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時期,馮村一位木匠,還沒成家!父母卻年紀大了,母親身體眼看就快不行了。父母為兒子這事操心、鬧心,父親四處奔走求媒婆,想在老伴兒走之前,看看兒媳婦進家門……
木匠卻無心娶妻生子,給金老爺家建房子時,砸着腿,殘疾了,走路一瘸一拐。害怕苦了別人家閨女。
可眼看,母親大人早走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就硬着頭皮陪着父親,四處求人。
“孩子,真是懂事的好孩子,鄉里鄉親的,看着他長大的,就是~這個~腿~,不好說啊!”幾乎所有的媒婆商量好了!
三個月過去了,母親提着一口氣不肯走。
那年頭,由於軍閥割據,長年混戰,百姓流離失所,就有一天,從河北來了一對父女,蓬頭垢面……流浪到了他們鎮上!
“老鄉,能不能給口吃的,小女快要餓死了,女兒捨不得吃,拗不過她!都因為我這個老不死的啊”老漢抱着女兒哭了起來。
一媒婆看見了,只給了一碗水,“我家也不富裕,孩子又多。給你女兒喝點熱水吧。”
老漢餵了小女,孩子睜開了眼。
“喂,多大了呀?媒婆問到。
“我67了……”
“不是你,說你女兒!!”
“19歲了,後天就是她的生辰,哎,對不起我那死去的老婆子啊,沒看好小女……”又哭了起來。
“別哭了,想活嗎?”
“想啊”
“那你去馮村,那村有家會木匠活的,叫馮富生,就說劉婆讓你去的,劉婆,記住了?”
老漢背着女兒,一路打聽,走到了馮村,找到了馮富生家:“有人嗎?”
馮父出來了,“誰啊?”
“劉婆,讓我們來找馮富生的。”
“他出門了,不在家,有事嗎?”
老漢低下了頭。馮父打量着這對父女,:“走,快走!”說著就插上了門。
在家裡罵了起來:“還嫌不夠我家亂的,給了劉婆子多少袁大頭,婚事兒說不成,成心作鬧人嘛,不是?”
劉婆子正好也趕了過來,“哎,哎,馮老漢,咋說話的,我給你家富生跑前跑後的,沒落着好,是吧!開門,快開門,快點……”
馮父打開了門,一臉憨笑:“劉婆啊,我沒說你,我說王婆子呢?收了錢,不辦事。”
“行了,行了,看看,怎麼樣?”
“啥,怎麼樣?”
“人啊,你~兒~媳婦兒~”
馮父快快請三人進屋,端茶倒水的,做起了飯:“老婆子,聽見了嗎?劉媒婆,給咱倆帶兒媳婦回來了!”
“我~看~看~,”馮母睜開了眼,看了一眼,就閉上了,走了!
“老婆子啊……咱兒富生還沒回來,你就……”馮父哭了起來。
鍋里水冒着熱氣,他也忘了。
“行了,馮老漢,人都有這一天的,別哭了,起碼馮老婆子等到了這天,我也算功德圓滿,是吧!”
“都怪你,你不來,老婆子還不會死……”
“你這老頭,也快走的人了,點人味兒不懂,”劉婆,邊說邊往鍋里下米。“行了,先做飯吃,吃了再說後事兒,可別讓你兒媳婦再餓不行了。”
馮父放下老伴兒,往鍋底加起了柴火……
幾個人,吃過飯後,聊了起來……
倆老漢聊苦難日子,聊孩子……算是同病相憐吧,嘆聲不斷……
劉婆說了起來:“過路的,富生是個能人,善良孩子,能掙銅板,養你們不成問題,可是醜話說在前頭,他腿殘了,”劉婆拍拍自己的腿,“但是走路沒問題,馮老頭,富生今年有30了吧?”
馮父說到“不到30,29歲了”
“那有啥區別啊,我都記着呢。我看着他長大的,他出生那天,我都來給你家上禮來着!你也不問問,這附近的年輕後生,年輕姑娘,我哪個不知道生辰八字?老娘我是幹啥的?”
