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作家去做保姆——倔強的保姆(368)

2022年07月02日12:52:22 故事 1401



(我是作家老三,頭條號素老三,出版長篇小說《離婚真相》《香水有毒》等。2022年我體驗生活做保姆,講述東北人有趣的保姆故事。是故事,不是紀實。請勿對號入座。)


女作家去做保姆——倔強的保姆(368) - 天天要聞


有兩件事跟大家說一下:

1、昨天我寫的打疫苗洗澡等細節,我做了修改。謝謝朋友們的建議。

2、有關升學宴這件事兒,有人說錄取通知書還沒下來呢,甚至還沒有填報志願呢,你們那裡怎麼就有升學宴?


在這裡我講一下,同是東北地區,城市不同,風俗也不一樣。已經有一周時間了,我們小城半夜都有人放鞭炮,我還猜測為啥放鞭炮呢。隔天又有人不定時地放鞭炮。後來我問鄰居,才知道是高考分數下來了,孩子考高分的人家就放鞭炮慶祝。


升學宴已經進行地如火如荼。家長處於亢奮狀態,老早就定酒店。怕錄取通知書下來之後,不容易定酒店,那時候就扎堆了。但此時酒店已經不好定了,能包桌的酒店都定出去了,7月份已經排滿。我兒子去年7月份結婚,就只能定上午的酒席。


現在言歸正傳——



許先生去參加小蒙古兒子的升學宴,給許夫人發來一個視頻。許夫人打開視頻,看了一下,說:“呦,他坐在主賓的座位呢。”

老夫人坐在沙發上,一直探頭往許夫人手裡的手機望着,她想看看她兒子許先生髮過來的視頻,但又不好明着跟許夫人說。

許夫人看完視頻,一抬頭,看到老夫人在看她手裡的手機,臉上露出笑容,說:“媽,是不是惦記你兒子了。”

老夫人卻說:“我不惦記他,那麼大的人了,我還當他是小孩一樣惦記他?我才不惦記他呢!”

許夫人說:“不惦記他就對了,他在外面藉著公出的油子吃喝玩樂,咱們不惦記他!晚上讓紅姐做點好吃的,咱們也慶祝一下。”

老夫人不解地說:“慶祝啥呀?”

許夫人說:“慶祝我們每一天都快樂地活着。”

老夫人笑了,抬頭看向我,說:“紅啊,把冰箱里那兜大蝦拿出來,煮了吧,不給他留,他在外面吃山珍海味呢。”

我就到廚房準備晚餐,打開冰櫃,把昨天翠花送來的那兜大蝦拿了出來。


許夫人抱着妞妞在餵奶,妞妞吃了一會兒,就睡下了。許夫人這次沒有把妞妞放回嬰兒車,就放在她和老夫人的中間,兩人一頭一個,守着妞妞,也躺下休息。

小霞一直坐在旁邊,許夫人說:“小霞,趁着妞妞睡著了,你也上去睡一會兒吧。”

小霞笑着說:“我不困。”但她隨後上樓了,半天沒下來,估計是補個午覺。

女作家去做保姆——倔強的保姆(368) - 天天要聞

我在廚房做飯,有些熱,但我沒有開電風扇,怕聲音影響客廳里休息的三個人。樓後面有人經過,有說話的聲音傳來,

住一樓什麼都好,就是窗戶太低,路過的人不用抬頭,都能看到房間里的動靜。許夫人已經買了窗帘,掛在後窗上。

一隻蝴蝶靜悄悄地站在窗欞上,不知道它站了多久。微風掠過,把它的翅膀吹得微微地顫動。但它一直沒有飛走,難道是想進廚房來,享受一頓美味?


手機忽然嗡嗡地響了,是許夫人的手機,她設置了震動。

許夫人悄悄地從沙發上起身,拿了手機,她一邊走向北窗,一邊接起電話。

電話是許先生打來的,問道:“給你發個視頻,你也沒動靜啊,咋地,生氣了?”

