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主絕唱 107 冰場霸主

齊兵等着邊亞軍平復了心情，慢慢緩過勁來，這才面帶歉意，小心翼翼說道:“亞軍，毛大再三讓我告訴你，蘇新鳳大概二月初走，希望你能去看看她。”

邊亞軍“呵呵”苦笑一聲:“去，能不去嗎，不去的話這輩子心難安。”

稍後，邊亞軍帶着大龍和三虎告辭離開。蕭南，邱力，齊兵送出門來，到了衚衕口，邊亞軍回頭說道:“都回去吧，一切按照商量好的做，這次不能再重蹈奉天那樣的覆轍了。”

說完轉身還沒走，突然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大龍和三虎趕緊扶住，邊亞軍搖搖頭，“唉……”的輕嘆一聲，兩臂輕擺，脫開大龍和二虎的手，邁開步子慢慢走了。

身後邱力對齊兵和蕭南說道:“老邊最重情義，蘇新鳳這一下疼到他骨髓裡面了。”

齊兵點點頭:“聽外面對亞軍的傳說，以為他油鹽難進，結果也掙脫不開兒女情長，原來鐵骨鏗鏘不過是未到情深時。”

蕭南剛想說話，猛然想起小蕊蕊和嚴月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齊兵是什麼人？一眼看出蕭南心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們先回去了，有事兒按照說給你的地址找我們就行，我已經和三小說了很多，他們會在暗處行動，你別說，真是，他們天生具備做大事的能力，以後應該大有作為，你是做大哥的，多指導他們。”

邱力也說:“蕭南，現在駱輝勢力太大，我們按照齊兵的辦法採取守勢，是非常合理的，咱們隨時保持聯繫。你多加小心。”

蕭南連連點頭答應，都記在心裡。

送走邱力和齊兵，蕭南回到家，還沒進屋聽見裡面打掃衛生的聲音，趕緊推門進去，小蕊蕊學着大人的樣子，頭上裹塊布子，衣袖挽起，正在拾掇屋子。

見蕭南回來，小蕊蕊掃着床鋪說道:“你哥兒們們真能折騰，這才一晚上，你看看髒的，今兒天氣不好，改天老陽兒出來我拿家給你洗。”

蕭南趕緊說道:“改天我洗吧，上次就是你洗的……”

剛說到這裡，熊雙茂和馬歸林前後腳進來。

“蕊蕊又忙的給大哥打掃呢，要不我們先在外面等會兒？”

熊雙茂見到小蕊蕊除了示好沒任何脾氣。

小蕊蕊手不停幹活，嘴裡說道:“不用，外面風抽的凍死人，你們在屋裡聊吧。”

“哦哦，那行。”

熊雙茂和馬歸林各自找了個地方小心翼翼的坐下來。

馬歸林說道:“大哥，明天晚上去什剎海咱們帶不帶傢伙什兒？”

熊雙茂着急的說到:“帶，怎麼不帶？問什麼問，路上告訴你了，必須帶，現在什剎海多亂，哪天沒有茬架的，聽說前天中聯部的虎頭被小江的人打斷了腿。”

馬歸林說到“丫小江現在是真狂啊，大哥，我看咱們勢必和小江有一戰。”

蕭南慢慢說到:“中聯部的虎頭我認識，去年夏天在牛街前口一個人扎翻了五六個南城的頑主，有膽量，不是怕事兒的人，沒想到他也被小江的人打了，嗯，歸林說的對，我也預感到和小江有一戰，都做好思想準備，到時不打無把握之戰。”

小蕊蕊來回看着三個人問:“怎麼去什剎海玩沒人叫我呢？”

蕭南心裡咯噔一下:“完蛋，為了應付嚴月華忘記小蕊蕊了。”趕緊笑着說:“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給你說，說實話也擔心去玩打起來誤傷到了你，一直猶豫呢。”

小蕊蕊見蕭南關心自己，非常高興，臉蛋紅了紅，有點害羞的說:“不怕南哥，誰敢打我我花了他。”

“對對，還有我呢，我我和歸林就站蕊蕊後面，誰敢打蕊蕊我倆撕了他，這樣行不行啊蕊蕊？”

熊雙茂加緊示好。小蕊蕊眉花眼笑說到:“老熊，原來你這麼好啊。”

“我本來就好，是不是歸林，蕊蕊，你問你南哥和歸林，看我是不是一直都好。”熊雙茂聽小蕊蕊誇他樂壞了。趕緊證明起來。

蕭南見蕊蕊沒事兒，就把昨晚上發生的事情說給了熊、馬二人聽。

倆人包括小蕊蕊聽蕭南說完無不暗暗擔心，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倆人急忙問以後怎麼做？蕭南說已經有了計劃，你倆隨時做好準備就行。

熊、馬二人唯蕭南命是從，連連點頭答應。小蕊蕊見都有安排，也高興的加入到話題裡面。

幾個人正說的熱鬧，“咯吱”一聲響，屋門推開，滿臉笑容的嚴月華走了進來。

蕭南立刻緊張起來。

這倆姑奶奶見面就要掐，尤其讓嚴月華叫人明天下午去什剎海滑冰這事兒，蕊大小姐還不知內情呢。

果然，嚴月華進門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南哥，人都約好了，明天下午五點太倉衚衕口集合，咦，蕊蕊也在啊，蕊蕊，南哥讓我組織人明天下午去滑冰玩，你去不去啊？”

南哥讓我組織人和這句你去不去啊？明顯就是顯擺滑冰這事兒她大拿，一切她說了算，但是還假裝徵求蕊蕊的意見，也是給蕭南一個台階下，一舉多得。

蕊蕊沒有做聲，麻利的把火爐邊擦乾淨，坐好水壺後才說到:“我忙的收拾家呢，沒聽清你說的啥，再說一遍？”

