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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你怎麼只買這麼點東西啊？”
“嗯？”章妍掃完二維碼結完賬，接過收銀員遞過來的袋子，疑惑地看向宋顯冰。
“不是，這東西都這麼便宜，你只買這兒點……”宋顯冰跟在她身後，神色有些鬱郁，“怪丟人的……”
章妍略一挑眉，溫聲回道：“我們家就四個人，每次都買一堆回去，用不完吃不了的，浪費。”
“那你可以等缺的多了再出來買啊，付這麼點錢，別人怎麼看我……”宋顯冰面色有點難堪，左右小心翼翼環顧了一下，感覺旁人偶爾看過來的目光都帶着譏諷和輕蔑。
“我讓你在車上別下來，你非要跟着。”章妍嘆了口氣，類似的情況多了，她都懶得提。
“我以為你要給爸媽買東西。”宋顯冰說到這兒，語氣帶着些抱怨，“家裡都沒水果了，老兩口的鈣片也吃完了，媽都跟我提了好幾次，你也沒給他們買。”
章妍腳步微頓，笑着搖了搖頭：“可你沒跟我提呀。”
“你不會自己上點心，什麼都要等着我跟你說么！”宋顯冰彷彿被戳到了痛腳，“不是你自己爸媽你就這麼敷衍！”
宋顯冰一着急聲音就大了起來，引來不少旁人的目光。
章妍快走幾步：“知道了知道了，今天我還趕着回去開會，明天行吧，明天我買。”
宋顯冰聞言，這才覺得滿意了些，默不吭聲地跟了幾步，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你上個月發了多少工資？”
章妍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沉靜，看得宋顯冰心頭一跳。
“上個月去了好幾次醫院，請假了，全勤獎也沒有，發得不多。”見宋顯冰眼神閃躲，章妍微微一笑，“怎麼，你工資不夠用了嗎？”
“怎……怎麼會。”宋顯冰本來是想直接開口要錢的，但被章妍這麼明明白白地點出來，又覺得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就是……就是我領導要過生日了，說要請大家吃飯，我想着也不能送太便宜的禮，手裡就有點緊張。”
“恩……”章妍點了點頭，“那我把媽剛叫我取出來的養老金拿給你。”
章妍回得很快，把宋顯冰要她給錢的話噎了回去，想了想反正家裡開銷都是章妍在出，他們住在一起，他媽養老金留着也沒什麼用，還不如給他拿去花。
“你把媽的卡給我吧，以後我去取。”宋顯冰心裡一盤算，有了些想法。
“那不行，你自己去問媽拿，我直接給你算是什麼意思。”章妍拒絕道，看着宋顯冰不悅的目光，想了想，“反正這些東西媽都放在她房間，你要用跟她說一聲自己拿不就行了，她難不成還能不給自己親兒子？”
這話宋顯冰聽得心頭熨帖，他知道他爸媽平時摳摳搜搜的，但好話誰不愛聽呢，就像章妍說的，他可是他們的親兒子，就算拿了不跟他們說又怎麼了。
2
章妍的公婆自小兩口結婚後就搬過來跟他們一起住，說是為了方便照顧他倆。但章妍自小家境優渥，習慣了用保姆，結婚後也依然找了個。
吃完晚飯，王阿姨收拾碗筷進了廚房，章妍從沙發上拿了包也打算回書房辦公。
“小妍，你把桶里的衣服先洗了吧，待會你隔壁張嬸子她們要過來打牌，讓人看到不像話。”婆婆劉金枝開口叫住她。
章妍側了側身，嘴角扯開一抹笑：“王阿姨洗好碗會來洗的。”
劉金枝一聽就不樂意了，她這個媳婦太懶了，花錢還大手大腳：“她洗完就到點下班了！”
“恩，我按小時給阿姨加錢，媽你有什麼需要跟王阿姨提。”說著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劉金枝一口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忍不住跟丈夫抱怨：“有幾個錢就很了不起似的，連家務都不會做。”
宋越寬脾氣也大，平時也好面子，聽劉金枝一說頓時感覺自己一家之主的顏面受到了挑釁，
“她是你老婆，她伺候你不是應該的嗎！還浪費錢找保姆，你看看她有沒有一點女人的樣子！”宋越寬“砰”地一聲重重拍在桌子上。
宋顯冰端着水被嚇了一跳，嘟囔道：“她是我老婆，但這不是找了王阿姨么，阿姨做得挺好的。”
