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的修養(179)另有打算

2024年04月18日06:25:04 故事 1295


保姆的修養(179)另有打算 - 天天要聞

家政行業亂象叢生,各種家庭五花八門,本文僅代表個別現象,請理智看待,不要上綱上線,對號入座!謝謝!

正文:

春天來了,天氣暖了,夜晚變短,白天變長,海棠落盡 ,柳絮飄揚,大自然永遠都會用它獨特的方式提醒你,歲月在無情的變遷。

走到樓下,已然聞到了生活中的煙火味兒。

正是晚飯時間,每家每戶都大門緊閉,各色香味兒從窗戶飄出來,讓人垂涎欲滴。

趙慧萍和劉全勝一前一後上了樓,打開門,她公公坐在沙發上正看電視,看見她,趕緊站了起來,“回來了!”

屋子太小,她公公是個極有分寸的人,雖然幹了一輩子工人,大老粗一個,但在趙慧萍面前,永遠都很有邊界。

她笑着說:“回來了,我媽呢?”

她公公說:“廚房呢。”

他大聲說:“來了,吃飯吧。”

趙慧萍她婆婆爽朗的笑聲從廚房傳出來,“吃飯,你們可來了,不來你爸不讓開飯,全勝,來,端飯。”

趙慧萍去廚房,“媽,我來吧,做的啥好吃的?”

她婆婆說:“啥好吃的?不是聽說你要回來,你爸上午去買了一條鱸魚,說你愛吃,我都不愛吃魚,腥,你多吃點兒。”

趙慧萍說:“我是個保姆,還差吃的啊,我來吧,我來吧。”

她婆婆很開朗,家裡不是那種嚴肅的,死氣沉沉的氛圍,所以劉全勝嘴巴才會那麼貧的。

家庭環境真的很重要,趙慧萍她婆婆就可以跟她打成一片,啥都可以說,還可以開玩笑說:“媽,我爸氣你,你就跟他離婚,找個富豪,退休老幹部,搞點錢幫我們養兒子。”

她婆婆就會哈哈大笑,“你爸耽誤了我,早先四十年要知道現在有孫子養,咋也得找個有錢的,可惜咱不是那樣的人。”

同樣是婆婆,她媽跟她嫂子的關係總是中間隔着一座大山,見面就黑臉,就算她媽全心全意的為了她哥哥嫂子一家,帶孩子,貼補家用,還是無法溫暖她嫂子的心。

問題不止出在一個人的身上,都有責任吧。

吃着飯,說著話,電視里播放着國泰民安的新聞,她婆婆問起她的打算,“還干這?看看有沒有別的出路,不行還做生意吧?”

她公公說:“不行,不行,現在做啥生意?你沒看看大街上人都沒有嘛,那大國媳婦兒不是弄了一個砂鍋店嘛,才開業倆月就關門了,店裡的設備冰箱啥的,打包賣了兩千塊錢,收二手家電的說,這幾年倒閉的店越來越多了,不是啥好事兒。”

趙慧萍婆婆說:“生意呀,跟人做的,那同樣的生意,不同的人,掙得錢都不一樣,你別聽風就是雨的,她還沒開始,就讓你說的沒勁兒了,弄個店,哪怕一個月掙個三五千的,能守着家,這算啥?夫妻倆一個月見一面,家不像家的,倆人才四十多歲。”

當媽媽的,誰不是心疼自己的孩子,劉全勝她媽沒法兒跟趙慧萍說,但她會念叨自己的兒子。

疫情期間,她好幾個月不回來,她婆婆對劉全勝說,讓她辭職找個活兒干,“少掙點兒就少掙點兒,家裡現在也好過了,她跟人家干,跟簽了賣身契一樣的,你們夫妻不像夫妻的,你一個男人,覺得像話嗎?”

劉全勝把這話告訴趙慧萍了,“我媽怕你在外面活絡了心思,好不容易娶來的老婆再跑了,人家說,讓老婆去打工,打來打去一場空。”

趙慧萍當時很冷靜的問他,“那你咋跟你媽說的?”

