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種不堪的物種,有的可能有心理反映。之所以要寫此物,一是我的深刻記憶中有幾個難忘畫面,二是下一代已經不知此物為何物了,權當憶苦思甜。
高中時,我的前排是一位文靜漂亮的女生,二八年華,一頭烏髮黝黑髮亮。陽光明媚的日子,幾根翹起的青絲似有晶瑩剔透之感,學習間隙,也常抬頭看幾眼。
多次見到一隻肥碩的虱子慢慢地爬出來,在她的一根頭髮上晃晃悠悠,如打鞦韆一般。陽光之下,青絲、虱子都是透明的。上大學後,讀了莫言《透明的紅蘿蔔》,我經常想到「透明的虱子」。
忘了最後如何處理了那隻虱子,因為那個時期,高中男女同學之間好像不大交流,男女授受不親觀念還很濃厚。
高中之前,也有這種小動物,但沒有這麼多。
高中時,離家遠的學生住校。每個宿舍三間屋通着,是通鋪,上下兩層,全部用木板連起來,隔一定距離有一根豎立的木頭上訂着幾塊小木板,供踩着上下,每人1米左右的鋪位,晚上出來上廁所,回去後就沒地方了。
這也導致跳蚤(我們叫蜾蚤)、虱子大量繁殖,進出宿舍時,要將褲腿捲起來,這樣跳蚤跳到腿上可以第一時間感覺到,從而以迅雷不見掩耳之勢拍一巴掌,讓其掉下來。如不卷褲腿,跳蚤進入衣服內,處理起來就困難了,只能這裡撓一下那裡撓一下。
經常是準備睡覺前,同學們在鋪位上,不是學習,而是共同在抓虱子及虱子的幼蟲,邊抓邊嬉笑,也是別有趣味。
曾經有位女同學,周末回家抓虱子還中毒了,原因是她母親將農藥兌到水裡,給她洗頭。
上大學後,單人單鋪,四人間,就至今再沒見到這令人煩惱的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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