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引·13章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隱秘幽靜的茫茫天地,因相柳的入世好像覆蓋上了春天的顏色。苗圃覺得皚皚冰山上一夜之間似是開滿了桃花。眼裡,湛藍的海水映着雪白的山和一座快要落成的白色宮殿。三個男人正默契地把厚重的廊柱依次固定。
小夭在烈風的笑聲中醒來。強烈的陽光直入眼底。午時已過。相柳並不在房內。
小夭伸展開身體大咧咧地躺平,這一夜睡得很累。相柳這傢伙還真是——,小夭思索着適合的詞彙,‘無賴’,不對,他澄澈的眼裡沒有絲毫雜念,他不知世事,是依賴。
相柳化為人的第一個夜晚,小夭看着顯然有些小的冰床犯難。從前他沒化形時喜歡和她擠在一起睡,現在他是個英俊的男人了,總不能再擠一張冰榻。
小夭正準備把獸皮鋪在地上湊合一晚,相柳已經脫去外衣大咧咧地躺在里榻對着小夭說:“我還是睡裡面吧,我看你習慣睡外面。“
小夭窘住。“我,我們性別不同不能同榻而眠。你已經修成人了。”
相柳撐着手臂思考她這句話。思考了一會似是明白了說,“我原身也有性別,你不是知道嗎!”
小夭噎住。剛想再解釋。相柳拍拍床,“你是習慣我化為原身陪你嗎?”身影一動,化為原形,九個腦袋歪着頭有些疑惑地齊齊看着她。
小夭知道妖怪修成人身後不會輕易地再叫別人看到原身,但他卻絲毫沒有遲疑就化回了原身。小夭覺得自己矯情,她又不是沒和相柳同床共枕過。小夭乖乖地上了床。
她記得夜裡醒來,相柳不知何時化回了人,他的臉習慣地對着她。
銀色月光下,相柳白髮鬆散地鋪在玉枕上,一張臉睡得宛若精緻的雕塑 。他這張臉她什麼時候看到一顆心都會不由自主地想靠近。
小夭不敢動,靜靜地看着他,直到雙眼再次粘合。
相柳緩緩地睜開眼睛。小夭的每次翻轉他都知道。他覺得小夭好像也很喜歡和人身的自己一起休息。不然,她為什麼翻來覆去不睡還要偷偷看自己呢!
身上又傳來一陣割裂的痛,但,相柳看着小夭的睡顏那些痛都化為了歡喜。本來,短時間內他是不能化人的,可他越來越受不了毛球和左耳站在小夭身邊陪着她說話的樣子。
那日,她說百年了,他還未能同她說一句話。他覺得小夭是想看見他成人,所以強行在月圓之夜突破。
小夭睡熟了,相柳仔細地打量着小冰屋和這一張小榻,決定送給她一個大房子。
小夭後面睡得很好,不知相柳何時出門的。此刻,她還不想動。苗圃在門外喊,“小姐,你醒了嗎,快出來看看。”
小夭懶懶地出門順着苗圃的視線看過去,倒映在海里的白色宮殿美麗聖潔,端坐在殿頂上的相柳似是從九天之外而來。小夭的心開始不聽話地快速跳躍。
“小姐,他們妖族求娶就愛送房子,他這不是要向你求婚吧?”苗圃說。小夭想起海底鮫人的大貝殼,腦子一懵,心又急跳。
相柳看見她來眉眼含笑,縱身飛了過來。他輕飄地落在她面前。“小夭,我給你蓋了一個大房子,那個床太小了。”
“還好。”小夭剛鬆了一口氣。相柳又說,“我們倆不好睡,不好活動。”
毛球,“啥?”
左耳苗圃對視一眼,很平靜,沒啥!
小夭一向覺得自己臉皮夠厚,但相柳這麼直白、曖昧不明又霸道的話還是令她有些心慌。小夭忙解釋,“我們就是休息。”
相柳真誠地補充,“我們翻來滾去你都不用擔心掉下去。”
小夭看着相柳人畜無害的眼神,心裡想毛球說過,剛化身的妖都脆弱,遂尷尬地附和道:“你說的對。”
相柳拉着小夭去看房子。
毛球見小夭走遠了問左耳,“我代替你在海島取回的信是不是塗山璟的,我看見上面的封印是九尾狐族的。”
左耳,“小姐只安排我取信送信。”
“我不管,以後我們誰都不能取。她把我的主人都—,她得對我主人負責,她也答應過洪將軍看護他一生的。”
“我聽小姐的。”左耳離開。
毛球眺望着高空想,“主人從前就是不會說話,這次我一定不會叫主人再吃虧。”縱身向海外飛去。
十七:嗯,仔細一想,白鯨是坐騎,又送了房子,車房子都有了還差啥!其實,路還很遠,相柳大人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