劉全勝說:“關鍵是我也想你能在我身邊啊!我也不放心你。”

趙慧萍說:“你放屁!我啥樣的人你不清楚嗎?再說了,我是住家阿姨,住家期間,我的老闆對我是有監護權的,我出去扔個垃圾都得報備一下,我跑?跑到哪裡去?神經!”

她婆婆不嘮叨她,她就當不知道,本身婆媳關係,就那回事兒,關係再好,也隔着一層,彼此過的去就行了。

現代人活着已經夠累了,臉上的面具摘不下來,已經成了骨子裡的一部分了。

她更在乎的是劉全勝的態度,都多大歲數了,還會有啥花花腸子呢?

兒女都大了,再過幾年,想跑也跑不動了,到時候閨女兒子結婚生子,生命再次開始輪迴,她們還會有自我嗎?

怕是也跟她媽,她婆婆一樣,帶兒孫,養老人,沒有一點自己的生活。

罷了,知足常樂,活在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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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全勝說:“她這下戶,老闆給了一個月的遣散費,相當於俺老婆下個月是上班的,我想讓她考個駕照。”

趙慧萍說:“不考,一個是沒車,再一個報名費好幾千,我也學不會。”

她婆婆說:“看你說的,哪能一輩子買不起車?現在幾萬塊就能買個,學一個吧,我要不是老了,我都想學一個了。”

趙慧萍沒想到她婆婆是這樣的態度,她婆婆說:“等到默默考上了大學,看看學費啥價錢,算算收入,房貸啥的,你們也買一輛開開,人這一輩子,可快都過完了,看我跟你爸,幾十幾的人了,幹啥都晚了,等你們買車了,我給你們添添,雖然不多是我們的心意。”

趙慧萍說:“憑本事吃飯,多大能力干多大的事兒,我們哪能拿你們的錢,留着養老吧。”

劉全勝笑嘻嘻的問他媽,“媽,你手裡有多少錢?”

他媽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沒錢,我的錢,留着給我孫子娶媳婦兒呢。”

劉全勝筷子一放說:“哦,你兒媳婦買車就有錢,我問你就沒錢,你孫子娶媳婦就有錢,我問問都不行?”

他媽說:“吃你的飯吧,誰問也沒錢。”

吃完飯趙慧萍要去洗碗,她公公攔着不讓,她婆婆忙着給拿菜拿肉,“回去明天起來都有吃的,歇兩天再說,不忙這一時。”

趙慧萍說:“我特別焦慮。”

她婆婆說:“咋啦?你焦慮啥?”

趙慧萍說:“不知道幹啥了,我這個年紀,工作也不好找,生意也不敢做,除了保姆這一行,還真不知道幹啥了,可是,想着再去融入一個新家庭吧,又覺得害怕。”

她婆婆說:“那就先不想,這種事兒啊,就是走着說著,沒有過不去的的坎,全勝不是說讓你去考駕照,去唄,你們這麼年輕,你說我們都老了,將來誰知道盼盼嫁哪兒去,你回個娘家,去閨女家住住的,還坐客運車?現在怕是都很少人坐了,太慢了,人到哪一步說哪一步,別急。”

她婆婆就比較佛系,像她這個年紀,大部分都是偷生了二胎,人家雙職工很多都是想方設法偷生的。

她倒好,只生一個劉全勝,說她,她還說國家不讓,趙慧萍說:“那國家不讓的事兒多了,就這個你遵守了,你就是懶。”

她婆婆也不惱,笑嘻嘻的說:“孩子一個都中了,你看現在,兒子招個閨女,兒女雙全,我知足了。”

劉全勝不爭不搶的性格就是隨了他媽了,平淡淡的過一生,老婆孩子熱炕頭,就是他的終極夢想。

回去的路上,趙慧萍唉聲嘆氣,劉全勝說:“你看看你,剛回來,這樣子我很難搞啊,讓我覺得特別沮喪,特別失敗,我要是有本事,你也不用這麼操心了。”

他總這樣說,趙慧萍還得反過來安慰他,跟着文慧這些年,她也漸漸的看懂了很多事情。

趙慧萍不想再慣着他,“對呀,你現在才知道?你要是有本事,我根本就不用出去當保姆,伺候別人一家老小,你想聽這個?舒坦了?”

