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竭盡全力除人類病痛也竭盡全力去愛你

2022年12月15日22:58:03 故事 1043


我竭盡全力除人類病痛也竭盡全力去愛你 - 天天要聞


夏末初秋,正是海城秋老虎最肆意的時候。
即便是昨天夜裡剛落了一場雨,清晨時濕熱粘膩的空氣依舊像一張無處不在的透明塑料膜,悶得人喘不過氣來。
海城A大附屬醫院。
作為南方沿海地區最大的綜合性醫院之一,才剛過七點,醫院外就已經人來車往,隨處是見縫插針的早餐攤、吆喝着的票販子以及面色愁苦的患者和家屬。
阮言寧小心翼翼地躲開一輛衝上人行道的自行車,跟在唐豆後面匆匆穿過馬路,走進第一住院大樓。
住院大樓的冷氣開得足,掀開門帘的瞬間,阮言寧下意識打了個哆嗦。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唐豆拉着小跑進了電梯間。
A大附院從來不缺人,尤其是早高峰時間,電梯間里密密麻麻擠滿了人。
阮言寧和唐豆費力地擠進人群中,眼巴巴地看着面前一整排的電梯門開開合合,送走一批又一批的人,才終於在十多分鐘後被人流推搡着進了其中一個狹小憋悶的金屬空間。
電梯幾乎是一層一停。
等到電梯慢慢悠悠地停在十五樓時,又是十分鐘後了。
阮言寧先下電梯,見唐豆還在後面磨蹭,忍不住回頭拉了她一把。
“姐姐,我們要遲到了。”阮言寧把手機摁亮,遞到唐豆眼前讓她好好看看時間。
“不是還有十分鐘才七點半嘛。”唐豆推開手機,心痛地看了眼緩緩關上的電梯門,“你就不能給我點時間消化一下我不能再上兩層樓的悲傷心情嗎?”
一住十五層是A大附院的胰腺外科住院病房,而再往上兩層,則是神經外科的住院病房。
阮言寧和唐豆是海城A大臨床醫學院臨床醫學五年制的學生。按照學院的教學計劃,所有醫學生大五這一年都需要進醫院實習,內外科各半年,因為還沒有到研究生階段選定最終的專業方向,所以去哪個科全憑他們自己抽籤決定。
之前學院組織抽籤的時候,她們兩個抽中了胰腺外科和心血管內科,但唐豆心心念念想去的卻是神經外科。
也不知道她從哪兒聽來的,說是神經外科的年輕男醫生個個帥氣多金,作為從沒有臨床經歷的本科醫學生,光是想想這樣的男人站在手術台上沉穩開顱的畫面,就悸動得不行。
何況唐豆學醫的初衷,就是想近水樓台先得月找一個醫生當男朋友,以滿足她從小對白大褂的迷戀。
抽籤之前她求神拜佛了整整一周,卻不想還是和阮言寧一起被分到了只能開膛破肚和神經外科邊兒都沾不到的胰腺外科。
作為唐豆四年的親密室友,阮言寧哪兒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行行行,給您時間慢慢消化。”她慢條斯理地拆開一小袋餅乾,慵懶地倚在牆上看着唐豆。
“其實,”阮言寧咬着吸管喝了口牛奶,半開玩笑半認真,“胰腺外科的男醫生說不定更合你胃口,你們年輕人眼光就是太局限——”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阮言寧話音未落,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醫生就風風火火地和她們擦肩而過。這醫生看面相挺年輕,但他頭頂快退到後腦勺的髮際線又讓人忍不住懷疑他的真實年紀。

兩姑娘都是一愣。

阮言寧先反應過來,憋着笑打趣唐豆:“你別以貌取人,這類醫生的專業知識和技術絕對過硬。”

“去你的。”唐豆懶得搭理阮言寧,搶過她手裡的餅乾惡狠狠地咬掉一口。

阮言寧也不計較,由着她去。

唐豆嚼着餅乾往護士站走,兩邊腮幫子一鼓一鼓的。也不知想到什麼,她突然停住轉身,咽下餅乾笑得意味深長地看着阮言寧。

“你幹什麼?”阮言寧下意識後退一步。

雖說唐豆長得有情似水,性格卻是典型的東北女生,通常和阮言寧她們相處起來都是能懟則懟,這會兒突然擺出這副娘唧唧的表情,只能說明她有妖要作。

果不其然,唐豆妖嬈萬分地撩了下阮言寧的頭髮,聲音百轉千回:“寧寧寶貝——”