許夫人說:“沒時間生氣,今天領妞妞去打疫苗,妞妞回來之後有些不舒服,有點低燒,吭唧半天,我剛把她哄睡着。”

許先生說:“用不用帶妞妞去醫院看看?”

許夫人說:“再等等,看妞妞睡一覺之後能啥樣。”她隨後又問:“你幾點回來?”

許先生說:“今天夠嗆了,遇到幾個大客戶,約好晚飯聚會,爭取簽下訂單。”

許夫人半天沒說話。

我抬頭向她望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跟許先生結束了通話。我還以為許夫人會在電話里跟許先生撒嬌耍賴什麼的,要求許先生務必晚上回來,她是不希望許先生跟小蒙古多接觸的。

女作家去做保姆——倔強的保姆(368) - 天天要聞

許夫人在窗前又佇立了片刻,拿着手機走到沙發前,用手機拍攝了老夫人和妞妞睡在一起的畫面,然後,她在手機上操作了一下,把視頻發了出去。

我猜許夫人是把視頻發給許先生了。

後來,許先生髮來一個語音,說:“我也惦記妞妞和老媽,還有你,我晚上跟他們聚完,無論多晚,我都回去,等我吧。”

我看到許夫人聽完語音,臉上露出笑容。她把手機輕輕放到茶桌上,依偎在妞妞身旁,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有時候,一個視頻,一幀照片,比語言更有說服力。


晚上吃飯的時候,小霞換回了長褲長衣。她的衣服是套衫,就是沒有扣子的那種。可能是因為熱吧,她把短髮在腦後用皮套紮上了。

許夫人看着小霞的上衣,說:“這件衣服挺好,但你穿長袖不熱嗎?前面又沒有扣子,多悶呢。”

小霞笑笑,說:“育兒嫂不能穿帶扣子的衣服,容易刮到寶寶的臉,還有,寶寶的小腳也容易插到我的衣襟里,容易把寶寶的腿別傷——”

許夫人說:“真是辛苦你了。那換個短袖的吧。”

小霞說:“我穿短袖衣服,抱寶寶的時候,胳膊上也得墊塊小布,防止寶寶後脖子起熱痱子。不方便,乾脆就穿長袖吧。”

老夫人聽到小霞的話,臉上顯出欣慰的模樣,她說:“小霞,多吃點肉,抱妞妞很累的。”

小霞愛笑,她開口說話,肯定是笑着說的。她把妞妞照顧得挺好,她又善於把自己的想法主動跟僱主溝通,別說許夫人認可她,就是一直不準備接納小霞的老夫人,也漸漸地對小霞改變了看法。

我也覺得小霞不錯,她在照顧妞妞上,把她能做到的,都做到了。是個很盡職的育兒嫂。

我想起我那蘇平妹子,她知道了許家如今的情況,心裡會失落吧。

其實,我要是蘇平,不做育兒嫂也沒問題,還像之前那樣,在德子家裡做飯打掃衛生,在老許家收拾衛生,挺好,兩份工作,一個月的薪水也夠支付她的賬單。

只是,蘇平滿懷希望地要學習做育兒嫂,現在許家的育兒嫂已經就位,她沒有位置了。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決心把育兒嫂這個技能證書考下來。不到許家做育兒嫂,可以到旁人家去應聘呢。畢竟,育兒嫂的薪水僅次於月嫂,比其他家政行業的薪水都高。對於想多掙一些的蘇平來說,把本事學到手,把證書考下來,怎麼說都是一件值得去做的事。

女作家去做保姆——倔強的保姆(368) - 天天要聞

飯後,許夫人拿着拖布拖地,她只拖了一樓大廳的地板,就坐在沙發前喝水,刷手機。歇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她又拿起拖布,去拖二樓的地板了。

我快要收拾完廚房的時候,許夫人有些疲憊地下樓,到廚房洗水果,嘆口氣,說:“紅姐,這麼大的房間,好是好,就是拖地有點累。”

我心裡話呀,家務活兒那麼好乾呢?又是粗活,又是細活;又要出力氣灑汗水,又要細緻謹慎到邊邊角角都得打掃乾淨,要不然也不會出現在家政行業。

許夫人坐在餐桌前,用水果刀切水果,忽然歪了頭問我:“蘇平咋樣了?出院了嗎?”

