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誤會,我們就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2022年11月25日22:37:15 故事 1764

“本屆金玉蘭最佳編劇獎的得主是——青年編劇,顧松霜!”

星光熠熠的頒獎典禮現場,顧松霜身着水月白綉蓮雲花紋的深V長裙,腳踩十公分的鑲鑽高跟鞋,昂首挺胸地踏上領獎台,邁向她心心念念的水晶獎盃。

金玉蘭最佳編劇!

她即將成為業內最炙手可熱的金牌編劇,一手劇本萬人哄搶,自此一夜暴富不是夢。

鈴——

刺耳的手機鈴聲將顧松霜從美夢中驚醒。

“啊!就不能再給我一秒鐘嗎?”顧松霜氣呼呼的拿了手機,看也不看就點開,“這麼早打電話擾人美夢……”

“你還有心情做夢?”好友丁寧焦急道,“你剛剛混出點名聲的劇本——《繁花一夢》,被徐鵬渝那個不要臉的老賊剽竊宣發,公司都給他發通稿造勢了。”

“什麼!”顧松霜的瞌睡蟲一秒鐘全跑光了,怒火攻心地眼睛都充了血,“徐編明明說拿我的劇本向公司申報立項,他怎麼敢……我要去公司理論!”

“你就這麼單槍匹馬的去公司?十張嘴也吵不贏徐鵬渝那個老油條啊。”丁寧勸說道,“我看你還是趁機跟公司要點好處,儘早離開那個狼窩吧。”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顧松霜說服自己冷靜下來,拿了錄音筆打車去公司。

她熱愛寫本子,一畢業就應聘進了鵬華影視的編劇組,本以為能靠着才華髮光發熱,可娛樂圈的勢力和黑暗超乎了她的想象。

有思想有靈魂的好編劇不得重視,迎合市場的爛編劇爛本子一茬接一茬的割韭菜。她有心想一展風采,卻始終不得其法。

好不容易最近寫的大女主劇本在新媒體平台上引起了一波熱度,公司願意為她申請立項,沒想到一扭臉竟然頂頭上司徐鵬渝撿了漏。

這次就算要走,她也要轟轟烈烈的走!

絕對不能讓徐鵬渝這樣徒有虛名的垃圾編劇白嫖了她的劇本。

一進編劇部,就見徐鵬渝捧着保溫杯、笑眯眯的圍在小姑娘身邊低聲說話,那張油膩泛光的老臉快貼到人鼻尖上了。

眼看着新來的小姑娘快嚇哭了,顧松霜面無表情的走過來:“徐編,我籌備了大半年的本子《繁華一夢》,怎麼一夜之間就署了你的名?”

徐鵬渝面色一沉,瞪了她一眼,轉身往辦公室走:“有什麼事進辦公室來說,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

小姑娘感激的朝着顧松霜笑了笑,低聲道:“謝謝霜姐。”

顧松霜拍拍她的肩膀,大義凜然的進了辦公室。

門剛關上,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朝着她砸了過來,伴隨着徐鵬渝的怒罵聲:“顧松霜,你是不是活膩了?你還記得我是你的上司嗎?”

顧松霜驚險地躲開那隻鋼筆,開門見山道:“徐編,你剽竊我的作品,不該給我個說法嗎?”

進公司前她就打開了口袋裡的錄音筆,只要徐鵬渝承認剽竊,一切就有談判的餘地。

“什麼叫剽竊?《繁華一夢》也是我的心血,我指導你完成的作品,還不能署名了?”徐鵬渝厚顏無恥的上前,俯身在她耳邊低聲道:“你也不是第一天混這個圈子,知道我的署名意味着什麼。只要你識相點,不再追究這件事,公司發下來的項目獎金,我分一半給你。”

一股濃濃的煙臭味襲來,顧松霜忍無可忍地把人推開,“看來你跟公司都串通好了,非要奪走我的心血不可了?”

徐鵬渝摸了摸下巴,熟練的打起太極:“別說的這麼難聽,大家都是給公司賺錢,分什麼你我?”