阮言寧做了個嘔吐的姿勢,嫌棄地推開湊上的唐豆,“您有事兒說事兒。”

“我剛剛突然想起來一件差點被我忘記的事。”

阮言寧不知道唐豆葫蘆里賣的什麼葯,示意她繼續說。

“我差點忘記你是一個已婚人士了。”唐豆挑眉,“要不你考慮考慮請你的醫生老公給我介紹一個醫生男朋友?”

冷不丁地提起江寒,阮言寧有一瞬的恍然。

兩人年初領證,領證第二天江寒就回了美國,大半年來兩人沒有過一通電話,也沒有發過一條消息,除了年節回江家時會被長輩問起,已經好久沒有人在她面前提起過這個人了。

唐豆知道她結婚這件事,還是有一次她在網上看江寒最新見刊的文章時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但唐豆也就只知道她結了婚且長期和新婚丈夫異地,至於更多的事她都沒說過。

唐豆也是剛剛無意間想起的這件事,這會兒正美滋滋地打着如意算盤,“我記得你說過你老公長得帥,都說長得好看的人同事顏值一般都不會低,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不如便宜便宜我。”

合著唐豆在這兒等她呢。

江寒的同事帥不帥阮言寧不知道,但是江寒怎麼看都不像是會給人做媒的樣子,何況她也沒那個膽子敢讓江寒給人做媒。

心裡嘆口氣,阮言寧無奈攤手,“別想了這條路是死胡同。”

“寧寧——”沒聽到想要的答案,唐豆抱着阮言寧的胳膊開始撒嬌。

“現在居然還有這麼年輕就結婚的小姑娘,真是讓父母省心。”阮言寧沒開口,倒是一道中氣十足的女聲先打斷了唐豆百年難遇的撒嬌。

阮言寧聞聲抬頭,就對上一雙略有些渾濁的屬於中年女人的眼睛。

目光對上,那女人朝阮言寧笑了下,還沒等阮言寧反應過來她就轉而開始數落跟在她旁邊的年輕女人:“你看看人家年紀輕輕就知道成家了,你都快三十了連個男朋友都領不回來,一點兒不讓我和你爸省心。”

