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伸冤(二十八)

2022年09月27日03:04:11 故事 1669

(小說連載)


罪惡伸冤(二十八) - 天天要聞

門鈴響過之後,傳來了電子門閂解鎖的“咔嚓”聲,李健推開了厚重的鍛造金屬門,走進庭院。

穿過一條葡萄長廊,李建來到了庭院前廳的木製過廊,過廊兩側的花圃中,亮着幽暗低矮的草坪燈,花叢中飄散着淡雅清幽的花香,此處遠離鬧市,夜深人靜的夜晚,整個宅院靜謐而神秘。

客廳的門敞開着,裡面亮着昏暗的燈光,李建輕輕地敲敲門框。

“進來” 房中傳來了沙啞的聲音。

曹成,矮小乾瘦的身體陷在一把巨大的紅木太師椅中,背後的落地燈光調得很暗,進屋後的李建恭畢敬站在門楣處。

曹成擺擺手,示意李建坐到他的面前。

“簡單說” 曹成用沙啞的嗓音,面無表情地對李建說道。

李建將陳浩救走卡卡的經過向曹成陳述了一遍。

曹成半響沒有說話,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盯着李建。

“形勢不妙啊” 聽完李建的敘述,評估了當時的情形,曹成敏銳的做出了判斷,簡單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曹叔,現在的關健是儘快找到我爸爸” 李建不想在這裡長時間的面對這個讓他極不舒服的人,急切地表達了自己的關切。

“這個自然,能成功地營救回來當然最理想,但還有另一種可能…我們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聽到這話,李建不由得心頭一緊,這個幾天來他最怕聽到和不敢深想的問題被眼前這個老東西一語道破,如果他都沒有了信心,看來老爺子是凶多吉少了。

“知道自己的責任嗎?” 曹成將話鋒一轉:“金山公司不能因為幾個綁匪而亂了陣腳,它不僅要挺過去,還要越來越好。”

曹成繼續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公司也是同理,從理論上講,你現在就應該履行總經理的職務了…想過沒有,一旦坐上了那個位置,你必將成為萬人矚目的焦點。”

曹成盯着李建,眼前這個即將接掌“金山公司”的人在他眼裡是不成器的,即無學識又無城府,充其量比街頭小混混僅僅高出一個段位,不但沒有遠見卓識,更缺乏用虛偽的口號掩蓋剝削意圖發自內心原始的力量。

反觀李大寨在經過多年風雨後,已經歷練成為了一個合格的站台人,作為隱匿在幕後的他,是時候可以按照規劃高枕無憂的安享晚年了,而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也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是啊!在培養和教育接班人的問題上,李大寨是失敗和草率的,當然,自己也疏忽了這方面的監督。

眼下只能趕鴨子上架,也只有這個人能名正言順地接管公司,正所謂“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與將要承擔重任的能力相距九垓八埏,雖然他離站在食物鏈頂端的要求相距甚遠,目前還是一隻乳臭未乾的幼獅。

對這個即缺乏魄力又隨性而為的人,曹成的心裡是複雜的,期望、不滿、厭惡又有幾多無奈。

好在這個年輕人還算簡單,捏住他的命門,慢慢調教吧。

“地位會讓你頭頂光環,活在眾目睽睽之下,做為一個年輕的企業家,會有更多的人對你產生興趣,曾經的過往和未來的生活會越來越透明,這也是身不由己的,能認清這一點嗎?”

李建自然明白這些話的含義,作為當地龍頭企業掌門人,受關注的程度可想而知,出現在鏡頭和報刊當中的頻率甚至高過政府高官,老百姓可以不在乎縣太爺何許人也,但一定會知道首富是誰。

當然,他對這個位置是嚮往的,他曾無數次地見識過“金山公司”第一把交椅的風光,從早年的江威到後來的父親,那種自帶威嚴的從容,說一不二的霸氣,被人頂禮膜拜,俯首帖耳的高光時刻令他羨慕不已,雖然他也有自己的小弟也是這樣對待他的,可那是不同的層次,天差地別。

“所以,你必須是無懈可擊的,是到清理門戶的時候了。”

儘管曹成說得輕描淡寫,但李建的卻感到心驚肉跳,他知道曹成所指,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這個人會是你的一個死穴。”

“可是,我爸爸回來怎麼給他交待?”

“一個附屬品而已,男人最重要的是安生立命,生死關頭,當斷則斷。”

就這樣,在這個燈光昏暗的屋子裡,一個罪惡誕生了。

自從李大寨被綁架以後,燕子的心緒便陷入了一種混亂和無端的煩燥,憋屈與心神不寧,馬氏理論所提到的“生理需求,安全需求”都在一夜間崩塌,更談不上“社交、尊重和自我實現。”

王圓被李建誤殺後,她就沒有了一個可以說話的知心朋友,在K縣她是孤獨的,雖然滿身華服,頭戴玉翠,豪宅靚車,李大寨滿足她所有的要求,可靈魂的貧瘠卻始終無法釋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她是多麼想回到那個身着校服,無憂無慮的學生時代,那個對未來充滿着嚮往,寄託着希望,可以做夢又能將夢揉進陽光、筆墨和花香,一塵不染,青澀又懵懂的時代。

而現實生活將一切擊得粉碎,疲憊,乏味的工作使她這個寒門之女深知,所渴望的光彩耀人、精緻高貴、有詩有夢的淑女生活於她遙不可及,只能從影視片里或文學作品中得到些許慰籍。

從接受李大寨小恩小惠的那一刻開始,燕子內心是充滿矛盾和逃避的,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她逐漸產生了一種不被世俗禮教所束縛的快感,她開始欣賞自己敢愛敢恨,不惜迎難而上的氣魄和膽量,骨子裡的涉險精神甚至讓她到了藐視男人的程度,最終徹底放飛了自我而不能自拔。

這一切都是來自於在物質上的自卑和精神層面的虛榮,現在,李大寨已經將她徹底地收入了“偏房”,她已經是李大寨的私有財產了,縱使她有心抗拒,但已經顯得力不從心,甚至常常擔驚受怕。

從李大寨面待王圓屍首的冷漠與絕決,她感到了這個男人的兇狠及他背後強大的力量,她也知道,作為同案犯,這條船她是下不去了。

如今,另一股力量的出現更讓她迷惑於這個紛亂的世界,她心中強魔般的李大寨竟然被這股力量吞噬的蹤影全無,生死成迷。

這時,她接到了李建的電話,李建在電話中顯得很沮喪,邀請她縱馬馳騁一番,以解心頭積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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