“這樣的公司沒什麼好待的,解決吧。”顧松霜冷冷看着他,“你們非法佔用、剽竊我的原創作品,該給的賠償金,一分都不能少。”

“賠償金?顧松霜,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徐鵬渝愉快的笑出聲,回身抽出一份合同扔到她面前,“你入職時簽的合同條款寫的清清楚楚,合約期五年,少一天都算提前解約,需要付三倍違約金。”

“當初我憐惜你是個人才,刻意為你向公司申請了二級編劇的超高待遇,在整個編輯部僅次於我和幾個大牌編劇……你想走可以,需要支付兩百多萬的賠償金。”

徐鵬渝點了煙,衝著她悠悠地吐了一個煙圈,“小顧啊,你還是年輕,不懂規矩就要挨打。”

“你……”顧松霜面色變了又變,被嗆的咳出了眼淚,瞧着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可是徐編,您要是真的尊重我,為什麼要擅用我的劇本?您明知道我為了這部作品算得上嘔心瀝血……”

她說著就紅了眼圈,哽咽着低下頭,像是最終服了軟,無可奈何了。

徐鵬渝挑眉,眼底是藏不住的得意:到底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隨便威逼幾句就嚇破了膽子。

就這慫樣兒,還敢跟他叫板?

“女孩子嘛,總歸是要找個依靠,才能在這個圈子裡安身立命。”徐鵬渝笑眯眯的湊過來,抬手捏着她的小臉摩挲着,“《繁華一夢》這個本子是不錯,但你沒什麼名氣,大導演用着不放心。”

“公司同意我署名,也是為了這個本子考慮。你多少要受點委屈,但錢不會少了你的。只要你聽話……”他深深嗅了一口女兒香,暗示道,“哥哥我一定把你捧成編劇界的明日之星!”

“我呸!”顧松霜厭惡地擰起眉,一個倒拐肘狠狠將擊退到牆上:“老色胚,別碰我。”

徐鵬渝悶哼一聲,暴怒地揚起手:“你個賤人,你說什麼?”

顧松霜立即拿出錄音筆,筆尖快戳到男人鼻孔里:“你剛剛親口承認,是你和公司聯手剽竊了我的作品。徐編,你確定還要跟我魚死網破嗎?”

徐鵬渝臉色一變,伸手就要搶。

“我是沒您老謀深算,但也不是傻子,錄音備份是實時上傳到雲端的,您搶也沒用。”顧松霜收起錄音筆,一改唯唯諾諾的可憐模樣,冷聲道,“我要討個公道!”

徐鵬渝深呼吸好半天,臉色鐵青道:“討什麼公道?《繁華一夢》這個本子,公司已經立項宣發,你要敢鬧出什麼幺蛾子,公司將面臨著天價賠償,到時候上頭會先弄死你這隻螻蟻。”

顧松霜擰緊了眉心,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編劇自然不可能和偌大的影視公司斗,否則不僅討不回名聲,極有可能粉身碎骨,徹底告別編劇圈。

雖然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可真走到了絕境,她還是忍不住失落難受。

眼下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顧松霜深吸一口氣,收拾好心情:“各退一步吧!我要跟公司正常解約!”

徐鵬渝見好就收,不好把人逼急了,板著臉攆人:“解約就解約,去人事部辦個離職手續,趕緊滾!”

顧松霜不想在這裡多待一秒鐘,轉身就走。

剽竊之仇,她遲早會報的。

徐鵬渝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的背影:“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不可能在這個圈子繼續混下去。”

顧松霜頭也不回的摔上門:“拭目以待吧。”

狠話雖然放得響,可是顧松霜成功脫離公司後算是徹底失業了。

努力了這麼久的心血付之東流,她心情低落地抱着箱子沿路走,不知不覺地走到一個熱鬧的大公園,聽到幾人毫不掩飾的嘲笑聲:

“看着挺英俊的小夥子,沒想到技術這麼差,套圈套了半個小時,愣是一片葉子都沒套着。”

“技術差就算了,關鍵是人傻,套不中還繼續當冤大頭掏錢。我看他是腦子瓦特了。”

“有這不服輸的脾氣,幹嘛不用在正途上?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浪費生命!”

不服輸的年輕人?