宋越寬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好什麼好，這麼點活她不會自己做，錢留下來以後你們有了孩子要用的地方多了去了了！”
宋顯冰眼皮跳了跳，不情不願地反駁道：“你們不也用的她的錢，給錢不就行了，跟她自己伺候有什麼區別，這麼說起來，她不光伺候我，你們不也……”
“吃吃吃，就知道吃！”宋越寬被兒子頂撞了幾句，只能衝著一旁吃零食看電視的劉金枝撒氣，“你上輩子是餓死鬼投胎嗎！”
劉金枝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也不生氣，幾十年過下來，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她吐掉嘴裡的瓜子殼，探出半邊身子往書房看了看：“她怎麼天天抱着電腦？”
宋顯冰渾不在意道：“開會呢。”
劉金枝嘖了一聲：“我看不像，你瞧她笑得多高興，一臉狐媚像，你說她一個女人每個月能掙這麼多錢，是不是靠自個兒本身啊？”
宋顯冰按遙控器的手一頓：“媽你整體瞎想什麼啊，跟領導講話當然態度要好點了，不然會被穿小鞋的。”
劉金枝撇了撇嘴，還要再說幾句，門鈴響了起來。
宋顯冰起身去開門，劉金枝跟着去接待牌友。
“你們剛吃完飯呀！”張嬸跟吳嬸走進門來，看到王阿姨剛從廚房出來。
“是啊，這不我們章妍下班遲么，等她回來我們才吃的。”
章妍書房的門沒關緊，劉金枝的聲音不小，她聽了一耳朵，笑了笑。
3
“媽，我今天晚上有事，飯不回來吃。”章妍穿好鞋，跟劉金枝說道。
“我也有事。”宋顯冰緊跟着說道，隨後跟章妍體貼道，“我們晚上聚餐結束肯定要凌晨，你不用來接我了，我直接睡公司，明早還能多睡一會兒。”
章妍點點頭：“別喝太多酒，傷身體。”
宋顯冰不以為意地哼了一聲：“我才不會，我酒量好着呢。”
“給你。”章妍拿出一個袋子遞到宋顯冰手裡。
“什麼？”宋顯冰愣了愣，然後飛快地拆開，驚喜道，“手機？最新款的！”
章妍點點頭：“托關係搞來的，不過要參加他們以舊換新的活動，算是走個過場，你把舊手機給我吧，我今天剛好要去談項目，一起帶過去。”
宋顯冰聞言有些猶豫，但抱着新手機摸了又摸實在捨不得，想了想道：“行，你拿走吧，反正我手機里也沒啥要緊的東西。”
宋顯冰有刪除聊天記錄的習慣，對於各種提醒都有一鍵清除的強迫症，這點章妍很清楚也很理解，因為她也有。
“恩。”章妍應了聲，不再多說，先把宋顯冰送到了公司。
……
一天打仗似的忙下來，章妍只感覺肩膀腰背動一下都能咔咔作響。
“小軍，你吃飯了嗎？”章妍往門口張望，低聲問了句助理。
夏小軍推了推厚重的鏡片，從堆滿資料的辦公桌上抬起頭：“沒呢張總，給您訂了飯。”
章妍瞥了眼手機：“什麼時候訂的，要是還沒到，我們先出去吃吧，讓外賣員放前台就行。”
夏小軍想了想：“也行，回來放冰箱，明天熱熱當早飯吃。”
章妍笑道：“你倒是一點不浪費。”
“不然怎麼當您工作生活優秀的小助手呢。”夏小軍年紀小，性格活潑，平時態度也是狗腿得天經地義。
章妍搖搖頭沒跟她貧嘴：“吃晚飯去按個摩，我真的累死了。”
“好啊好啊，我都很久沒去按摩了，我要做個全身SPA！”夏小軍舉起手興奮道。
章妍整理完桌面，涼涼地睨了她一眼：“事兒忙完了？不用通宵了？”
夏小軍瞬間蔫吧成一團：“想我雙十年華，大好青春，就這麼一腔熱血揮灑在工作崗位上……”
“得了，等這次收購方案完成，項目獎金少不了你的。”章妍走過去拍了拍她的桌子，“走了，先放鬆一下，回來再忙。”
4
她們這類人，工作的時候拚命，享受的時候也大手筆。
章妍選的這家“金煌洗浴中心”算是市內比較高檔的，手藝好，服務態度好，員工模樣也好。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性別一拋，誰都樂意多看幾眼美女帥哥，身心舒暢。
“小清今天在嗎？”章妍笑着問服務員。
“在的，女士稍等，我去給您安排。”服務員禮貌地應下，轉頭問夏小軍，“那您呢，有熟悉的技師嗎？”
夏小軍打了個哈欠：“章總有推薦嗎？”
章妍看了一眼名單：“這個金燕燕吧，看着順眼。”
夏小軍伸過頭去瞥了眼：“嘖，眼尖。”
章妍不搭理她，兩人各自先躺到了床上。
不一會兒兩位技師掀開帘子走了進來。
小清年紀大一些，一看就是個老手，金燕燕面龐生嫩，嬌嬌俏俏的，一看就招人喜歡。
章妍跟夏小軍也是累慘了，按着按着就睡了過去，直到要翻身了才被技師叫醒。
