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阿姨與張阿姨都因為支氣管炎住進了醫院,兩人住在同一個病房。病情緩和的時候,兩人就聊生活,聊家庭,以及治療支氣管炎的一些偏方,幾乎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羅阿姨住院期間,主要是兒子羅松陪護,羅阿姨丈夫去世得早,是她一手把兒子哺育成人。兒子大學畢業後,在一所學校教書。張阿姨有二個女兒,一個在銀行工作,另一個在一家旅遊公司做導遊,因為女兒們都工作忙,照顧張阿姨的重任就落在老伴身上。張阿姨的老伴姓江,江叔喜歡下象棋,醫院的門外,有一個象棋攤,江叔在象棋攤位上的時間,遠多於陪張阿姨的時間。愛好嘛,不去愛,哪有喜好。
羅松每上完課,就到醫院照料母親,端飯倒茶,無微不至。往往吃飯的時候,江叔還泡在象棋攤,以致誤了飯點,所以張阿姨的飯菜,一般都是由羅松來端送。
羅松要帶學生去省城參加比賽。那時羅阿姨的病情也緩和了許多,基本上能自理,只需幾日便可出院,羅阿姨便讓兒子放心地去省城。而張阿姨的病情還沒減輕,還需要繼續治療。
不久,張阿姨的大女兒江艷來看望張阿姨,江艷是大包小包地提了不少東西,又是水果,營養麥片,又是牛奶,藕粉等。江艷一進病房,就嚷着嗓門,說:“又咋地了,整天讓人不省心,你看我來回一趟容易嗎?害得我這個月的獎金又少了好幾百。”
張阿姨說:“讓你不要回來,你偏不聽,我這病一到天氣變化就會有,打幾針,吃點葯就會好的。”
“我不回來,人家又會說我,不孝呀,沒良心呀,以後讓我怎樣嫁人。你也是,什麼也不做,連自個兒的身體都照顧不好,經常給我們添亂。”
羅阿姨聽江艷一直在埋怨,便說:“閨女,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你們忙是忙,母親生病了,回來照顧也是應該的。你倒一肚子火,好像是你母親故意來折磨你。”
江艷聽後,來了火氣,說:“誰是你閨女呀,說話不着調,你要是我,更加凶火。狗咬耗子,多管閑事。”
羅阿姨不跟江艷理論,知道江艷不是個善茬。張阿姨也勸過女兒,這才平息。
到了晚上,羅阿姨感覺喉嚨痒痒的,不停咳嗽,被江艷數落了半宿,“要咳嗽,到外邊去。你不睡覺,我們可要睡覺,一點素質都沒有。”羅阿姨氣得無話可說。
第二天,羅艷總算走了,張阿姨向羅阿姨不停道歉。不久羅阿姨就出院了。
一年以後,羅松談了女朋友,他把女友帶回家,放在別人家,父母肯定是高興壞了,而羅阿姨卻高興不起來,還極力反對這門親事。
羅松問母親原因,母親只說他們不適合。羅松覺得奇怪,母親與女友從未見過面,不知是什麼原因。
於是,羅松就問母親,說:“媽,你怎麼就不同意我們的婚事呢?”
羅阿姨說:“這孩子脾氣倔,與人說話,好像吃了火藥一樣,不是你能駕馭得了的,聽媽的。”
“你聽誰說的?她可是性格溫順,平時連大話都不敢說。”
“現在自然是一副淑女形象,等到結婚生子了,到時就會顯現出廬山真面目。曾經在醫院,我與她接觸過一天一夜。她是不是姓江?是你張阿姨的女兒。”
“我怎麼不知道你們見過面?”
“那時你帶學生去省城後,她到醫院看望她媽媽,我才認識的,那可是個極潑辣的女子。”
“即使是這樣,她也可以改的。”
“孩子,你不聽說過本性難改,石山難移,你還是另外找一個吧,我也是為了你好。”
羅阿姨的冷漠,羅松女友已猜到了幾分,定然是羅阿姨不同意她與羅松的交往。回到家,不吃也不喝,心情很糟糕,張阿姨十分擔心。
張阿姨打電話問明羅松原因,才知是羅松母親嫌女兒脾氣不好。張阿姨納悶,這孩子性格不溫不火,平時接人待物很有禮貌,與她大姐江艷完全不一樣。她們姐妹倆的性格,真的是相差太大。張阿姨想,或許是那年在醫院,羅松母親見過江艷,就因此認為江梅的性格與江艷一樣。
其實,是因為江艷與江梅長得特別像,羅阿姨把江梅當成了江艷,才反對這門親事。
江艷聽說後,上門去找羅阿姨理論,江艷與羅阿姨你一句,我一句,針鋒相對。
當羅阿姨看到羅松與江梅時,羅阿姨心裡犯嘀咕,她知道是自己把江梅當成了江艷,而犯下的烏龍,趕忙認錯。江艷不依不饒,要拉着江梅走,江梅知道是一場誤會後,臉上才露出了久違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