顧松霜下意識回頭,在人群中幾乎是一眼便看到了那一抹光風霽月的俊秀身影……

男人二十來歲的模樣,五官俊美如美玉精雕而成,肌膚白皙如月華,長眉騰飛,鼻樑高挺,薄唇如未出鞘的寶刀,淡淡抿着,縈繞着一股清冷的疏離感,通身氣質冷冽,彷彿自成一個小天地,將他與周圍俗世之人隔開。

哪怕周遭嘲笑聲如潮湧,男人卻依舊不放棄套圈,又給攤主掃了五十塊,拿了五十個圈,鍥而不捨的站在圈外,試圖套中心儀的小禮物。

一次不成,再來一次。

周圍人鬨笑着勸他放棄,男人冰冷的臉上幾乎沒有一絲表情的波動。

“我幫你套一次吧。”顧松霜心裡忽然湧起一股熱血來,跑到男人身邊笑着仰起頭,彷彿看到了天涯淪落人,忍不住想幫一把:“你想套哪個?”

裴京擇淡淡睨她一眼:“不必。”

顧松霜:“……”

這位帥哥一張嘴,比看起來還要更冷上三分。

她鼓了鼓腮幫子,也不氣餒,挽起笑容大方道:“那我教你怎麼樣?套圈也是有技巧的!你這樣站地跟白楊松柏似的,就是套到天黑也套不中啊。”

裴京擇看着女孩熱情燦爛的笑容,猶豫片刻才點點頭:“嗯。”

吃瓜群眾見狀更捨不得走,眼巴巴的看起了熱鬧。

顧松霜心無旁騖的當起了師父:“你的腿稍微彎一下……一前一後……”

“!!”裴京擇僵硬的伸了伸腿,不自在的避開她的小手,“你動嘴就行。”

“哎呀,你怎麼僵硬的跟石頭似的?放鬆一點!”顧松霜拍拍他的腰,“彎一點。”

再拉直了他的胳膊,“往後一點,揚起來!”

裴京擇渾身上下冷颼颼的:“這擰成麻花一樣,怎麼可能套的中?”

“你懂什麼!這叫‘套圈正確的打開姿勢’……你自己的法子要是套的中,還用得着我教?”顧松霜一臉孺子不可教的不認同。

裴京擇薄唇緊抿,忍着甩手把人丟開的衝動:“你先鬆開。”

“瞧你這良家婦女的樣兒,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還能吃你豆腐嗎?”顧松霜替他擺好姿勢,滿意的拍拍手,“喏,現在可以了!你瞄準了心儀的小玩意兒,手上七分力,控制着扔出去……記住!身體千萬別亂動。”

裴京擇閉了閉眼睛,沉聲道:“別說話。”

顧松霜聳聳肩,只當他緊張,手動封嘴。

裴京擇瞄準最角落裡的陶瓷娃娃,本能的要切換成自然的姿勢,身側傳來急切的咳嗽聲:“嗯哼……咳咳……”

“……”裴京擇僵持着沒動,右手一甩,將圈扔了出去,抬頭那一剎那,像是被樹林中泄露的幾分陽光迷了眼。

耳邊響起女孩激動的聲音:“哇!中了中了……”

裴京擇耳朵一動,下意識睜開眼掃了過去——果然,瓷娃娃被套中了!

沒想到,這扭曲的姿勢竟然真的有用。

他剛要道謝,就見女孩嬌軟的身子撲過來,抱着他又蹦又叫:“套中了吧!我就說我教你的姿勢絕殺嘛!服了沒?”

裴京擇:“……”

突如其來的熱情,讓他有些吃不消。

但大手抬到一半,終究沒忍心將人推出去,鬼使神差的摟着她的肩膀拍了拍,算是回應。

吃瓜群眾也驚嘆出聲,欣慰的鼓起了掌,彷彿看到了‘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成就感。

攤主欣慰的將瓷娃娃裝盒送過來:“小夥子,你真是我見過最執着的年輕人。我再多送你一個鑰匙扣,歡迎下次再來啊。”

裴京擇不冷不熱的道了謝,轉身往外走了兩步,又回頭去看顧松霜:“你不走嗎?”

顧松霜本來也不知道去哪兒,聞言跟了上去,好奇的問:“這個瓷娃娃看着很普通啊,小商品市場一抓一大把,你為什麼這麼執着啊?”