劉全勝有點兒氣,他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咋不早點兒看清楚?找個有錢的。”

趙慧萍好笑的看着她說:“誰在年輕時沒有個瞎眼的時候啊?”

劉全勝說:“你現在倒是不瞎了,還不晚,你去找啊。”

趙慧萍說:“晚不晚不是你說了算的,我的青春都浪費到你身上了。”

劉全勝說:“哦,就你有青春,我沒有嗎?”

趙慧萍說:“糙漢子的青春值幾個錢?我青春時候不瞎眼,彩禮怎麼也得有個十幾二十萬。”

劉全勝說:“你還真值錢啊,你現在是學壞了啊,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說說笑笑,半真半假就到了樓下,樓上兩個散步的老人佝僂着腰,站在電梯間等電梯。

劉全勝打招呼,“散步了呀。”

老太太說:“嗯,轉了轉,你們也剛回來?”

趙慧萍站在旁邊,像一個陌生的局外人 。

在文慧家,晚上忙完,洗澡吹頭髮,看看陽台外面的風景,跟陳阿姨聊,跟方阿姨聊,跟Perla聊,跟劉全勝聊,聊完看視頻,看網文,看八卦。

總之不熬夜,這一天都不算完。

人在屋檐下,身不由己,看似自由,其實是囚籠,只有睡前是屬於自己的時間,總是熬啊,熬啊,再熬啊 。

這回來了,都是自己的時間,想幹啥幹啥,自由安排。

回到家她就躺屍在沙發上了,劉全勝說:“去洗澡睡覺了。”

趙慧萍說:“剛吃完飯就睡啊,看會兒電視吧!”

劉全勝說:“看啥電視,去洗澡,早點睡了。”

心照不宣的久別夫妻啊,趙慧萍覺得好笑,起身去洗澡。

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四十多歲,跟劉全勝分開的久了,倒像是害羞的小媳婦一樣了。

她也不想他了,覺得沒什麼意思。

幾年的生物鐘不是那麼好改變的,不到六點就醒了,聽着身邊男人的呼嚕聲,反而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趙慧萍動了動,她想起來,劉全勝一伸胳膊,把她撈進了懷裡,“再睡一會兒,幾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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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慧萍說:“六點了快。”

劉全勝說:“把手機放下,再睡一會兒啊,還早着呢!”

趙慧萍去拿劉全勝放在她腰間的手,“我是不是胖了可多,我得減肥了。”

劉全勝說:“胖啥胖?你一點兒都不胖,我喜歡胖的。”

趙慧萍說:“在文慧家待着這幾年,胖了十斤,實踏實是掉不下去了。”

劉全勝說:“那是,要是瘦十斤,我還不依她呢,你不睡了嗎?”

趙慧萍說:“上班的時候,這個點兒,都要起床洗漱幹活了,這有時間睡懶覺也睡不着了,真是勞碌命啊!你早上想吃啥?”

劉全勝說:“你不用管我,歇着吧,我去食堂吃也一樣,不睡了我跟你說說,你去報名考駕照吧,趁現在淡季,學生們還沒有放假,天氣也好,不熱不冷的,拿了駕照再做打算,你剛好也趁這個機會休息一下。”

趙慧萍一聽他說這話,猛然坐了起來,嚇了劉全勝一跳,“哎吆我去,你嚇我一跳,幹啥啊一驚一乍的。”

趙慧萍說:“看我着記性,那個琴姐給我約了一個月嫂單,本來我說昨晚上跟她說一聲的,讓你一鬧給忘了,我還說考慮一下,這一弄現在才想起來,我得想一下,去不去跟人說一聲。”

劉全勝說:“月嫂?伺候月子婆娘那種啊?你那腰能行嗎?月子兒子兒,擦屎刮尿,沒日沒夜的,不幹啊,我剛看新聞了,一個月嫂抱着人家孩子打瞌睡,把孩子扔地上了,家屬告她呢,你要是還干這,就還找那做家務的,孩子都金貴,責任太大了,不掙那錢。”