過了一會兒，兩位技師就開始你一眼我一語地推銷起了產品。
兩人講得口乾舌燥，夏小軍還哼哼着打理幾句，章妍倒是顯得不太有興緻。
金燕燕模樣招人，平時估計很少收到這樣的冷待，粉白的臉上有些羞惱。她看了小清一眼，眼神里有些不快。
小清到底年紀大些，比較穩得住。
“兩位好像第一次過來？”小清拎着章妍的胳膊甩了甩，“不過好像對我們店挺熟悉的。”
夏小軍噗嗤一笑：“哪裡只對你們店熟悉，我們章總對市內所有吃喝玩樂的店都很熟悉。”
章妍送了個白眼給夏小軍，才慢悠悠地解釋：“我們公司做美容產品的，平時接觸的大都是你們這類的行業。”
小清頓時啞然，這是遇到內行了，美容院產品水多深，別人不知道，她們自己是知道的，顯然她們是不會購買了。
看準了沒有銷售業績，兩人也就不在多費口舌，東拉西扯地緊跟着又聊了幾句。
臨走結賬的時候，章妍報了個手機號。
“您是？”前台收銀小姑娘禮貌地問了句。
“刷我先生的，他有會員卡。”章妍回道。
小姑娘點了點頭，給宋顯冰打了個電話確認。
電話那頭聲音嘈雜，顯然一群人正在興頭上，小姑娘匆匆問了句就被掛斷了。
“女士，既然您先生在這邊辦了卡，那剛好我們現在有充值滿就送的活動，您看要不要參加一下。”小清正好跟着出來，一聽對方丈夫還是會員，頓時又起了心思。
章妍問了問餘額，又看了看充一千送五百，多充多送的標語，沉吟了一下：“恩……充個兩萬吧，反正我老公應酬客戶也常來，花得也快。”
一旁的金燕燕目光微動。
小清頓時笑開了花：“好的，那我們這邊立刻給您充值，您還有什麼其他需要嗎？”
“沒了，我們先走了，你們技術不錯，下次再來。”章妍擺擺手跟夏小軍走了出去。
“那兩位慢走。”服務員趕緊歡送道。
“這位顧客好闊氣啊，別人都只充幾千。”金燕燕酸溜溜地說道，都是女人，但是人比人真不能比。
“你沒聽她說她老公應酬常來么，你年輕，多看着點。”小清指點道，“但是宋顯冰這個名字我有點印象，之前也沒發現他像是有錢的樣子啊。”
金燕燕哼了一聲：“現在有錢人都喜歡裝低調，特別是那種自恃身份的男人，好像不低調就顯得他們多沒文化一樣。”
“行吧，你自己看着辦。”小清忙了這一會兒也有些累，說完就離開了。
5
回公司後，章妍跟夏小軍通了個宵，天快亮了才在沙發上簡單眯了會兒，沒一會兒又出發去了客戶那邊。
項目談完已經是下午了，想着今天也沒什麼事情，章妍便給夏小軍放了個假，發了消息讓宋顯冰自己打車回來，自己就回去休息了。
回去的路上，章妍買了點水果和鈣片，到小區門口又買了點地攤上的菜，這些菜新鮮，她看到都會帶點回去讓王阿姨燒。
剛要回車裡，就看到不遠處遊樂場上幾個熟悉的身影，是劉金枝她們。
她們好像是看到自己了，章妍想了想，覺得應該上前去打個招呼。
然而走到一半，卻隱約從那邊聽到了幾聲自己的名字。
章妍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避開了她們的視線，又靠近了些……
“我們家章妍啊，就知道整天對着電腦，我都說了好幾遍了，這玩意兒有輻射，她也不停，看吧，結婚都兩年了還生不出孩子，我說啊肯定是那個輻射害的！”劉金枝滿臉嫌棄道。
一旁的女人不太認可：“現在都是用電腦上班的，怎麼可能避開嘛，再說了別人都能生孩子，就說明跟電腦沒有關係。”
劉金枝被反駁了，一時激動了起來：“你們知道什麼呀，她又不是工作，我看她天天開着視頻，一會兒這個男人，一會兒那個領導的。”
“你別這麼說，她先前不懷上了么，可惜沒留住。”
“哼，誰知道是不是真不小心才沒留住，指不定肚子里的是誰的。”劉金枝說著還頗為堅定地搖了搖頭：“她呀，我都跟兒子提過好幾次了，早點離了算了，不檢點！”
“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己兒媳婦。”
“是啊，我看她挺好的啊，模樣俊還能賺錢。”
周圍幾個女的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嗐！你們不知道。”劉金枝拍了拍大腿，“就是長得好，在外頭才招眼，那眼珠子跟帶了鉤子一樣，當初我兒子就是被這麼勾着，才跟我死皮賴臉非要娶她的。”
“真的？那倒是，我聽說現在那些大的公司，人際關係可混亂了！”
“對對對，我女兒是說過，她們部門有個女的才入職沒一個月，就跟部門領導勾搭上了，平時工作沒少給我女兒穿小鞋。”