阮言寧有點懵了。

顯然這位女士把兩人剛剛的對話聽得一字不落並且舉一反三地把阮言寧當成了教育自家女兒趕緊結婚的正面教材。

她有些尷尬地看了眼那個跟在中年女人身邊不太耐煩的姑娘,生怕這位女士再說出什麼讓她難以招架的話來,一刻不敢多停地和唐豆逃向科室。
病房的走廊上充斥着醫院特有的消毒水氣味,兩人剛拐了個彎,就看到有護工推着一張病床迎面走來。眼看着走路不看路的唐豆就要撞上去,阮言寧趕緊拉了她一把,往牆邊避了避,打算讓病人先走。
唐豆還合計着剛剛那件事,就是這會兒功夫她也沒打算放過阮言寧。
“你看看我們明明每天同吃同住,你不聲不響地結了婚我卻至今母胎單身,你就不能先婚帶動後婚實現共同……”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阮言寧及時地塞了塊餅乾堵住了嘴。
唐豆不滿,含着餅乾含糊不清地控訴:“你幹什麼?”
“唐豆。”阮言寧的聲音嚴肅了幾分。
唐豆這回沒吱聲了,阮言寧頓了幾秒,垂眸盯着腳尖輕聲開口:“其實我結婚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江寒結婚只是在家裡長輩面前做個樣子罷了。”
簡單幾個字,但是信息量卻足以讓唐豆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
她有些困難地把餅乾咽下去,欲言又止了幾次才小心翼翼地問出口:“你這不會是傳說中的商業聯姻吧?”
“不……”
沒給阮言寧解釋的機會,唐豆搶過話頭:“這麼說來我閨蜜是個隱形富二代?那我這算是被從天而降的餡餅砸臉了吧。”
阮言寧有時候真的很佩服唐豆的思維發散能力,明明毫不相關的兩件事總是能被她硬湊在一起。不過被她這麼一打岔,她心裡那點難過倒是所剩無幾了。
“富你個頭。”阮言寧不輕不重地在唐豆臉上捏了一把,“我的重點是因為各種原因我和江寒結婚沒有任何戀愛基礎,說不定哪天就離婚了,所以介紹對象這事兒我真沒辦法幫你。”
唐豆這會兒回過味來了。
阮言寧雖然說得輕鬆,但是她願意把這種隱私都說出來,無非是是怕她拒絕了自己會誤會。
她斂了嬉笑,一臉認真地安慰阮言寧:“和男人有關的事兒都不是事兒,以後你要是真離婚了姐給你介紹咱東北漢子,絕對又高又帥又體貼。”
“行。”阮言寧也不客氣,煞有介事地和唐豆擊了個掌。
醫院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何況他們又是食物鏈最底層的實習生,要是實習第一天就遲到,以後還不得任由老師搓圓捏扁。
所以兩人也不敢耽擱,讓開那個護工後抬腳就往護士站走。
只是兩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她們剛剛站過的位置旁邊有一道虛掩着的辦公室門。
門內站着一道頎長的身影,握着門把的手因為用力而顯得骨節分明。
“江寒?”陳星月有些擔憂地看着站在陰影里的人。
江寒沒理她,想到剛剛無意中聽到的幾句話,忍不住蹙眉。
“你不舒服?”陳星月收好桌上的病例,精緻的五官染着擔憂,她走到江寒身邊,輕聲勸他,“要不給劉主任說說你今天先回去休息吧,你剛下飛機就來醫院太辛苦了。”
“不用,主任在等着了。”江寒不動聲色地避開陳星月伸來的手,拉開門徑直走了出去。

圍在護士站的患者和家屬遠比想象中要多,護士沒工夫搭理她們,便打發了阮言寧和唐豆去學習室等着。

她們找到學習室的時候,裡面已經坐了幾個人了,都是同學院不同班級的同學,阮言寧大概認得他們,簡單打過招呼,和唐豆在後排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剛坐下來,就聽到前面的兩個女生在小聲聊天。

“聽說胰腺外新回來的老師特別帥,你剛剛看到了嗎?”

“誰啊?”

“不知道,反正據說超厲害,科室主任親聘回來的。”

阮言寧沒多大興趣,倒是唐豆有些激動地拽住阮言寧的衣擺,一臉沒見過帥哥的模樣。

阮言寧正想打趣唐豆兩句,學習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剛剛還充斥着嘀咕聲的學習室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齊刷刷地抬頭看去。

有些意外,開門的是個挺年輕的女醫生,乾淨整潔的白大褂裡面穿着深綠色的無菌服,面容精緻的臉上看不到絲毫被醫學摧殘了這麼多年的痕迹。

她手裡拿着名單,簡單看了眼教室里的人,“你們都是新來的實習同學?”

“是的。”靠前的一個男生嬉皮笑臉地開口,“師姐你也太漂亮了吧。”

門口的人沒有多餘的表情,眼風掃向那個男生,“我叫陳星月,胰腺外科的現任住院總。”

話音一落,在座的人都忍不住重新把這個女人打量一遍。

要知道在普外科女醫生絕對是稀有物,何況是在海城A大附院這樣競爭極為激烈的地方。能當上胰腺外的住院總,就說明面前這個人絕不僅僅是只花瓶,能力肯定也不差。

這下連剛剛開玩笑那個男生也不敢再鬧騰,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地看着陳星月。

“我們科里目前有五個醫療組,我等下會把你們分到不同的醫療組,之後你們的帶習就由組上的醫生負責。”

唐豆在桌子下輕輕踢了踢阮言寧,壓低聲音:“說真的,這個老總太像蛇蠍美人了。”

“唐豆。”

正在說人壞話的人渾身一顫,心虛地咽了口唾沫,顫巍巍地舉起了一隻手。

“師姐,我在。”

陳星月有意無意地轉着筆桿,點了點名單上阮言寧的名字,“你和阮言寧一起去劉主任組上吧。”

阮言寧自然不敢有異議,乖乖應下。

本來以為這就算完事兒了,結果阮言寧和唐豆一口氣還沒喘勻,就又聽陳星月叫她們名字。

“阮言寧,你之前認識劉主任嗎?”