裴京擇沉默着,自顧自地走。

顧松霜乾笑一聲:“抱歉,不想說就算了。”

裴京擇沒出聲,彷彿她不存在似的。

顧松霜不禁抬頭看着他,這人完美的側顏線條在明媚的日光下彷彿會發光一樣,漂亮又冷漠憂鬱的氣質,讓人不禁心生迷戀。

他的童年跟這樣的瓷娃娃,一定有着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快要走出公園時,裴京擇才低下頭,緩緩開口:“我小時候……見過一個這樣的瓷娃娃。”

顧松霜沒提防他突然出聲,猝不及防的,兩人的視線對了個正着。

騰的一下。

痴漢視線被抓包,顧松霜的俏臉紅透了,連忙別開臉乾巴巴的笑:“啊,是這樣啊……難怪你印象深刻。”

實際上,正常的小孩見過這樣普通的瓷娃娃,根本不值得一個成年人銘記的這麼久。

但現在顧松霜顧不上邏輯,羞惱交加的幾乎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裴京擇看着她突然像只驚慌失措的兔子,別有趣味的凝了片刻,正要開口,路邊響起了喇叭聲。

助理開着車停在面前,恭敬道:“裴總,您半小時後還有個會。”

裴京擇點點頭,看向顧松霜:“你要去哪兒,我送你。”

“不不……不用了。”顧松霜看着男人懷抱着與他氣質格格不入的瓷娃娃,望向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忽然靈感突如其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她急不可耐的上了出租車,連聲再見都沒來得及說,急匆匆拿出手機開始記錄靈感。

漆黑的地下室瀰漫著血腥氣……

穿着禮服的豪門小少爺緩緩地推開斑駁的鐵門,想要尋找丟失的瓷娃娃……

咕嚕嚕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被寂靜無限放大了聲響,顯得有些詭異。

小少爺低頭,看着滾到腳下的瓷娃娃,那雙黑白分明的陶瓷大眼睛冰冷的看着他,瓷白的器身上沾滿了濃稠的血……

小少爺驚恐的睜大眼睛,無聲的看向黑暗中那雙斷裂的高跟鞋……

肩膀上,突然搭上一隻冰冷的大手:“小少爺,該回去了!”

霎那間,男孩驚恐的尖叫聲被黑暗吞沒。

三天三夜,顧松霜足不出戶,埋頭苦幹終於完成了心血來潮的短劇本創作,心滿意足的上傳到平台,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

“搞定!”

一個懸疑小短劇,閱讀量竟然在短短一周內突破百萬,登上了榜單第一位,出乎了顧松霜的意料。

但心底卻升起了久違的成就感。

就算沒有公司宣傳造勢,她一樣可以靠自己的雙手引起大眾的關注,引起讀者的共鳴。

很快,有個影視專業的學生團隊發來私信,請求授權拍攝成短劇進行宣傳,這也算互惠互利,顧松霜沒要酬勞就同意了。

短劇不過二十多分鐘,拍攝和製作周期短,一個周后意外通過短視頻平台大火,網友們蜂擁而至,甚至挖出了編劇本人的身份,以及原就職公司的信息。

“網友真是神通廣大啊,一個筆名而已,就快把你的祖宗十八代都扒光了,難怪那些大明星在狗仔面前毫無隱私可言。”丁寧窩在沙發上刷實時數據,感嘆不已,“一夜間,霜霜你的筆名賬號就漲粉十萬。大數據時代,果然誠不欺我。”

顧松霜又高興又發愁:“劇本雖然火了,可我還是沒正式工作啊,徐鵬渝那老賊在圈內封殺我,這個月我投的簡歷全部石沉大海。再這樣下去,我要餓死街頭了。”

丁寧忽然一拍大腿,氣得大叫:“我靠!徐鵬渝那個臭不要臉的老狗B,太陰險了!”

顧松霜淚眼汪汪:“你為了我的事業這麼同仇敵愾,我可真是……太感動了。”

“感動你個頭啊,你看看你公司……啊不是,現在是前公司了!”丁寧把手機拍她面前,氣得不輕,“鵬華影視肯定是看你的小短劇火了,見有利可圖,所以厚着臉皮把劇本歸為公司編劇組所出。”

顧松霜看了眼鵬華剛剛發的聲明,磨磨牙:“徐鵬渝剽竊上癮了是吧?薅羊毛可着我一個人薅!這短劇本是我辭職後發布的,平台上有時間……”

“問題是時間太接近了,你早上辭職,下午就發布了新劇本。”丁寧急得走來走去,手機敲的啪啪響,“不行!我聯繫幾個熟悉的營銷號,幫你澄清一下……誰還不是個圈內人了!”