我說:“昨天跟小平打電話,她說今天出院,我今天還沒跟她聯繫呢。”

許夫人沒在說什麼。

我猶豫了一下,問:“小娟,你是打算讓蘇平來收拾衛生嗎?”

許夫人輕輕地嘆了口氣,說:“從內心講,我其實不願意僱人來我家裡幹活,家裡來個外人,我不太舒服,有點沒有隱私,沒有安全的感覺。”

我很理解許夫人的這種想法。我姐家樓上樓下還有地下室,所有活兒都是我姐姐一個人在干。我姐夫除了往家拿工資,就是搞藝術,和朋友們交往,家裡什麼活兒他都不會做,也不做。我姐家換鍋爐,都是我姐姐一個人操作。

我姐家的地板,都是我姐姐一個人跪着擦地。她不僱人,她要求完美,一是信不着別人幹活,二是覺得外人進入自己的家,有種不安全的感覺。

我想,許夫人和我姐姐的想法差不多吧。


只聽許夫人又說:“可這麼大的房子,我要是上班之後,我真是沒時間收拾房間,地板上落點灰,我又看着難受,實在不行,還得雇個鐘點工。”

這次,我沒有接許夫人的話,我等着許夫人自己說用蘇平,要不然,好像我極力推薦蘇平似的。

女作家去做保姆——倔強的保姆(368) - 天天要聞

蘇平雖然不善言談,但她幹家務活絕對沒問題。如果幹家務活,還要我向許夫人推薦蘇平的話,那在許夫人的心目當中,蘇平就一點位置都沒有了。要真是那樣,我推薦小平也沒用。

許夫人沉吟了一下,說:“要是雇鐘點工,蘇平是首選,只是,我擔心她不願意來我家幹活。”

我一愣,問:“為啥呀?小平為啥不願意來呢?”

許夫人說:“原先不是打算讓小平看妞妞嗎,看孩子,小平能掙得多點,現在不讓小平看孩子,她會有想法吧。”

我說:“不會吧,小平不是那種人,這次是因為特殊的事兒,她要是沒住院,你們也不會雇小霞。現在小霞幹得挺好,她照顧妞妞真不錯,我都挑不出毛病來。那就用小霞看護妞妞,讓小平還干打掃衛生的活兒。”

許夫人見我收拾完廚房,她笑吟吟地招呼我,說:“歇一會兒吧,吃點水果再走。”

我感覺許夫人還有話跟我說。我就坐下了,看着許夫人,笑着說:“娟兒,你想說啥就說吧。”

許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說:“紅姐,你也看到了,小霞只看護妞妞,不做家務,我當時讓蘇平又看孩子,又做家務,以為給蘇平的工資就挺高了,但現在看來,這裡面的說道兒還挺多。我當時也不了解育兒嫂有自己的行業規矩。”

我說:“隔行如隔山,佩華要是不說,小霞要是不來,誰懂這些啊。”

許夫人說:“蘇平要是來了,看到小霞只看護妞妞,她不得對我有想法啊?”

哦,許夫人原來是擔心這個。

我說:“其實,小平現在還沒把母嬰護理師的證書拿到手呢,她也沒學幾天,就算拿到證書,也是初級證書,工資跟小霞沒法比。小霞是高級證書。再說,蘇平不會想那麼多吧?”

我這次沒有大包大攬,萬一蘇平想多了呢?