趙慧萍說:“看把你能的,你懂的還不少,你都想完了,我還考慮啥呀,回了算了唄。”

劉全勝說:“回啊,你回了唄。”

趙慧萍說:“二十六天,到手八千九,熟手月嫂的價格。”

劉全勝把胳膊枕在頭下說:“我還不了解你,幹了月嫂你能睡的着嗎,回頭你也把人家孩子扔地上,咱不掙那點錢。”

趙慧萍其實也不想去,主要不是辛苦,是月嫂需要專業的東西太多,現在的寶媽書面知識很豐富,比月嫂還懂,你要是沒兩把刷子,不用伸手,一張嘴就知道你啥水平。

劉全勝要上班,趙慧萍在家裡收拾了一天,又去買了菜,晚上就自己在家做飯了。

晚飯時候,劉全勝又催她去報名駕校,趙慧萍白天看了不少單子,半數以上都是要求會開車的。

她也有些動搖,但她沮喪的說:“我白天看了,幾千道題啊,我試着模擬了一下,考了二十三分,二十三分啊,殺了我吧,我不行,而且網上說教練都可凶,尤其帶我們這種中年婦女的,整天把人罵的狗血淋頭,我花錢找氣受,我有病。”

劉全勝說:“罵人的教練有,不罵人的也有,啥環境下還沒有一兩顆老鼠屎啊?我學的時候那教練就可好,我找他給你報名,他不罵人。”

趙慧萍半信半疑,“真的嗎?那我試試?”

劉全勝說:“試啥呀,你沒問題的。”

趙慧萍一晚上都沉浸在興奮中,手機上下載了最新交規題,碗沒洗,不散步就開始刷題了。

刷的頭暈眼花,居然還有她不理解的,劉全勝給她講,有的他也講不清楚,又去看視頻,半夜了還在看直播。

劉全勝矇著頭說:“你睡吧,這勁頭,兩天就能考過了。”

趙慧萍依然起了個大早,簡單收拾了一下,昨晚預約的紅棗紫米粥,早上煎一個土豆絲煎餅,又拌了一個黃瓜。

劉全勝起床說:“這麼豐盛呢,還是有老婆好,怪不得人家都花錢娶老婆呢。”

趙慧萍說:“是啊,男人花了錢娶老婆,娶回來就希望老婆照顧爹媽,照顧孩子,照顧老公,照顧家,還得出去掙錢,這才是完美的老婆,不然就是在享福。”

走到衛生間門口的劉全勝回身看着她說:“啥意思呀你?脾氣這麼大?”

端上飯碗,劉全勝說:“這黑乎乎的湯,不對,是粥?”

趙慧萍看着他說:“你知道嗎?你就有點燃我火氣的能力,做好了飯,好好吃才是禮貌,我給別人當保姆,一個月給我四天休息,八千塊錢,都沒有人在飯桌上挑毛病,你,算了,不吃滾。”

劉全勝說:“讓你早點睡你不,你沒睡好,就找我事兒,話我還沒說完,這粥看着就好喝,還有沒?”

趙慧萍咔嚓咔嚓的嚼着黃瓜,心裡已經後悔了,她也不知道怎麼出口就成這樣了。

自打當了保姆,所有的耐心都給了僱主,所有的壞脾氣都給了劉全勝,他雖然掙不來大錢,但他不嫖不賭,又顧家,是她貪心了,期望太高了?