“咦，真不要臉。”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特別像回事兒。
婆婆說她壞話不是一次兩次了，章妍一直都知道他們對她生不出孩子很不滿意，但是沒想到能說出這麼難聽的話來。
想起之前婆婆故意在別人面前說等她回來才吃飯，顯得對她有多好一樣，但章妍下班並不晚，她加班也可以回家再工作，只是她還要去接並不順路的宋顯冰下班，一來一回又趕上下班高峰才晚了。
章妍握着袋子的手緊了緊，輕手輕腳地退了回去。
家醜尚且不可外揚，何況這種憑空捏造的骯髒事。
6
章妍最近忙着手中的併購項目，連着大半個月都加班到深更半夜，宋顯冰睡得早，章妍不想打擾到他，索性在公司里睡了幾天。
宋顯冰打電話來抱怨了幾次，章妍哄了幾句，轉了個大紅包才算安撫下來。
章妍不回家，宋顯冰也不再裝模作樣，每天在外面玩到三更半夜才回來，反正沒錢了就故作關心地打電話跟章妍埋怨幾句，章妍就會給他打錢，他也樂得用章妍的錢在外頭裝大款。
章妍忙完一陣回到家的時候，劉金枝正在廚房裡忙活。
“媽你怎麼自己在做飯嗎？”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章妍驚奇道，“王阿姨不在？”
“在呢，章妍回來啦。”王阿姨在廚房應聲道，“你婆婆剛讓我燉了只本雞。”
“燉雞幹嘛，我們家又不太愛吃。”章妍疑惑道。
“顯冰說他領導這幾天工作壓力太大，臉色不好，我這不是尋思着讓他送點過去給她補補身體么，畢竟顯冰的事業還得靠人家提拔。”劉金枝捧着砂鍋走出來，燙得搓了搓手指。
“可是，送領導哪有送菜的啊……”章妍有些無語，“再說這都晚上了，明天送過去都不新鮮了，難道還讓他連夜去送？”
“怎麼不行嗎？”劉金枝一插腰，嗓門大道。
章妍被吼得一愣，脾氣也有些上來了：“我都好幾天沒見顯冰了，一回來你就讓他出門找別的女人！”
“什麼別的女人，他那是正經上司，你以為什麼人都跟你一樣！”劉金枝破口罵到，“而且他待會回來不就看到了么，女人這麼小氣，能成什麼大事！”
章妍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晚飯你們自己吃吧，我不吃了！”
劉金枝翻了個白眼，嘀嘀咕咕道：“不吃就不吃，隔三差五不回家，回來就擺臉色，給誰看啊！”
“吵死了，看個電視光聽你倆聲音了，閉嘴行不行！”房間里，宋越寬拍着床吼道。
章妍看了看烏煙瘴氣的房子，深吸一口氣：“行！”
章妍晚飯什麼都沒吃，王阿姨知道她鬧脾氣，但到底不放心，避開劉金枝夫妻，盛了點給她送進書房，免得被看到，又被嚼舌根。
章妍道了謝，也沒想真虧待自己。
宋顯冰送完菜回來的時候，章妍還在幹活。
“媽說你發脾氣沒吃晚飯？”宋顯冰走進書房問道。
“哦，她說完發脾氣？那她有沒有說我為什麼發脾氣？”章妍微微一笑，問道。
宋顯冰被她笑得有些發虛：“那……那不管為什麼，媽年紀大了，你每天這麼忙，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也就吃飯的時候能坐下來好好聊幾句，實在不應該沖她發火啊！”
章妍沒接話，就這麼認認真真地看了他一會兒。
“怎……怎麼了？”宋顯冰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
章妍搖搖頭：“沒什麼，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宋顯冰就知道章妍好說話，頓時鬆了一口氣，黏黏糊糊地就摟上了章妍的肩膀：“你給我金煌洗浴中心的賬號里充錢了？”
章妍點點頭：“剛好跟同事出去路過，體驗了一下，還不錯。”
宋顯冰聞言臉色稍微一僵，又極快地恢復了笑容：“那感情好，以後我們一塊兒去。”
章妍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太熱了，鬆開點：“我沒那時間，平時過去一點都不方便，那天是同事吵着要去，對了你那個3號技師小清，技術挺好的。”
“那是，她做這行十來年了，都是老手，很多人都是衝著她手藝去的。”宋顯冰面露驕傲，好像章妍誇的是他一樣，“就是她那幾個徒弟還不太成，沒學到她一半的手藝。”
章妍目光微閃，輕笑一聲：“物有所值，不錯。”