阮言寧怔了一下,不知道陳星月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但還是老實地搖搖頭,“不認識。”

“沒什麼。”陳星月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轉了話鋒,“劉主任向來對實習同學要求嚴格,你們跟在組上好好學習。”

“知道了師姐,我們會好好學習的。”唐豆表現得比誰都乖巧。

陳星月不是個做事磨嘰的人,很快把這一批實習的十個同學分到了不同的醫療組上,簡單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後,就領着他們熟悉科室的情況。

半個小時後,所有人剛換上白大褂從更衣室出來,便聽到有人遠遠地和陳星月打招呼。

“星月師姐,又帶小孩兒呢。”打招呼的是個年輕男醫生,笑起來的時候狹長的眼尾微微上挑,一副標準的勾人相。

唐豆倒吸一口冷氣,戳戳阮言寧,“以前是我草率了,我真沒想到這個科室的顏值都這麼高。”

阮言寧表示贊同,“之後的半年實習你好好發揮,我看這個師兄就不錯。”

唐豆被說得心花怒放,恨不得把兩隻眼睛都黏在那人身上。

陳星月依舊神色淡淡的,微微點頭算是示意。

對方討了個沒趣,也不覺得尷尬,繼續神色自若地搭話:“師姐你這次分了幾個小朋友到我們組上?”

“這兩個。”陳星月朝唐豆和阮言寧抬抬下巴,“這是劉主任組上的一線醫生袁向宇,你們兩個直接跟着他吧,我就不特地帶你們兩個去組上了。”

沒有徵求誰意見的意思,話說完她就領着其他人離開了。

“師兄好。”阮言寧和唐豆迎上去。

“你們搞這麼緊張幹什麼?我又不像星月師姐那樣會吃人。”袁向宇貼心地指了指有自己照片的胸牌,“我叫袁向宇,研二,性別男愛好女,至今單身。”

袁向宇不正經的模樣的確和陳星月是兩個極端,和這種嘻嘻哈哈的人相處,讓人放鬆不少。

“我叫唐豆,她是阮言寧。”唐豆社交能力向來不錯,很快就和袁向宇熟絡起來。

熟絡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他打聽組上的老師,“師兄,剛剛聽老總說我們組上的老師都很嚴格是嗎?”

“也沒她說得那麼恐怖。”袁向宇壓低聲音,“畢竟我們這些底層人民在胰腺外科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她,不然你一定知道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怎麼才能不得罪她?”唐豆表情有一點扭曲。

“你不能像她一樣優秀就是得罪她。”說起這個袁向宇一臉深有體會的表情,“只要你在她面前犯她覺得弱智的錯誤那你就死定了。”

眼看阮言寧和唐豆越來越絕望,袁向宇趕緊換了個話題,“我們組上今天新來了一個二線老師,不僅長得帥而且履歷特別漂亮。”

“真的?”唐豆一聽就來勁,“剛剛我們在學習室聽人說起過。”

“我很少承認有人比我帥,能經過我認證的絕對是貨真價實的帥哥。”

“什麼時候能見到他?”話是阮言寧問的,倒不是因為袁向宇說他帥,而是好奇這個人的履歷到底有多漂亮。

“等會兒跟我去手術室就能見到他了。”袁向宇覺得唐豆花痴起來其實是有意思,“今天的手術他主刀。”

唐豆抓住話里的重點,“去手術室?我們?”

“不然你們來外科實習什麼?”

“不是。”唐豆掙扎着解釋,“我們不是才第一天實習嗎?不用培訓一下嗎?”

“小師妹,你們前四年的學習不就是用來培的嗎?”

“那我們兩個是一起去嗎?”