許夫人說:“紅姐,你要是看到蘇平,你把的話捎給她,她要是願意來我家做家務,我就還用她。她要是不願意來,我再重新僱人。”

我心裡替蘇平高興,一個家務保姆,能讓僱主認可,還想再次請她來家裡工作,她心裡一定是高興的。

我說:“行,我告訴小平。小平要是看僱主幹活,那就肯定選你家,你們家這麼好的僱主,不容易遇到。”

許夫人笑了,說:“互相理解吧。”

她上樓去了,我看着她的背影,笑了。

女作家去做保姆——倔強的保姆(368) - 天天要聞


第二天上午,我接到家政培訓中心吳老師的電話,說線下教學開始了,並告訴我開課時間。

我上午沒時間去學習,再說,我又不做育兒嫂,我去學啥呀。時間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忙了,我基本已經沒有寂寞的時間了,別說是學習的時間。

聽,外面又是鞭炮齊鳴,不用想,這個時間,(早晨8:18分)要麼是飯店開業,要麼就是誰家在辦升學宴呢。


我去許家上班時,在超市買了菜和肉。我騎着自行車到許家的時候,看到許夫人和小霞坐在沙發上,聊着什麼。

許夫人這天穿了套素白色的長衣長褲,褲子是寬腿的,衣服領口有點像漢服。我不太懂服飾。只看到上衣的衣襟上綉着幾朵水粉色的小花。

妞妞在許夫人的懷裡抱着,小胖墩今天也換了一身白色的寬鬆上衣,衣襟上也綉着一朵水粉色的小花,許夫人和妞妞這是親子裝啊。

小霞手裡拿着幾張紙,紙上打着字,不知道紙上寫了什麼。只見她很鄭重地把幾張紙放到許夫人面前的茶桌上。

許夫人把妞妞交給小霞抱着,她拿起小霞放到茶桌上的紙,看了一會兒,拿起旁邊的一支筆,在紙上寫着什麼。

我進大廳的時候,許夫人和小霞已經聊到了尾聲,不知道之前她們倆在聊什麼。


我坐在餐桌前,把買回的蔬菜在賬本上下賬的時候,聽到許夫人說:“簽完約了,我把你的工資打給公司?”

小霞笑着點頭,說:“打給公司,我到時候去公司開工資。”

聽到兩人的談話,我猜測是許夫人和小霞簽約了吧。三天試用期已過,看來,小霞正式成為許家的僱員。

小霞這天抱着妞妞樓上樓下的走,我感覺她腳步輕盈了不少,臉上的笑容似乎也多了,聲音里也透着一種愉快。

小霞愛說話,跟妞妞不時地互動。

女作家去做保姆——倔強的保姆(368) - 天天要聞

我看到她給妞妞做按摩操時,她把妞妞放到沙發上。

小霞先搓熱自己的兩隻手掌,用大拇指的指腹輕輕地從妞妞的眉心向頭頂撫摸,隨後,兩個大拇指依次向下,從妞妞的臉蛋向耳朵輕撫,一點點地向下按摩,一直按摩到手腳。

小霞一邊按摩,嘴裡還唱歌一樣地輕聲念叨着:“寬寬的額頭學問大,彎彎的眉毛像月牙。小臉蛋,胖嘟嘟,寶寶愛笑不愛哭。小耳朵像元寶,天天鍛煉聽力好。小胳膊伸一伸,阿姨幫你來健身。摸摸小手心,拍拍小手背,大拇哥,二拇弟,中三娘,四小弟,小妞妞。從肋下到肩上,寶寶呼吸更順暢。

我對一旁坐着的老夫人說:“妞妞被小霞擺弄着,笑呵呵的,看起來她挺受用呢。”

老夫人也一直看着小霞給妞妞按摩,她說:“誰被按摩一下,誰都會受用的——”

妞妞今天表現挺好,沒怎麼哭,她的疫苗反應好像已經過去,沒啥事了。


許先生昨晚半夜被小軍開車送回來了。看來許夫人發給他的視頻,還是起了作用。


這天午飯時,許先生沒有回來,在外面有應酬。智博是吃飯前出門的。

老夫人看到孫子出門,就問:“一會兒吃午飯了,這個時候還要幹啥去?”