劉婆正吹捧自個兒時候,馮富生回來了,“娘,娘,我回來了,爹……”
劉婆:“富生回來了,你娘走了,我們大伙兒都挺傷心,節哀吧,人都有這一天的,不要難過!”
說著,富生飛跑到母親身邊,抱着母親就哭……
都在看着他,也沒人再勸,總得讓兒子哭一會娘親,天也攔不住。
半個時辰過去了,女子給了富生一塊毛巾,富生抬起了頭“這是?他們是?”
劉婆,:“你媳婦兒”
“我娘剛走,你開什麼玩笑!我沒那心思!”
馮父站了起來:“你娘等着這天呢,兒,姑娘不嫌棄咱家,不嫌棄你,好姑娘,我跟她爹聊過了,都挺好,你別再多說了。”
就這樣,都沉默了下來……
“先辦白事兒吧,之後你們再辦喜事兒,我走了,你們忙吧!”說著劉婆就走了,她是說喜的,也怕白事兒沖霉頭……
請風水師來了,給馮母看陰宅來了,家裡一直忙,也沒想到母親走的這麼突然。
請大師用過飯,女子給大師上了一碗水,顯然成了女主,多賢惠懂事兒的媳婦。
一會兒,女子,從稻草堆上,掐下來一節稻草,在圍裙上,反覆擦,又用水沖洗了幾次,放到了風水大師水碗里!!
大師端着碗,準備喝,誰曾想,“一節牛馬吃的草,給我泡水喝,這不成心噁心人嗎?估計是看不起我們這行,看不起看風水的,哎!”
大師放下了碗,一口沒喝,心裡盤算着。“這樣侮辱人,我要他家好看。”
大師在村裡走來走去,卻不是挑最好的地方,結果真挑了一個最凶害的地方。手一指“就這裡吧!”轉頭就走。
要看這地方,處於水易淹,山體滑坡之處,怎麼會是好地方!可是村民不懂,又不得不聽話。
馮富生和未過門的媳婦兒,穿着孝衣,媳婦兒不講究過門不過門,心裡已是馮家人。吹吹打打的埋了母親婆婆。
一轉眼,30年過去了,馮富生都要當爺爺了,老伴兒也兩鬢斑白,風風雨雨,送走兩位父親,養大三兒兩女,一家人其樂融融,孩子們也個個讀書成才,圓滿人家。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路過馮村,聽到小孩子打打鬧鬧的,就走進了他家門:“是馮富生家嗎?”
“是啊,我是他婆姨,你是餓了,還是渴了?三兒,給這位老爺爺倒完水喝,天熱,加個稻草節!”
“稻草節!你還記得我嗎?我是給你婆婆看陰宅的那個!”
“哦,老先生啊,怎了,又來我村看風水了?”
“不,不是,我是路過,老了,走不動了不看了。這麼多年,我對你家有愧啊,我看了一輩子風水,從沒有這樣做過!這個愧疚壓了我一輩子!”
“你記得嗎?當年,你給我倒了一碗水,卻往碗里放了牛馬吃的稻草,你侮辱我是個看風水的,我就給你婆婆看了一個最凶害的地方,讓你家斷子絕孫。可現在,看你家怎麼啥事沒有,能否陪我再去你家祖墳看看!”
“老先生,你誤會了,我呀,往你碗里放稻草,可不是侮辱你,我很尊敬你們大師的,當年跟現在一樣,天太熱,往碗里放根稻草啊,就是讓你吹一下,喝一口,稻草飄過來再吹一下,再喝,這樣不燙!”說著,馮媳婦兒,端起碗就吹了一下!
大師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你看我,這~這~”深感愧疚!!
馮媳婦陪着大師來到祖墳,大師一看,“怎麼會這樣?明明是水淹之地,怎麼會沃土成片,樹木叢生!”
原來啊,是老天爺看到了女子一片善心,從未作惡。用雨水把沃土衝到祖墳之地,沃土堆積,樹木也長得茂盛。
人,還是為善好,千萬別行惡……
……