夫妻倆沒有三分鐘的仇恨,劉全勝在出門前把碗洗了說:“你到那個駕校,就說找那個宋教練,跟他學就行了,我當初就跟他學的,人還行,你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駕校離家坐公交半個小時,很方便,出了小區,下個坡,過馬路就是公交站。

趙慧萍覺得駕校至少是個學校吧,結果到了一看,好像是個廢棄的大院子一樣,三間平房,一個大平地,搭了兩個綠棚子。

雜草叢生,一排教練車,停在平房的前面,一邊的圍牆還有一個大豁口,宏達駕校四個字銹跡斑斑。

她有種想要逃走的衝動,跟劉全勝打了一個電話,“這跟警匪片的綁架現場一樣,那麼破。”

劉全勝說:“以前還行啊,疫情三年,駕校都關門了,這才解開多久?沒事兒,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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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有兩個中年女人,問她有沒有約教練,她說是宋教練介紹的。

其中一個說:“哦,你就是宋教練交代那個啊,他還沒來,你把身份證給我,先照相,體檢報名好吧。”

所謂的體檢,查個視力,查個色盲,查個聽力,整個程序繁瑣,正規又糊弄。

宋教練來的時候,她手續都快辦完了,問她是考自動擋還是手動擋,她問宋教練哪個好學?

宋教練說:“手動不好學,考試好考,自動好學,考試不好考。”

這話本身就是有矛盾的,但趙慧萍有點迷茫,她選擇了考試好考的,就報了一個手動擋。

科目一自己回家看題,模擬考試九十五分以上跟駕校約考試。

三千九百八換了一張收據,下載了一個刷題APP。

趙慧萍是心裡擱不住事兒的人,她坐上車就開始刷題,白天刷,晚上刷,飯也不做了,也不吃了,睡前做一次題,睡醒做一次題。

周末默默回來,她也顧不上了,默默震驚的說:“媽你簡直比我們高中的魔鬼衝刺還厲害,我們還有三餐時間,你這就差我爸喂你了。”

趙慧萍說:“不學就不學,學就要學好。”

默默說:“如果你跟我這個年紀,就有這樣的覺悟和努力,清華對你來說都是毛毛雨。”

趙慧萍不理會他的嘲笑,報名一周後約了一周後的考試。

有些事,努力了就一定會有收穫,考試當天,去的路上,別的學員還在刷題的時候,她在悠閑的吃包子。

趙慧萍以九十九分的成績走出了考場,唯一錯的題在交警的手勢上。

考完科一就可以上車練習了,她手心冒汗的坐在副駕駛,宋教練開着車,進入S彎,就開始跟她講從哪裡看,在哪裡打方向盤,哪裡一圈,哪裡半圈,哪裡打滿。

從S彎出去,教練把車子給她了,“你自己練吧,根據我說的點位。”

就這麼一下,趙慧萍手抖腳抖的上了車,不知道咋動了一下,車一下子熄火了。

已經站到旁邊的宋教練一聲沒吭,抿着嘴笑了,他從駕駛室的窗口伸手進去把車子打着火,“踩剎車,踩住剎車嘛!”

半天時間,剎車離合沒搞清楚,S彎邊線石頭壓了三次,開進綠化帶一次,撞翻反光錐一次,熄火兒無數次。

中午下班的時候,宋教練笑着歪頭給她擺手,都沒搭理她。

趙慧萍沮喪的坐在回家的公交車上,半天連看手機的時間都沒有,她居然花錢自取其辱。

原來她這麼笨,她都懷疑人生了。

劉全勝發信息問她結束沒有,趙慧萍說:“結束了,在回去的路上。”

劉全勝說:“練習的咋樣?上車了吧?”

趙慧萍說:“沒啥人,就我一個,人家都練別的了,我還找不到北呢,教練很無語,下課都沒有搭理我,估計快氣死了。”

劉全勝說:“沒事兒,誰會還去花錢學啊,都是從不會開始的,你中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下午再去。”

趙慧萍說:“好難啊,早知道不學了。”

劉全勝說:“你刷題的時候也這樣說,不是輕鬆過了嗎?科二很簡單的。”

趙慧萍瞬間火起,“廢話,你會了當然說簡單了。”

光一個S彎和直角拐彎兒,趙慧萍練習了三天半,練倒庫的時候,有三個女孩子跟她一起練。

四個人按順序上車,左右各倒三把,輪下一個。

S彎教練還教了她一遍,倒庫他根本就看也沒看,完全是老學員帶新學員,趙慧萍是聽着老學員的指揮,自己看手機上的視頻,再懵着頭倒。

單單一個右倒庫,練習了六天,左倒庫練習了半天,直接下一項了。

她自己都沒譜,教練也不管,也不知道啥情況,側方教練示範一次,半坡又是一次沒管,讓她自己琢磨的。

從開始上車到約考,宋教練坐在棚子里躲避陽光,喝茶看手機,只有第一天上車給她指導了一次。

可是教練的後腦勺有眼睛,只要失誤,他總是閉眼指導,“壓線了,一天天的不走心呢?”