智博說:“奶,小晴姥姥請我吃飯,我都答應人家了,剛下課,我得趕緊去。”

老夫人說:“打車去吧。”

智博把手裡的一個什麼東西沖老夫人晃了一下,說:“我媽把鑰匙給我了,讓我開車去。”

老夫人有點不放心,說:“你開車行嗎?考票到手了嗎?”

智博說:“早到手了,放心吧,奶奶,沒事。”

老夫人不放心,撐着助步器走到大廳門口,看着孫子把許夫人的車開出院子,她喃喃着說:“一晃啊,小智都長大了,都有女朋友了——我呀,也老了。”

老夫人撐着助步器,在門口佇立了半天。

穿堂風把她花白的頭髮吹起來,模樣有些落寞。

女作家去做保姆——倔強的保姆(368) - 天天要聞

午後,我睡了十幾分鐘,竟然醒了,後來怎麼也睡不着了。我忽然想起家政培訓的課,既然吳老師打電話通知我,我就去一次吧。

我騎上自行車,去了家政培訓公司。我記性現在不怎麼好,上次去過這家公司一次,但我忘了。吳老師又給我發過來一個地址,我也不知道這個地址具體在哪。大致方位我倒是知道。

在十字路口等紅燈的時候,我拐進路旁一家服裝店,我是想打聽路的,可看到架子上那些漂亮的裙子,我又動心了。尤其喜歡上一條白褲子,淡粉色的上衣,還有一件淡藍色的上衣,上衣是長款的,其實是短裙。但如果有些人的腿部容易受涼,就可以在這件短裙下面再配上一條白色的散腿褲子。

花錢和買衣服,都是女人愛做的事情。我雖然節儉,也動了凡心。不過,沒有立刻買下來,我打算過兩天先買一套,母親下個月過生日,我可以把這套衣服當做生日禮物送給母親。

欣賞了半天衣服,才想起來問路。女老闆告訴我,再往前走一個十字路口,道東就是。

我騎着自行車優哉游哉地去了培訓公司。上課時間都過去十分鐘了。我是遲到大王啊。

吳老師在一樓大廳的沙發前坐着,看到我,立即站起來,滿臉是笑,讓我快上樓聽課。我真佩服這些人,見一面,隔了半個月,還能記住我的臉。我是不行啊,這方面我是弱項。

我屬於臉盲,見到五次以後能認出對方來,就不錯了。所以,我內心是不願意社交的,因為我記不住對方的名字,記不住對方的臉,對方以為我架子大呢,把人都得罪光了。


一上二樓的樓梯,就聽到樓上傳來一個女人爽朗的笑聲,還有她講課的聲音。她說:“有你這麼抱小孩的嗎?都把孩子摔地上了。”

我走到門口,看到房間里一排長桌前,兩側圍坐着密密麻麻的中老年婦女,人手抱着一個娃娃,我細看之下,才看清他們抱的是塑膠娃娃模型,就是培訓用的。

在前面站着講課的老師大約60左右歲,頭髮在腦後盤着,穿着一件暗色帶花紋的旗袍。身材挺漂亮。她看到我,說:“進去吧。”

我趕緊走了進去,往課桌後面走。卻聽到有人悄悄地叫我:“紅姐,紅姐,坐這來兒。”

我的媽呀,這好像是蘇平的聲音呢。

我一回頭,在人群里發現對面坐着的蘇平,她正瞪着那對漂亮的杏核眼,沖我笑呢。她住院這幾天,臉色好像白潤了不少,但臉上的雀斑就顯得明顯了。不過,她臉上的雀斑不難看,反倒顯出她的幾分質樸來。

我坐到蘇平身邊,小聲地問她:“你剛出院就來了?能行嗎?”