7
“薛經理面色不太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嗎？”談完業務，章妍整理手裡的資料，抬頭看了眼薛晴的臉色。
薛晴掩着嘴睏倦地打了個哈欠，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啊章總，就是精神不太好，不礙事兒。”
薛晴就是章妍最近負責的收購的那個公司里負責其中一個項目的經理，三十多歲的年紀至今未婚，個人能力很強，職場上長袖善舞，八面來風。
章妍跟她對接過好幾次，很是欣賞她的工作態度，即使對方私生活有點混亂，但只要不影響她的工作，章妍也沒什麼意見。
“我想薛經理還是需要多注意點身體，畢竟我們馬上就要開始一起工作了，我更希望有一個健康得力的下屬。”章妍微笑道。
薛晴神情一凜，謹慎道：“那是自然，我也希望接下來跟着您能夠有更好的發展。”
章妍點點頭，禮貌地跟她道別。
薛晴盯着章妍的背影看了很久，心頭那點涼意才逐漸散了開來。
公司被收購，正是大刀闊斧整改的時候，章妍空降她們部門，新官上任三把火，指不定就燒到她頭上來了。
薛晴越想越覺得坐立不安，緊接着困意上涌，又打了個哈欠。
這哈欠一個接一個，看來保險起見還是去醫院看看，畢竟……想到這個月還沒來的大姨媽，更是心煩意亂。
走出辦公樓，章妍狠狠鬆了一口氣，工作上的事情塵埃落定，這讓她最近緊繃著的神經一下子鬆快了，連帶着整個身體都湧起了疲憊感。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放鬆了。
回到家裡，章妍的心情也格外地好。
“你今天怎麼這麼開心？”宋顯冰回來的時候，見到章妍在家還驚訝了一下。
“因為我陞官兒了呀！”章妍一點不避諱地說道。
劉金枝跟宋越寬走了出來：“怎麼，你升職了？”
章妍點點頭：“我們併購了一家公司，現在老闆讓我過去當COO。”
“COO?”劉金枝沒聽說過，“給你加錢沒？”
“那當然，還有股票呢，我們公司很快就要上市了！”章妍的興奮勁兒瞬間感染了劉金枝跟宋越寬。
兩人頓時連章妍都看得順眼了起來。
8
“對了爸媽，我想以你們的名字給你們買套房子，不過……”章妍興沖沖地提到，說著又有點猶豫。
劉金枝本來就有點激動，一聽要給她買房子，哪還穩得住：“不過什麼？”
“不過現在這個房子我爸媽出了挺多錢，寫着我跟顯冰的名字，我要是再給你們買一套，他們肯定不樂意。”章妍說著皺起了眉頭，“但是我覺得您倆年紀大了，再怎麼樣也得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對你們也有個生活保障。”
劉金枝一聽，心裡覺得格外舒服：“對對對，你說得很有道理。”
宋越寬故作威嚴地咳嗽一聲：“我跟你媽辛苦了一輩子，你們有這個孝心也是好的。”
“就是我爸媽那邊……我得想想怎麼交代。”章妍沉吟了一下。
“那有什麼難的，你們直接把現在這套房子轉到你自己名下，再買一套給我倆不就行了。”劉金枝急道。
“那怎麼行。”章妍拒絕道，“這房子你們也花了錢的。”
宋越寬惦記着新房子，擺擺手道：“我們才花了多少，大頭都是親家出的。”
“爸媽！”宋顯冰心裡不太踏實，急切地叫了一聲。
章妍頓時抬頭看他：“顯冰不樂意嗎？”
這一聲頓時把劉金枝和宋越寬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既然顯冰不同意，那這件事就先緩緩吧，畢竟我的獎金也剛發，等我想辦法說服我爸媽在看吧！”章妍很是體貼的說道。
“誒，不用不用，聽我們的就行，顯冰能懂什麼，他還小！”劉金枝瞪了宋顯冰一眼，生怕拖久了章妍改變主意。
“恩，他還小。”章妍輕聲念叨了句，輕笑一聲。
“你說什麼？”劉金枝沒聽清。
章妍搖頭：“沒事兒，我在想什麼時候去跟我爸媽提呢！”
“明天就去吧，趁早，這年頭房間是越來越貴了。”宋越寬一副懂很多的樣子，嚴肅地指教道，“回去的時候帶點禮物。”
章妍笑道：“好的。”
“媽你們怎麼這麼急啊。”等章妍回房，宋顯冰壓低聲音埋怨道。
宋越寬低聲喝斥：“你懂什麼，她手裡那麼多錢，一天天也不着家，指不定便宜外頭哪個，還不如孝敬孝敬我們。”
“那……那萬一……”宋顯冰還是不放心。
“你想到的我們能想不到，這房子就算過到她名下，那也是你們夫妻共同財產。”宋越寬自認為懂法律，平時仗着這點在老頭老太圈子裡沒少賣弄。