顧松霜心生感動,但還是制止了:“不要衝動。”

丁寧只是個新手經紀人,人脈都是自己一步步拼出來的,不能為了她和鵬華這樣的大公司幹上。

話音剛落,丁寧焦躁的步伐忽然僵住了:“霜霜,你快看!完蛋了!柳蓮兒那個綠茶婊也出來發聲了。”

顧松霜心裡咯噔一聲:柳蓮兒是鵬華最近力捧的新晉小花,公司給她量身打造知心姐姐的人設,圈了一大波粉,可此人實則虛偽做作,是公司出了名的茶藝大師。

她連忙打開微博,果然柳蓮兒的微博榮登熱搜榜:

#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鵬華影視東家人美心善,無奈人心不古。#

“她這就差指名道姓的戳你脊梁骨污衊你背信棄義、離開公司還盜用任職期間的劇本了吧!”丁寧忿忿不平,“我看他們是上下沆瀣一氣,吃定了你就是個岌岌無名的小編劇,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誰說我不能拿他們怎麼樣?”顧松霜捏緊了手指,摟着丁寧的肩膀微微一笑,“寶貝,幫我查查柳蓮兒的行程。我要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

當天下午,柳蓮兒在商場做線下代言站台活動,現場來了不少粉絲和知名媒體造勢,圍地水泄不通。

記者趁機提問:“蓮兒,請問你的微博是不是針對鵬華剛剛離職的小編劇顧松霜啊?”

“顧松霜是不是在離職後剽竊了上司的作品,然後發布到網上爆火的?鵬華會追究她的責任嗎?”

“柳蓮兒,你和顧松霜同屬一家公司,以前很熟悉嗎?你們有仇嗎?”

“蓮兒,你這次發微博是仗義執言,還是受公司的指派呢?”

面對記者,柳蓮兒捋了捋碎發,調整着最佳的鏡頭角度,笑容溫柔端莊:“大家別著急,一個一個問,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我跟顧編曾經有緣,同屬鵬華影視,算是點頭之交,不過不是很熟悉。但《民國偵探》這個短劇的劇本雛形,我曾聽徐編提起過,有些印象。”

她惋惜的搖搖頭,“徐鵬渝是圈子裡的知名編劇,能創作出這樣的作品我是很期待的,沒想到,他的手下竟然存了那樣的心思,被趕出公司還再生波瀾……”

記者們沸騰吃瓜:“你的意思是顧松霜剽竊了上司徐鵬渝的劇本,被趕出公司後懷恨在心才公開發布到網上,牟取私利嗎?”

柳蓮兒搖搖頭:“這些要等公司的調查,我們都看證據說話,免得損害了任何人的名聲。”

“上一秒唱的聊齋大戲,下一秒又扮起了正義青天……合著好話壞話都讓你說完了,端茶大師果然名不虛傳啊。”顧松霜摘下貝雷帽,放下偽裝用的攝影機,“柳蓮兒,鵬華給了你多少錢,讓你這麼昧着良心造謠?”

柳蓮兒眼神微變,不動聲色的驚訝道:“顧編,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話一出,底下的記者們就沸騰了,架着長槍短跑往顧松霜身邊擠,問題接連不斷,都帶着滿滿的惡意。

柳蓮兒趁機要退出包圍圈,被顧松霜一把抓住了胳膊:“別著急溜啊,我大老遠的特意趕過來,就是為了打你的臉啊。”

她直接拿出錄音筆,當眾放出來。

徐鵬渝陰陽怪氣的威脅言語讓現場逐漸安靜下來,無數攝影機和手機記錄下了錄音里的全部經過。

顧松霜一字一句的說:“第一,徐鵬渝才是剽竊狗,《繁華一夢》是我的作品,但公司強行給他臉上貼了金。”

“第二,是我不甘跟你們這幫狗東西同流合污,所以甩了鵬華,不是鵬華辭退了我。”

“第三,《民國偵探》這部小短劇的劇本是我辭職之後的靈感,我有初稿,有故事的靈感來源記錄,有平台的發布記錄……你問問徐鵬渝,他能拿出原創的證據嗎?”