考前要去看考場,場地模擬一次三百塊,說是自願,都走到這一步了,誰會不自願呢?

趙慧萍模擬的稀碎,第一把倒庫,左倒庫前機蓋掃線,直接掛了。

第二把側方出來的時候忘記打燈,半坡起步忘拉手剎了,直接結束了,把教練氣的臉都白了。

宋教練真是好脾氣,他笑着說:“三百塊你模擬成這,還行,不是啥大問題,上次一個學員,側方的時候,把路燈桿撞倒了,還有衝進綠化帶的呢,你這都是小問題,不怕沒問題,發現問題就好辦了,還有兩天時間,放鬆點兒。”

科二順利考完,她完全是提着一口氣完成的,劉全勝說:“看看,我就知道你行。”

就連劉全勝也不知道,看似輕鬆的背後,她付出了多少。

趙慧萍始終認為,努力,永遠都是解決問題的不二法門,儘管有些事情靠努力沒用處,但也比不努力強。

科二滿分,刺激了趙慧萍,她也不是很笨,原來她可以。

自己鼓勵自己。

只是高興還在持續,科目三教練就把她損的體無完膚。

科目三過關率很低,以至於考完科目二的人都在排隊等候,起點的路邊站的都是人,一車拉四個,來回八趟算一波。

教練讓她上,她擺擺手說,“我不敢,我再看看。”

這一客套,讓她從八點一直等到了十一點半。車水馬龍,趙慧萍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教練冷臉坐在副駕駛,看她從輔路怎麼也進不去主路,壓着怒氣說:“你走啊,鬆開剎車走,你站着不動,肯定沒有車子讓你啊。”

趙慧萍說:“後面有車子速度可快呀。”

教練說:“他速度再快,也沒有你掛的快,考試的時候像你這麼墨跡,已經考試結束了,從你打了燈開始,就已經開始計時了,你這有幾次機會也掛了。”

趙慧萍更怕,教練直接上手,推了她的方向盤,“走啊。”

語氣不重,只是臉色難看,“換擋,換擋,你啥時候跑百米加減檔?這還換啥?一百米跑到對面車道去了,你是不是思想拋錨了,想啥呢?不能專心點啊,科二咋考下來的?”

這樣的話,趙慧萍聽着,更加的不安,可怕的是,他對每個學員都說差不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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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一個男人,大抵是一天天,一年年,這樣的枯燥,面對這樣一群駕駛小白,他早就煩了,膩了吧。

這跟坐辦公室罵客戶,罵老闆的打工人並沒有區別,都是打工的,工作環境和工資早就磨滅了他的工作熱情吧。

趙慧萍用安慰自己的方式,去原諒別人,她一日日的在社會上修行,她自嘲,“我要成精了。”

成精的她科三第一次考試掛掉了 ,兩次都掛在了靠邊停車上,還廢掉了五百塊的模擬費。

教練看着她,臉更加黑了,“意料之中的事,太笨了,跟你說過多少次,講過多少要領?你走吧,不用練車了,半個月之後再約考吧!”

趙慧萍坐在回家的公交車上,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不學車,她都不知道自己這麼笨?

在僱主家裡,沒見過的電器,沒用過的工具,她從來都沒有麻煩過別人教她。

一部手機,哪怕是英文說明書,她也能輕鬆搞定,她從來不願意給別人添麻煩。

現在,四十多歲了,她被科三的教練打壓的都要懷疑人生了。

趙慧萍回去駕校找科二的教練,希望用他的教練車練習一下靠邊停車,聊天的時候,宋教練暗示她花錢過科三。

每一行都有暗箱操作,只要有光明的地方,另一邊一定會有陰影!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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