔斷腿那次,你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對他愛答不理的。"媽媽的聲音很低,卻透着憤怒。

"我每個月把工資交給你,不就是關心嗎?你知道廠里現在多難嗎?老劉他們車間已經開始輪休了,再過幾年怕是連飯碗都保不住了!我得抓緊時間多幹活,多攢錢!"父親的聲音有些顫抖。

"可是孩子需要的不只是錢啊!他需要你陪他說說話,關心他的學習,給他一點父愛!"

"那你想要什麼?我能給的就這些!我不會說那些好聽的話,也不會像電影里那樣抱抱他、親親他!我爸就是這樣帶我的,我不也好好的嗎?"父親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你好好的?你心裏那道坎邁過去了嗎?你爸去世那年,你不也一直念叨他從沒抱過你嗎?"

沉默。長久的沉默後,是父親的一聲嘆息:"算了,別說了。明天我去學校找老師談談。"

聽着這些話,我突然理解了一些事情。父親不是冷血,而是害怕。害怕失去那份穩定的工作,害怕未來的不確定,害怕無法養家。在那個國企改革的年代,多少工人從"鐵飯碗"變成了下崗工人?父親的冷漠是他的自我保護,是他面對生活壓力的唯一應對方式。

第二天,父親果然去了學校。回來後,他罕見地坐到我的書桌前:"老師說你數學還不錯,就是最近不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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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吭聲,繼續寫作業。

"你... 想不想考高中?"他問,聲音有些不自然。

"不想。"我故意回答。

"為什麼?"

"有什麼用?考上高中,考上大學,然後呢?不還是像你一樣,為了一份工作累死累活,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管?"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父親的臉色變了,眼睛裏閃過一絲痛苦:"你... 你還在怪我那次沒陪你去醫院?"

"不只是那一次!"我終於忍不住了,"你從來不關心我,只關心你的工作,你的錢!"

父親沉默了很久,然後站起身,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這是我託人找的,縣城最好的補習班,下周開始,你每周末去上課。費用我來付。"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為什麼?"我問,"你不是說讀書沒用嗎?"

父親停下腳步,背對着我說:"因為... 我不想讓你像我一樣。"然後,他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我的房間。

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父親,一個背負着沉重過去的父親。

但理解不代表原諒。那道裂痕依然存在,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深。

高中畢業後,我遠赴南方打工。90年代初的南方,改革開放的浪潮已經席捲而來,到處都是機會。

臨行前,父親站在我們家那個狹小擁擠的客廳里,遞給我一個信封:"路費。還有一些零花錢。"

我接過來,沒有道謝,也沒有告別。信封里有五百元,在當時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我知道這可能是他幾個月的積蓄,但我心中的怨氣並沒有因此減少。

"多穿點衣服,南方冬天雖然不下雪,但是陰冷得很。"媽媽不停地叮囑,把一件舊毛衣塞進我的行李袋,"這是我織的,線可好了,是你爸特意從廠裡帶回來的。"

我瞥了父親一眼,他正假裝專註地看報紙,那是一份《工人日報》,上面刊登着各地企業改革的消息。

"知道了,媽。"我敷衍着回答,然後背起行李,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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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站人頭攢動,都是像我一樣要去南方打拚的年輕人。我排隊買票時,不經意回頭,看到父親站在遠處的一棵樹下,默默地望着我。看到我轉身,他急忙低下頭,假裝在整理衣領。

那一刻,我的心軟了一下,想着要不要過去說聲再見。但車站廣播響起:"開往深圳的班車即將發車,請旅客抓緊檢票上車..."

我轉身跟着人流走向檢票口,沒有回頭。

南方的生活艱苦而充實。我從普通工人做起,住在狹小悶熱的集體宿舍里,八個人擠在一個房間,每天工作十多個小時。但這裡的機會的確比北方多,工資也高。

白天在工廠流水線上幹活,晚上自學電腦技術。那時電腦剛開始普及,會用電腦的人還不多。我省吃儉用買了一本《電腦入門》的書,每天睡前都要看上一會兒。

三年後,當地一家新興的電子廠聘我為技術員,工資是原來的三倍。我終於可以租一個單間,不用再和七個人擠在一起。每當我打開那間不足十平米的小屋門,看到屬於自己的空間,心中都會湧起一種成就感。

我給家裡寄了第一筆錢時,特意在匯款單上寫了一句話:"給媽媽買點好吃的。"我沒有提父親,因為心中的怨氣還未消散。

一個月後,媽媽打來電話,那是我們村委會新裝的公用電話,村裡人都要排隊用。

"小虎啊,錢收到了,謝謝你。"媽媽的聲音有些激動,"你爸看到匯款單時眼睛紅了,還說'這孩子有出息'。他嘴上不說,但心裏為你驕傲着呢。"

"嗯。"我只是簡短地回應,沒有多說什麼。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雜音,似乎有人在催媽媽掛電話。

"對了,你爸讓我問問你,電腦好學嗎?他聽廠里的年輕人說,以後廠里要用電腦管理,他想提前了解一下。"

這個問題讓我有些意外。父親一向對新事物不感興趣,怎麼會突然問起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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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吧,主要是英文有點難。"我回答,"爸還好嗎?"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問起父親。

"挺好的,就是廠里不太景氣,聽說要裁員。你爸倒是沒事,他技術好,廠里離不開他。"媽媽的聲音里透着一絲不確定。

掛了電話,我心裏有些不安。九十年代中期,國企改革如火如荼,不少工廠倒閉或改制,大批工人下崗。父親那種傳統的技術工人,真的能在這波浪潮中倖存下來嗎?

1999年,我成為電子廠的部門主管。那時互聯網剛剛在中國興起,我們廠生產的電子元件供不應求。我的工資已經是家鄉父親的十幾倍,生活條件也好了很多。

2002年,我離開那家工廠,和朋友合夥開了一家電腦組裝公司。生意越做越大,我也不再給家裡寄普通信件,而是打電話聯繫。電話費不再昂貴,我可以和媽媽聊上半個小時。

每次通話,都是媽媽在那頭喋喋不休,父親從不上前說一句話。偶爾媽媽會催他:"老魏,快來和兒子說兩句。"而他總是回答:"你們聊吧,我還有事。"

有一次,我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父親的咳嗽聲,很重。

"爸是不是病了?"我問媽媽。

"沒事,就是最近天冷,有點感冒。"媽媽的語氣有些心虛,"對了,你爸前段時間還問我,什麼是'上網',說廠里年輕人都在談這個。"

我忍不住笑了:"爸還關心這個?"

"可不是嘛,他還專門去書店買了本《電腦入門》,每天晚上看一會兒。"媽媽的語氣中帶着一絲驕傲。

想像着父親戴着老花鏡,對着電腦書皺眉頭的樣子,我心中湧起一絲暖意。

"你爸身體不太好,檢查出了高血壓,醫生讓他少操心。"2005年冬天,媽媽在電話里說,語氣中透着擔憂,"前段時間廠里又裁了一批人,你爸雖然沒被裁,但工資減了不少。"

"那要不要我多寄點錢回去?"我問。

"不用,夠用。主要是你爸整天悶悶不樂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媽媽嘆了口氣,"你什麼時候能回來看看?已經好幾年沒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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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公司這陣忙過去吧。"我敷衍道。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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