蘇平也小聲地說:“我在家待不住啊,要憋封了,吳老師打電話,我就趕緊來了。”


女作家去做保姆——倔強的保姆(368) - 天天要聞

培訓老師在上面講課,我和蘇平就沒再說話。

培訓老師教我們怎麼抱寶寶,什麼是“飛機抱”。

“飛機抱”這個姿勢抱着寶寶,能給寶寶“拍隔兒”。

培訓老師對我們說:“一定要主動跟僱主溝通,不會說話,也要想辦法會說話,把你自己的想法告訴僱主,讓僱主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你工作的情況。”

培訓老師說:“來培訓公司雇保姆的人,100個僱主里,有99個僱主要求找一個性格開朗的,愛說愛笑的。當然,也有僱主喜歡安靜,就要求我們找一個性格沉靜的保姆。”

培訓老師還教了我們一套操,寶寶漲肚之後,可以做一種撫觸操。有四個動作。

我很快就學會了,我覺得這四個動作很有意思,我現在偶爾有漲肚的毛病,我準備晚上睡覺前,躺在床上,我自己給自己做一邊治漲肚的撫觸操。

(具體動作如下:這段不喜歡看的人,可以忽略不看,直接看下面的故事。

第1個動作:平躺,用手掌分別交替按摩,從胸口往下一直按壓到腹部,兩個八拍。

第2個動作:平躺,屈膝往胸前收腿,用左手碰右膝蓋。晚上回家,我發現這個動作太容易,就用左肘碰右膝蓋。用右肘碰左膝蓋。兩個八拍。

第3個動作:平躺,屈膝交替往胸口收腿,放下,收腿,放下。兩個八拍。

第4個動作,平躺,兩腿一起屈膝往胸口收腿,放下。兩個八拍。我晚上回家做了一次,很舒服。


我們正給手裡的塑膠寶寶做撫觸操呢,就見蘇平把寶寶的腦袋放到桌子上,但她力氣用大了,發出咣當一聲。

大家都沖蘇平笑。蘇平窘紅了一張臉。

培訓老師兩隻銳利的眼睛看向蘇平,說:“你的手要輕點,一定要把手裡的娃娃當成真的寶寶,要輕手輕腳的,要不然把寶寶弄疼了。”

蘇平低着頭,沖我伸了下舌頭,隨後,她小心翼翼地把娃娃抱在懷裡。還別說,小平抱孩子有模有樣的。


我呀,真不是學習的人了,上了一堂課,我就哈欠連天的,困得要命。真想躺在角落裡美美地睡上一覺。

下課的時候,我從教室里溜出來了,我得趕緊回許家,還有一頓晚飯需要我做呢。

蘇平送我出來,走路有點慢慢地挪,她傷口還沒有徹底恢復好呢。


來到家政公司的門外,我找個陰涼處,對蘇平說:“小平,你二嫂讓我給你捎個話,說你如果要是願意的話,等身體恢復好了,就去許家,還做家務保姆。”

蘇平立刻眉開眼笑,說:“真的,真這麼說的?”

哎呀,我的小平啊,你可真讓人心疼,就這麼一份工作,她就這麼珍惜。

我說:“你二嫂說了,給你道個歉,說上次準備讓你看護妞妞,還分配你做家務,她說現在家裡雇的育兒嫂,其他啥都不做,只看孩子。她說有點虧待了你。”

蘇平笑得很開心,說:“姐,二嫂其實說的也沒啥錯的。上午我來上課,培訓老師就告訴我們:理論上,育兒嫂到了僱主家,除了看護寶寶,其他啥活也不幹。可在僱主自己看護寶寶的時候,我們做育兒嫂的,一定眼裡要有活兒,趕緊找活兒干,這樣,僱主才願意繼續用你。”

我看着蘇平,她可真老實,老實得有些人都想欺負欺負她。

我伸手捏捏蘇平的臉蛋,把她的劉海抹到耳朵後面,讓她露出那雙漂亮的杏核眼。

我又輕輕地拍拍蘇平的肩膀,什麼也沒說,我轉身騎車走了。就如同拍一拍年輕時,那個膽怯自卑又拚命努力的自己。

(喜歡我的文章,請評論、點贊、轉發,感謝之至!)