宋顯冰向來不怎麼敢反對他爸，見宋越寬言之鑿鑿的樣子，也就安心了些。
9
章妍跟父母交代完房子的事情，就帶着宋顯冰去處理變更的事情。
一路上宋顯冰總感覺坐立難安的樣子。
章妍瞄了他幾眼，終於忍不住擔心道：“你是不是身上不太舒服？”
宋顯冰這幾天下面有些癢，有時候癢起來抓心撓肺的。
本來心頭就毛毛的，這時候被章妍一問，臉色也不太好看：“最近入梅，可能有點起濕疹，我明天去醫院看看。”
章妍哦了一聲，專心開車也沒繼續問。
宋顯冰看了她一會兒，見她真的沒上心，不由得鬆了口氣。
辦手續的時候，因為心裡頭有事兒，宋顯冰看文件也不太有心思。
“先生您家裡的意思是這個房子母親是要轉贈到章女士名下是嗎？”工作人員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例行公事地問道。
“啊？哦！是的。”宋顯冰回答完，感覺下頭更癢了，好像無數只螞蟻在他私密部位不斷爬行撕咬。
章妍快速地簽完字，轉頭看他：“你要是不舒服，待會我直接送你去醫院吧。”
宋顯冰聞言愣了下，他本來就心虛，生怕別人聽出些什麼，左右張望了一下，感覺別人的目光都像是在嘲笑他，別人的談話都像是在對他指指點點。
“不……不用，辦完了嗎，辦完我們先回去吧。”宋顯冰強撐着笑道。
章妍看着他有些牽強的笑容，體貼道：“那我先送你回去，我還有些事要回公司處理，晚飯你們自己吃吧。”
一路上章妍看宋顯冰明顯狀態不對的樣子，想着說點開心的逗逗他：“我挑了幾個戶型，打算明天讓跟爸媽去看看新房子，畢竟是買給老人家的，還是得他倆自己喜歡。”
宋顯冰聞言，終於集中了些精神：“也不用這麼急吧。”
“早點買了大家也放心。”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宋顯冰本就心虛，被這麼一看，更加手腳發軟。
“你明天去醫院嗎，要不要我們先送你過去？看完了你跟我們一起去吧？”章妍詢問道。
“不！”宋顯冰斷然拒絕，見章妍略有疑惑，才感覺自己反應有點太大了，忙補救道，“我明天告訴也有事，就不跟你們去了，你說的對，反正爸媽自己喜歡就好了。”
章妍嘆了口氣，勉為其難道：“行吧，那你們以後可別怪我不帶你啊。”
宋顯冰只當她開玩笑，聽了一耳朵也沒當回事兒。
10
檢查報告出來的時候，宋顯冰整個人都在發抖，他感覺自己耳朵里充斥着嗡嗡嗡的噪聲，吵得他頭疼欲裂。
生殖器皰疹、初篩陽性。
這麼多年來，他不是沒有聽說過這些東西，甚至胡天侃地的時候還會掛在嘴邊。但是宋顯冰從未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沾上。
痛苦、焦躁、後悔。
他甚至沒有勇氣去做複查，捏着報告單失魂落魄地出了醫院。
宋顯冰在金煌洗浴中心門口站了很久，他躲在旁邊的大盆栽後面，目光定定地望着金碧輝煌的招牌，眼睛被耀眼的光線刺得乾澀生疼，周圍的行人進進出出，來來往往，偶爾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中透露出疑惑和好奇。
宋顯冰心中憤怒難堪，最終還是沒敢衝進去質問。
他一個人遊盪在外面，半夜接到章妍和爸媽打來的電話，也沒敢接，他不知道怎麼解釋，這種丟人的事情他得想辦法瞞過去。
宋顯冰覺得自己需要在外面躲一躲，在他想到解決辦法之前，在外頭住了一晚後，他覺得自己已經調整好心情，於是便打算找個借口跟章妍說一聲最近不回家。
電話接通後，宋顯冰舔了舔嘴唇，正打算開口。
卻被章妍冷漠地聲音搶了先：“我不放心你，所以去了醫院，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回來我們聊一下。”
宋顯冰只覺得一盆冰水兜頭澆下，整個人都開始冒寒氣。
她知道了，是不是爸媽都知道了，還有沒有別人知道，會不會周圍的人都知道他得了這種見不得人的病。
回到家的時候，一家人都在沙發上坐着，章妍面前放着一份文件，神情寡淡。
“你回來了。”章妍看着進門的宋顯冰，眼皮都懶得掀動。
“妍妍，你聽我說……”宋顯冰瞬間慌亂。
章妍敲了敲面前的文件：“離婚協議，簽字吧。”
“不，我不離婚！”宋顯冰快步走到章妍面前，一把躲過協議撕得粉碎。
章妍看着他撕，等撕完了，才慢吞吞地從身邊的包里拿出另一份。
