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赤身跪在大廳,頂着滿身傷紫向他哀求。
鮮紅的嫁衣滑落在地,一道而來的侍女躺在我身側,死不瞑目。
可比起她不甘的眼神,我更在意眼前的人。
始作俑者玩味的把着玉穗子,長睫微垂,眼神看不真切,但那周身氣場足以使我顫慄。
聽到我的話輕笑一聲,向我走來。
月光打在他臉上,五官明明溫潤,眼裡卻染上陰蟄,仿若謫仙與厲鬼融為一體。
他將我下巴高高抬起,面上看不出喜怒,聲音卻帶着幾分嘲弄:「 都提前和別人做過咱家做不了的事兒,咱家還怎麼疼你?」
我努力剋制住身體的顫抖,將手往後藏了藏,那裡是守宮砂的位置。
但現在,一片潔白。
如此大罪,他一刀殺了我都無人置喙,
更何況,眼前的人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東廠廠公玉水澤,朝堂之上無人能與之爭鋒。
可憑什麼死的要是我?
母親擔憂的眼神在腦中縈繞,她還在侯府為質,若我死了,侯府定不會放過她.....
眼前的男人能殺我,也能救我!
全壽城都在傳,說廠公大人對侯府嫡女一見傾心,非她不娶。
皇帝早被酒色掏空身子,一切依靠玉水澤,大手一揮便同意了。
可我不信,我在賭,賭他點名娶侯府嫡女只是為了羞辱。
想到這,我溫柔摸向他手。
他面色不變,眼裡多了些興味。
太監又怎樣?
權勢滔天便夠了。
「廠公大人,您若想毀去:南昌侯府,妾定為您鞍前馬後,身先士卒。」
我說著,將他的手覆向我身前。
他有些意外,手指蜷縮了,下。
看他神色我知道,賭贏了。
他突然笑得開心,拉我站起語氣閑適:「咱家很滿意侯府嫡小姐,去侯府回禮吧。」
我愣了下,大廳明明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原是有暗衛.....
那我衣着未縷豈不全被看光了。
誰知他好似會讀心術般將我攔腰抱起。
溫熱的呼吸聲噴在耳邊,帶着淡淡橘子香氣,語氣溫柔又迷人心智:「 放心吧卿兒,這幅美景只有咱家能看。」
我卻渾身冷汗。.
因為我根本不是侯府嫡女,「卿兒」是我本名。
1.
我是南昌侯安哲之女,也是他想抹去的污點。
只要我存在一天,他拋妻棄子充當侯府贅婿的過往就不會散去。
當年,他進京趕考,不知怎麼竟和侯府獨女搞到一起。
許是那時還未被官場黑暗浸透,他貪婪有餘但剩點良心,沒有滅口,只是往家鄉傳去假消息。
其實還不如滅口,也就沒後來這些事了。
當時母親身懷六甲,得知他「不幸遇害」,意外早產生下了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