女作家去做保姆——倔強的保姆(368) - 天天要聞

故事分類資訊推薦

民間故事(瞎子摸骨) - 天天要聞

民間故事(瞎子摸骨)

陳乾看着手裡的玉佩嘆了口氣,這是他當初送給未婚妻林可兒的定親信物,陳家敗落後,林家嫌棄他窮,退了婚事,這玉佩也送還了回來,他一直沒捨得典當,如今家裡就剩這麼一個值錢的物件,他打算典賣了作為趕考的路費。
母親走後,我摘下給她買的耳環,大嫂面露譏諷,三天後她更不淡定 - 天天要聞

母親走後,我摘下給她買的耳環,大嫂面露譏諷,三天後她更不淡定

母親走後,我摘下給她買的耳環,大嫂面露譏諷,三天後她更不淡定1.母親走的那天,天空灰濛濛的,像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紗布,壓抑得人喘不過氣。我跪在靈堂前,淚水模糊了視線,耳邊回蕩着親戚們斷斷續續的哭聲,心裡卻空蕩蕩的,像被人掏空了一般。母親走得很突然,突發腦溢血,搶救無效。
女主管喝醉了,爬上了我的車,說道,我們去賓館。 - 天天要聞

女主管喝醉了,爬上了我的車,說道,我們去賓館。

張鴻蓄着一頭烏黑的短髮,眼神中帶着些許鬱鬱寡歡,他站在這座繁華都市的邊緣,獨自望着遠方林立的高樓。每一天,他就像無數城市裡的普通職員一樣,重複着簡單枯燥的工作內容。這一天也不例外,他按時走進了那間已經有些陳舊的寫字樓,坐進自己格子間的角落。“張鴻,這份文件你檢查過了嗎?
父親去世,大伯帶全家要錢,我拗不過去廚房拿錢,大伯慌忙離開 - 天天要聞

父親去世,大伯帶全家要錢,我拗不過去廚房拿錢,大伯慌忙離開

原創文章,全網首發,嚴禁搬運,搬運必維權。故事來源於生活,進行潤色、編輯處理,請理性閱讀。父親去世的消息像一顆重磅炸彈,震得我們家四壁生寒。我站在客廳的窗前,看着窗外的雨絲,心裡一片凄涼。突然,門鈴響起,我打開門,只見大伯一家站在門外,臉上帶着勉強的笑容。
公公住院,妻子請假醫院陪床,提前回家,卻看到丈夫慌張去倒垃圾 - 天天要聞

公公住院,妻子請假醫院陪床,提前回家,卻看到丈夫慌張去倒垃圾

醫院外的疑云:當陪伴與疑惑交織在一個普通的周末,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客廳的地板上,本應是溫馨寧靜的午後,但對於小芸來說,卻是一場情感的風暴即將來臨的預兆。小芸的公公因為一場突發的疾病住進了醫院,作為孝順的兒媳,她毫不猶豫地請了長假,每日在醫院裡悉心照料。
78年我去當兵,給女同桌寫信兩年沒回信,退伍後去找她才發現真相 - 天天要聞

78年我去當兵,給女同桌寫信兩年沒回信,退伍後去找她才發現真相

頭條改版後新增廣告解鎖,廣告開始5秒後用您發財的小手點擊右上角關閉,即可繼續閱讀【本內容為虛構小故事,請理性閱讀,切勿對號入座】1978年的秋季我剛進入高中就讀,一入校門映入眼帘的是滿園漂亮的秋海棠,青紅相間,煞是好看,正當我四處張望時,一個清秀的女孩從我身邊走過,微風吹拂着她的
剛做完流產手術,婆婆做了辣子雞和水煮魚,父母連夜趕來接我回家 - 天天要聞

剛做完流產手術,婆婆做了辣子雞和水煮魚,父母連夜趕來接我回家

小雨靠在出租車的后座上,臉色蒼白,疲憊不堪。一年前,她和小李滿心歡喜地步入婚姻的殿堂,兩個人憧憬着未來的美好生活。誰知這一年,幸福的生活卻出現了意外的波折。小雨患上了妊娠相關的併發症,醫生告訴她必須儘快手術,以免對生命造成威脅。術後,她需要好好休養,心和身體都需要時間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