“如果你希望把事情攤開在公眾面前，我不介意跟你走法律程序！”
宋顯冰整個人一僵，眼皮抖得厲害：“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狠心！”
“我狠心？”章妍輕嗤一聲，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給你錢給你自由的空間，讓你過得無憂無慮，但我有讓你出軌嗎？”
“我只是一時糊塗，我愛的是你，只有你啊！”宋顯冰沒見過章妍這麼冷漠的樣子，一直以來章妍都是體貼溫柔的，哪怕生氣都很少跟家裡人爭吵。
“你愛我所以出軌？”章妍詫異地看着他，“怎麼你給我戴綠帽子還要挑深綠還是淺綠嗎？”
宋顯冰被噎了一下。
“章妍，顯冰他還小，也只是暫時被鬼迷心竅了。”劉金枝在一旁幫腔道。
“34歲直立行走毛髮齊全的巨嬰嗎？”章妍冷笑一聲。
劉金枝結結巴巴道：“他……他這病肯定能治好的……”
章妍就這麼看着她，神情平靜，直到劉金枝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今天如果他不簽字，那麼昨天買的房子就退了，反正錢還沒付。”章妍面無表情地說道。
“簽!混賬東西，還不過來簽字！”宋越寬出聲罵道，“讓你在外面胡來，這麼大人還要我們操心！”
宋顯冰早就被嚇住了，他根本不敢讓自己的病讓別人知道，哆哆嗦嗦地拿起筆，看也沒怎麼看內容，就簽了名字。
11
章妍拿起來看了看，沒什麼問題，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褶皺，這才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來。
隨即拿出另一份檢測報告來。
“好歹做了幾年的一家人，也沒能給這個家留個一兒半女，對此我也十分慚愧。”說著還衝劉金枝露出個抱歉的神情，“所以我給大家準備了一份禮物。”
宋越寬拿過那份報告看了會兒，眉頭越皺越緊：“什麼東西，什麼就不匹配了。”
劉金枝餘光掃到什麼基因什麼DNA的字眼，心裡直突突，一把將報告搶了過來。
宋越寬狐疑地目光頓時看了過去。
章妍攤了攤手，體貼道：“我知道您二位看不懂，那就跟大家解釋一下，也就是報告上宋越寬和宋顯冰兩位先生，至少有3個位點以上不匹配，所以二位血緣上來說並無任何關係，但如今為什麼能住在一個屋檐下，那……”
章妍的話講到一般，宋越寬的臉色就因為暴怒漲得通紅，而劉金枝此刻手腳都在發抖，臉色慘白，冷汗直接從額頭上掉了下來。
“賤人！你給我戴綠帽子！”宋越寬怒吼一聲，撲過去一巴掌朝着劉金枝打了過去。
“不是的，不是的，她說謊！”劉金枝左右躲閃着宋越寬的毆打，一邊尖叫，“她不安好心，她誣陷我！”
宋越寬此刻哪裡還聽得進去她的辯解，滿腦子都是自己大男人的尊嚴被他一直看不起的老婆當著外人的面踐踏了，看劉金枝還在躲避，一時氣得更狠了。
此刻宋顯冰才清醒過來，下意識地去護着劉金枝，宋越寬氣得狠狠喘了幾口氣：“好，好，看來果然不是老子的種！那我連你一塊打！”
章妍站在一旁，看着這出鬧劇，然後冷靜地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上門將人帶走問話的時候，宋越寬的拳腳還有些躍躍欲試。
章妍看着他們三人從自己身邊走過，還狠狠瞪了她一眼後，笑着甩了甩手中的離婚協議：“昨天的房子我首付花了90萬，剩下210萬是您二老的名義貸的款，以後就勞煩二位慢慢還了。”
“什麼！”三人沒聽清楚，但也聽到了貸款二字。
“如果宋顯冰改變主意想要打官司，我也可以奉陪，婚內出軌？還是婚前隱瞞重大疾病？看他自己選吧。”章妍的目光嘲諷地落在他的難堪處，“我這人比較大方，那90萬也差不多是打官司宋顯冰最多能分到的錢了，我就提前給你們算好了。”
“你算計我們，你果然是在騙我們！”宋顯冰一下子激動起來了，“是不是金燕燕也是你安排的！對，你去過那裡，一定是你要害我！”
“宋顯冰，法治社會，一切講證據！”章妍擺了擺手，嫌棄道，“趕緊滾吧，明天就從我的房子里搬出去！”
鳳凰男丈夫有二心，還覬覦我房產，我演出好戲讓他人財兩散
12
宋顯冰跟他爸媽從警局回來後，就被章妍逼着趕出了門，三人臨時找了個小旅館住着，沒日沒夜地又吵又打，旅店老闆忍無可忍，寧可不賺這點錢，也堅持不讓他們繼續住了。