“我的媽呀！”

蕭南頭都大了，這兩個一個比一個能說會道，一個比一個會氣人，簡直唇槍舌劍。

嚴月華當場定住了。小蕊蕊這句我收拾家呢，沒有說是給蕭南收拾，而是我，這意思好像這個家就是她的一樣。

這擺明了是在報復上次倆人給蕭南送餃子和奶糖時嚴月華裝大人那次。

嚴月華有些生氣了:“這是南哥的家，又不是你家，用不着你拾掇，是不是啊南哥？”

熊雙茂趕緊打圓場:“大哥這幾天出了幾檔子大事正愁呢，你看你倆這樣，是不是給大哥愁上加愁了？”

倆小美女最擔心的就是她們南哥，心裡雖有無數刀劍要砍刺對方，也只好閉口不言。

好的一點此時另外四雄加三小和嚴陽他們來到，這才解了蕭南大圍。

大家一直聊到將近半夜才各自回了家。

第二天下午蕭南領着十多個兄弟來到什剎海冰場。坐在門口換冰鞋時，正在滑冰的鐵科院大楊等人看見了，趕緊滑了過來，打完招呼後，大楊告訴蕭南說:“最近冰場亂套了……”

蕭南仔細聽大楊說完明白了，原來最近冰場上每天都有幾場架打，要麼群毆，要麼單挑，大部分都是小江手下頑主所為。

有的架打的意在教訓一些剛進冰場的生瓜蛋子，和碰撞了他們的人教他們學會懂規矩。

有的架就是衝著拔份去的。很明顯，小江的目的就是要把什剎海冰場作為自己王國封土，冰場裡面的一切，他說了算。

正說著話，西邊傳來打鬥叫罵聲，不一會兒，兩個頑主打扮的人一個滿臉流血捂着頭，一個一瘸一拐，倉皇滑到冰場大門，鞋都來不及換騎上車子跑了。

後面追過來七八個凶神惡煞一樣的頑主，手裡拿着各種武器，站在門口一頓罵，嚇的周圍滑冰的紛紛閃開。

這幾個罵完人，耀武揚威的來回扭頭看，蕭南集團裡面久經戰陣的頑主看出這是殺雞儆猴，要給今晚其他滑冰的人一個下馬威。

大楊低聲對蕭南說道:“這幾個都是小江的人，今晚上他們最少來了七十多個。”

蕭南微微一笑:“沒事兒，各滑各的，有了事兒你奔我這兒來就行。”

胡小傑，錢小宏已經換好了冰鞋，各自嘴裡吆喝了一聲，立刻滑進人叢沒了影子。

頭破血流，骨折肉綻的場面蕭南他們見的太多了，這樣的小規模衝突根本不往眼裡去，也嚇不住人。

換好鞋，蕭南叮囑了幾聲，讓蕊蕊和嚴月華還有另外倆姑娘跟在他們身邊，不要滑遠了。

大家有幾天沒來冰場，這一滑起來，無不絲滑順暢，個個性質勃勃。正玩的高興，西北角又傳來激烈打鬥叫罵聲，幾分鐘後剛才打人七八個手持各種武器的小江手下吆喝着追打兩個人而來。前面飛速滑冰躲逃跑閃的倆人滿臉流血，狼狽不堪。

蕭南抬頭一看，沉聲到:“是朝陽門小豆和大嘴，我們的朋友，上。”

十幾個人一擁而起，滑過去把小豆和大嘴裹在中間護了起來。這倆人見是平安里頑主群，立刻來了精神，小豆呼呼喘着粗氣，擦了一把臉上血:“蕭南，這幫孫子耍流氓我和大嘴說了他們幾句，丫突然動起了手，把我倆花了。”

蕭南讓倆兄弟護着小豆和大嘴去衛生所包紮。對面幾個繞過來還要動手。蕭南伸手攔住:“哥們兒，我朋友，給個面兒。”

中間一個身材高大，面色陰沉渾身戾氣的頑主說到:“他媽你丫是誰啊？憑他媽什麼給你丫面……”

最後一個子字還沒說出口，熊雙茂狠狠一拳連帶風聲砸在他的嘴上，打的滿口鮮血淋漓，掉落了兩顆牙齒，整個人滾在地上哀嚎起來。

大家憋了很久，等着就是這個機會:“打丫的！”一聲吼響起，早就一擁而上，打了個亂七八糟。

趕到有人過來勸住，對方七八個人人帶傷，個個挂彩，要知道平安里頑主群最信奉一句話:“留情不下手，下手不留情。”

整個過程蕭南沒有參與，只在陣後用銳利目光往來觀察，如蓄勢待發獵豹，護着大家後背，隨時準備擊退敢來動手着。

此時晚上七點半左右，來滑冰的男男女女越來越多。幾個及時躲開追打的小江兄弟們慌亂的滑到冰場最西邊，開始呼叫人手，意圖反撲。

快到八點時，已經聚起了三四十人。幾個掌舵的指指點點了一會兒，幾分鐘後，滑過來幾個人扶走了受傷的。

蕭南知道更大規模的衝突就要開始。對面頑主群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極速擴大，眼看有七八十人，四面八方還不時有頑主們趕過去集合。

平安里頑主群已經開始做戰前準備，冰場里自認為是蕭南朋友，或者一些平時看不慣小江的頑主主動加入到了蕭南一方。

對面聚集到七八十人時，小江還沒出現。平安里一方也有四五十人，雙方一個在西，一個在東隔着二三十米遠開始相互叫罵，冰場上空瀰漫著緊張不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