“你……我,我不知道這些。抱歉,顧編,我想你是誤會了什麼,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柳蓮兒聽到錄音就變了臉色,她只答應公司幫忙發微博陰陽怪氣的映射一個小編劇,卻不打算為此賠上自己的名聲。

顧松霜冷笑一聲:“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她掏出手機,朝着攝影機晃了晃,“那就麻煩柳大明星再發一條微博,告訴廣大網友——你有眼無珠,識人不清,助紂為虐,冤枉了我這個岌岌無名的前同事!”

柳蓮兒握緊了拳頭,幾番隱忍才沒有當眾失態:“那是自然,那條微博原本也不是針對你的,是大家誤會了。”

顧松霜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誤會嘛,解開了就好。”

那一眼,平白讓柳蓮兒出了一身冷汗。

與此同時,裴氏商業大樓。

裴京擇看着熱搜視頻里、大殺四方的女孩,又順着鏈接點開了《民國偵探》的劇本一目十行的看完。

男人微微挑眉:故事的靈感來源?是指他的陶瓷娃娃嗎?

“你什麼時候對這種娛樂八卦感興趣了?”

這時,一旁不甘寂寞的許清舟探頭過來,嘀嘀咕咕的抱怨道“你還有沒有良心了?我來找你,是想讓你幫忙想想我的新劇該往哪兒取材?你倒是閒情逸緻,看無名小丫頭片子和流量小花撕逼。”

裴京擇面無表情的推開他:“你為新劇取材,不該去找編劇?找我幹什麼?”

“你是不知道如今圈子裡的編劇都是個什麼德性,為了迎合大眾市場,什麼爛俗的劇情和台詞都寫的出來,簡直是辣眼睛。”

許清舟出身優越,又自負才華,雖然只是個新銳導演,可拍的兩部片子都反響極好,自然看不上如今圈子裡粗製濫造的劇本,“你管着京城最大的娛樂公司,就不能為我提供提供專業人才嗎?”

專業人才?

裴京擇把視頻下的劇本鏈接發給了許清舟:“這個小丫頭片子,沒準兒能入你的法眼。”

許清舟眼睛一亮:“不得了!能讓眼高於頂的裴大總裁青睞,這是什麼小仙女的驚世之作?”

裴京擇淡淡一笑,不多說。

三日後,國際飯店

顧松霜忐忑不安的看着對坐的新銳青年導演,“許導,你真的要買下《民國偵探》的版權?”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選擇實話實說,“現在我正在和鵬華影視打官司,其他人都對我的本子敬而遠之……”

許清舟驚訝於她的坦率,不禁多看了她一眼:“你單槍匹馬手撕當紅流量的視頻,在熱搜上掛了三天,我好歹也是圈內人,不至於沒看見。”

顧松霜鬆了一口氣,不禁高興起來:既然看到了視頻,還選擇找她簽約,那就是真的喜歡她的本子了。

“但聰明人應該都會在這種時候選擇避而不談,你怎麼傻到自己爆雷了?”許清舟好奇的問,“你就不怕我為了遠離麻煩,拒絕你的本子?畢竟是要影視化的本子,製作方肯定是方方面面都要慎重考慮的。”

顧松霜的眼睛亮晶晶地閃着光:“我相信許導百忙之中抽空來見我,肯定預估了所有的風險,您來這一趟,就是衝著我的本子。”

“至於版權糾紛,徐鵬渝因為錄音事件已經牆倒眾人推,現在鵬華就是死皮賴臉蹭熱度,他們拿不出原創的證據,現在就是死撐而已。”

她的態度非常誠懇:“如果您還有擔憂,可以等到官司結束,再來談簽約的事情。”

許清舟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很驚訝這是一雙浸淫過職場的眸子,太乾淨了……也許只有這麼乾淨熱血的人,才能創作出這樣優良的本子。

“不必等了,我已經迫不及待開機了。”許清舟忽然大笑着拿出合同,“我已經讓法務擬好了初步合約,你先看看有什麼需要改的,我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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