好在宋顯冰租到了房子，也算是沒有流落街頭。
章妍看着乾乾淨淨的房子，心情大好。
在劉金枝一次又一次中傷她名譽的時候，她就開始着手策劃這一切了，宋顯冰喜歡裝有錢人，那她就給他錢，那個金燕燕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她只是給了她一點微弱的信號，她就迫不及待地把宋顯冰拿下了。
而宋顯冰非宋越寬親生這件事也只是湊巧，結婚的時候在宋顯冰老家她見到過一個領居大爺，感覺莫名熟悉，後來細想，才發現眉眼間跟宋顯冰有些相像，於是才抱着試一試地心態，去給他倆做了親子鑒定。
後來章妍聽說，宋越寬自己去醫院做了檢查，他的確是不育，而當年劉金枝也懷疑是丈夫不行，但怕挨打也不敢離婚，一來二去就勾搭上了別的男人，有了宋顯冰。
章妍知道後也就笑笑，何必呢，何苦呢，自己都不能生，還來指責她。
家裡出事後，宋顯冰就請了假。
半個月後才勉強抽身回來上班。
只是宋顯冰打死也想不到，會在公司里見到章妍。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宋顯冰現在看到章妍就覺得骨頭縫都在發冷。
“巧了啊，宋先生。”章妍禮貌地笑道。
“你們……認識？”薛晴站起身，看着明顯不太對勁的兩人。
“哦，忘了介紹。”章妍看着薛晴，笑着介紹，“我前夫。”
薛晴臉色刷地一下雪白，她瞳孔震顫，語氣有些躲閃：“是……是嗎，真巧。”
“是啊，我也不知道他居然在這兒上班呢。”章妍笑容燦爛。
薛晴心裡咯噔一聲，她心道，完了。
怎麼可能不知道，宋顯冰上下班基本都是他老婆接送的，當初她倆偷情的時候還嘲笑過他老婆人傻錢多。
可現在……
“薛經理大概不知道吧，我前夫出軌染了點髒東西，我嫌噁心才不要的。”章妍意有所指地看着薛晴。
薛晴聞言只覺得晴天霹靂，也沒心思再想為什麼會這樣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轉身就直奔醫院。
“你說收購的那家公司，就是我們公司。”宋顯冰這時候已經頹然認命了。
章妍點點頭，很是開心：“我之前跟你說過的，你好像並沒有放在心上。”
宋顯冰苦笑，他連章妍這個人都沒放在心上，怎麼可能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呢。
“真是辛苦宋先生千里送雞，禮輕情意重了。”章妍嘲諷道。
宋顯冰臉色一變，顯然想起了那天劉金枝讓他晚上給薛晴送本雞煲的事。
13
等薛晴回來，章妍看到她的臉色心裡就有了底，當天晚上一封舉報薛晴及宋顯冰行為不檢點，涉嫌故意傳播疾病的郵件發到了監察部的郵箱。
第二天公司上下就此事一頓清查，還查出不少跟薛晴有不正當關係的人員出來。
宋顯冰拿着自己的東西離開的時候，章妍站在門口等他。
“你滿意了嗎？”宋顯冰有些歇斯底里。
章妍笑着搖搖頭：“你別想着報復社會，也別想着報復我，只要我發現你再找別的女人，我就不是向公司舉報了，你爸媽只能靠你了，某些罪是要坐牢的。”
看着宋顯冰憤怒難言的樣子，章妍心情大好：“雖然宋越寬不是你親爹，但生恩不如養恩，下半輩子你可得好好孝順他。”
想到宋越寬暴躁的性格，宋顯冰彷彿又感受到他那巴掌打在臉上的疼痛感。
“章妍，你會後悔的！”宋顯冰臉頰抽搐，咬牙切齒道，“你會有報應的。”
章妍無所謂：“報應是給犯錯的人的，就比如你們，因為你們已經完了。”
說著章妍轉身就走，臨了似是想起什麼，頓了下腳步：“而我，連之前那次流產，也不過是不想跟你發生關係，為了不讓你起疑心演的一場戲，你敢信？哈哈！”
宋顯冰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一瞬間才發現自己傻的可笑。
原來這一場婚姻，早已從他踏錯的第一步開始，就已經在一步一步，邁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如果能重來……
如果能重來……（原標題：《刺激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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