“我們組上每周一二四手術日,你們兩個輪流去就行了。”袁向宇看了眼時間,“今天晨會前劉主任就查完房了,這會兒估摸着病人已經接去手術室了,你們趕緊決定一下誰和我上去。”

唐豆從小就屬於天賦型偷懶選手,平時上課沒少划水,考試都是勉勉強強低空飄過,這會兒真刀真槍見真功夫的時候自然就慫了。

她求助地看着阮言寧,“今天你先?”

阮言寧心裡也沒底,但多多少少比唐豆好一點,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

見兩人決定好,袁向宇不懷好意地朝唐豆笑笑,“唐師妹,躲得過今天躲不過明天哦。”

見唐豆下一秒苦了臉,袁向宇這才心滿意足地帶着阮言寧往手術室走。

第一住院大樓的手術室在二十三至二十五層樓。

阮言寧在更衣室磕磕絆絆換好無菌服,又小心翼翼地對着鏡子帶好口罩帽子,這才亦步亦趨地跟在袁向宇身後進入無菌限制區。

這是阮言寧第一次進手術室,一邊走一邊新奇地四下打量。

“覺得有趣?”袁向宇放慢步子讓阮言寧看個夠。

阮言寧興奮地點頭,“手術室的氛圍和病房不太一樣,走進來的瞬間好像突然找到了當醫生的使命感。”

“覺得自己能治病救人了?”

阮言寧繼續點頭。

袁向宇也不拆穿她,眼神意味深長,“希望你跟完今天的手術之後還能有這樣的想法。”

阮言寧總覺得袁向宇話裡有話,還想開口問點什麼,就聽他說了句“到了”。

她抬頭,看到牆上掛着“第八手術間”的標示牌。

袁向宇抬腳在牆上的感應處輕晃了下,手術間的門便緩緩打開。

“我們組的擇期手術一般都排在第八間,有時病人多了會臨時多開一間兩台手術同時進行。”

手術間里,麻醉醫生已經開始給病人麻醉了,巡迴護士器械護士也已經在準備等會兒要用到的東西。


袁向宇人緣不錯,剛一進門就有護士和他打招呼:“小袁你今天不太積極哦。”

“張老師您這就冤枉我了,誰不知道我一向兢兢業業。”

被叫做張老師的巡迴護士往角落裡坐在電腦前的人遞了個眼神,“你們江老師可是來了好一會兒了,要讓劉主任知道你比二線來得還晚不教訓你?”

不怪袁向宇沒注意,手術里大家清一色的無菌服,又都全副武裝地帶着口罩帽子,幾個人扎堆在一起還真難認出誰是誰。

不過袁向宇反應也快,他笑嘻嘻地走到江寒身邊,主動和他搭話:“江老師怎麼這麼早上來了?”

“先上來看看病人情況。”江寒絲毫不分心地在電腦上下着醫囑。

“江老師以後下醫囑這種事情我來就好,今天是因為去帶新來的實習同學耽誤了一會兒。”

“嗯。”

聽不出喜怒的單音節,饒是袁向宇也有點接不下去話了。

手術室安靜了幾秒,見所有人都看好戲似的看着自己吃癟,袁向宇不自在地輕咳一聲,拉了從始至終躲在自己身後的阮言寧出來分散大家注意力。

“對了江老師,這就是我剛說的組上新來的實習同學阮言寧。”

“阮師妹,江老師在胰腺癌研究方面很有成就的,以後可以多向江老師請教。”

江寒這回終於有了反應,他從屏幕前抬起頭,慵懶地坐在不鏽鋼圓凳上,一雙長腿微微敞着,目光落在阮言寧身上,沒說話。

其實從手術室門打開的一瞬間,阮言寧就認出他了,袁向宇有一句話說得很對,江寒是真的帥。

手術室里各種監護儀的聲音有節奏地響着,一下一下砸在阮言寧心上,明明沒做什麼虧心事,這會兒她心裡卻沒由來地慌亂。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她以為江寒不會開口的時候,江寒忽然起身走到她面前。

“叫阮言寧?”

阮言寧看到他似乎是揚了下唇,不等她確認,就聽江寒繼續說道——

“這個實習同學我親自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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